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助理總是假裝和我不熟 021
第
20
章
早上不好，早上壞。……
第二天，許淩卓是想死的一天。
王宇離開，旁邊就再也沒有百科全書了，雖然這段時間他進步飛速，但還不免有些慌張。
最重要的是，虞江昨晚的那句話。
尷尬到一整晚都在做噩夢，夢裡全都是虞江對他的嘲笑。
許淩卓早上醒來就暗暗罵了虞江無數次，一個大老闆，怎麼會有這樣的惡趣味呢？
許淩卓今天按照和虞江的約定，早來了一會兒，但很不一樣的是，今天的28層很熱鬨。
多了一些他不認識的生麵孔。
原先一直上鎖的一個房間，此時大門敞開，裡麵竟是幾排工位。
28層原來除了助理秘書辦公區，還有其他人？
這段時間竟一直都沒人和他說過這回事。
他又想到虞江昨晚說“有新同事介紹他認識”，難道是這群人？
許淩卓到了之後，先默默把東西搬到最邊緣位置，距離廖文豪隔了一個工位，然後開始暗暗觀察起那些人。
但看不出什麼眉目。
直到電梯聲響，虞江從電梯裡走出來，身後照例跟著林惠雨。
林惠雨走過來時，朝許淩卓小聲打招呼：“小許早上好呀。”
許淩卓瞥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虞江，對林惠雨回了個慘淡的微笑。
早上不好，早上壞。
林惠雨詫異挑眉，許淩卓無奈攤手。
兩人的視線還在傳遞著訊息，虞江陡然出聲：“許淩卓，一起來我辦公室。”
“好的。”許淩卓瞬間變臉，快步跟了上去。
“坐。”虞江說。
許淩卓還沒坐下就直接開口問：“外麵那些人都是誰啊？”
虞江朝林惠雨抬了抬下巴，林惠雨會意：“創新事業部，主做人工智慧的開發團隊。”
許淩卓意外：“為什麼我之前沒見過？他們之前在哪裡？”
“他們之前在封閉開發一個高階彆保密專案，”林惠雨又解釋，“現在專案結束回來了。”
怪不得之前沒人跟他提過這些人。
許淩卓還在天馬行空，身後門被開啟，辦公室裡又進來一個很高很壯的男人。
“虞總。”男人打了聲招呼，也沒等虞江回答，就自顧自大馬金刀往另一張椅子上一坐，略顯懶散地往後一仰，沒再說話。
許淩卓和這人隔了半米的距離，他暗暗觀察，長得挺帥，不知是何方神聖。
虞江隻是微微點頭，林惠雨在一旁介紹：“這是創新事業部的負責人，穀清之，穀總。”
然後又介紹許淩卓，“這是接替王助的新助理，許淩卓。”
許淩卓和穀清之相互打了招呼，但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約而同看向虞江。
虞江這才開口：“先認識一下，清之你們這邊的業務我後麵不會有太多時間跟，會逐漸交給許助理。”
穀清之瞥了一眼許淩卓：“你就用一個小孩應付我啊？”
許淩卓尚且在狀況外，之前沒聽過虞氏有AI相關的專案，但現在看來，不僅有，團隊還很大，而且屬於保密專案。
虞江笑了笑：“瞧不起我們許助理？”
我們許助理。
聽到這幾個字許淩卓回了神。
穀清之“嘖”了一聲，毫不客氣：“以前王助都應付不來的東西，他一個小孩懂什麼？負責AI專案必須要懂這方麵的技術。”
穀清之頓了一下又繼續道，“雖然你也不懂，但你起碼能給我調資源。”
他這話說得很不給虞江麵子，也很狂妄，但如今AI方向的大神少之又少，能被虞江賞識，並把團隊安排在28層，那一定是牛人。
許淩卓深知自己道行遠遠不夠，於是壓低姿態對穀清之說：“我也算瞭解一點技術吧，不過我會跟穀總好好學習的。”
“瞭解一點？”穀清之問，“現在隨便一個人會用就敢說自己懂。”
許淩卓絲毫不生氣，還很謙虛：“您說的對，我會認真充實自己，向您請教。”
“我可不一定有時間。”穀清之說。
“行了清之，”虞江說，“他是b大人工智慧專業的學生，三年前的畢設就自己開發過一個小型經濟預測模型。”
這下輪到許淩卓怔住，這事他從沒提過。
因為修雙學位計算機和經管，所以許淩卓當年的畢設很討巧，他直接一個畢設搞定了兩個學位，那就是經濟方向的AI預測模型。
雖然兩篇論文側重方向完全不同，但他確實是偷懶了。
所以被兩邊導師誇的同時，也被兩邊導師一起罵了，這件事他覺得挺羞恥的，就很少彆人提。
但現在虞江竟然知道。
他怎麼知道的？！
穀清之來了興趣：“喔？學計算機的跑來給你當助理？還不如去我們團隊。”
許淩卓撓了撓頭：“我碩士期間學的是經管。”
穀清之連連嘖歎：“轉這個沒前途的專業做什麼？”
虞江再次打斷穀清之：“這些事以後再聊，許淩卓你先回去，繼續生望專案的收尾，清之你留下。”
許淩卓離開總裁辦公室後，又朝創新事業部的專屬辦公室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們如今在忙什麼專案？
想到這裡，許淩卓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在自己熟悉的領域做事，總會順利很多。
林惠雨沒多久也跟著出來，許淩卓衝她揮了揮手，待林惠雨過來，許淩卓悄聲問：“裡麵那個穀總，什麼路子？”
他沒見過能在虞江麵前那麼放肆的人。
林惠雨朝辦公室方向看了一眼：“大神，虞總前幾年親自從國外請回來的，藏了好幾年呢。”
還要藏好幾年？許淩卓格外詫異。
