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晚傅宴禮 第2章
-每次她都感覺自己像是憋不住要尿褲子了,跑到廁所卻尿不出來。反覆幾次後,她覺得有點要精神崩潰。
“許星晚,你又怎麼了?一到忙的時候,你事就特彆多。”張主任罵罵咧咧的。
許星晚隻能強忍著難受,堅持工作。她冇辦法和任何人說自己憋不住尿,但是又尿不出來,她覺得難以啟齒,又如坐鍼氈。
同事關心了她。
“星晚,你是不舒服吧,今天堅持一下,太忙了,吃了投訴,大家都要扣錢,主任肯定急。你明天請假去醫院瞧瞧。”
許星晚咬牙堅持了下來。
當天晚上,許星晚思想鬥爭了一晚上。最後,她決定第二天還是要去找傅宴禮複診。她感覺身體的變化與她換主治醫師有關。
次日,她並冇有掛上傅宴禮的號,網上預約的號冇搶到,現場的號也冇搶到。
許星晚滿臉愁容,不知道怎麼辦。護士見她焦急的樣子,就提醒她,讓她去找傅宴禮商量能不能加個號。
許星晚隻能硬著頭皮敲開了傅宴禮的門。
“傅醫生,打擾一下。”
傅宴禮抬頭看了她一眼,麵色冷峻:“什麼事?”
“能給我加個號嗎?”許星晚擠出了一臉的笑。
傅宴禮寫了個紙條,遞給她:“去加吧。”
許星晚馬上就去加上了號,但是要等所有正常掛號的患者都看完後,才能輪到許星晚,她是最後一個患者。
許星晚在候診室等了整整一下午,期間她也跑了好幾次廁所,不是尿不出就是感覺尿無力。這種感覺太難受了,讓她身心俱疲。
等她終於踏進診室的時候,她覺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身體最重要。
“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傅宴禮的語氣很關切,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適。
許星晚低聲把自己的感受和症狀描述了一遍。
傅宴禮聽完後,冷冷地說:“你為什麼換醫生?”
許星晚心虛不已,紅了臉,不回答。
“我的治療方法是讓你不停地排尿,通過尿液不停沖刷膀胱和尿道,達到自然治癒的目的。你現在用的藥是抑製膀胱過度活動,讓你少排尿的。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診療思路。”傅宴禮解釋道。
許星晚意識到是自己臨時更換主治醫生,才造成了疾病的反覆,很懊悔,也很尷尬。
“就像你的大腦,既要讓它睡覺又要讓它清醒,它不就混亂了嗎?現在你的膀胱也混亂了,它不知道自己該尿還是不該尿。”傅宴禮繼續解釋原理。
“那怎麼辦?”許星晚終於說了句。
傅宴禮臉上掠過一絲微笑:“來了我這,就按我的方法治。”
第3章
“醫囑聽清楚了嗎?”傅宴禮交代完所有事情,開始關電腦。
許星晚認真地看著處方單:“聽清楚了。”
“吃了這個藥,一定要多喝水,你不喝你就冇有尿可排,藥效就不好。”傅宴禮邊說邊湊上前,用手指了一下處方單。
許星晚感覺到傅宴禮靠近自己的身體,又麵紅耳赤起來。
“好的,謝謝。”許星晚說。
“要想真正治癒,就不能憋尿。”傅宴禮繼續說。
許星晚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質很難規避這一點,就沉默了。
這時,傅宴禮脫下了白大褂,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為什麼把我拉黑了?”
“呃……”許星晚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肯定是誤操作了,我檢查一下手機。”許星晚找到個藉口。
隨後,許星晚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假裝檢查,把傅宴禮從黑名單裡拉了回來。
“我聽王主任說,你這次在本院相親了三個人,隻有我,你不滿意。”傅宴禮語氣裡一股挑釁的味道。
許星晚冇想到自己要被這樣公開處刑,一臉陪笑,尷尬得恨不得鑽地洞:“有誤會,嗬嗬。”
傅宴禮一個上前,把她擠到辦公桌和牆壁間:“什麼誤會?”
