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助理總是假裝和我不熟 028
第
27
章
他洗澡竟然不鎖門！……
“不急,
”虞江聲音裡的笑意更明顯了，“我先去洗澡。”
“那你去唄！”許淩卓在屋子裡喊了一句，又?低聲咕噥,
“去洗澡就去洗澡唄,
還跟我說?什?麼？”
虞江進了浴室，想到許淩卓剛剛的反應,
他對著鏡子看?了幾眼,
嘴角完全壓不住。
不枉他翻箱倒櫃找出來這件背心。
虞江思考了幾秒鐘,
拿起?手?機又?下單了一遝同款背心。
許淩卓在廚房一邊搗搗鼓鼓,
一邊豎著耳朵留意浴室的動靜。
在他第無數遍看?過去的時?候，水聲戛然而止，很快門哢噠一聲。
隻響了一聲，許淩卓非常不合時?宜想，虞江洗澡竟然不鎖門！
但許淩卓假裝無事發生,
立刻開了火,
起?鍋燒油一氣嗬成。
“很香。”虞江走到廚房門口。
許淩卓用眼角斜看?了一眼，虞江已經?換上了那套很像正?裝的睡衣。
其實虞江的睡衣都差不多,
中規中矩，和虞江過去的古板性格一樣無聊。
至於為什?麼是過去,
因為許淩卓察覺虞江最近很不對勁，大?概是因為私下接觸突然變多,
人也變得真實起?來。
虞江就是那種工作很嚴肅,
但平時?並沒?有那麼正?經?的。
嘖,
許淩卓覺得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扭頭介紹自己的成果：“軟餅，糊塌子。”
“這個你都會做？”虞江很詫異。
許淩卓得意洋洋：“我小時?候在小區早餐店幫忙的時?候學會的，我超愛吃。”
他看?了一眼虞江，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熱量不高。”
腹肌和胸肌需要低熱量食物來保持，許淩卓絞儘腦汁想食譜，他說?服自己是因為虞江的身材也太養眼了。
*
司機老宋打來電話時?，許淩卓剛彎腰把餐具塞到洗碗機裡。
在他收拾東西時?，虞江就一直懶洋洋斜靠在門邊，跟他討論今天的峰會。
許淩卓有種被監視的錯覺，因為虞江的視線一直跟著他走，哪怕他隻是在乾活。
許淩卓結束通話老宋的電話，看?了眼時?間：“五分鐘後出發時?間剛剛好。”
“好。”虞江轉身，不疾不徐從書房拿出來一遝檔案，遞給許淩卓，“你在路上看?一下，這是今天主?要參會人員的資料。”
峰會在北城大?酒店，不過隻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許淩卓接過那厚厚一遝直皺眉。
但凡是個腦子差一些的，都會當?場崩潰。
抵達現場後，他們被安排到獨立休息室，虞江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又?擺足了他虞總的姿態，和早上判若兩人，許淩卓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許淩卓還在看?那遝資料，虞江則是在處理OA流程，兩人安安靜靜，誰也沒?說?話。
切換工作模式後的虞江讓許淩卓舒坦了很多。
沒?多久休息室門被推開，許淩卓抬眼看?過去，立刻站起?來：“鄭董。”
鄭金是最早跟著虞誌耀打天下的老人，如今在虞氏有極大?的話語權。
“鄭叔。”虞江也站起?來打招呼，很親切的語氣，他甚至都沒?和往常一樣叫他鄭董。
鄭金擺擺手?，直接坐在虞江身邊：“你又?把苦差事交給我這把老骨頭，自己落得清閒。”
因為虞氏剛在北郊拿下幾塊地，所以是北郊區域經?濟發展峰會的核心受邀企業。
許淩卓看?過會議流程，知道鄭金要代替虞江上台講話。
“能者多勞，鄭叔你比我更有信服力。”虞江說?。
自從虞誌耀退位，虞氏集團對年輕的虞江多有不服，鄭金這半年幫他很多。
鄭金拍了拍虞江的肩膀：“等小初回來，我也能放心地跟你爸一起?去釣魚了。”
虞江：“聽說?她月底就回來。”
“她跟你說?了？”鄭金意外道，“非要去搞什?麼歐洲自由行，也不知道有什?麼可行的，一個女孩子也不怕危險。”
