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數之門 第5章
萬萬冇想到，最後鹿一鳴還是應下了蔣麗的委托，選擇違反學校規定，在宵禁的時間段出現在閉館的圖書館中。
“艸！鹿哥，之前我還以為你不懂協商談判。
冇想到隻是一句話，立馬將這次委托的錢款提高了一倍！
之前在門口，我還以為你是真的不想接這次委托呢？
合著，都是演技？嗬嗬嗬嗬。
不過這蔣麗也是豪氣，見咱們留下來，直接就把尾款打了過來。
這麼爽利的合作者，我還是頭一次見”
開口的是戚猛，現在他正和鹿一鳴以上廁所的名義，蹲在廁所裡抽菸……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圖書館閉館後冇有燈具照明，兩人身處的廁所漆黑一片。
隻有一側的排氣窗，還有絲絲縷縷的月光照拂進來。
鹿一鳴蹲在廁所裡冇有開手機，嘴邊的菸頭火星明滅，照亮他小半張臉頰。
隔著廁所的門板，聽出戚猛話語中得意的勁兒，鹿一鳴嘴角撇起，搖著頭連連冷笑。
心道買命的錢，你也好意思炫耀？
不過終究，鹿一鳴冇有選擇將事情的真相和盤托出。
戚猛隻是普通人，他眼中看到的世界就是這樣。
將真相告訴他，無濟於事，反而徒增煩惱。
隻不過與蔣麗協商的結果讓鹿一鳴意外，這個異常生物居然要求戚猛也跟著一起留下來！
看來對方殺心顯露，想要一次性將他們兩個，都結果於此！
“怎麼不說話了，鹿哥？
我用微信發給你的錢款你都冇點收取”
見鹿一鳴遲遲冇有回話，戚猛伸手在廁所的綠色擋板上敲了敲。
“咚咚咚”的聲音在靜謐的廁所裡響起，格外刺耳。
深深吸了一口煙，鹿一鳴語氣沉重地說道。
“彆敲了，我在聽呢。
錢的事不急，但你千萬記住了，待會兒蔣麗過來，你就說自己吃壞了肚子不能出廁所，之後的事情我來解決。
再提醒你一句，這次的委托冇你想的那麼簡單！”
話說完，鹿一鳴起身踩滅了手中的香菸，戚猛在隔間的廁所裡猶豫了一下，說道。
“鹿哥，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雖說心理谘詢的事我不在行，但要是真的發生矛盾動起手來，我還是能出把力氣的”
出了廁所門的鹿一鳴正在活動筋骨，聞聲笑了一聲，道。
“你在這裡好好待著，就是幫了我最大的忙。
記住，不管外麵發生什麼響動都彆出來，還有……
還有就是明天早課，答應我的早點彆忘了”
“我艸！這事你還記著呢？
算了算了，就當我戚猛欠你的。
隻是外麵發生響動？你不會真打算和誰動手吧？”
走出廁所的鹿一鳴，擰開洗手檯的水龍頭，隨著裡麵的水聲“嘩啦啦”流出，他卻不緊不慢地洗起手來。
一遍又一遍地抹著手背，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怎麼也洗不乾淨。
圖書館中心冇有月光透進來，遠比廁所要黑的多。
鹿一鳴抬頭，看向鏡子中麵孔蒼白的自己，感覺那個人是那麼的陌生。
歎了口氣，道。
“反正圖書館的事你彆管了，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做出最後的交代，鹿一鳴甩著手上的水跡走出男廁。
隻有戚猛一個人無聊地在廁所裡玩著手機，撇了撇嘴冇有說話。
透氣窗的微風“嗖嗖”而過，戚猛冷不丁打了個激靈，用力抱緊自己的同時說出一句。
“艸！早知道圖書館這麼冷，就多帶件外套了”
……
出了廁所，圖書館的走廊裡空空蕩蕩，感覺與白日時候，又要靜上一個級彆。
鹿一鳴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朝著虛空中喊道。
“誒，彆躲了，你肯定早就到了吧？”
這句話是對克勞德說的。
果然冇過多久平地起煙塵，一身黑西裝打扮，踩著黑皮鞋的克勞德出現鹿一鳴身後。
緩緩隨著前者的步調往前走，靜謐的圖書館裡傳來“噠噠噠”的皮鞋聲。
兩人認識的時間很早，可克勞德真的在現實世界出現，還是因為三天前的空洞事件。
雖說其中原理鹿一鳴並不清楚，但自那之後，克勞德開始可以隨意進入夢境以及現實世界。
就算對方身處數公裡之外的出租房中，也能因為鹿一鳴的一個念頭，迅速的來到身側。
年幼懵懂的鹿一鳴，已經在霧海迷宮見識過克勞德身上各種奇怪的能力。
所以如今以這樣的方式再見，也冇覺得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這就是先入為主的重要性。
“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煩，我不想說廢話。
那個人，你對付得了吧？”
低沉著嗓音說出一句，鹿一鳴冇有提蔣麗的名字，但不需要明說，克勞德自然知曉他指的是誰。
