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命胭脂 第11章

    發出任何聲音，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外再無任何異響。

彷彿剛纔的一切都隻是我們的集體幻覺。

然而，就在神經稍稍鬆懈的刹那……“沙沙……沙沙……”一種新的聲音響起。

像是有人用長長的、尖銳的指甲，在慢條斯理地、一下下地刮擦著祠堂厚重的木門。

那聲音並不響亮，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寒意和惡意，彷彿刮在每個人的骨頭上。

“沙沙……沙沙……”它不急於破門，更像是一種戲弄，一種宣告——我知道你們在裡麵，我就在門外，你們……跑不掉。

油燈的火苗再次劇烈搖曳，明滅不定，祠堂內的陰影彷彿活了過來，張牙舞爪。

守祠的老人們麵無人色，渾身發抖，有人已經癱軟在地，嘴裡唸唸有詞地祈求祖宗保佑。

我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在地上，懷裡的銅鏡依舊散發著寒意，那“沙沙”的刮擦聲如同魔音灌耳。

為什麼銅鏡會震動？

為什麼門外的陳瞎子會消失？

這兩個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同一個怨靈的不同手段，還是……這銅鏡裡，根本不止一個東西？

真正的陳瞎子，現在又在哪裡？

他是否安全？

他知不知道這裡正在發生的一切？

無數的疑問和更深的恐懼淹冇了我。

我看了一眼祠堂角落的計時鐘，子時將至。

按照陳瞎子之前隱約透露的說法，子時陰氣最盛，是那些東西力量最強的時候。

門外的刮擦聲還在持續，不緊不慢，彷彿擁有無窮的耐心。

而懷中的銅鏡，在那一次劇烈的震動後，雖然恢複了平靜，但那冰冷的觸感卻愈發清晰，彷彿一個沉睡的凶獸，隨時可能再次甦醒。

我知道，漫長的、足以將人逼瘋的恐怖之夜，纔剛剛開始。

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我。

而我能依靠的，似乎隻有懷裡這麵同樣詭異的、敵友難分的銅鏡，以及……渺茫的，不知是否會到來的援手。

刮擦聲，還在繼續。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那指甲刮擦木門的聲音，如同跗骨之蛆，鑽入耳膜，折磨著祠堂內每一個人的神經。

時間彷彿被這單調而恐怖的聲音拉長了，每一秒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油燈的光芒在持續搖曳，將我們驚恐扭曲的影子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