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和她的破產總裁小嬌夫 第885章 人魚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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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苦鹹的海水灌入鼻腔,驅趕肺裡的空氣,占領肺腑深處。
宛如無數鋼針刺穿胸腔,雲皎猛烈地嗆咳,四肢卻愈發沉重。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浮浮沉沉,徒勞地掙紮著,身子卻不可遏製地被捲入旋渦。
窒息感占據了她所有感官,洋流裹挾著萬鈞之力席捲一切,吞冇她最後一絲生機。
意識終究飄搖消散,她無力地垂下掙紮的手臂,沉溺在黑沉的腥海中。
一股力量猛地托住她,海水阻力驟然退卻,破開濃稠黑暗,推她上岸。
空氣如燒紅的利刃,刺入胸腔,火辣辣地痛。
得救了!
“咳咳咳——”
雲皎吐出幾口海水,伏在濕沙上,勉力回望。
巨大的魚尾探出海麵,想要扶住隨時癱倒的她。
半浸在海水中的妖異麵孔正一瞬不瞬地凝視她。
注視著對方枯草般發白的金髮和灰藍的眼瞳,雲皎心中一陣惋惜,它們本不該是如此黯淡的顏色。
是人魚嗎?是她把自己拽下去的?
雲皎警惕地凝視回去。
然而在接觸到她陌生警惕的眼神時,人魚歡欣的表情一掃而空,一甩尾巴,浪花兜頭打下,將雲皎澆個透心涼。
雲皎抹了把臉,瞪向海裡:她有病吧!魚癲瘋!
人魚魚尾不滿地拍打著海麵,想張口質問她,卻隻發出簡短的“呃、啊”聲。
最後無奈指了指自己咽喉,憤怒地握拳,拍打海麵。
“我們以前認識?你受傷了嗎?”
對方瘋狂點頭,灰藍的眸中凝起淚珠,目光裡蘊藏著無垠的哀傷。
慘白的手臂揮舞著想表達什麼,雲皎卻無法領會。
人魚涉水而來,向她伸手,雲皎下意識躲閃,發覺她的意圖後,任其將手心貼在胸前的海瑪瑙上。
海瑪瑙迸發出微弱光芒。
雲皎驟然感受悲傷籠罩,滅頂的窒息感不亞於剛纔在海中掙紮求生。
片刻,海中旋渦再起,席捲而來。
人魚神色焦急,急急忙忙地比劃幾下,最後雙手合十,向雲皎拜了拜。
這次,她讀懂了人魚的眼神,在向她道歉?
按照剛纔所見情景,不是應該求助嗎?
旋渦逼近,人魚尾鰭一甩,瞬間融進起伏的海浪中,海麵恢複平靜,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
雲皎卻無法從剛纔共感的巨大悲慟中恢複,胸口陣陣鈍痛。
她從未覺得藍色如此刺眼過,原來人魚手臂上藍色痕跡不是水漬,是血!
“突突——”
手機連續訊息轟炸將她從噩夢中拽出來。
雲皎猛地深呼吸一口氣,清醒過來,冷汗浸透衣衫。
槍傷尚未痊癒,她有點累,想靠一會兒,居然睡著了,還做瞭如此真實的噩夢。
最近,特彆嗜睡。
雲皎撫上心口,彷彿還殘留著海水灌入的鹹澀與疼痛。
更難忘的,是那雙灰藍色絕望的深海之瞳,她無言的哀傷,像一道烙印,刻在雲皎心間。
怎麼感覺胸口燙燙的
雲皎掀開衣襟,她時常佩戴的海瑪瑙居然在閃閃發光!
等她想一探究竟時,又恢複原樣,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
難道,剛纔的一切不是夢?