後者嘴角勾起，緩緩道。
“一階的虛獸而已，將它放在眼裡，自貶身份。
至於其它受到影響的轉換生物，品階太低，甚至連最低的水平線都達不到”
“等等，你說這裡還有其他轉換生物？”
聞聲，鹿一鳴愣然，當即停下了繼續往前走的動作，轉頭一臉驚訝地看向對方。
克勞德聳肩，麵上不以為意的神情一如之前。
“當然，空洞已經形成有段時間，【超夢】的力量潛移默化向外輻射。
如果這裡冇有受其影響的轉化生物，那纔是見了鬼了”
鹿一鳴歎著氣低下頭，一雙眉毛凝起，心說這次真是大意了……
心思迴轉中走向走廊一側的牆壁，伸出手掌“啪”的一下就按在了上麵，說道。
“那這些人……還有救嗎？”
平淡的學校生活忽然出現這種事情，讓人悲傷。
鹿一鳴雖然不是一根筋的好人，但既然碰到了，也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同一個學校的同學因為受到虛獸影響死去。
黑西裝的克勞德皺眉，似乎這樣的問題讓他十分為難。
仰頭朝著頭頂黑漆漆一片的照明燈具看了一眼，道。
“可以是可以，但……或許有些難度”
“真的有辦法救他們？”鹿一鳴驚喜。
克勞德這個人，從不會輕易開口允諾什麼，既然他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是真的。
“都說了不容易實現，你可彆高興的太早”
在鹿一鳴的頭上澆下來一盆冷水，可後者並不在意，道。
“冇事，有辦法就行。
我也知道自己人微力薄，但努力過，就算最後結果不理想，也能無愧於心”
克勞德朝他看了一眼，皺著眉忽地笑出了聲，剛要開口再說什麼。
這時，不遠處黑暗的拐角處，忽然走出來一個人！
“誰？”
鹿一鳴警覺喊出一聲，隨後一雙白色的球鞋進入眼簾，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自遠處蹦跳而來，正是蔣麗。
“什麼誰誰誰的，當然是我啊，看把你嚇的。
嗬嗬嗬嗬。
因為你們倆上廁所太長時間冇有回來，我就過來看看。
等等，這人不是戚猛！”
陰暗的角落走出，蔣麗逐漸來到略微有些自然光的地方，看清克勞德的長相，臉上一愣。
鹿一鳴當下的表情也和她差不多，道“你，你能看見他？”。
克勞德出現在現實世界已經四天的時間，可除了他鹿一鳴，誰也看不見他。
現在，竟然蔣麗也能看見克勞德，真是讓人意外。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應該看不見嗎？
奇奇怪怪。
算了，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吧，戚猛人呢？”
蔣麗回話自然，倒是讓林峰有些不知所措，不過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他又把心一橫，道。
“他吃壞了肚子在廁所蹲坑呢！
反正有他冇他都一樣，你要是真的想解決事情，那就趕緊的”
蔣麗眼珠子一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很快張口，應下了鹿一鳴的說辭，道。
“也行吧，譚樹就在二樓的瀏覽室裡和那個小三幽會呢！
我們現在過去肯定能撞個正著！”
蔣麗說著話，轉身帶路而去，鹿一鳴默默搖頭，心道這個譚樹做出這種奇怪的舉動，估計也早就不是人！
圖書館閉館之後，冇有照明的緣故，四周黑漆漆一片視物困難。
要不是一樓和二樓有許多可以透進自然光的玻璃牆，估計現在的能見度還要差上一個檔次。
一路摸黑而去，鹿一鳴心中煩躁，時刻提防著蔣麗對自己動手……
“到了冇有，我們都已經走了很久了”
偷偷摸摸前進，鹿一鳴的耐心消耗，體力方麵也有些不濟，向著前方的蔣麗小聲抱怨出一句。
“彆急，就在前麵，仔細聽，已經能聽見他們的聲音了”負責帶路的蔣麗回頭，香風在側。
“這裡哪有聲音？”鹿一鳴側耳傾聽，可是什麼都冇聽見。
“不會吧，已經這麼明顯了你還冇聽見。
他們已經轉階段冇有說話，好像已經，已經開始在做……”
“在做什麼？”鹿一鳴感覺麵前的蔣麗很不對勁，一直在誘導自己往一些奇怪的方向想象……
一句話問出，鹿一鳴正是愣然的時候，麵前蹲身的蔣麗回頭，猝不及防下，精緻的五官裂開成四半！
碎肉的邊緣帶著尖利的白色牙齒，緩緩搖曳中說出一句。
“說你真好吃！”
下一刻，蔣麗的背後“突突突”竄出來八條白色的蜘蛛大腿！
冇有任何征兆，直接將鹿一鳴束縛住。
隨著身形的變化蔣麗一席白衣身影騰空，腦袋耷拉下來的時候，後腦的位置又亮起兩排紅色的眼睛！
對方整個人的外形，就像一隻白色的大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