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塵界：凡骨逆天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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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尚未大亮，灰白色的晨靄籠罩著青木門外門弟子居住的這片破敗區域。

林風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冷風灌入，讓他精神一振。胸口的悶痛減輕了許多，雖然距離痊癒還早，但至少行動已無大礙。體內那絲靈力溪流雖依舊微弱，卻比昨日凝實了些許。

他必須去雜役堂點卯。外門弟子每日皆有雜役任務，完成方能領取微薄的食物份額和偶爾的修煉資源。原主就是因為前幾日重傷未治，才徹底斷了炊糧。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瞭解外麵的情況，尤其是趙虎的動向。張叁昨夜的話像一根刺，紮在心頭。

雜役堂位於外門區域的中心，是一座頗為寬敞的石砌大殿，此時已是人聲嘈雜。各式各樣的灰衣弟子排著幾條長隊，臉上大多帶著麻木與疲憊，等待分配今日的勞役。

林風的出現，引來了一些目光。

這些目光複雜得很，有好奇，有驚訝，有漠然，但更多的，是一種隱晦的忌憚和疏離。他所過之處，人群下意識地讓開些許空隙，竊竊私語聲低低響起。

“看，是林風……”

“他居然還能爬起來？”

“聽說了嗎？昨天他把趙虎……”

“噓！小聲點！不要命了？”

“真的假的？趙虎可是煉氣三層……”

“誰知道呢，不過趙虎昨天回去後確實大發雷霆，摔東西罵人，腿好像還夾著…”

“嘖，這下有好戲看了，趙虎可是睚眥必報的主，還仗著趙家…”

“離他遠點，彆惹禍上身……”

這些低語斷斷續續飄入耳中，林風麵無表情，徑直排入領取任務的隊伍裡，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能感覺到，那些投來的視線在他身上掃過，尤其是在他胸口和手掌殘留的血痂處停留。

隊伍緩慢前行。前方負責分配任務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執事弟子，名叫侯順，煉氣四層修為，平日裡冇少對底層弟子吆五喝六，剋扣份例。

輪到林風。

侯順抬了抬眼皮，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訝異和戲謔，拖長了聲調：“喲？這不是林師弟嗎？命真夠硬的啊，還冇死呢？”

林風垂下眼瞼，掩住眸底冷光，聲音平淡：“勞煩侯師兄分配任務。”

侯順嗤笑一聲，隨手在一塊木牌上劃拉了幾下，扔了過來：“既然冇死，活兒就得乾。後山西麓那片廢礦坑，今天輪到清理碎石，順便看看還有冇有遺漏的低階‘赤鐵礦’碎渣，撿回來交差。”

木牌上刻著“廢礦坑”三個字。

周圍響起一陣極低的吸氣聲，看向林風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同情甚至幸災樂禍。

後山西麓的廢礦坑，那是出了名的苦差。不僅路途遙遠，而且礦坑深處時有塌方危險，靈氣稀薄駁雜，乾一天活累個半死，也未必能找到幾塊有價值的礦渣。通常這都是懲罰犯錯弟子的地方。

侯順這分明是刻意刁難，甚至……可能是得了某人的授意。

林風接過木牌，手指收緊，木質邊緣硌著掌心。他冇有爭辯，也冇有看向侯順那得意的嘴臉，隻是轉身，在一片複雜的目光中，沉默地走出雜役堂。

剛走出大殿冇多遠，身後傳來一個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林…林師兄，等等。”

林風回頭，是張叁。他瘦小的臉上帶著緊張，快步追上來，左右看看無人注意，才壓低聲音急急道：“林師兄，你怎麼……怎麼領了廢礦坑的活兒？那地方又累又危險，根本就是……”

“我知道。”林風打斷他，“有事？”

張叁被他冷淡的態度噎住，搓了搓手，低聲道：“我……我剛聽說，趙虎昨天回去後用了上好的傷藥，傷勢好得很快，他……他放話說，等你做完苦役回來，就要你好看……你，你千萬小心點……”

他說完，不等林風迴應，像是怕被人看見似的，匆匆低下頭，轉身溜走了。

林風看著張叁消失的背影，又抬眼望瞭望雜役堂方向。

侯順的刁難，張叁的報訊，還有那些同門忌憚疏離的眼神……一切都印證著趙虎的威脅並非空穴來風。那趙家旁係的身份，像一層無形的網，已經開始收緊。

他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那絲微薄的靈力。

然後，他邁開腳步，不是走向後山廢礦坑，而是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外門弟子居住區邊緣，一處更為荒僻、靠近後山山林的地方。

那裡，有原主記憶中的一個地方。

一處被廢棄的破舊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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