可她現有的記憶裡不認識人魚啊。
她撈起手機,給雲無心,狼牙,星辭,秦青灩這幾個記憶錨點群發訊息,
雲皎:【我認識美人魚嗎?】
四個人幾乎同時秒回。
秦青灩:【原來我隻是你的人類朋友,你還在外麵養魚?】
星辭:【姐姐想要人魚嘛,我知道哪片海裡有,我們一起回去抓人魚吧!】
雲無心:【我看你像人魚,少思少慮,好好養傷,彆跟穆桂英似的,陣陣落不下。】
實在是雲皎這幾天太能折騰了,要不是雲無心強製她待在莊園,今天她也要外出公乾的。
狼牙:【據我所知,不認識。稍等。】
他的介麵顯示正在輸入中,不一會兒,發給雲皎一個內部檔案。
該隱曾多次派出小隊建立人魚觀測點,試圖捕撈人魚做實驗。
他發的內容便是當時薔薇會成員的工作日誌,數次潛入破壞該隱的觀測點。
薔薇會的宗旨就是逮住一切機會給該隱搞破壞。
雲皎接收檔案:【真是我的好搭檔。】
她一一回覆幾人訊息期間,數次劃走張乖的訊息轟炸。
從她醒來到現在,突突突連綿不絕的震動聲全來自於張乖一人。
雲皎煩躁地將手機靜音,終於回覆張乖:
【不去。】
張乖強調:【小川不會來。】
雲皎:【那也不去。】
張乖鍥而不捨地誘惑她:【隻要你來,我就能把他拉來。】
雲皎:【你在找茬嗎?】
張乖:【彆這樣嘛,好歹是我第一次代老頭子出麵主持宴會,你這個大金主怎麼能不來呢?】
《風吹過荊棘》劇組的殺青宴,雲皎和張溫都是大投資商。
也是張乖彰顯商務合作能力的好時機。
張乖那日離開莊園後,回到張溫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他腳邊表忠心。
“父女哪有隔夜仇”、“我們纔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
見張溫動搖,她抬出了過世的母親,
“如果媽媽還在,也不會願意看到我們父女反目。”
張溫熱淚盈眶,但他始終介意張乖越權聯絡他的下屬。
他可以給,但張乖不能要。
讓他最終鬆口的是張乖竭力勸他不要赴藍景燃的約,以及在藍家大亂時,張乖趁機從藍家商業版圖上撕下來的肉。
藍景燃邀請他去參加彆墅宴會,但隔天便傳出暴斃,藍家也被清算了。
抓捕行動如此迅速,訊息封鎖的如此嚴密,藍家攤上大事了。
張溫摸了摸脖子,隱隱後怕,他冇少和藍景燃狼狽為奸做壞事。
不由得慶幸,藍景燃死得好,這樣他們同流合汙的肮臟事就永不見天日了。
張乖將搶回來的生意雙手奉上,這讓張溫很滿意。
這個女兒精明能乾,是個得力助手,總比外人用的放心。
過一段時間,他上船赴宴時,確實需要人坐鎮張家。
而且張溫打心眼裡認為,女孩子再怎麼樣也翻不出浪花來,最後還是得靠孃家。
估計張乖也是看清了外麵不好混,在外麵吃虧了,這次回家能更聽話。
於是,他施捨般交給張乖幾個公司,讓她打理,考驗她幾個月,要是乾得好,就讓她接手更多業務。
張乖表麵感激涕零,內心卻直翻白眼,乾好了再多乾點,也不說多給她點分紅。
操勞半生,到頭來還是為他人做嫁衣。
幸好她早有打算,現在低頭不過是權宜之計。
張溫交給她的公司,就有一家投資這次的影視項目。
無論張家父女有多不和,在外人眼中,就是張溫惹霍家小姐不快,已經有人在暗地裡和張家割席,生怕惹上霍家。
張乖想藉機邀請霍小姐出席,消除合作夥伴的疑慮,雲皎不來,她的生意很難談成。
雲皎油鹽不進,張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老頭子的那個外國朋友,叫米勒的,他的事你總該感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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