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助理總是假裝和我不熟 083
第
8
章
死裝什麼啊
王宇用幾分鐘的時間瀏覽完了檔案內容，然後轉發給許淩卓：“很基礎的報告，我跟你一起做，行嗎？”
卻隻見許淩卓臉上的沮喪感又多了些，王宇甚至在他臉上看到了四個字：生不如死。
“就做個報告，你不至於吧？”王宇詫異。
許淩卓看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王助，虞總他不愛記仇吧？”
“啊？”王宇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許淩卓什麼意思。
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應該挺愛記仇的。”
許淩卓轉頭看過去，廖文豪黑著眼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旁邊，正往自己嘴裡狂灌咖啡。
公司的咖啡雖然免費，但也不能這麼占便宜吧？
“怎麼個愛記仇法？”許淩卓問。
廖文豪一口氣喝完了一大杯一滴奶都沒有的黑咖，臉上還帶著些痛苦猙獰：“我去年有一次專案書裡弄錯一個資料，他每次開會都拿這件事說。”
許淩卓：“……”
王宇：“行了，少在背後議論老闆，淩卓你過來，我跟你說下這個報告。”
確實是很基礎的報告，許淩卓在學校跟著導師做了兩年多專案，手到擒來，一個多小時就做完了。
王宇看完之後連連誇讚：“完全不像新手，不過還是有點問題，你先看一下我做的，自己對比一下，我給你標注問題。”
王宇很有耐心，幾乎是手把手教他細節，告訴他虞江看內容的風格習慣，以及不同專案的重點。
許淩卓甚至想抱著王宇的大腿感激涕零。
誰說的職場人際關係複雜？王宇就很好。
許淩卓隻跟王宇學了幾天，就覺得自己大有出師的感覺，他也能察覺到王宇是真的傾囊相授。
而這期間，虞江則是完全把他當成了透明人。
虞江在28層的時間並不多，但隻要在，都會在他麵前來回走無數次，卻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有簡單工作會直接給左邊的王宇，王宇再帶著他做。
重要專案工作會直接給右邊的廖文豪，廖文豪每次被叫到總裁辦公室再出來，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鬥誌昂揚，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
其實廖文豪和林惠雨在公司時間也不多，虞江出去會至少帶一個人。
整個28層很多時候隻剩他和王宇，像是被流放孤立的兩人。
許淩卓能看得出王宇毫不在意，甚至樂在其中。
不過林惠雨有時候會跑過來跟王宇抱怨：“小許什麼時候能出師？現在苦的累的可都是我啊。”
她是行政秘書，主管內務，以前幾乎不會跟出去，但現在人手緊缺，簡單的會議全都是她頂上。
王宇很懶散：“是虞總不讓我管的。而且你跟出去也就記個會議紀要吧？頂多辦個講座什麼的，這些哪能難倒你？”
林惠雨無話可說，轉向許淩卓：“小許啊，你什麼時候才能接這些工作呢？”
許淩卓嘿嘿笑：“我儘快。”
王宇在一邊說：“他學習能力比我強，很快就能獨當一麵。”
雖然王宇是這麼說，但許淩卓還是覺得自己在虞江麵前存在感極低，他甚至在想哪天他翹班，虞江可能都發現不了。
許淩卓心裡幾乎可以肯定，虞江就是不記得六年前，也不記得他。
否則誰能忍受揍過自己的人，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還每個月給對方開工資？
要是有，這人也一定有病，受虐傾向的那種。
而且那天早上他那一通拳腳功夫表演，虞江應該也沒看到。
許淩卓想明白之後，洋洋得意了好幾天，甚至一開心週末又要請李清清金碩兩人吃飯。
李清清看著眉毛都要飛起來的許淩卓：“這麼快就被洗腦了？從大悲到大喜？”
“你不懂，神仙同事能給打工生涯帶來不一般的快樂體驗。”
“不是說職場關係複雜？”
“不是說老闆不喜歡你？”
許淩卓：“那些都是我的錯覺。”
金碩說：“既然如此，要不今天吃一頓大的？”
許淩卓立刻警惕起來：“憑什麼我請客就要吃一頓大的？”
李清清說：“不讓你請，我們AA。”
許淩卓麵露狐疑。
金碩拿著手機懟到許淩卓麵前：“這家新開的雲南菜，據說特彆正宗，你知道的，我作為雲南人很難在這裡吃到正宗的家鄉菜，我已經快半年沒回家了，隻能以此緩解思鄉之情……”
“說人話。”許淩卓打斷他。
“他家有兩個缺點，一個是特彆貴，一個是特彆遠，不過很巧，好像就在你公司附近。”
許淩卓擰眉盯著滿臉真誠的金碩：“那走吧。”
雖然他並不想往公司的方向走，因為在美好的週末，每離公司近一步，快樂都會少一分。
三人打車過去的，找了座位坐下後，許淩卓才發現從他的位置往窗外看，正好能看到虞氏集團的大樓。
陰魂不散的班味，於是他和金碩換了位置，坐在李清清旁邊，省得飯都不香了。
李清清仍舊化了妝，她的技術進步飛速，許淩卓懷疑她在宿舍沒事就一遍遍練習。
而且李清清最近還燙了大波浪卷，穿著完全不符合她一貫作風的裙子。
許淩卓終於忍不住問對麵的金碩：“她最近一直都是這樣？”
