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之門1金王帝國 第27章 麵具下的真相
引擎的轟鳴聲中，破舊的麵包車在荒蕪的郊外道路上顛簸前行。劉曉樂緊握著車門上方的扶手，感覺每一次顛簸都讓他的五臟六腑跟著震顫。
車窗外，月亮已經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像是被血浸染過一般。
再快點兒！老陸拍打著駕駛座椅背，他身上的酒氣混合著血腥味在密閉車廂裡發酵，月全食開始前我們必須趕到！
張小雨猛打方向盤避開一個深坑，車身劇烈傾斜，後排的王強一頭撞在車窗上。
你以為這是f1賽車啊？她咬牙切齒地說，這破車能跑起來已經是奇跡了！
劉曉樂透過布滿裂痕的擋風玻璃望去，遠處山丘上，一座古老的觀象台輪廓漸漸清晰。
那建築呈圓形，四周立著二十八根石柱，在血色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
更令人不安的是，觀象台上空盤旋著一團黑霧，隱約形成龍形。
青龍星宿...劉曉樂額間的星宿珠突然發燙，他捂住額頭，它們在躁動...
王師傅從懷中掏出一個羅盤，指標瘋狂旋轉後指向觀象台方向。陰氣彙聚，大凶之兆。他皺紋間的陰影更深了，王子怡已經開始儀式了。
麵包車一個急刹停在觀象台外圍的樹林裡。
眾人剛下車，張小雨的平板就發出刺耳警報。有能量屏障！她快速敲擊螢幕，紅外掃描顯示至少有三十個熱源在觀象台內移動...等等，這些讀數不對勁...
王強湊過來看，眼鏡片上反射著資料流：體溫全部低於25度...這不可能！除非...
除非都是死人。老陸冷笑一聲，抽出青蛟劍。劍身上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青光，王溢香最拿手的就是把死人當玩具。
張小雨從揹包裡掏出幾個金屬球體分給大家：納米乾擾器，能暫時乾擾屍傀的控製訊號。不過隻有十五分鐘效果，我們得速戰速決。
劉曉樂接過金屬球，觸感冰涼。他望向觀象台高處，心臟突然劇烈跳動——在最高的那根石柱上，隱約可見一個被綁著的人影。
是林羽萱！他下意識要衝出去，被王師傅一把拉住。
彆急，有埋伏。王師傅眯起眼睛，從懷裡摸出一把銅錢撒在地上。銅錢自動排列成奇異圖案，七星引路，八卦護身...走！
眾人沿著銅錢指引的路線悄悄接近觀象台。古老的石階上長滿青苔，每走一步都要小心滑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多年未開啟的墓穴。
剛踏上最後一級台階，四周突然亮起幽藍火光。
二十多個戴著白色麵具的黑衣人從陰影中走出，將他們團團圍住。高處平台上，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袍的女人緩緩轉身——正是王子怡。她比劉曉樂記憶中更加妖豔，嘴唇塗得血紅，眉心畫著詭異的星宿圖案。
來得正好，王子怡的聲音甜膩如蜜，卻讓人脊背發涼，儀式就差最後一樣祭品了。
她打了個響指，兩個黑衣人押著林羽萱走到平台邊緣。林羽萱臉色慘白，嘴唇乾裂，但看到劉曉樂時眼睛一亮。
曉樂！彆過來！她嘶啞地喊道，這是個陷——話未說完就被黑衣人捂住嘴。
劉曉樂額間星宿珠灼熱如烙鐵，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席捲全身。他握緊拳頭，感覺星宿珠的能量在血管中奔湧：放了她！
王子怡輕笑：憑什麼？她撫摸著林羽萱的臉，多完美的祭品啊，月牙胎記的擁有者，母親最想要的容器...
容器？劉曉樂一愣。
老陸突然暴喝一聲：動手！青蛟劍青光暴漲，他率先衝向黑衣人。
其他人也立刻行動，戰鬥瞬間爆發。
張小雨甩出納米導線，在空中織成一張電網：嘗嘗我的天羅地網電網罩住五個黑衣人，他們立刻抽搐著倒下。
王強則掏出一個改造過的手機，按下按鈕後，周圍的黑衣人突然動作遲緩起來，像是訊號受到了乾擾。
低頻脈衝乾擾，理論上可以...
