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之門1金王帝國 第6章 應聘碰壁
在公共廁所的洗手池旁，劉曉樂直勾勾地盯著鏡子，鏡子裡那個鬍子拉碴、雙眼布滿血絲，麵容憔悴的男人，讓他感到無比陌生。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頰，胡茬刺得手心發癢，這粗糙的觸感讓他越發清晰地意識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走路帶風的自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生活的重擔容不得他有片刻的自怨自艾，他明白，再難也得咬著牙重新開始，為了活下去，他必須得找份工作，重新在這殘酷的世界裡尋得立足之地。
自己的衣服破了好幾處，麵試是不能在穿了，於是他在垃圾桶裡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一套還算不錯的西裝。西裝皺得像鹹菜乾，他費了好大勁，竟然被他找到一把剃須刀，仔仔細細地刮著鬍子，看著鏡子裡逐漸露出的下巴，他微微鬆了口氣，感覺自己總算有了點人樣。
雖說衣服舊得有些發白，皮鞋也磨損得厲害，鞋麵上滿是劃痕，但他還是把它們視作重新踏入職場的“戰袍”。
出發前，他對著鏡子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試圖給自己打氣：“劉曉樂，你一定行的。”那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蕩，帶著幾分不甘與倔強。
劉曉樂在it行業摸爬滾打多年，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人脈，他決定還是在熟悉的領域尋找機會。
他坐在一個網咖破舊的電腦桌前，登入招聘網站，眼睛布滿血絲，卻透著堅定，瘋狂地投遞簡曆。看著一個個投遞成功的提示，他彷彿看到了一絲曙光。
接著，他又仔細篩選出那些看起來有希望的公司，用從網咖管理借來的圓珠筆，在一張皺巴巴的紙上列了一張長長的清單，隨後便開啟了他充滿未知的求職之旅。
第一家公司位於市中心一座高聳入雲的寫字樓裡。劉曉樂站在寫字樓前，仰頭望著那直插雲霄的大樓，心中湧起一陣緊張和期待。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西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信滿滿，然後大步走進大樓。
前台的保安狐疑地打量著他，他連忙賠上一個笑臉，說明來意後，保安才揮揮手讓他進去。
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輕的麵試官，紮著高高的馬尾，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把他帶到了麵試會議室。
麵試官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十分乾練。
他接過劉曉樂遞來的簡曆，隨意地翻了翻，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簡曆上的名字處，問道：“你是劉曉樂？”
劉曉樂連忙點頭，臉上堆滿了笑容，回答道：“是的，我在it行業有豐富的經驗，曾經成功主導過好幾個大型專案，像大鵝、飛信等專案都是我主導的，我相信我的能力可以為貴公司帶來價值。”
說著，他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過往的輝煌經曆，眼睛裡閃爍著光芒，手在空中比劃著，彷彿又回到了那些在會議室裡激情澎湃地闡述方案，在辦公室裡帶領團隊熬夜奮戰的日子。
然而，麵試官卻突然抬手打斷了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說道：“劉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錄用你。”
劉曉樂愣住了，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問道：“為什麼？是我的經驗不符合嗎？我自認為在技術和專案管理方麵都有很強的能力，而且我對貴公司的業務方向也做了深入瞭解，我覺得我能很好地適應。”
麵試官猶豫了一下，眼神閃躲，小聲說道：“你這名字太燙手，我們可不敢接。”
劉曉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無奈回應道：“我這名字又不是炸彈，至於這麼怕嗎？”
麵試官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低頭整理著桌上的檔案，像是在刻意避開劉曉樂的目光。
劉曉樂失落地走出這家公司，他的腳步變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的重擔。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堂堂一個業內資深人士，在技術上有著過硬的本領，在專案管理上也有著出色的成績，竟然因為一個名字就被拒之門外。
但他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讓他沒有氣餒，他安慰自己，也許隻是這家公司比較奇葩，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束縛，下一家肯定沒問題，自己的能力總會被認可的。
他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第二家公司。這是一家新興的創業公司，辦公地點在一個充滿創意的創業園區裡，周圍的環境充滿了活力，到處都是年輕的麵孔和新奇的想法。
劉曉樂想著，這裡年輕的團隊或許更有衝勁，更注重能力，不會在意和懼怕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麵試過程起初十分順利，麵試官是幾個充滿朝氣的年輕人，他們對劉曉樂的專業技能和新穎的想法都很感興趣，頻頻點頭，還不時提出一些有深度的問題，劉曉樂對答如流，心中暗自竊喜，覺得這份工作十拿九穩。
就在劉曉樂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麵試官中的一個人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接電話時，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眼神不時地看向劉曉樂。
掛了電話後，他看著劉曉樂，猶豫再三說道：“劉先生，我們剛剛得到一些訊息，實在抱歉，這份工作可能不太適合你。”
劉曉樂急了，追問道：“到底是為什麼？我感覺我們聊得很好啊，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而且我對公司的發展前景也非常看好，我真的很想加入。”
