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妍的新書 第5章 噩夢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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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廣播像是從生鏽的鐵管裡擠出來的聲音，滋滋啦啦帶著電流的雜音，劃破了宿舍裡剛起的幾分輕鬆。

“通知，通知……”

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每個字都拖著長長的尾音，聽得人心裡發毛，“今晚……十點後……熄燈……禁止……在樓道內……逗留……禁止……發出……大聲響……”

斷斷續續的話語間，夾雜著莫名的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廣播那頭壓抑著哭泣，又像是風穿過破舊管道的呼嘯。a手裡的被單“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和宿舍裡的其他人都停下了動作，不約而通地看向門口上方那個積著灰的廣播喇叭。

j皺著眉，低聲罵了句：“這破廣播多少年冇響過了，今兒抽什麼風？”

他說著，還伸手拍了拍喇叭邊緣，想讓聲音清楚點，可那雜音反而更重了。

l嘴裡嚼著零食的動作也停了，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而且這通知也太奇怪了吧，咱們學校以前哪有十點就熄燈的規矩？”

s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他看向a，語氣帶著點不確定：“你們聽到冇有……那廣播裡除了說話聲，好像還有彆的動靜？”

a的心猛地一沉。他確實聽到了，那嗚咽聲裡，似乎還藏著細碎的、像是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音，一下一下，撓在人的耳膜上。他想起宿管阿姨說的“過了12點不要在走廊裡隨意走動”，再配上這詭異的廣播，一股寒意順著後頸爬了上來。

廣播還在繼續，那沙啞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尖利：“……違反者……後果……自負……”

最後三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重重砸在空氣裡，隨後“滋啦”一聲，廣播驟然停了，宿舍裡瞬間恢複了寂靜，隻剩下窗外籃球拍打地麵的聲音，此刻聽來竟有些刺耳。

“搞什麼啊這是。”

l把零食袋捏得哢嚓響，試圖打破這壓抑的氛圍，“嚇唬人呢？”

j卻冇接話，他走到門口，伸手把宿舍門輕輕掩上，隻留了道縫。“小心點總冇錯。”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這學校……本來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a撿起地上的被單，手指觸到布料，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他看向窗外，剛纔還在打球的學生不知何時散了，小操場上空蕩蕩的，隻有籃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被風吹得輕輕滾動。

口袋裡的手機又震了一下，還是lisa的簡訊：“聽到廣播了吧？記住規矩，彆亂跑。”

a盯著螢幕，手指懸在上麵，卻不知道該回什麼。他抬頭看向宿舍裡的其他人，j正靠著門框，眼神警惕地望著門外的走廊；l把零食塞進抽屜，動作有些倉促；s則打開了自已的書包，從裡麵翻出一個小小的護身符，悄悄放在了床頭。

每個人的臉上，都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夜色漸漸濃了，窗外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宿舍裡冇人再說話，隻有偶爾翻動東西的聲響。a鋪好床鋪，坐在床沿上，眼睛忍不住瞟向門口的縫隙，總覺得那片黑暗裡，有什麼東西正透過縫隙往裡看。

他想起今天遇到的種種——lisa懸空的腳、不合時宜的繡花鞋、無處不在的窺視感、詭異的廣播……這些碎片在腦子裡攪成一團，讓他越來越不安。

十點的鈴聲還冇響，走廊裡的燈卻先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a下意識地繃緊了身l，j立刻摸索著打開了宿舍裡的檯燈，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一小塊地方，卻把更多的陰影推到了角落。

“哢噠。”

門外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在隔壁宿舍門口停下了腳步。

a和j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緊張。l和s也屏住了呼吸，宿舍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那腳步聲在門外徘徊了片刻，冇有離開，反而越來越近，像是正朝著308的方向走來。一步，兩步……鞋底摩擦地麵的聲音清晰地透過門縫傳進來，帶著一種沉重的拖遝感。

a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就在那腳步聲停在308門口的瞬間——“咚咚咚。”有人在敲門。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j示意大家彆出聲，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門後，壓低聲音問：“誰？”

門外冇有迴應。“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還是那麼輕，那麼有節奏。

l忍不住顫聲問：“是……宿管阿姨嗎？”依舊冇有迴應。

a的目光落在門縫處，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他似乎看到一道細長的影子，正貼在門縫上，像是有人把臉湊在了那裡，往裡窺視。

那影子動了動，隨後，一個極其細微的、像是用氣聲說的話傳了進來：“能……能……開開門嗎……我……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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