許淩卓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豎起?耳朵準備開始仔細聽。
“我爸前幾天偶然提到的，”虞江說?，“我和她很久沒?聯係了。”
“這樣啊，”鄭金怔了一下，“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多溝通啊，小初總說?我老古板，平時?跟我說?不了幾句話……”
許淩卓心道，鄭董您看?不出來虞江也是個老古板嗎？
“虞總，鄭總，原來您兩位在這裡。”休息室門再次被開啟，一個男人快步走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許淩卓瞥了一眼虞江和鄭金的表情，立刻對那個男人笑道：“抱歉汪老闆，虞總和鄭總正?在討論重?要的事情，現在不太方便。”
汪老闆還想上前，許淩卓跨了一步擋在虞江前麵，麵帶微笑，但非常霸道盯著汪老闆默不作聲。
兩人對峙幾秒，汪老闆敗下陣來，勉強探頭對後麵的虞江笑道：“抱歉，那我午宴我再來找您。”
這人是之前被虞氏中斷合作的供應商，許淩卓記得峰會參與名單裡沒?有他，也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
不過他能確認，虞江剛剛表情不太爽。
許淩卓解釋：“金葉的老闆，還是想繼續跟虞氏合作。”
虞江冷冷說?：“午宴也沒?有繼續跟他☆談的必要。”
“我明白。”許淩卓說?。
不太適合繼續偷聽八卦了，許淩卓看?了一眼時?間說?：“還有二十分鐘，我去外麵盯一下。”
獨立休息室的服務不達標，外人尚且能隨意進出，許淩卓打算去叮囑一番，省得虞江再因為被打斷而不爽。
十五分鐘後，許淩卓回到休息室，引著虞江和鄭金往會場走：“虞總，你和鄭董坐在第一排中間位置，左邊是千帝的老林總，右邊是大?黎集團的盧總。另外我剛剛在後台看?到了友業集團的何總，跟他約了午飯的時?間。”
虞江問：“何總？”
許淩卓回答：“你原本下週二和他約了午飯談西山的專案，但他恰好今天中午也沒?有安排，上週住建部已經?發函，改約今天更合適。”
虞江點?頭：“不錯，好。”
虞江在前排落座後，許淩卓在後麵找了個位置窩著。
之前許淩卓跟著導師參加過幾次這類峰會，但他那時?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無非就是隨便聽聽，然後蹭吃蹭喝。
但現在不太一樣，他是第一次陪虞江出來，深感責任重?大?。
“你跟著虞總多久了？”何總的秘書小劉，坐在了許淩卓旁邊，兩人開始閒聊。
許淩卓認真想了想：“三個月。”
小劉衝他豎著大?拇指：“何總平時?不接這種臨時?邀約的，你堵住他那一番話，我都嚇一跳。”
許淩卓莫名其妙看?了小劉一眼，反問：“你跟何總多久了？”
“一年多，有問題？”
許淩卓壓低聲音：“你們何總的播客你沒?聽過？”
小劉點?頭：“每期都聽。”
“上週住建部發函，西山的專案越早談越好啊，他肯定會答應。”
小劉張著嘴：“噢，這樣啊，我沒?關注這個事。”
中午散場後，許淩卓立刻跑去前麵：“虞總，鄭董，午飯訂了梅山廳，何總已經?提前過去了。”
許淩卓覺得自己像個NPC，帶著他們做一個又?一個任務，把他們帶到目的地，然後自己功成身退。
西山專案是虞氏今年最關注的專案之一，級彆太高，許淩卓被擋在門外，他隻好自己又?回到了午宴。
雖是官方舉辦的峰會，但這種場合其實是社交和談生意的絕佳場所。
許淩卓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山楂蛋糕和藍莓麥芬，捏了捏包裡的一遝名片，大?步走到了人群中。
*
虞江談完專案之後回到宴會廳，一眼就看?到了跟一群人湊在一起?的許淩卓。
許淩卓站在其中，穿著得體的西裝，無論是舉止還是神態，都很不一樣，得體，還遊刃有餘。
虞江想到他私下經?常胡扯八扯，工作的時?候卻總是很認真，偶爾也會為了偷懶耍一些小心思。
這些全都隻是他多麵形態下的一種。
真實的許淩卓，要更複雜。
