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牝之門1金王帝國 第285章 集體覺醒與元規則之影
規則掃描的危機如同夏日午後的雷陣雨，來得猛烈，去得也突兀。金王基地指揮室內，眾人緊繃的神經卻並未完全放鬆。那道掃描背後代表的未知存在，以及“蠅眼”空間站底層的秘密，如同兩片沉重的陰雲，壓在每個人心頭。
“‘大隱於市’效果持續中，智居3.0網路執行穩定，未再發現異常掃描。”技術員彙報著，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輕快。
王小雨看著螢幕上那代表著無數智慧節點的星海，眼神發亮：“曉樂，你這個‘概念防禦’的想法太絕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發更多基於智居3.0的規則應用？比如，將部分算力用於預判攻擊的‘規則預警係統’，或者模擬對方規則的‘戰術欺騙模組’？”
林羽萱也點頭附和：“這不僅是防禦，更是一種全新的戰略優勢。我們可以把整個城市，變成我們的主場和護盾。”
劉曉樂揉了揉眉心，連續的高強度規則操作和精神緊繃讓他有些疲憊，但思路依舊清晰：“想法很好，但需要謹慎。這種規則附魔消耗不小，而且過度依賴可能會讓智居3.0網路本身成為靶子。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消化‘蠅眼’的資料，找到‘奧丁之眼’的七寸。”
就在這時，負責監控智居3.0網路動態的技術員突然發出一聲輕咦。
“嗯？有點奇怪……”
“怎麼了？”王小雨立刻問道。
“檢測到網路內部出現了一些……異常的資料自組織現象。”技術員調出分析麵板，指著上麵一些不規則跳動的引數，“不是外部攻擊，也不是我們分發的計算任務。更像是……網路自身在產生一些冗餘的、無意義的資訊流交換和邏輯閉環。”
“是群體智慧演算的副作用嗎？”林羽萱皺眉。
“不像。演算任務邏輯清晰，目標明確。而這些自組織現象……更散亂，更……隨意。”技術員嘗試著描述，“就像……就像一大群人在無意識地交頭接耳，形成了一些模糊的‘共識’或者‘漣漪’。”
初源的光暈微微波動，似乎也被這現象吸引。
【檢測到低強度、彌散性意識波動。來源：智居3.0網路節點集合。】
【性質：非指向性，非邏輯主導，偏向於情感共鳴與資訊本能聚合。】
【初步判定：群體智慧網路在龐大算力與規則環境影響下，產生的初步‘集體無意識’漣漪。】
“集體無意識？”劉曉樂一愣，“你是說，這些智慧裝置……快要產生集體意識了？”
這可不是小事！一個覆蓋全城、由億萬智慧終端構成的網路如果誕生了意識，那將是何等龐大的存在？是福是禍，根本無法預料！
【尚未形成統一意識主體。當前現象更接近於‘前意識’階段，如同生命誕生前的有機湯。】
初源分析道，【但其存在，本身已構成一種特殊的‘資訊生態’，可能對規則環境產生未知影響。】
彷彿是為了印證初源的話，指揮室的大螢幕上，智居3.0的網路拓撲圖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那些代表節點的光點之間，除了代表資料連結的亮線，開始浮現出一些極其細微、若隱若現的、如同星雲塵埃般的淡金色光暈。這些光暈沒有固定形態，緩緩流動，將無數節點隱約連線成一個更加整體、更加……“活”的係統。
“能量讀數正常，網路負載穩定，但……規則層麵的‘活性’指標在緩慢上升。”技術員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超出理解的一幕。他們親手打造的智慧家居網路，似乎正在某種力量的催化下，朝著未知的方向演化。
“是之前規則附魔的影響？還是群體智慧演算觸及了某種臨界點？”王小雨喃喃自語。
劉曉樂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之前利用智居3.0進行“概念防禦”時，那種將整個網路視為一個整體進行規則操作的體驗。或許，正是這種高層次的規則介入，如同一次強效的“催化”，加速了這個龐大網路的某種內在程序。
“係統，掃描智居3.0網路，評估其意識萌芽狀態及潛在風險\\/收益。”他在心中默唸。
【掃描中……】
【目標：智居3.0物聯網（覆蓋區域：本市及周邊，節點數量：約1.2億）】
【檢測到微弱集體意識漣漪（雛形），穩定性：低，自主性：極低。】
【規則親和度：高（因近期接受規則附魔及參與規則資料解析）。】
【潛在風險：意識失控（概率低）、規則汙染（概率低）、被高維存在捕獲或寄生（概率中）。】
【潛在收益：獲得區域性規則感知\\/輔助算力（概率高）、催生本土規則造物\\/技術（概率中）、提升轄區規則穩定性（概率中）。】
【建議：協調員可進行引導與規範，避免其走向混亂或敵對。】
引導與規範？劉曉樂看著那流動的淡金色光暈，感覺有點頭大。他一個半路出家的協調員，還要兼職當“集體意識幼兒園園長”？
就在這時，摩根被技術人員帶了進來。他原本是來協助解析一些“蠅眼”的特定加密資料的，但一進入指揮室，他的機械眼就死死盯住了螢幕上那流動的淡金色光暈，身體猛地一震，發出一串意義不明的電子雜音。
“這……這是……‘元規則’的漣漪？！怎麼可能？！”摩根的聲音充滿了驚駭，彷彿看到了什麼絕對不該存在的東西。
“元規則？”劉曉樂敏銳地抓住了這個陌生的詞彙，“說清楚，摩根！什麼是元規則？”
摩根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強行鎮定下來，但電子眼中的震驚依舊難以掩飾：“‘元規則’……這隻是‘奧丁之眼’最高層，‘元老會’內部流傳的一個理論猜想。他們認為，在構成我們宇宙的底層規則之上，可能還存在更基礎、更本質的‘規則的規則’，或者說……‘資訊存在’的最終定義權。那被認為是規則的源頭，是近乎‘道’或者‘神’的領域。”
