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 第197章 大老爺放心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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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洞府,許豐年遠遠便是看到,遠處的一片樹林,突然如同倒映在水麵的風景一般,隨水波盪漾起來。
而後一頭黑白相間的熊羆,人立著扛著一頭穿石黑虎和一頭金瞳白猿,突兀的出現在樹林前方。
黑虎和白猿的體形都不比熊羆小,但被其扛在肩上,卻如同大人扛著小孩一般,絲毫無法反抗。
“這傢夥又去獵妖獸取血澆灌靈藥了……”
許豐年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無語。
原來羆黑子所說的催生靈藥秘法,就是捕獵妖獸,再取其血澆灌在靈藥所栽種的土壤之上,如此靈藥便能通地土壤吸收妖獸血液中蘊含的能量,從而快速生長。
這種方法說起來簡單,但其實並不容易,因為首先妖獸血液所蘊含的能量,必須與靈藥屬性相同,不可出現差錯。
此外還要根據靈藥生長的階段,靈藥的狀態,土壤中蘊含的靈氣屬性,以及妖獸本身的情況進行調配,如此才能讓土壤吸收最合適的獸血,從而讓靈藥快速生長。
這一點需要極其豐富的經驗和理論知識,絕對含糊不得,若是出了差錯,輕則毫無效果,重則損傷靈藥,使其枯萎死亡。
而因為這種催生靈藥的秘法,許豐年建立洞府的這一年以來,周圍直線三百裡之內的妖獸,已經被羆黑子豁豁得差不多了。
現在羆黑子出外獵殺一次妖獸,都要跑得很遠,經常需要天才能返回。
而通過羆黑子這一年的辛勤勞作,陣法內幾十畝藥田,也呈現了完全不同的趨勢。
其中大部分的靈藥,都是長勢極差,看起來病殃殃的,一副勉強維持生機的模樣,許多二階以上的靈藥,甚至纔剛剛發芽而已。
而大約有兩成藥田上的靈藥,則是生機勃發,欣欣向榮,一些一階的靈藥甚至已經有了年左右的藥齡,已經可以收割了。
而造成這一部分原因的,自然就是罷黑子的厚此薄彼了。
對此,許豐年也並不在乎,反正對他來說,需要用到什麼靈藥,便帶到靜室中再以葫蘆乳液催生便是了。
隻要靈藥能發芽,對他來說,便毫無問題。
畢竟這一年下來,許豐年每月都會煉化一滴雙頭火蟒的精血,血氣旺盛,所以木葫蘆裡麵的乳液,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大量積累了下來。
“黑子見過大老爺,問大老爺安。”
見到許豐年站在流溪洞前麵,羆黑子連忙扛著兩頭妖獸,咧弟大嘴,一臉阿諛的過來行禮。
其實,他就是想炫耀一下獵物,這兩頭獵物弄回來,屬於他那部分金屬性靈藥和土屬性靈藥,肯定又要大受滋補,又有一翻旺盛的長勢。
這穿石黑虎和白瞳金猿,可都不是一般妖獸,是一階妖獸中較為強大的異種,而且這兩頭都是差一點都可以晉升二階妖獸,結果卻是讓羆黑子給禍害了。
“嗯,這是我需要的靈藥,去給我采了來。”
許豐年神色淡然,對於羆黑子臉上的得意之色,全然視而不見,隨手甩給了他一張單子。
畢竟,羆黑子這一年來起早貪黑,滿手血腥,熊都累瘦了。
也就讓普通一二階靈藥長了年的藥齡,三階的靈藥更是最多隻有一年藥齡。
許豐年則是看書修煉,習陣製符,偶爾還到坊市接受眾人的膜拜,享受一下煉丹師的尊榮。
而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隻要他想要,便是千年的三階靈藥,也是一夜可得。
所以,許豐年對於羆黑子故意獻寶的心思,也不太意,更不會讓他知道葫蘆乳液的事情。
許豐年就怕有一天,羆黑子發現了真相,那時萬念俱灰,萬一產生了輕生的念頭,那可就不好了。
“這都是些剛剛發芽的三階靈藥,大老爺要來何用?莫不是大老爺近來手頭緊了,要把苗子賣了?”
羆黑子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一臉認真的揶揄道:“我就說嘛,大老爺買那麼些書乾嘛,雖然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但我輩修士要金黃和凡人女子乾嘛,不出十年便人老珠黃,十年就是一把枯骨…咳咳咳…當然,熊爺不是說大老爺,大老爺要是無災無病,再不濟也能活百歲。”
“廢話少說,快去把靈藥給我采來,就你話多……”
許豐年翻了翻白眼。
真想給這碎嘴子的熊生,來一次前所未有的打擊。
不過他實在捨不得,怕打擊太重,這傢夥自暴自棄,撂挑子不乾,可就麻煩了。
幾十畝靈田,非得累死他不可。
這羆黑子不論澆園種藥,還是看家護院,都是一把好手。
就許豐年這洞府的稀薄靈氣,還能把靈藥種得如此長勢,可以稱得上靈植界的天才了。
這傢夥要是到了太玄門玉植峰上去,估計得被當成祖師爺供起來。
當然,也可能是囚起來。
“這麼些靈藥苗子,都是三階的,熊爺可不好不容易纔栽培起來的,可惜了可惜了……”
羆黑子調侃了許豐年幾句,見他依然是麵色淡然的樣子,也覺得無趣,隻乾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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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羆黑子便是端著一隻磨盤大的玉盤返回,許豐年所需的靈藥苗子,都在玉盤上了。
許豐年滿意的收起靈藥,看向羆黑子道:“接下來我要離開洞府一段時間,長則半年,短則三兩月,你少些出門多些看家,彆等我回來的時候,家都讓人端了,知道了嗎?”
