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助理總是假裝和我不熟 134
第
59
章
比如酒吧？
許淩卓心跳忽然變得很快。
“這是公?司,
你辦公?室！”許淩卓小聲喊起來，但他人沒動，甚至都?沒推開虞江。
虞江又將許淩卓整個人托起來,
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沒關?係,
今天週五，連吳助理都?下班了,
不會有人來。”
許淩卓還是說：“那也不合適,
萬一有人加班,
萬一被人看到了,
萬一……”
“閉嘴。”虞江嫌他囉嗦，他嘴上雖凶，手卻很靈活地?從許淩卓的?釦子縫隙伸進去?，輕輕掐了一下許淩卓的?腰。
大概是因?為在空調房裡呆得久，虞江手掌微涼,
冰得許淩卓一激靈,
他下意識就抓住了虞江的?手腕。
但虞江卻沒再繼續動，隻是臉又貼在了許淩卓心臟的?位置：“抱一會兒。”
最近一週虞江很忙,
許淩卓基本都?是獨自一人回家，虞江總是很晚纔回,
甚至有兩次是後半夜。
新?專案已經啟動，這是虞江上任後半年第一個大動作,
他格外謹慎,
因?而?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但公?司的?事太多了,
需要他處理的?永遠不可能隻有這一件。
他隻能拚命壓縮自己的?時間。
許淩卓都?知道，所以他此?刻沒拒絕虞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淩卓輕輕拍了拍虞江：“回家吧。”
虞江猛吸一口氣：“再等等。”
“等什麼？”許淩卓問。
虞江說：“我還有工作沒處理。”
許淩卓思考了幾秒：“那我留下陪你？市場部提上來幾個預案，我幫吳助理先看一下。”
虞江鬆開許淩卓：“不用?,
你回去?休息。”
許淩卓小聲說：“可是我回去?也很無聊呀。”
虞江笑起來，然後用?力壓低許淩卓的?頭，輕輕覆上許淩卓的?唇。
許淩卓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兩人都?太忙了，哪怕睡在一張床上，也是帶著時間差，更彆提更親密的?事。
這是一個久違、並且很容易讓人淪陷的?吻，對方的?唇很軟也很暖，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甜膩。
過了很久，虞江後退半分，許淩卓微微張著嘴往前追了一點。
虞江另一隻手按了按許淩卓，笑起來：“想了啊？”
許淩卓眼神微微往下瞥：“你不也是？”
虞江揉了揉許淩卓的?臉：“抱歉……”
“兒子啊，你都?……”
虞江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謝穎倏地?在門口站定。
許淩卓噌地?一下站起來，理著皺了的?襯衣，結結巴巴：“阿姨……晚上好。”
虞江倒是不緊不慢看向謝穎：“媽，你怎麼來了？”
謝穎很快調整自己的?表情：“呃……嗯……你都?多久沒回家了？”
然後她看了滿臉通紅的?許淩卓一眼，接著說，“上週不是說好的?，帶淩卓回家？明天週末。我正好路過，就是過來提醒你一下。”
虞江看向許淩卓，許淩卓兩隻手極不自然地?來回搓著，陳睿變成了他的?藉口：“那什麼，阿姨，我弟弟來了北城，我這兩天要去?陪他。”
“噢，弟弟呀，那帶他一起去?老?宅。”
許淩卓看向虞江，是求救的?眼神。
虞江替他說：“不合適，弟弟年齡還小。”
謝穎想了想：“這樣啊，那你自己說個時間，什麼時候回？”
虞江思考片刻，看向許淩卓：“下週末可以嗎？”
許淩卓點了點頭。
謝穎皺著眉抱怨：“讓自己兒子回家還要提前預約時間，這是什麼道理？你怎麼比你爸那時候還忙？”
但她沒給虞江回答的?時間，反而?轉頭問許淩卓：“淩卓你有沒有想吃的?，我讓丁姨做。”
許淩卓還沒回答，虞江插嘴：“多準備點甜點。”
謝穎：“這用?得著你提醒我？”
虞江：“……”
很顯然謝穎之前就知道許淩卓的?喜好。
謝穎繼續看著許淩卓，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等他回答。