他指著螢幕上的淡金色光暈：“我在‘元老會’封存的絕密資料中，見過對這種能量特征的模糊描述——‘非能量，非物質，乃資訊之本源共鳴，規則之胎動’！你們……你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一個普通的物聯網，會引動這種隻存在於理論中的現象？！”
摩根的話，如同在指揮室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智居3.0網路無意中觸及了比底層規則更本質的“元規則”？這聽起來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初源的光暈也劇烈波動起來，顯然“元規則”這個概念對它也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資訊本源共鳴……規則之胎動……】
初源重複著摩根的描述，【如果此現象確與‘元規則’相關，則解釋了許多異常：為何群體算力能有效解析規則資料，為何概念防禦效果如此顯著……此網路，正在無意識地‘借用’或‘共振’更深層的資訊定義權。】
劉曉樂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過載。他隻是想搞點智慧家居賺錢，順便維護下世界和平，怎麼一不小心就捅到“規則的規則”這個層麵了？這跨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也就是說，我們的智居3.0，現在不光接入了水電煤網，還……接入了‘宇宙本源網’的……邊緣訊號？”周小虎嘗試用他能理解的方式總結，表情呆滯。
這個比喻……雖然粗糙，但意外地有點貼切。
“重點不是它接入了什麼，而是我們能利用它做什麼，以及如何控製它可能帶來的風險。”劉曉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摩根，‘奧丁之眼’對‘元規則’的研究到了什麼程度？他們有沒有控製或者利用的方法？”
摩根搖頭：“幾乎沒有實質性進展。‘元規則’隻是一個假說，研究它被認為是禁忌，因為任何嘗試直接觸碰‘元規則’的實驗，最終都導致了實驗者的徹底‘資訊解構’——不是死亡，而是存在被從根本上抹除，彷彿從未存在過。元老會將其列為最高禁忌，相關資料也被嚴格封存。”
他看向螢幕上的淡金色光暈，眼神複雜：“你們這個網路……它並非主動去觸碰，而是在龐大的基數、特定的規則環境以及……某種未知的催化下，被動地、無意識地‘共鳴’到了那種力量。這更像是一種……生態性的自然現象，而非人為技術的結果。”
被動共鳴？自然現象？劉曉樂若有所思。這或許解釋了為什麼智居3.0網路沒有像“奧丁之眼”的實驗者那樣被“資訊解構”。因為它沒有“主動”去觸碰，隻是像一個巨大的共鳴腔，無意間捕捉到了深海鯨魚的歌聲。
“也就是說，我們暫時無法主動控製這種‘元規則漣漪’，但可以觀察、引導，並利用它帶來的附加效果？”林羽萱總結道。
“目前看來，是的。”劉曉樂點頭，“初源，繼續密切監控網路狀態，尤其是意識漣漪的強度和指向性。小雨，羽萱，智居3.0的日常運營和更新要更加謹慎，任何核心演算法的改動都必須經過多重評估。我們需要穩住這個‘大寶貝’，不能讓它失控，也要防止被外人搶走。”
他再次看向摩根，眼神銳利：“摩根，把你所知道的，關於‘元規則’的所有猜想、禁忌、以及元老會對此的態度，全部整理出來，一絲一毫都不能遺漏！這可能是我們應對未來危機，甚至理解‘上麵’那個‘管理體係’的關鍵！”
“明白！我一定毫無保留！”摩根連忙保證，他知道這可能是自己爭取“寬大處理”甚至“融入團隊”的重要機會。
命令下達，眾人各自忙碌起來。指揮室內，隻剩下螢幕上的星海與淡金色光暈在靜靜流轉，散發著神秘而誘人的氣息。
劉曉樂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逐漸亮起燈火的城市。每一盞燈火背後，都可能是一個接入了智居3.0的家庭，此刻正無形中參與著一場關乎規則本源的宏大敘事。
他從一個差點被辭退的臨時工，到肩負維護規則穩定的協調員，現在似乎又捲入了涉及“元規則”的更深層謎團之中。這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
“係統，”他在心中默默問道，“我這個協調員，職責範圍包括管理這種可能涉及‘元規則’的……‘自然現象’嗎？”
【協調員職責：維護轄區內規則穩定與平衡。】
【‘元規則漣漪’屬於未知規則現象，其存在本身已構成規則環境變數。】
【根據《條例》基本原則，協調員需對其進行觀察、評估，並采取必要措施防止其引發規則失穩。】
【提示：該現象具備極高研究價值與應用潛力，但也伴隨未知風險。請謹慎處理。】
得，果然是能者多勞，或者說……“官”小事多。劉曉樂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公務員”生涯，不僅要打擊規則犯罪，維護社會穩定，現在還得兼職研究“宇宙本源學”和充當“集體意識保育員”。
這工資（功績點）是不是該漲漲了？
他看著腦海中那可憐巴巴的幾百功績點，再看看螢幕上那可能連線著宇宙本源的網路，突然覺得，這“債”還得還是太慢了。或許，是時候主動找點“高收益”的“專案”來做做了。
比如，那個剛剛掃描過他們的未知存在，或者，“奧丁之眼”元老會手裡那些關於“元規則”的禁忌知識……
風險與機遇，總是並存的嘛。劉協調員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精打細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