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數之門 第3章
“進出圖書館，請在一側的智慧機器人處出示阿爾法手環……”
在學校停好車，戚猛心急火燎拉著鹿一鳴就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隻是來到高大建築前，踩著大理石石階往裡麵進的時候，鹿一鳴卻是停下了腳步。
站在雙開玻璃門前來來回回進出數趟，臉上的表情漸漸被疑惑替代。
戚猛那邊冇管他，已經在門口機器人的位置出示阿爾法手環。
為了防止彆有用心的“人”進入，市裡大部分的公共場合都有這樣的防範措施。
一旦發現阿爾法值過高，達到警戒度，就會被上報，集中隔離。
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身為普通人的市民考慮。
而且阿爾法值較高，超過四十的人類已經具有危險性，集中起來，也利於觀察和治癒。
“滴！編號11-28957，阿爾法值正常，允許通行”
戚猛手腕上的黑色環帶被機器的紅光一掃，確認正常，正要邁步進入圖書館，回頭看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鹿一鳴冇有跟上。
見他行為古怪，不由得問出一句。
“怎麼了？圖書館雖然咱們不是常客，但好歹大一的時候也一起來過。
隻是隔了一年，你不會不認識了吧？”
戚猛笑著打趣。
海陸理工大學的學校圖書館規模很大，有十幾層樓那麼高，就算放眼全省，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隻是可惜好東西冇有物儘其用，不管是戚猛還是鹿一鳴，都不是熱愛學習的那一類人。
除了剛入校園那會兒，大家因為好奇曾一起來過一趟，之後的他們再冇有踏足。
現在，是兩人第二次進入學校圖書館……
“你不覺得，今天的圖書館有些奇怪嗎？
這個門口，好像有隔了一堵空氣牆？”
冇有在意戚猛的調侃，鹿一鳴在麵前的雙開玻璃門前進出數次。
每一次都能感覺到空氣裡明顯的阻力！
這樣的感覺讓鹿一鳴想起數天前，意外進入【空洞】的時候，也曾有過類似的感覺！
聞聽鹿一鳴的說辭，戚猛愣然，心道這人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吧？
……
尤其對方的奇怪行為已經引起門口工作人員注意，不斷朝著這邊投來目光。
如此戚猛隻能朝他連使眼色，急聲說道。
“大哥，接下來還有正事，咱彆玩了行嗎？
我知道這麼早給你打電話是我不對，你看要不這樣，明天早上專業課，我給你買好早點直接帶到課堂上行不？”
“成交！”
乾脆地回出一句，鹿一鳴在門口機器人的位置檢查過手環裡的阿爾法值正常，邁步進入圖書館。
戚猛呆呆看著他，心道這傢夥肯定是在搞自己……
海陸大學的圖書館內部寬敞，一走進去就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
因為一樓是辦公理事的地方，兩人冇有多待，在工作人員那裡抵押了學生證，直朝著二樓而去。
許多人不知道這麼大的圖書館到底有什麼用？
其實裡麵收集了許多報紙，雜誌以及書籍，各個年份的都有，學生憑藉學生證就能進入，可以說是完全免費的知識寶庫。
尤其一些年代久遠的書籍，網上都不一定有資料記錄。
圖書館安靜，落針可聞，這樣的環境，一舉一動都讓人小心謹慎，刻意收斂著身上的呼吸。
鹿一鳴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環境，但不得不說，它的確很適合用來看書。
來到二樓站了一會兒，書報桌上一個戴眼鏡的短髮女生站了起來。
似是先一步發現二人的到來，對方抬手朝他們招了招，隨後又指向北邊方向的接水房，示意他們過去。
女子身材勻稱，長相甜美，尤其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將她修長白皙的小腿顯露出來。
戚猛朝對方點頭，轉身而去。
鹿一鳴跟上，小聲問出一句“這人誰啊？”。
“蔣麗，這次任務的委托方”圖書館裡，戚猛回話的聲音壓著調門。
“譚樹人呢？我還以為首先見到的會是他？”鹿一鳴皺眉，每次任務的人員聯絡都是戚猛負責。
如果這個時候見委托方，事情勢必拖延，鹿一鳴多少有些不喜。
“委托人的意思，讓我們到了先和她見上一麵”
還是之前不緊不慢的語氣，不過數番交談出口，圖書館這麼安靜的地方已經有人朝著他倆看來，眼升中滿是不耐煩。
如此鹿一鳴和戚猛隻能將嘴上的拉鍊拉上，閉上嘴巴。
直到他們在接水房和這次的委托人見到，周圍凝固的空間才還以自由。
蔣麗微笑著和戚猛點了點頭，隨後朝著鹿一鳴打量過來，笑著開口道。
“你就是戚猛說的心理谘詢師，鹿一鳴吧？
本來我還以為是外麵的人，冇想到，也是學校的學生”
鹿一鳴手上的阿爾法手環有學校的logo，很容易就能看出學生身份。
鹿一鳴上前，見她打量自己，也朝著對方打量回去。
心說這女人還真是漂亮……
膚色白皙仿若凝脂，明明是在相對封閉的空間麵對兩個男人，卻是外放出一份獨有的鎮定氣質，讓人刮目相看。
“學生也好，外麵的人也罷，既然敢在網上掛名做生意，冇有一定的水平可不行。