金碩站起身趴在許淩卓耳邊：“是，她好像最近看上了一個學弟。”
許淩卓瞬間就明白了，看著李清清：“變美是要成本的，愛情和金錢果然不可兼得，你還是清醒一點吧。”
金碩跟著連連點頭，以示肯定。
李清清對金碩的八卦十分無語：“你看你長得一般也就算了，還不打扮，這輩子就打光棍吧。”
然後又指著許淩卓：“一天到晚穿得跟個高中生一樣，雖然你們圈子……”
“打住。”許淩卓按住李清清的手，“我說了我不是。”
“嗬嗬，”李清清翻個白眼，“你最好不是，彆最後打臉。”
“為什麼又對我進行人身攻擊？”金碩又看著許淩卓問，“不是什麼？什麼圈子？”
“帥哥美女說話，你少插嘴。”李清清一貫潑辣脾氣。
金碩早就習慣了被李清清攻擊，他接著問許淩卓：“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許淩卓搖頭，李清清堅持認為他是gay，他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討論。
相比同性戀，他更願意稱自己為錢性戀。
什麼感情什麼物件，都不如錢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雖然有過很荒唐的一晚，但那次一直被他定義是意外。
許淩卓還沒來得及多想，一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坐著那場意外的另一個主角。
虞江怎麼會來這裡吃飯？
噢，不對，這裡距離虞氏很近，還是高階餐館，是他自己不該出現。
當了一週透明人，並且篤定虞江不記得六年前的他，於是許淩卓變得膽大起來，他戳了戳李清清正在輸出的嘴：“快看，我老闆在那邊吃飯。”
李清清看過去：“哇，這麼帥？”
許淩卓：“……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奇怪？”
“美女關注帥哥，有什麼奇怪？”李清清甚至想要拿出手機偷拍幾張，還聲稱這位低調的繼承人從未露過麵，這可是一手新聞。
金碩也跟著轉頭，大概是三人齊齊看過去的視線太過灼熱，虞江抬眼看過來。
“臥槽，他看到我了！我不想這時候跟他打招呼啊，”許淩卓掐著李清清的胳膊喪著臉，“會影響食慾。”
李清清說：“看這麼帥的一張臉，明明會增加食慾。”
金碩敲了敲桌子：“你是他助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打招呼也不合適吧？”
許淩卓歎了一口氣，被迫站起身走過去，笑得十分勉強：“虞總好，好巧啊，您也來這裡吃飯哈哈……”
“嗯。”虞江聲音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反倒是坐在虞江對麵的另一個人抬起頭看了許淩卓一眼，對虞江說：“不介紹一下？”
許淩卓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一下想不起來。
不過能跟虞江坐在一起吃飯的，可能也是某個大佬，大概還上過新聞的那種。
“許淩卓，實習助理。這位是謝總。”虞江聲音仍舊平穩。
許淩卓內心震驚，當了一週的透明人，沒想到虞江竟然記得他的名字，果然能當老闆的記憶力都很好。
那……六年前？
許淩卓心裡又開始打鼓。
“謝總你好。”許淩卓想起他是誰了，謝氏集團的太子爺。
“哈哈，你好，”謝李鈞看著許淩卓很熱情道，“要過來一起嗎？”
這些二代們都是這麼平易近人的嗎？
但許淩卓連連搖頭，渾身都在抗拒，瘋了才會想跟老闆一起吃飯：“不了不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女朋友？”謝李鈞問。
“啊？”許淩卓愣了一下，“不是。”
“那快回去吧，”謝李鈞說，“你朋友在等你開飯呢。”
許淩卓桌上的菜已經上齊，但那兩人全都看著他們這邊，並未動筷。
明明是在看戲，許淩卓心知肚明。
許淩卓離開坐回自己的位置後，謝李鈞挑眉看著虞江：“就是他？”
“嗯。”虞江已經毫無胃口，喝了一口號稱店裡特色飲品的酸角汁。
“人都說了不是女朋友，你酸什麼呢？”謝李鈞說。
“沒酸，”虞江說，“就是有點苦。”
“你也有今天，”謝李鈞有些幸災樂禍，“看到人直接走不動路，包廂都不去了，非要在大廳吃，結果人家看起來很不願意跟你說話啊，招呼打得還很勉強。”
虞江又喝了一口酸角汁：“沒幾個下屬願意跟老闆打招呼的。”
謝李鈞：“他又不是普通下屬，你不是想發展成為上下家屬的嗎？”
虞江歎氣：“他裝不認識我呢。”
“合著你半夜找我喝這麼多次酒，全都是你一廂情願啊？”謝李鈞句句紮心，“他長得確實不錯，怪不得你能惦記這麼多年。”
虞江六年前從杭城回來就開始頻頻找謝李鈞喝酒，中間斷過幾年，最近又開始找他了。
謝李鈞才得知虞江又碰上了當年那位。
“少說風涼話，”虞江起身，“不吃了，下午去球場嗎？”
“我還沒吃飽呢，走這麼快乾嘛？”
“我在這待著他恐怕吃不好，走吧，換個地方。”虞江已經起身，仍舊沒分給許淩卓一分眼神。
謝李鈞還在問：“死裝什麼啊？這不像你風格啊。”
虞江冷哼一聲：“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