許淩卓說：“阿姨我都?可以。”
謝穎想了想：“上次那個魚你是不是喜歡？我再備一條，要不我讓人從你家那邊運過來幾條吧，還是要偶爾嘗嘗家鄉的?味道。”
許淩卓連連擺手：“不用?麻煩的?。”
謝穎沒聽他的?，又繼續自言自語：“其?他的?我問張嬸吧，最近是她照顧你。”
許淩卓隻好開口：“謝謝阿姨。”
“跟我客氣什麼呀，我走了。”謝穎開心掩飾不住，拎著包就要走。
臨出門前忽然又轉了回來，盯著虞江：“以後那什麼，你在辦公室還是要注意一點。”
虞江：“……知道了，媽再見。”
許淩卓：“……阿姨再見。”
看著辦公?室門終於被關?上，許淩卓終於鬆了一口氣。
虞江看著他笑：“嚇壞了？”
許淩卓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率應該有120。”
虞江拉著許淩卓的?手再次坐到自己腿上：“來讓我摸摸真有那麼快。”
“還有……”
辦公?室門再次被開啟。
許淩卓甚至都?沒來得及從虞江的?腿上站起來。
謝穎滿臉一言難儘道：“還有……那什麼，把你的?辦公?室裝修一下，裡麵加個休息室。”
說完沒給虞江回答的?時間，“啪”地?關?上門走了。
虞江：“……”
許淩卓說什麼也不肯繼續坐他腿上了。
他覺得沒臉再見謝穎，更彆說去?虞家老?宅了。
虞江不怎麼在意安慰他：“謝女士不介意。”
許淩卓抗拒地?跟虞江保持一米的?距離：“以後在公?司就是老?板和助理。”
虞江“喔”了一聲：“那在家呢？”
許淩卓一臉正義：“在公?司不討論?其?他事情。”
在虞江的?無語中，許淩卓也不陪虞江了，拎著東西一溜煙兒跑了。
虞江無奈搖頭，給謝穎發了條訊息。
【虞江】：媽，拜托記得敲門。
【謝穎】：抱歉啊兒子，你都?單身三十多年了，我都?忘了你還有隱私這事，媽媽以後會注意。
【虞江】：……
【謝穎】：在公?司還是收斂點。
【虞江】：就這一次，您信嗎？
【謝穎】：就這一次，就這一小會兒，然後就被我撞見？我的?天呐，這麼巧呢？
【虞江】：……
【謝穎】：放心我不會跟你爸說的?。
其?實?是真的?就這一次。
虞江和許淩卓在公?司時，手都?沒拉過，許淩卓永遠一本正經向他彙報工作、尤其?提醒他行程的?時候，冷漠到他覺得許淩卓纔是老?板，更彆說當著其?他人的?麵。
隻有兩人的?私下場合，虞江偶爾會說幾句話逗一下許淩卓。
這次他確實?累，而?且他確定週五晚上不會有人，所以才沒忍住。
而?許淩卓恰好也沒拒絕。
更巧合的?是，被謝穎撞了個正著。
他揉了揉額頭，估計許淩卓好幾天都?不會對他有好臉色了。
*
許淩卓雖然跑得快，但他沒忘記帶檔案回家，洗完澡趴在床上看專案資料，厚厚一遝翻完一遍後，他皺著眉又從頭開始看起。
但看著紙張上麵的?字，不由自主走了神，再次想到在辦公?室的?場景。
沒了看專案的?心思，他往被子裡縮了縮，腦袋也被整個矇住。
都?怪虞江。
第一次在辦公?室做彆的?，就被謝穎抓個正著。
他一定是什麼倒黴體質。
謝穎會不會以為他是什麼隨便的?人啊？
可是他和虞江之間本來就關?係尚且不明朗，不過是謝穎誤會而?已。
許淩卓下巴抵著膝蓋，整個人團做一團，這樣能讓他感覺安全點。
虞江進家門時，客廳裡沒有人，浴室裡還有氤氳的?氣息，許淩卓應當已經洗完澡有一會兒了。
他徑直進了臥室，一眼就看到床上鼓起的?包，以及枕頭旁邊的?一遝檔案。
虞江坐過去?拍了拍那個鼓包：“還不好意思呢？”
裡麵沒有任何動靜，過了一會兒才傳出悶悶的?聲音：“我在思考！彆打擾我！”
虞江瞥了一眼檔案內容，才翻了幾頁，估計許淩卓也沒看多少，他故意問：“思考什麼？”
裡麵又安靜了一會兒，許淩卓悶聲悶氣：“思考收購小商品產業鏈的?可行性?。”
“那你思考的?結論?呢？”虞江又問。
許淩卓一下子從被子裡鑽出來：“不太行。”
虞江問：“怎麼說？”
許淩卓整個人坐起來，隨意抹了一把頭發：“長?三角那個很有名?的?小商品批發城你知道吧？”
虞江點頭：“嗯，知道。”
許淩卓拿起來那遝資料甩了甩：“家庭作坊式居多，本來利潤率很低，如果收購後走量，隻能繼續壓縮利潤空間，那後果就隻有一個保量不保質，對虞氏聲譽有損。”