林惠雨接著說：“創新專案是虞總特彆看重的，你要接過來遲早要跟他打交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謝謝林姐姐，我知道了。”許淩卓說。
許淩卓嘴巴很甜，每次叫林惠雨姐姐，她都忍不住姨媽臉，於是接著開口：“還有我要恭喜你呀，王助走了你就要跟廖助一樣忙到見不到人了。”
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許淩卓還沒開口，林惠雨又低聲說：“專案獎金也拿到手軟哦。”
許淩卓瞪大眼睛，那這確實值得開心。
但事實是，他連第一個專案都沒跟完，於是又認真開始處理生望專案的收尾工作。
上午的時間總是很短，午飯時間來得格外快。
許淩卓伸了個懶腰，合上電腦朝電梯走過去。
以往清靜的28層，如今因為搬來一整個團隊，熱鬨了許多，一塊等電梯的人自然也多了很多。
許淩卓悄悄看了一眼，一個都不認識，但從發量和穿著來看，肯定都是大牛。
他主動讓到一邊站著，又看了眼總裁辦公室方向，虞江和穀清之在裡麵待了整整一上午，也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等電梯的時間很無聊。
許淩卓再一次朝辦公室方向看過去時，門突然被開啟，他和虞江毫無征兆對視了一眼。
假裝沒看見。
許淩卓立刻轉頭看著電梯顯示屏不斷跳動的數字。
5、6、……怎麼這麼慢？
因為他主動讓到一旁，此時28層的其他人都已經下去，隻剩他一人。
身後的腳步聲漸近，穀清之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這不是許助理嗎？”
許淩卓轉身，這兩人身高都極高，站在身後莫名有一股壓迫感，他扯著假笑打招呼：“虞總好，穀總好。”
虞江“嗯”了一聲，穀清之卻大大咧咧：“打算去樓下餐廳？”
許淩卓點頭。
穀清之看了虞江一眼開口：“要不跟我們一塊去醉蝶軒？人多了點菜方便一些，我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兩個月，就指著今天宰虞總一頓呢。”
虞江看向許淩卓。
許淩卓還沒忘記昨晚的尷尬，工作時間無所謂，但私下時間嘛，他再次開始抗拒和虞江近距離接觸。
正拚命發動大腦想拒絕的理由，虞江忽然開口：“那一起吧。”
電梯到了28層，門已經開啟，許淩卓沒了拒絕的機會。
能看得出來，穀清之是真的想狠狠宰虞江一頓，他把選單第一頁的四位數招牌菜全點了，又翻到第二頁。
服務員都忍不住提醒：“三個人怕是吃不完，您要不要確認一下？”
穀清之蹙著眉看了一會兒，把選單遞給許淩卓：“許助理去掉兩道菜，我全都想吃，哪道菜都捨不得。”
許淩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虞江開口：“都留著，吃不完打包帶走。”
穀清之“啪”地一聲合住選單，滿意地笑起來：“就這麼辦。”
兩人大概是一上午都沒說完，又開始討論起AI專案相關的事情，許淩卓一邊聽一邊默默吃。
創新部有兩個方向，都是穀清之在負責，一個是智慧機器人，一個是大語言模型。
前段時間的保密專案是機器狗，因為研究成果有質的飛躍，所以他們整個團隊封閉開發兩個月，一個月後將會在智慧展會上亮相，按照目前的訊息來看，將會是顛覆式的成果。
“展會就交給許助理來策劃吧，正好他是杭城人。”虞江忽然說。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淩卓立刻抬頭，嘴裡是還沒嚥下去的三頭鮑。
展會在杭城辦？
穀清之看了一眼許淩卓，視線落在桌上的菜上：“我靠，許助理你怎麼這麼能吃？”
許淩卓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
怎麼會有人麵對這麼貴的菜，還有心情談工作？！
虞江看了許淩卓一眼，嘴角不禁輕輕上揚了一下。
穀清之立刻開始動筷子：“你覺得可以就可以，許助理之前有負責過嗎？這次不是普通的展會，我們AI專案第一次公開，我要那種足以震動業界的效果。”
許淩卓沒負責過，但他看過案例，而且他很感興趣，於是擦了擦嘴開口：“時間還很充足，我可以和市場部的李經理一起試一下，我負責技術部分。”
穀清之瞥了一眼許淩卓：“對自己的技術很自信嘛？”
許淩卓尷尬笑起來：“跟您比肯定差遠了，到時候不懂的可能還要麻煩您。”
“跟我正常說話就行，沒那麼多講究，”相比上午，穀清之對他態度已經轉了不少，“你之前做的AI預測模型，是怎麼訓練的？”
許淩卓已經幾乎吃飽，他放下筷子開始跟穀清之講自己之前做過的東西。
穀清之越聽越有興趣，許淩卓的模型方向他沒涉獵過，開始追著問一些技術難點和關鍵點，兩人聊著聊著甚至都忘了正在吃飯這事。
而對麵的虞江眉頭越來越皺，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直接打斷：“吃飯不談工作。”
許淩卓立刻閉上了嘴，不過是誰一坐下就開始聊專案的？
穀清之“啊”了一聲，“沒談工作啊，我跟淩卓聊他在學校做過的一些專案呢。”
淩卓？
虞江眉頭再次皺起來，臉色略沉，看了一眼時間：“下午我還要去開會，如果吃好了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