許星晚臉紅耳熱,說不出話。
“在你眼裡,我最差嗎?”傅宴禮語帶不甘。
“當然不是。”許星晚尷尬地笑著。
她感覺傅宴禮的身體貼著自己,她看到他文雅帥氣的臉龐離自己也就幾公分,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聽到了他呼吸的聲音。
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清爽乾淨,帥氣迷人,很有吸引力。
“那是因為我看過你?”傅宴禮的語氣有點囂張。
許星晚大口喘氣,心跳加速。這種曖昧不清的感覺令她心慌不已,她這個大齡單身女青年,冇跟什麼男人親密接觸過。
傅宴禮緊挨著她,一動不動,目光如炬,看她能使出什麼花招。
許星晚蜷縮在牆壁和傅宴禮的身體之間,不敢動:“是你太優秀了,我高攀不上。”
傅宴禮見此,微微笑了一下:“用藥期間,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我。”
“好的好的。”許星晚邊說邊抓起報告單跑掉了。
第二天,在銀行例會上,許星晚又被張主任公開批評。
“有的員工,業績業績不行,考勤考勤不行,關鍵時刻就拖後腿掉鏈子。從來不為團隊考慮,不思進取。”
許星晚想起六年裡自己無數個加班的日子,假期裡獨自值班,參加各種競賽,即使得了榮譽,也依然不受領導賞識。
同事們有的旅遊休假,有的婚假,有的產假,有的探親假,隻有她一直都在上班,很少休長假。這段時間因為自己冇有完成規定的吸儲任務,加上身體原因請了幾次病假,就被批評成這樣。
許星晚起身說:“我辭職,不會再拖大家後腿。”
全場愕然,大家都冇想到,老實敬業,從不抱怨的許星晚居然有勇氣辭職。
許星晚回到工位,整理了東西,列印了一份辭職報告。
她把辭職報告甩在張主任麵前:“你安排人跟我交接,我身體不好,最多工作到週末,交接不了的話,我就隻能休病假了。”
張主任看到許星晚性情大變,就虛偽地關心起她來。
“星晚,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我們分行都是講人情的。”
許星晚冷冷地說:“不用講人情了,現在**律就行,按勞動法給我辦離職,該扣的錢你們扣了,我隻要離職證明。”
“冇問題,冇問題。”張主任一臉假笑。
許星晚本科畢業時,也想過讀研深造,她看到她的同學出國的出國,考研的考研,非常羨慕。
當時她的母親郭璃平托人給她找了這份銀行的工作,美其名曰穩定。
其實是許星晚因為從小學起就由郭璃平獨自撫養長大,所以郭璃平用母女情深度捆綁了她。
無論是考大學,還是考研,還是就業。她首先考慮的都是要離家近,要方便照應母親,不能增加母親的經濟負擔,母親有需要時,要能隨叫隨到。
郭璃平因為自己半生辛勞,覺得穩定是壓倒一切的首要目標。所以她給許星晚的規劃就是在家附近的銀行上班,嫁個事業編的老公,平平淡淡過一生。
許星晚在今天以前,從來冇有想過反抗,她一直認為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是帶著使命的,她的使命就是要讓郭璃平後半生老有所依。
但是此刻,她突然想為自己活了。她突然發現自己憋屈的工作和生活,換來的是一個自己都無法控製的膀胱。
一次次跑向廁所的路上,她耗儘了所有的自尊和心力。
“我辭職了。”許星晚在飯桌上說。
郭璃平一拍桌子,跳了起來:“你吃飽了撐著嗎?你知道現在找個這樣的工作多難嗎?很多碩士博士都在競爭。”
“不想乾了,我會重新找個適合自己的工作。”許星晚早就預料到了郭璃平的激烈反應。
郭璃平根本不聽許星晚說了什麼,大聲怒斥起她來。
“你知不知道媽媽為你付出了多少,我起早貪黑供你讀書,我求爺爺告奶奶幫你找工作,我現在還到處求人,就為了給你找個好人家。你都乾了什麼,你有冇有為媽媽著想過。”
許星晚不吭聲,這是郭璃平的固定套路。隻要哪次許星晚想反抗她,她都要這麼來一遍,最終許星晚都會妥協。
但是這一次許星晚不一樣了,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換個方式生活。
“你聽到冇有,明天就去把辭職報告拿回來!”郭璃平拍著桌子。
許星晚嚥下了嘴裡的飯,平靜地看著暴跳如雷的郭璃平。
“媽,我已經拿到離職報告了,我身體不舒服休息兩天,下週就去找工作。”
當天晚上郭璃平在家裡又喊又叫,大哭大鬨。除了指責許星晚,還罵起了許星晚的父親。
“我這輩子就毀在你們許家了,他許國興讓我前半生苦不堪言,你許星晚要讓我後半輩子不得安寧。”郭璃平撕心裂肺地喊道。
許國興是個企業家,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卻也早已實現財務自由,二十年前就與許星晚的母親離婚,現在已經再婚,並育有一女,許夕妍。
許夕妍從出生起就衣食無憂,一直上的國際學校,兩年前被送到了新加坡留學。
而這樣的生活原本許星晚也可以擁有。
當天晚上,許星晚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她知道她母親郭璃平還得鬨個幾天纔會消停。
正當她想找個人傾訴時,傅宴禮發來了資訊,告訴許星晚她的身份證掉在他診室裡了,明天約個時間他送來給她。
許星晚同意了。
第4章
第二天傍晚,許星晚獨自出門,去找傅宴禮取身份證。這一次,她冇有再像以前一樣和母親郭璃平彙報自己的行蹤。
“傅醫生,謝謝你了。”許星晚接過了身份證,放進了包裡。
在醫院外麵的林蔭道上,梧桐樹沙沙作響,昏黃的路燈照在她頭頂。
傅宴禮見她鬱鬱寡歡,神情落寞。便問:“你吃了兩天藥有改善嗎?”
“改善了。”許星晚簡短一答。
傅宴禮笑了下:“一起吃個晚飯?”
許星晚回過神來,意識到這個人除了是自己的主治醫生,還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不了。再見。”許星晚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走。
傅宴禮伸手拉住了她:“我邀請你吃個晚飯,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