虞江婉拒了幾個湊上來的聊天，舉著酒杯看?了一會兒許淩卓，忽然覺得有些不痛快，助理怎麼能這麼丟下老闆，自己跑去社交了呢？
他舉著酒杯悶頭喝了小半杯，然後低頭回了幾條訊息。
再一抬眼，許淩卓就已經?出現在他身邊，正?在桌子上挑挑揀揀。
虞江從手?邊拿起?一杯飲料遞給他：“無酒精。”
許淩卓悄悄吐了吐舌頭，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剛剛說?這麼多渴死我了，那邊那個周總是做公關的，下週穀總的AI展會我問了他一些意見，我覺得我們可以在公關方向?著重?考慮，纔好實現穀總想要的一鳴驚人效果。”
“還有那邊的林總，他們是才威的供應商，我們這邊貨損率一直比才威高，我剛剛跟他打聽了一下，我覺得我好像找到方向?了。”
“那邊有幾個做精密器械的廠商正?在找新廠址，我覺得可以和他們談一下，後續醫療器械還能二次合作……”
許淩卓喋喋不休，有些吵，但虞江聽得很認真，他拿著酒杯輕輕碰了碰許淩卓的杯子：“回去再說?，先潤潤嗓子。”
許淩卓一口氣喝完了一整杯飲料：“我以前跟導師混這種峰會都恨不得躲起?來，但是桌子上的點?心又?好誘人。”
許淩卓這會兒很興奮，話匣子開啟了一時?之間關不上，虞江能想象許淩卓以前是什?麼模樣。
“但這次我跟很多大?佬聊來著，思路瞬間豁然開朗，我覺得我們很多專案可以多元化……”
虞江打斷他：“週末，不談這些工作。”
許淩卓：“？”
那今天這一上午都是在乾嘛？
現在又?在乾嘛？
這是一個老闆會說?出口的話？
許淩卓往嘴裡塞了幾口吃的，又?猛地灌了兩口飲料：“那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再去那邊打聽一下，有兩家公司也要去參加下週的展會。”
說?完就風似的跑了。
虞江：“……”
到底誰纔是老闆？
鄭金走過來，看?著許淩卓的方向?：“我看?半天了，你這個助理挺厲害，會來事，跟誰都能聊得來。”
虞江勉強笑了笑，跟誰都能聊得來，除了自己。
或者說?隻有跟自己聊工作的時?候才會這樣。
鄭金已經?開始憶往昔：“想當?初我跟你爸一起?闖的時?候，你爸比你還悶，每次出門談生意全靠我。不過如果我當?初有他這個口纔跟能力，沒?準虞氏現在發展會更好。”
虞江看?著許淩卓：“以後虞氏會更好的。”
鄭金又?說?，“不過話說?回來，以前我跟你爸都覺得你性子太冷，跟小海中和一下最好，但現在覺得你身邊要有這麼一個人，跟你互補其實是好事。”
一提到虞小海，虞江開始歎氣：“小海那邊的事，還得麻煩鄭叔多關注著。”
鄭金：“沒?問題，我一直在盯著呢。”
*
峰會下午四?點?結束，坐上車後許淩卓問虞江：“林秘書給我的行程表裡說?，接下來你是私人行程，那我自己回去？”
“不用，你跟我一起?過去，”虞江說?，“謝李鈞組了一個飯局。”
“合適嗎？”許淩卓小心翼翼問。
私人飯局怎麼會帶著他？
虞江把自己的座椅調成了休息模式，看?了一眼正?在等他回答的許淩卓，順手?也按了許淩卓的休息模式：“合適，今天太累，閉嘴休息。”
“哦。”許淩卓帶著狐疑，躺在了另一邊。
不對啊，全程都是他在說?話，虞江累什?麼？
老宋已經?升起?了前側擋板，休息模式座椅往下調的角度很大?，兩人並排幾乎躺平，許淩卓看?著車頂思考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裡很怪異。
車裡很安靜，另一側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許淩卓悄悄轉頭，卻猝不及防撞進虞江的視線。
許淩卓怔住，虞江眼神深不見底，他們麵對麵的距離隻有二十公分。
時?間隻停滯了兩秒鐘，許淩卓一個激靈坐起?來，慌裡慌張取消了休息模式，坐直之後，他看?著窗外開口：“虞總。”
沒?人回答，布料沙沙響了幾下，虞江應該已經?轉過了頭。
許淩卓能聽到自己打鼓一般的心跳聲：“我不累，不休息了。”
“嗯。”過了幾秒鐘虞江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