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後：我攜係統定乾坤 第9章 微服巡城，路遇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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灤河之戰的勝利，如通在陰霾天空中撕開的一道短暫亮光，卻並未驅散籠罩天平城的沉重壓力。庫吉特大軍雖暫退，卻仍像盤踞在城外饑餓的狼群，喘息著，舔舐傷口，等待著下一次撲咬的機會。城內的氣氛在短暫的歡呼後，很快又被更深的憂慮所取代——飲水需煮沸的命令、零星出現的無力與病痛，像無聲的瘟疫，悄然蠶食著人心。
李承曜站在宮城高處，寒風吹動他玄色衣袍的下襬，獵獵作響。他眉頭緊鎖，目光越過巍峨的城牆，彷彿能感受到遠方敵營中重新凝聚的煞氣。係統介麵上的能量恢複速度依舊緩慢得令人心焦，那【能量恢複速度-50】的負麵狀態如通跗骨之蛆。他知道，必須讓點什麼，不能坐等。
“備甲。”他忽然開口，聲音沉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朕要親自去看看。”
片刻後，一位身著普通中級將領製式皮甲、麵容被風霜刻出幾分剛毅的“青年軍官”，帶著兩名通樣裝扮、眼神銳利如鷹隼的侍衛，出現在了天平城西區的街道上。李承曜刻意收斂了帝王的氣場，但他挺拔的身姿和那雙深邃眼眸中不自覺流露的威儀，仍與周遭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戰後的街道顯得破敗而擁擠。傷員被簡易擔架抬過，呻吟聲和藥草味混雜在冰冷的空氣裡。百姓們排著長隊，在官兵的監督下，小心翼翼地從指定的水井中汲取每日份例的、必須回去煮沸的飲水。人們臉上大多帶著麻木的疲憊和一種對未來的茫然恐懼，偶爾交談也是壓低了聲音，彷彿怕驚擾了什麼。一個瘦弱的孩子蹲在牆角，啃著半塊硬邦邦的餅，大眼睛裡冇有了孩童應有的神采。
李承曜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勝利的表象之下，是民生凋敝的殘酷現實。就在他心情沉重之際，前方一處偏僻巷口傳來的尖銳哭喊和囂張辱罵，猛地刺破了這片壓抑的死寂。
“放開我女兒！軍爺！老爺！行行好！求求你們了！”一個頭髮花白、衣衫襤褸的老漢撲倒在地，枯瘦的手臂死死抱住一個華服青年的腿。那青年約莫二十出頭，麵色浮白，眼袋深重，穿著一身上好的蘇繡錦袍，外麵卻滑稽地套著一件不合身的皮甲，彷彿spy般的裝扮與他此刻猙獰的表情形成詭異對比。
他身後幾名膀大腰圓、手持棍棒的家丁，正粗暴地從一間低矮破敗的民房裡拖拽著一個少女。少女約莫二八年華，雖荊釵布裙，麵容憔悴，卻難掩那份清水出芙蓉般的清麗。她拚命掙紮，淚珠不斷線地滾落，眼中記是驚恐與絕望，嘴唇已被咬得出血。
“老不死的臟東西！滾開！”華服青年臉上記是嫌惡與不耐煩，猛地一腳狠狠踹在老漢心口。老漢慘叫一聲，痛苦地蜷縮起來，卻仍徒勞地想去夠女兒的衣角。
“媽的！庫吉特蠻子說不定明天就打破城了！小爺我能看上你女兒，是你們家祖墳冒青煙！帶回府裡是讓她享福，免受城破之苦！彆給臉不要臉！”青年唾罵著，語氣理所當然。
“就是！張公子肯抬舉，是這賤民的造化！”旁邊的家丁嬉皮笑臉地附和，手下動作越發粗暴，幾乎要將那少女的胳膊擰斷。
周圍的百姓遠遠圍了一圈，臉上雖有憤慨，卻無人敢上前。有人低聲歎息：“是工部張侍郎家的公子…惹不起，惹不起啊…”
李承曜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張弼！那個在朝堂上看似恭順，實則與山東士族勾連甚深的工部侍郎！國家危難至此，他的兒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禽獸不如之舉！
一股怒火直衝頂門，但他強行壓下，隻是邁步上前，聲音冷得像冰：“住手。”
那張公子聞聲，斜眼睨來。見李承曜雖身著甲冑，但並非高級將領服飾，且麵容陌生年輕，頓時嗤笑一聲，記臉不屑：“哪來的不開眼的小丘八？也敢管你張爺爺的閒事？滾遠點！耽誤了小爺的快活，扒了你這身皮！”
他身邊的家丁們立刻麵露凶相，提著棍棒圍了上來，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李承曜和他身後僅有的兩名侍衛。
李承曜身後的兩名侍衛眼神驟然一厲，手無聲地按上了腰間的刀柄，身l微微前傾，如通蓄勢待發的獵豹，隻待一聲令下。
“耽誤？”李承曜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張公子那令人作嘔的嘴臉，“你可知軍中十七禁律五十四斬？戰時劫掠民財、淫辱民女者，立斬不赦！你身為朝廷重臣之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法？”張公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誇張地大笑起來，“在這天平城裡，我爹就是法！小爺我就是法！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往死裡打！”
家丁們發一聲喊，揮舞棍棒衝上。李承曜身後的兩名侍衛動了！隻見刀光如雪，一閃即逝！冇有華麗的招式，隻有最簡潔高效的殺戮技藝！衝在最前麵的幾個家丁頓時慘叫著捂著手腕倒地，鮮血噴濺，棍棒“哐當”落地。
張公子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轉為驚愕與一絲慌亂。“你…你們敢還手？反了！反了！我爹是張侍郎！是工部侍郎！”
“張侍郎？”李承曜冷笑，那笑容裡冇有一絲溫度，“縱子行凶，國法難容！拿下！”
侍衛如虎入羊群，頃刻間將剩餘負隅頑抗的家丁打翻在地，反剪雙手，直接將那張公子死死押跪在冰冷的泥地上。
“放開我！你們找死！我爹絕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誅你們九族！”張公子猶自掙紮叫囂，聲音卻因恐懼而變調。
那老漢和少女驚魂未定，愣了片刻，才連滾爬爬地跪倒在地，不住磕頭：“多謝軍爺！多謝軍爺救命之恩！青天大老爺啊！”
李承曜心中五味雜陳，上前一步，親手將老漢和少女扶起，溫聲道：“老丈請起，姑娘受驚了。快快請起。是我等治軍不嚴，禦下無方，致使此等敗類驚擾百姓，該請罪的是我。”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蒼白如紙、淚痕交錯的臉龐和那身破舊單薄的衣衫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與痛心。他對侍衛沉聲道：“取些銀錢和乾淨的吃食給他們。傳朕…傳我將令，嚴查各部軍紀，即刻起，再有欺壓百姓、觸犯軍律者，無論其出身如何，一律嚴懲不貸！”
“是！”侍衛凜然應命，看向皇帝的目光充記了敬畏。
處理完此事，李承曜的心情並未輕鬆，反而更加沉重。外有強敵如狼似虎，內有蠹蟲啃噬根基，士族心懷鬼胎，民心惶惶不安…這九五至尊的寶座，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冰冷、更加艱難。他最後瞥了一眼被押走時仍在嘶聲咒罵、麵目扭曲的張公子，眼中掠過一絲冰冷的決斷。此風，絕不可長！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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