“大老爺放心走好,有熊爺在,家丟不了。”
羆黑子兩眼發光,把胸膛拍得砰砰響。
殺千刀的地主老財,總算要走了,受壓迫的長工,要翻身做主人了。
雖然許豐年說長則半年,短則兩三月,但修仙者一旦離開了洞府,那可就一切皆有可能了。
說不定就遇到金丹鬥法,天降雷電,死於非命了。
“嗯,我看你好像冇有趁手的兵器,這柄法刀給你了。此刀鋒利無比,以法力催動起來,長足有三丈,和你的體形倒是匹配。”
許豐年取出一柄法刀丟了過去。
這是創見在天靈秘境收穫的戰利器之一。
這一年來,許豐年時不時出手一兩件法器,除了下四方殺獸和白色人偶之外,在天靈秘境所獲的法器,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這柄法刀是他給羆黑子留的,以前見他用不上,也就一直放著,如今出門自然要給他增添一些自保之力。
“還有這隻百獸袋也給你,如此每次出去能多帶些妖獸回來,也省得要來回跑了。”
想了想,許豐年又摸出一隻百獸袋丟過去。
此物他還有不少,又不方便出手,所以便一直收著。
“大老爺……”
羆黑子收起法刀和百獸袋,一雙小眼睛泛了泛水光。
“怎麼。”
許豐年淡淡問道。
“就是,您一路走好,熊爺擒回來的兩頭妖獸正放血呢,得趕緊去調製在才行。”
羆黑子說完話腳底生風的走了。
“等老爺我回來再收拾你。”
許豐年站在流溪洞外,嘴角抽搐了,片刻之後,他便是化成一道金光出陣而去。
出了陣法範圍,許豐年施展聖鹿式在林中快速穿行起來,一路在茂密的植被下走了幾十裡,特意和雙峰山流溪洞的方向錯開之後,才向莽水江而去。
這是他一年來形成的習慣,無論離開洞府去何處,都是要繞一段路,然後再前往目的地,儘量不暴露洞府的方位所在。
一個時辰之後,一條巨大的水脈出現在許豐年的眼前。
這條水脈在青色的群山之中穿梭,如同一條藍色的巨龍,水深灘險,浪高水疾,正是莽水江。
許豐年站在江邊的一塊巨石上麵,足足站等了一天時間,纔是看見一條紅鯉魚水麵躍起,逐濤戲浪的,好不自在。
“前輩。”
許豐年遠遠喚了一聲,紅鯉魚仿如未聞一般,一下鑽入水中,不見起浮。
“前輩,我打算去一趟元坎坊市,那邊的坎河元江,魚蝦肥美,想必您對此也是念念不忘,不知前輩還想不想再嚐嚐味道,若是前輩想去的話,晚輩定然鞍前馬後。”
許豐年想了一下,拿出一隻百獸袋,臉上堆起笑容。
結果,許豐年說完之後,又巨石上站了大半天,卻是連一點紅影都未曾見到。
“既然前輩不願前往,那晚輩就走了,等返回的時候,再來拜見前輩,並把太玄門的情況告知前輩。”
許豐年遺憾的搖了搖頭,原本是想把紅鯉魚拐上帶在身邊,這樣一路上便是遇到金丹期修士,多半也能全身而退。
但紅鯉魚不願上當,那他也就冇有辦法了。
不過,許豐年其實也猜到了結果,畢竟從坎河元河經過的時候,紅鯉魚甚至寧願呆在百獸袋中,也不願入江河,可見是有所忌憚。
他之所以前來詢問,主要是告知紅鯉魚自己離開洞府之事,如此一來想必紅鯉魚多少也會留心照看一些,畢竟許豐年將其從太玄門中帶出,多少也是有些情份在的。
否則的話,莽水江連綿數千裡,魚鯉魚遨遊其中,又怎會剛好在此處跳起戲水被許豐年見到呢?
所以,雖然這一次無法帶著紅鯉魚同行,但最少洞府在安全方麵應該不成問題了,除非是元嬰強者親臨,否則的話,有紅鯉魚在,應該冇有修士敢強闖流溪洞。
許豐年向莽水江鞠了一躬,便是施展身法向風原坊市趕去。
而在許豐年離開不久,一個紅色的腦袋在離岸十丈之處緩緩浮起,眼睛看著許豐年離去的方向,正是紅鯉魚。
在靠近坊市數十裡處,許豐年臉上的肌肉骨骼開始變化起來,頭髮都是不斷變白,連身軀也在拉長。
易身術有三層,第一層化皮易容,第二層煉骨易形,第三層移心易神。
許豐年此時已經修煉到了第二層煉骨易形的境界,所以可以輕易的改變身軀的形態。
片刻之間,許豐年就變成了另外一名瘦得包皮骨頭的白髮中年人,身形極高,臉形極長,看起來跟一根大竹杆似的。
這副模樣,便是因為築顏丹而聲名雀起的煉丹師顧寒了。
在這一年之間,甚至有不少勢力,趕到風原坊市麵見顧寒,為的就是將他聘為專屬的煉丹師。
不過,這些見到顧寒的勢力,都是在聽說他聽會煉製一種二階丹藥之後,就放棄了,或者給出的聘用價格極低。
因為築顏丹對於家族或者宗派勢力來說,並冇有太大的用處。
倒不是說他們用不上築顏丹,而一般的修仙宗派和家族,也就幾百人而已,對於築顏丹的需求太少了。
犯不著為了築顏丹,就聘請一位煉丹師。
畢竟給價格給低了人家煉丹師不接受,給高了又得不嘗失。
至於提供丹方,雇傭一位煉丹師煉製,則更加冇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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