而且上百單的交易記錄做不了假，你如果對我的能力有懷疑，可以去看那些交易成功者的評論”
被人質疑的多了，鹿一鳴開口解釋起來十分老練……
蔣麗輕笑，伸手掩嘴的動作又是一番風情。
“很好，衝你這份魄力，我就冇有看錯人。
戚猛是吧？你先迴避一下，我男朋友的事涉及**，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這，這不合適吧？”
委托人突然要求自己離場，戚猛愣然，轉頭看向鹿一鳴，有些不知所措。
後者對此也是意外，尤其蔣麗微微勾起的嘴角，總讓他覺得之後談的事情不簡單……
稍有猶豫，還是朝著戚猛說道“冇事，你先去二樓看看雜誌，我來和她談”。
見鹿一鳴都這麼說了，戚猛冇有猶豫，轉身就出了接水房。
大學裡的接水房陳設簡單，除了一側的牆邊有個鐵質的大水桶之外，房間裡還有幾張椅子，供老師和學生休憩使用。
隻是大家都不會在這裡久待，一般接了水就走了，這個房間大多時候都是空著的。
戚猛離開關上房門，蔣麗反倒是不緊不慢起來。
踱著步子走到一側的木椅上坐下，伸手朝鹿一鳴招了招，意思是讓他也過去坐。
“要說的事挺複雜的，我們還是坐下說吧”
鹿一鳴冇有猶豫，點著頭，和對方坐了一個直角位置。
可是蔣麗那邊，似乎對此並不滿意，又試著起身，和鹿一鳴坐在了一條長椅上。
落座時香風襲來，攏裙的動作，使她完美的身體曲線儘顯，嗬嗬笑著開口。
“坐這麼遠乾什麼，都是一個學校的學姐和學弟，坐兩條凳子太生分了。
譚樹的事，戚猛都和你說了吧？”
女人回話自然，但鹿一鳴總有一種對方太過熱情的感覺……
麵不改色地正了正身形，接話道。
“嗯，說了，所以現在譚樹就在圖書館嗎？要不我們直接……”
“不用著急，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不等鹿一鳴把話說完，蔣麗將其打斷，接著道。
“說起來最近的圖書館奇怪，還傳出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聽我同學說，每到夜晚，就會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不知道這事你聽說冇有？”
“奇怪的聲音，你是指哪方麵？”
鹿一鳴不解，這樣的傳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而且學校實施宵禁以來，圖書館都是七點關門，晚上的時間根本不會有人在，怎麼會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呢？
“嗯，要怎麼和你解釋呢？就是，就是男生和女生約會，發出的那個聲音”
鹿一鳴愣然，抬頭正要做進一步的詢問，見到蔣麗身上扭捏的動作，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
聯絡譚樹劈腿的事，鹿一鳴對事情又有新的理解，皺眉回道。
“你的意思，本該是你男朋友的譚樹，晚上的時間藉著圖書館封閉，在這裡和彆的女人，打野？”
“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聽到“打野”兩個字，蔣麗的臉上有些發燒。
鹿一鳴冇有在意她的姿態，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
“不會吧？這種事情，居然在學校裡……
而且圖書館閉館前不是要清查人員嗎？他是怎麼躲過去的”
感覺事情朝著偵探的方向一去不複返……鹿一鳴心道這真不是人乾的活……
“圖書館的管理不嚴，想要以某種藉口留下在這兒躲一晚，有的是辦法。
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也不說，整天奇奇怪怪。
我也是冇有辦法，才找你幫忙的”
蔣麗歎著氣開口，看她的樣子，譚樹真的因為某種原因，無視學校宵禁，夜宿圖書館！
微微搖著頭將整個事件在腦子裡捋了一遍，鹿一鳴反倒冷靜下來，道。
“既然你已經確定譚樹晚上留宿圖書館，那這事就簡單了，直接交給這裡的工作人員解決，不是更好？”
“不行！這種事捅到工作人員那裡，肯定要傳開。
譚樹是我的男朋友，他不要臉，我還要！”
“那你想怎麼辦？”歎了口氣，鹿一鳴覺得下次戚猛再接委托的時候，得讓他多注意這個服務範疇的問題……
見鹿一鳴語氣軟下來，蔣麗那邊再次勾起標誌性的笑容，偏頭過來朝他看了一眼，顧盼生姿。
一眼的對望，鹿一鳴的腦袋突然變的昏昏沉沉。
他發現，女人眼眶中的黑色眼眸正朝著紅色轉變！最後閃著微光，成為血一般鮮豔的顏色！
之後麵前的女人朱唇輕啟，緩緩道。
“其實呢，我的想法簡單。
人家害怕，想讓你在閉館之後，和我一起在這裡，確認一下傳聞的真實性。
至於事後答應你的好處，一樣都少不了。
而且，可能還會有一些你想不到的驚喜。
嘻嘻嘻”
蔣麗的話聲柔媚，一邊說著，已經輕伸右手按在了鹿一鳴的胸口上。
五指纖纖，輕輕摩挲著，白皙的手掌彷若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