麵試官支支吾吾地說：“這個……是上麵的意思，我們也沒辦法。具體原因我們也不太清楚，就是接到通知不能錄用你。”
劉曉樂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猜測肯定和趙天霸有關，但還是不死心地繼續詢問，可麵試官始終低著頭，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接二連三的拒絕讓劉曉樂有些沮喪，他的肩膀微微下垂，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他骨子裡的倔強讓他不肯輕易放棄。
他又陸續去了幾家公司麵試，可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隻要一說出自己的名字，麵試官的態度就立刻轉變，要麼直接冷著臉說不考慮，要麼找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婉拒。
有一家公司的麵試官甚至連簡曆都沒看，就直接說：“我們公司目前不缺人，你可以去彆的地方看看。”
還有一家公司，麵試官先是對他的能力誇讚一番，可當得知他就是在it行業知名的劉曉樂後，立刻話鋒一轉，說：“雖然你的能力不錯，但我們覺得你的風格和我們公司不太匹配。”
在一家公司麵試時，麵試官甚至誇張地跳了起來，好像劉曉樂是什麼危險物品，大聲說道：“你怎麼敢來我們公司麵試？你不知道趙天霸放話了嗎？誰敢雇傭你，就是和他作對！”
劉曉樂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大聲反駁：“我隻是來找個工作，還能給你們惹來多大的麻煩，那趙天霸還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但麵試官根本不聽他解釋，直接站起身，走到門口，開啟門，做了個請出去的手勢，冷漠地說：“你還是走吧，我們不想惹麻煩。”
一天下來，劉曉樂跑了七八家公司，全都碰壁。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大街上，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卻沒有帶來一絲溫暖，反而像是一層冰冷的霜。
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聲音大得連旁邊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但他卻沒有心思去理會。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詛咒的人，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擺脫趙天霸的陰影，每一次拒絕都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路過一家咖啡店時，劉曉樂看到裡麵坐著幾個曾經的同行。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想著或許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一些建議或幫助。同行們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露出尷尬的笑容。
劉曉樂主動打招呼：“嗨，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其中一個人勉強笑了笑說：“還那樣吧，你呢？聽說你……”
劉曉樂苦笑著擺擺手：“彆提了，我現在想找份工作都難。我投了好多簡曆，去了好多公司麵試，可一聽到我的名字，他們就像躲瘟疫一樣。”
這時，一個比較熟悉的同行湊過來小聲說：“劉總，不是我們不幫你，趙天霸現在在行業內的影響力太大了，他放話出去，誰敢用你，他就搞誰的公司。大家都要養家餬口，不敢得罪他啊。你還是換個行業，或者去彆的城市試試吧。”
劉曉樂心中一涼，他沒想到趙天霸的手伸得這麼長，連這些曾經一起在行業裡打拚，把酒言歡的同行都被嚇得不敢和他有任何瓜葛。他想再張口和他們借點生活費，但以往與其他人借錢碰壁的經曆以及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尊心，使他吞了吞口水，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強顏歡笑地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咖啡店。
天色又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街道上車水馬龍，汽車的喇叭聲、人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嘈雜的都市交響曲。
人們行色匆匆，臉上帶著各自的喜怒哀樂，奔赴著自己的生活。而劉曉樂，卻像是這個世界的局外人，他的眼神空洞，看著周圍熱鬨的一切，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他路過一家又一家公司，看著裡麵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羨慕。曾經，他也是其中的一員，甚至是佼佼者，在行業內也算是小有名氣，可如今卻四處碰壁，無人敢用。
他的腳又磨出了一層水泡，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但他感覺不到，心中的痛苦早已掩蓋了身體的疼痛。
他想起了自己創業時的艱辛，從一個小小的辦公室，和幾個誌同道合的夥伴一起，沒日沒夜地努力，吃著泡麵，喝著咖啡，為了一個專案反複討論，不斷修改方案，才把公司做大做強。
那些一起奮鬥的日子，曾經是他最寶貴的回憶，可如今，一切都被趙天霸和王子怡毀了，他不僅失去了公司，還失去了尊嚴和工作的機會，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場噩夢，怎麼也醒不過來。
劉曉樂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他隻知道，這個城市彷彿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他就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孤雁，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棲息的地方。
他站在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自己就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孤兒，無依無靠，心中充滿了絕望和迷茫，未來的路在哪裡，他完全看不到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