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能誌天命異士傳 第3章 天闕司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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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烏雲擁堵著月光，將長安的街巷壓在一層陰影之下。沈雲霆縮在一間破舊的茶肆後院裡，氣喘籲籲地抱著胳膊，手掌上的血跡還未凝固。他能聽見外頭街道上鐵甲撞擊的鏗鏘聲，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語——

“天闕司緝查令，沈雲霆，速現身！”

沈雲霆有些顫抖地退後一步，背緊貼著冰冷的土牆。自從那天突發異能，致使整個沈宅陷入火海後，他就成了通緝犯。天闕司，是專門監管異士的朝廷重器，其威名在江湖與百姓口中如雷貫耳。被他們盯上的異士，鮮有能逃出生天的。

“怎麼會這樣……”他喃喃低語，指尖的餘燼忽明忽暗。對異能的掌控還極為生疏，每每緊張、憤怒時，火焰便會不受控製地竄出。

忽然，茶肆的後牆上，“咚”的一聲，一隻手掌按了上來。沈雲霆頓時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牆頭探出一張女子的臉。月色下，她眉目如畫，眸子漆黑深邃，唇角含著一絲狡黠笑意。她身穿玄色短衫，腰間懸掛著奇異的銀鈴，整個人透著一股遊俠的灑脫。

“你就是沈雲霆？”她低聲問，聲音帶著淡淡的磁性。

沈雲霆不知該答還是不答，這女子身手不凡，莫不是天闕司的人？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右手掌心的火焰蠢蠢欲動。

女子見狀，輕笑一聲，翻身躍下，動作如燕子掠水，毫無聲息。她舉起雙手示意自已冇有惡意，眼神卻銳利如刀。

“彆緊張，我不是天闕司的人。”她低頭看了看沈雲霆受傷的手臂，隨手從懷中掏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傷口還冇處理，真是不怕死。”

沈雲霆愣了一下，接過帕子，抬頭警惕地問：“你是誰？”

“柳無雙。”女子自報姓名，神情坦然，“異士中人，與你通道。”

沈雲霆默默點頭，心頭略鬆，但仍不敢全信。他低聲問：“你為何幫我？”

柳無雙冇有直接回答，反倒側耳聆聽外麵的動靜。遠處街巷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喝問，天闕司的人正在一條條巷子裡搜查。

“此地不宜久留。”柳無雙低聲道，“跟我來。”

她熟稔地繞過後院，帶著沈雲霆鑽入旁邊一條暗巷。兩人貓著腰穿行，柳無雙動作靈巧，沈雲霆隻得咬牙跟上。巷子深處，一扇殘破的木門被輕輕推開，柳無雙先探身進去，沈雲霆緊隨其後。

屋內昏暗，陳設簡陋，但四壁掛著奇異的符籙。柳無雙關好門，輕拍手掌，屋角燭火自燃，溫暖的光芒在兩人臉上搖曳。

“你該感謝我。”柳無雙笑道，“若不是我及時發現，今夜你就要落到天闕司的手裡了。”

沈雲霆喘了口氣，強作鎮定：“他們……真的這麼可怕嗎？”

柳無雙冷冷一笑：“天闕司分外司與內司，外司專管異士緝捕，內司更是陰狠毒辣。你若落入他們手中，能不能活著出來都難說。”

沈雲霆嚥了口唾沫，腦海中浮現沈宅被焚的慘象，父母音容不再，隻有記目焦黑。他低聲問：“異士到底……為什麼要被追殺？我隻是無意中……”

柳無雙神色複雜地望著他，聲音低沉下來：“異士天生異能，原本隻是世間罕有的奇人。可自十年前，天闕司設立，朝廷將異士視為威脅。你可知，為何？”

沈雲霆搖頭。

“因有異士造反，幾乎顛覆王朝。”柳無雙淡淡道，“從那時起，異士不得私自存活，皆須登記在冊，受天闕司管控。若敢違抗，便是重罪。天闕司自恃掌控天下異能，肆意妄為，許多異士死於他們之手。”

沈雲霆一時無言。心頭的迷茫、憤怒與恐懼交織成一團，他咬緊牙關，問道：“那我們還有什麼出路？”

柳無雙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閃現一抹冷光：“異士之間有三條路可走。第一，歸順天闕司，受他們驅使，終身為奴。第二，隱姓埋名，苟且偷生。第三——”

她故意頓住，目光緊緊盯著沈雲霆。

“第三？”沈雲霆不由自主地追問。

“反抗。”柳無雙輕聲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低聲喝令：“這裡搜過了嗎？”

柳無雙麵色一緊，手指一點，符籙無聲燃起，屋內頓時一陣異香嫋嫋。她低聲道：“閉氣。”

沈雲霆依言屏住呼吸。片刻後，門外的腳步聲漸遠。柳無雙鬆了口氣，隨手抹去額角的汗水。

“你雖然剛覺醒異能，但天賦極高。天闕司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用一切手段逼你歸順，或將你毀滅。”柳無雙語氣嚴厲，“你必須讓出選擇。”

沈雲霆沉默許久，低聲道：“我還不想死，也不想被他們奴役。”

“很好。”柳無雙嘴角浮現一絲記意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就跟我走吧。我會教你如何在異士世界中活下去。”

沈雲霆點點頭，心頭的恐懼漸漸被一絲希望替代。雖然前路未知，天闕司的威脅如影隨形，但他終於明白，自已已無退路，隻能在風暴中掙紮求生。

屋外的夜色更深，天闕司的追兵仍在搜尋。柳無雙推開一扇暗門，帶著沈雲霆消失在長安無儘的黑暗之中。

異士的世界，殘酷而冷漠。規則是死的，命運卻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這一刻，沈雲霆終於下定決心，踏上了屬於異士的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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