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 第12章 約談（1）
週六的清晨，金海市區的街道上還不算熱哄，偶爾有幾輛汽車駛過，留下短暫的引擎聲。許長生和孫怡驅車來到市南區的一個中檔小區，找到了崔雯雯租住的公寓樓。
這是一棟二十多層的公寓樓，雖然有些年頭，但依舊乾淨整潔。許長生他們乘坐電梯來到13層，找到了1303室的房門，輕輕按了門鈴。
“誰啊？”屋裡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門開了一條縫。
“崔雯雯女士，我們是金海市公安局的，想跟你瞭解一些情況。”孫怡亮出警官證，對著門縫說道。
門裡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大約一分鐘後，門被開啟了。
崔雯雯站在門口，身上穿著一件粉色的絲綢睡衣，頭發亂糟糟地披在肩上，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倦意。
她的個子不算高，但身材很好，睡衣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雖然沒化妝，但五官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帶著幾分靈動，不難看出是個會打扮的女人。
“警察同誌，來這麼早啊。”崔雯雯有些意外，側身讓他們進屋，“進來吧，家裡有點亂。”
許長生和孫怡走進屋裡，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麵積不大，但收拾得還算整潔。
客廳的牆上掛著不少崔雯雯的照片，有在海邊拍的寫真，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笑容陽光；有在酒吧拍的，穿著性感的吊帶裙，眼神嫵媚；還有幾張和朋友的合影，看得出來她很喜歡拍照，也很會展現自己的優點。
“不好意思，剛睡醒，還沒收拾。”崔雯雯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後給他們倒了兩杯水，“坐吧，沙發有點亂，我收拾一下。”
許長生和孫怡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崔雯雯快速地把沙發上的抱枕和衣服整理好。
等她坐下來，許長生直接開門見山：“崔女士，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瞭解一下你和劉梅女士之間的關係。據我們瞭解，你和她之前有過幾次衝突，是嗎？”
崔雯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時，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衝突？算是吧。不過都是她無理取哄。她總覺得我跟王經理走得近，就是想搶她老公，天天在公司門口堵我，還在背後說我壞話，說我為了上位出賣色相。”
“那你和王海波經理之間，真的沒什麼特彆的關係嗎？”許長生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表情裡找到一絲破綻。
崔雯雯笑了起來，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警察同誌，這要看怎麼定義‘特彆的關係’了。如果說像劉梅想的那樣，那肯定沒有。但要是說工作之外的來往，那肯定有。
王經理是我的上司，我要想多拿單子、多賺獎金，肯定要跟他搞好關係啊。”
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語氣帶著幾分理直氣壯：“現在這個社會，競爭這麼激烈，我們做銷售的，要是不懂得發揮自己的特長，為自己爭取機會，那不是傻嗎？
你以為客戶都是什麼好人？
有的客戶眼睛色眯眯的，手上還不老實，難道我們要跟他們翻臉？
那樣的話，單子還能談成嗎？我們不過是順著客戶的脾氣，陪他們聊聊天、喝喝酒，最後把單子拿下來，這有錯嗎？”
許長生皺了皺眉，覺得她的話有些歪理，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和王海波之間的來往，隻是為了工作？”
“不然呢？”崔雯雯攤了攤手，“我一個單身女孩，在大城市打拚不容易，不靠自己，難道靠彆人施捨嗎？
我們在大學的時候還討論過‘喜兒該不該嫁給黃世仁’的話題呢，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抱著老觀念不放，難怪劉梅活得那麼累。”
“好了，我們先不討論這個話題。”許長生打斷了她的話，不想再跟她糾結這些歪理，“我們想瞭解一下，在威海團建期間，你有沒有跟劉梅發生過衝突？”
崔雯雯搖了搖頭，語氣輕鬆：“沒有。那幾天大家都是去玩的，吃吃喝喝，看看海景，我哪有空搭理她啊。再說了，她整天跟在王經理後麵，我躲都來不及，怎麼會主動跟她起衝突。”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其他人跟劉梅有過衝突？”孫怡在一旁問道。
“沒太注意。”崔雯雯想了想，“我大部分時間都跟同事們在一起，要麼在遊輪上玩，要麼在酒店裡休息，很少單獨見到劉梅。不過我聽說，伍思琪好像跟她吵過幾句，具體因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許長生點了點頭，拿出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9月28日晚上，也就是劉梅被懷疑墜海的那天晚上，你能說說你的行蹤嗎？”
崔雯雯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很自然地回答：“那天晚上我們在遊輪上聚餐，吃完飯還玩了會擊鼓傳花的遊戲。然後我覺得有點悶，就先回了酒店。後來覺得無聊，又去附近的夜市逛了逛，買了些吃的和紀念品，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回的酒店。這些情況，我已經跟威海的警察同誌說過了。”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實話嗎？有沒有遺漏什麼重要的事情？”許長生盯著她，語氣嚴肅了幾分。
崔雯雯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遺漏？沒有啊，我都說了。警察同誌，你們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們懷疑我跟劉梅的死有關？”
許長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崔雯雯：“你看看這張照片，上麵的人是不是你？”
崔雯雯接過照片，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是我啊，這照片哪裡來的？什麼時候拍的？”
“這是從銀灘碼頭當晚的監控裡擷取的，經過技術增強處理。”許長生的聲音沒有起伏，“照片上顯示，你在離開酒店後，並沒有直接去夜市，而是先去了‘海鷗號’遊輪。
現在，你能回想起來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