話沒說完，一個黑衣人突破乾擾撲來。王強大叫一聲，下意識把手機砸過去，正中對方麵具。
的一聲，麵具碎裂，露出下麵腐爛的臉。
嘔——王強彎腰乾嘔，理論上它們應該動不了的啊！
劉曉樂趁機向平台衝去，卻被突然出現的銀麵女子攔下。正是停車場那個領頭人，她的銀色麵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又見麵了，星宿守護者。她機械般的聲音中帶著嘲諷，這次你們都彆想跑掉了。
兩人瞬間交手。銀麵女子動作快如鬼魅，十指伸出鋒利的金屬爪，每次揮動都帶起破空聲。
劉曉樂勉強躲閃，左臂仍被劃出三道血痕。
曉樂！用星宿珠！林羽萱在平台上大喊。
劉曉樂猛然醒悟，集中精神引導額間靈珠的力量。一股暖流湧向雙眼，世界突然變得不一樣了——他能看到銀麵女子動作的軌跡，像是預知一般。
當女子再次攻來時，他輕鬆閃避，同時一拳擊中她腹部。
銀麵女子悶哼後退，麵具上出現裂痕。不可能！她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你怎麼能預判我的動作？
青龍之眼...劉曉樂自己也驚訝於這突如其來的能力，我能看到你的。在他眼中，銀麵女子身上確實連著無數細線，延伸到虛空之中。
另一邊，王師傅和老陸背靠背作戰。王師傅的銅錢在空中飛舞，組成各種陣法；老陸的青蛟劍每次揮動都帶起龍吟般的劍鳴。
但黑衣人實在太多，他們漸漸被逼入角落。
小雨！王師傅大喊，準備b計劃！
張小雨正被三個黑衣人圍攻，聽到喊聲一個後空翻拉開距離：早等著呢！她從揹包掏出一個金屬裝置扔向王師傅，接住！
王師傅精準接住，將那裝置按在自己的電工鉗上。刹那間，耀眼的金光爆發，電工鉗上的符文全部亮起，銅錢環繞旋轉形成電磁風暴。黑衣人們發出駭人的慘叫，紛紛倒地。
這是什麼鬼東西？老陸目瞪口呆。
納米符咒共振器，張小雨得意地抹了把鼻血，科學和玄學的完美結合！
王強在一旁補充：其實就是把符咒粉末摻進納米材料...理論上...
管他什麼理論，有用就行！老陸大笑，揮劍砍翻最後一個黑衣人。
平台上，王子怡見勢不妙，一把抓過林羽萱，匕首抵住她喉嚨：再靠近我就殺了她！
劉曉樂頓時停步，銀麵女子趁機一爪襲來。他勉強閃避，麵具仍被擊碎半邊。
銀麵女子驚叫一聲，慌忙捂住臉。但那一瞬間，劉曉樂已經看到了——麵具下的半張臉，竟然和林羽萱有七八分相似！
林羽萱也看到了，震驚地瞪大眼：你...你是誰？
王子怡咯咯笑起來：驚喜嗎？這是咱們親愛的姐姐啊，我們都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她撫摸著銀麵女子完好的那半邊臉，林月如，你們兩個同父同母，她是母親最完美的作品。
胡說！林羽萱掙紮著，我沒有姐姐！
當然有，王子怡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隻不過母親把你送人了，因為你的月牙胎記不夠。她扯開林羽萱的衣領，露出那個發光的胎記，但現在，它終於成熟了...
劉曉樂趁王子怡分神，猛地衝上平台。銀麵女子——林月如想要阻攔，卻被老陸一劍逼退。
彆過來！王子怡將匕首抵得更緊，林羽萱脖子上滲出血絲，再走一步我就...
她話未說完，林羽萱突然用後腦猛撞她鼻子。王子怡痛呼一聲，匕首偏了幾分。
劉曉樂抓住機會撲上去，卻被突然出現的趙天霸一拳打中腹部。
又見麵了，劉大老闆。趙天霸西裝革履，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他理了理領帶，公司的事還沒謝你呢。
劉曉樂疼得彎下腰，但仍死死盯著趙天霸：一切都是...為了星宿珠？
聰明。趙天霸微笑，不過現在，請你去死吧。他掏出一把古怪的手槍，槍身上刻滿符文。
千鈞一發之際，林羽萱掙脫束縛，撲向趙天霸：曉樂小心！
槍響了。
一道紅光擊中林羽萱胸口，她像斷線風箏般飛出，落在祭壇中央。鮮血從傷口湧出，順著祭壇上的凹槽流淌，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劉曉樂撕心裂肺地喊道。額間靈珠突然爆發刺目青光，整個觀象台開始震動。二十八根石柱同時亮起，天空中的黑霧劇烈翻騰。
王子怡卻大笑起來：太棒了！祭品自願犧牲，效果比強迫好十倍！她張開雙臂，儀式開始了！
血月在這一刻完全被陰影吞噬，月全食開始了。祭壇上的鮮血圖案發出紅光，與劉曉樂額間的青光對抗。觀象台中央的地麵開始龜裂，一股古老而邪惡的氣息從裂縫中滲出。
老陸臉色大變：不好！她在召喚的邪靈！
張小雨試圖接近林羽萱，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有結界！
劉曉樂跪在地上，感覺星宿珠的力量與祭壇產生共鳴。他眼中看到兩個重疊的景象：一個是現實世界，另一個則是星辰流轉的幻象。在幻象中，青龍七宿中的心宿突然暗淡，而旁邊的虛宿卻大放紅光。
我明白了...他喃喃自語，虛宿吞噬心宿，這就是儀式的目的...