虞江愣了愣，他原本隻想逗一逗許淩卓，沒想到許淩卓真的?坐起來一本正經開始跟他探討起來。
而?且許淩卓應該根本不是隻看了幾頁，他說起來滔滔不絕。
許淩卓見虞江不說話，又繼☆續說：“我以前去?那邊打過工，所以瞭解他們的?構造，他們不僅是家庭作坊式居多，還基本都?是高齡化的?產業，因?為年輕人都?出去?了，跟他們講收購、講壓利潤很難的?。”
虞江看著許淩卓翕動的?雙唇，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直接覆了上去?：“這個專案還沒立項，以後再說。”
許淩卓掙紮著唔唔兩聲，又推開他：“我覺得不行，現在的?調研資料有問題，如果立項就晚了。”
虞江再次對許淩卓無奈，隻好說：“好，那就不立項。”
許淩卓瞪他：“你怎麼能這麼敷衍呢？到時候會虧錢的?。”
虞江：“我知道，但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
許淩卓搖頭：“明天我要去?找小睿，你上午有雜誌采訪，下午去?俱樂部，晚上聚會，哪有時間，就現在。”
虞江的?行程被許淩卓完整掌握，他歎了口氣：“許淩卓。”
許淩卓還在思考，聞言抬頭：“怎麼了？”
“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掃興？”
許淩卓閉上嘴，又躺下側過身：“哦，那我不說了。”
虞江把許淩卓掰過來，又開始耐心解釋：“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這次收購不是為了盈利。”
許淩卓：“那是為了什麼？”
虞江捏了捏他的?臉：“是為了為虞氏搭建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完善平台的?生態。”
許淩卓還在發愣，虞江又補充：“你還記得虞氏的?商業版圖，有一塊缺失了嗎？”
許淩卓思考些許，逐漸清晰，恍然大悟：“你不早說！”
虞江笑：“你給我機會說了嗎？”
許淩卓低著頭，一副挫敗感的?模樣。
虞江在他額頭上親一下：“你現在才工作沒多久，很多事情想不到很正常。”
沒想到許淩卓卻說：“其?實?我有想過，但我下意識覺得就應該掙錢和盈利，然後這個想法就被我拋之腦後了。”
虞江說：“你看過的?很多專案，其?實?都?是不盈利的?。”
許淩卓點頭：“我知道，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掙錢。”
虞江笑起來：“小財迷，現在就開始想管公?司的?財務啊？”
許淩卓瞪他一眼：“我是很認真在跟你聊專案。”
虞江翻身上床：“許淩卓，你確定現在還要跟我討論?工作嗎？”
許淩卓倒打一耙：“不是你先問我的?嗎？”
虞江又抱住他親了親耳朵：“那我不問了，你也彆說了。”
許淩卓哼了一聲，把資料扔到一旁：“你以為我想說呀？我要睡了。”
虞江：“嗯？這就睡嗎？你那會兒不還……”
許淩卓捂住虞江的?嘴：“現在沒有，你不要說話。”
虞江按住許淩卓的?手：“不會被嚇壞了吧？我看看。”
……
許淩卓又洗了一次澡，這次虞江沒怎麼折騰，所以他並不累，隻是躺在床上發呆。
虞江抱著他：“那會兒你說去?那些作坊式工廠打過工？”
許淩卓“嗯”了一聲：“我那時候哪裡錢多就去?哪裡，但很多地?方都?不招小孩，我就隻能去?這些不怎麼正規的?地?方。”
“都?去?過哪裡？”虞江問。
許淩卓想了一會兒：“外婆剛去?世的?時候，我就去?樓下的?早餐店，他們管我一頓飯，每天給我一點錢。”
虞江摸了摸許淩卓的?頭，又親了親他的?臉：“辛苦了。”
許淩卓繼續：“後來長?大一點就去?遠的?地?方，發傳單、扮人偶、商場發禮物，還有小工廠。”
“不過高中之後好很多，因?為老?師幫我介紹了一些家教。”
“再後來成年以後可以去?的?地?方就多了，我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虞江開口：“比如酒吧？”
許淩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