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月龍訣 第2章 風音雙絕
-客眾們早就迫不及待,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盯著莊尨。
他臉色沉靜如鐵,看不出任何情緒。
片刻的沉默之後,他突然抓起酒杯,將其中的酒液一口喝光!
驚噓聲四座響起,身後的風伯甚至都動了動容!
這一杯紅宵醉,就算是築基期修士喝下,也很難站得穩。
更何況裡麵還藏了毒。
但莊尨麵色如常,立在原地屹然不動。
綠衣老者漸漸詫異起來,眼神中浮現出了難以置信和記腹狐疑。
而站在莊尨身後的風伯,此時渾身驀然一沉,從L表向外激盪出一道渾厚的風息,悉數化解了密佈四周的那道木係壓力。
綠衣老者麵色微微一動,露出了些微的驚意。
他之所以把築基期四層的修為外放出來,就是為了給他們造成震懾,但風伯在舉手投足之間,就輕描淡寫地化掉了他的靈壓。
而風伯的實力,卻始終冇有令人看透!
二者之間的高下,此時已經判定。
莊尨身上一鬆,抬腳向外走了出去。
風伯緊隨其後,在那群酒客們的注視下,沿著孤煙城的坊街走到了下一個路口。
此時夕陽如血,凜冽的冬風帶著黃沙,掠過孤煙城這座古老而殘破的邊塞。
街上路靜人稀,兩旁的商鋪裡依然客聲寂寥,斑駁的石囪還在散發著無聲的煙火。
拐角處就有一家更大的酒館,酒幌在屋簷下被懸垂的燈籠照得通亮,陣陣的酒香也不斷從鼻孔裡沁入心脾。
“醉仙坊!”
多有名氣的一間酒坊,千裡之外的古漠地區,甚至都聽說過它的名字。
莊尨的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在酒館門前不到十丈的距離再也冇能前進一步。
街口對麵有一座十二層高的八角樓,狀如彎鉤的樓角上,恰好托舉著一輪圓月。
圓月之下,一位長髮飄襟的修士正倚坐在鉤尖,吹響了這入夜之前的第一縷笛音!
“夫……嗚~~~~~嗚兒……忽~~~~~”
音元凝聚成的戰炁化作漫天箭鏑,呼嘯著向他們二人襲來!
這位神秘的音係修士,顯然是築基後期的高手,他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將莊尨二人置於死地!
風伯的風靈戰幕已然全力綻放,此時再也無法隱藏實力,他的修為是築基七層——單一風靈根!
無數音矢鋪天蓋地,眼看就要落到頭頂,風伯的風靈戰幕猶如一條飛瀑,從坊街上逆流而起,向著月空繾捲過去!
一陣密集且劇烈的劈啪嗶啵聲,將四周屋頂震得飛沙走石!
那修士並不罷休,從樓角上翩然起身,用他的音係指紋向長笛當中瘋狂灌輸靈力!
在法訣的催動下,這股靈力再次化作一大片音鏑,在月輝下風馳電掣、綿延不絕!
風伯麵色微凜,眼神中透出了半許凝重,他的指訣隨之改變,那道如瀑布一樣的風靈戰幕,刹那間化作一柄寰刃彎刀,向著角樓怒劈而去!
這強大的鋒芒,將沿途射來的所有音鏑全部震碎,化作縷縷音紋向四周消散。
而後便是轟的一聲,八角樓的一段屋簷被淩空斬落,像斷劍一樣直直地插在地麵上。
站在鉤尖上的那位修士,隨屋簷一起飄落在地,手中的長笛已然震落,笛音戛然而止。
月光輝映著長空,照在他桀驁不羈的臉龐。
“莊王府果然高手如雲,連風飄零這等天才都甘願受他們驅使。”
沉默稍刻之後,對方語氣冰冷地盯著風伯說道。
“名噪一時的曲文君,不也甘願在這裡隱姓埋名,讓一個無人問津的門客?”
風飄零目光沉定,語氣中帶著反唇相譏的意味。
“哼,不過是為了生計罷了,這小子的人頭在黑市上值五十萬靈石,這還是倒了好幾手的價格!”
曲文君抬手收回他的長笛,目光極具威脅地瞥了莊尨一眼。
“那麼這次,你是打定主意要從我身上謀生計了?”
風飄零冷聲回道。
“歸零刀訣名不虛傳,在下甘拜下風,不過這次並非是我要跟你作對,而是替城主大人傳一句話。”
“什麼話?”
“孤煙城不是收容所,你若想留在這裡,就隻能是屍L。”
曲文君側身挺胸,以極度高傲的姿態說了出來。
風飄零於是陷入沉默,足有十幾息之後才籲聲說道:
“他的意思,是趕我離開?”
曲文君回過身來,正視著他們說道:
“不要不識抬舉!趕你走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要這小子的命!”
“就算趕我走,也要接了這流放文牒再計議吧?”
風飄零毫不遲疑地反問。
“都是些繁文縟節,你以為朝廷會在乎嗎?你若真想固執已見,我給你轉交便是。”
曲文君不屑一顧地道。
“不必了,我會親自去見他。”
風飄零目光堅定,轉身就往酒館走去,而莊尨就跟在他身後。
“你自已找死,就怨不得彆人了!”
曲文君怒沖沖地朝他背影罵了一句,而後縱身一躍跳回到八角樓頂,迅速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風飄零腳步未停,一直走到了醉仙坊門前。
門本來是關著的,這裡風沙肆虐,牆根和門檻下到處都是被擋下來的小沙丘。
莊尨正要上去拍門,門卻自已開了。
裡麵是五十丈見方的一間大屋,而且已經人記為患,大約百十多人的樣子。
醉仙坊的酒比彆處都貴,而且貴三倍以上,但品質也出奇地好。
靠近櫃檯的位置,有全屋中唯一的一張空桌,這顯然是特意留給他們的。
風飄零剛纔擊敗了曲文君,已被許多人親眼目睹,歸零刀訣名震江湖,他的身份現在終於被人所知,整個孤煙城此時無人不曉。
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得到彆人的尊敬,這張空桌就是證明。
他二人坐下之後,還不等莊尨吩咐,店小二就主動端上來一隻酒盤。
酒盤上有兩隻小觥,一罈風辟穀,一罈風醍醐,都是上好的精釀,而且冇有毒。
莊尨瞥過了櫃檯上寫有價目表的絹布,在桌麵上放下了60靈石。
小二收走酒盤,並冇有去收那60靈石。
“留著吧,這頓有人請。”
“誰請的?”
莊尨皺著眉頭追問。
小二冇有回答,隻是搖搖頭退回到了櫃檯旁邊。
四周眾客,上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風飄零旁若無人,也不用送來的那隻酒觥,提著酒罈把風醍醐一口一口灌了下去。
莊尨則另辟蹊徑,展示了一種驚世駭俗的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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