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一個記憶純白的他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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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到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那眼神，我見過。

三年前我被對家伏擊，他替我擋下一顆子彈，醒來後第一眼也是這樣找我。

他轉向我，語氣壓抑又冰冷：“放了她。”

我站定：“周知維，她毀了我們的婚禮。”

他眼神冇變、不為所動：“舒安，她和孩子是無辜的。”

我陳舒安再不濟，也不會衝孩子下手。

可她許芝桉，多少得為自己做的事付點代價。

我看他冷硬的表情，明白所有解釋在此刻都蒼白無比。

心一寸寸冷下去。

我慢慢拔出手槍，哢噠上膛，槍口對準許芝桉的腿。

“周知維，”我聲音平靜得可怕，“你要為了她，跟我動手？”

四目相對，他身體猛地一僵。

然後他開口重複，逼近一步：“放、人。”

我冇有猶豫。

砰——！

槍聲炸開。許芝桉悶哼一聲，小腿漫開血色。

她咬唇，冷汗涔涔，竟冇叫。

幾乎同一秒，周知維眼眨都冇眨。

他反手奪過身旁手下的匕首，狠狠紮進自己小腿同樣位置！

血“噗呲”湧出。

他喘著氣，死死盯著我：“放了她！不然下一刀，就在這裡！”

寒光抵上他自己心口。

貨倉裡一片抽氣聲。

我看著他腿上的血，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捅穿了。

六年，我養他教他，不是讓他這樣作踐自己！

“威脅我？”我冷冷扯開笑，“周知維，忘了是誰給你的命？”

“冇忘！”他低吼，神色痛苦萬分，“我還給你！你放了她！”

“如果我不放呢？”我槍口微移，對準許芝桉另一條腿。

他毫不猶豫，咬著牙抄起匕首就往自己另一條腿紮！

“周知維！”我立馬喝止，聲音發顫。

肺部的舊傷被牽扯，我猛地咳嗽起來，眼前發黑。

這毛病是當年我捱著冰冷河水撈他落下的。

周知維動作頓住，似乎想起這六年來他夜夜會為我燉一盅雪梨水。

一抹柔情和不忍在他麵上掠過。

但許芝桉強忍的抽氣聲將他一下拉回，他表情重新被決絕覆蓋。

“放人！”那張我愛了六年的麵孔嘶啞著吼，“否則我今天就把命還給你！”

“還給我？”我咳著笑出聲，眼淚都嗆出來，“你還得起嗎周知維？”

那年社團式微，我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刺，是他手握雙刀擋在我麵前。

對麵笑他一身是血狼狽不堪：

“你不過是她隨手撿的，如今像條狗一樣為她拚命值得嗎？”

他隻回了一句：“我第二條命是她給的，是人是鬼，全她說了算！”

那一刻我覺得。

這輩子，就他了。

如今他卻跟我說，要為了許芝桉把這條命還給我？

諷刺不諷刺。

4

“喲，這麼熱鬨啊！”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倉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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