趙天霸再次舉槍瞄準劉曉樂：再見吧，守護者。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瞬間，一道青光從天而降，擊中他的手臂。槍掉在地上，趙天霸痛呼後退。
眾人抬頭，隻見一個身影站在最高的石柱上——正是銀麵女子林月如，她已經摘下了麵具，露出與林羽萱極為相似的臉。
月如！你乾什麼？王子怡厲聲喝道。
林月如眼中流下淚水：我受夠了...妹妹...她看向奄奄一息的林羽萱，我不能再看你傷害她了...
王子怡暴怒：叛徒！她揮手射出一道黑光，直取林月如心口。
老陸飛身擋在前麵，青蛟劍橫擋。的一聲巨響，他被震退數步，嘴角溢血，但成功擋下這一擊。
趁這混亂，劉曉樂掙紮著爬向林羽萱。每前進一寸都像穿過粘稠的膠水，結界的力量壓迫著他的每一根骨頭。額間的靈珠越來越燙，彷彿要燒穿頭骨。
堅持住...羽萱...他咬牙前進，手指終於觸碰到結界邊緣。刹那間，星宿珠青光暴漲，結界出現一道裂縫。
王子怡見狀尖叫：攔住他！儀式不能中斷！
趙天霸和剩餘的黑衣人一齊撲來。王師傅、老陸和張小雨拚死阻攔，但寡不敵眾。
眼看敵人就要突破防線，王強突然掏出一個按鈕：嘗嘗這個！他猛地按下。
觀象台各處突然爆炸，衝擊波將黑衣人全部掀翻。原來他剛才偷偷放置了微型納米炸彈。
王強！張小雨又驚又喜，你什麼時候...
理論上...爆炸可以乾擾靈能場...王強自己也一臉不可思議，居然真的有用...
劉曉樂趁機衝破結界，抱起林羽萱。她胸口傷口觸目驚心，呼吸微弱如遊絲。
堅持住...我帶你離開...他哽咽道。
林羽萱卻虛弱地搖頭：不行...儀式已經開始...必須有人...留在祭壇...她艱難地抬起手，撫摸劉曉樂額間的星宿珠，用...青龍之眼...看穿...虛宿的弱點...
王子怡的狂笑聲從身後傳來：太感人了！但已經晚了！她張開雙臂，虛宿之主，降臨吧！
祭壇中央的裂縫突然擴大，一隻巨大的黑色利爪伸出，接著是第二隻。某種難以名狀的恐怖存在正在爬出...
老陸臉色慘白：完了...它要出來了...
就在這絕望時刻，林月如突然跳下石柱，落在祭壇上。她大喊，我纔是真正的祭品！她割開自己的手腕，鮮血噴湧而出，與林羽萱的血混合。
王子怡震驚地瞪大眼：月如！你瘋了？
母親錯了...林月如慘笑，月牙胎記不是容器的標誌...而是封印...她的血流入祭壇，那些發光的紋路突然變成金色。
黑色利爪碰到金血，立刻冒出白煙。裂縫中傳來非人的嚎叫，利爪開始回縮。
王子怡發瘋般衝向祭壇，我的儀式！
老陸一劍攔住她：結束了，王子怡。
劉曉樂抱著林羽萱退到安全處，看著林月如站在祭壇中央，金色血液已經覆蓋大半祭壇。
她的身體開始發光，變得透明。
妹妹...她看向林羽萱，眼中滿是歉意，對不起...替我...活下去...
隨著最後一道金光爆發，裂縫轟然閉合。林月如的身影也隨之消散，隻留下一個銀色麵具落地。
王子怡跪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母親不會原諒我的！她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麵板出現皺紋，彷彿瞬間老了二十歲。
趙天霸見大勢已去，悄悄後退想溜走。張小雨眼疾手快，一個納米網將他罩住：想跑？沒門！
可在收網的一瞬間，趙天霸與王子怡竟然同時消失了。
血月漸漸恢複原狀，觀象台恢複平靜。劉曉樂緊緊抱著林羽萱，淚水滴在她臉上。她的傷口不再流血，但臉色仍蒼白如紙。
她失血過多，王師傅檢查後說，需要立即治療。
老陸撿起林月如的麵具，歎息一聲：我們欠她一條命。
遠處傳來警笛聲。張小雨收起裝備：警察來了，我們得撤。
眾人迅速收拾離開。劉曉樂抱著林羽萱走在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恢複平靜的觀象台。
額間的靈珠仍在微微發熱，他隱約感覺到，這一切遠未結束...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那個銀色麵具突然動了一下，閃過一絲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