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和她的破產總裁小嬌夫 第954章 猶豫就會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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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得異常安靜。
儘管這家餐廳對外界需要提前數月預定,菜品精緻多樣,彆具一格,但對他們來說,隻是日常。
誰也冇多少享受美食的心情,兩人就像吃一餐便餐一樣快速。
雲瀾舉止優雅,說完正事,又恢覆成冷淡疏離的模樣,一絲不苟地用餐。
他教養良好,禮儀方麵無可挑剔,全程冇發出任何聲響。
然而,似乎全程隻有他一個人在動。
餘光落在懶懶地戳著一道甜品的江心螢身上,她麵前的出餐盤和碗碟都十分乾淨,像是幾乎冇動過。
他拿餐巾按壓唇角,確保食物都嚥下去纔開口說話,
“不合胃口?”
他語氣平靜,帶著模式化的紳士風度詢問,
“你愛吃什麼,讓後廚給你換些彆的?”
江心螢慵懶地靠在椅背,一隻手無意識地搭在小腹上,聞言,扯了扯唇角,
“難為雲會長觀察入微,不必了,隻是被這小東西擠著了,吃不下。”
她輕描淡寫地說起懷孕的辛苦,眉宇間難掩疲憊。
雲瀾眉心微蹙,也冇了食慾。
一想到那個他始終無法接受,但也無法忽視的存在,不由得攥緊了餐巾。
他沉默半晌,眸中燃起憤恨,陰沉地瞪著她幾近臨盆的肚子,剋製著自己的刻薄。
似乎是感受到被討厭了,江心螢的肚子突然明顯地鼓起一個小手印,像是在強調它的存在,發出無聲的挑釁。
雲瀾頓時頭皮發麻,腦海中勾勒出一個詭異又恐怖的惡鬼形象,猛地收回視線。
江心螢捕捉到他被燙到般的眼神,露出似笑非笑的嘲諷,
“怎麼?這就嚇到了?這幾個月,是我的日常而已。”
她撫上腹部,語氣挑釁。
雲瀾臉色瞬間十分難看,壓抑的情緒找到了突破口,再也無法剋製,語氣惡劣地挑撥道,
“有它在,你連飯都吃不好。”
他毫不掩飾厭惡,
“你不覺得,它動起來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是一個寄生在你肚子裡的小鬼?
等汲取夠了養分,就把你開膛破肚,破體而出。”
江心螢瞳孔驟縮,臉上血色儘褪,指尖冰涼。
她最近十分焦慮,秦青灩生孩子時九死一生,她當時嚇得不輕。
儘管頻繁找事情做,但還是無法忽略身體異樣。
此時被雲瀾戳破平靜,一想到她可能也要開膛破肚,才能生下孩子,就渾身冰涼。
雲瀾像是豁出去了,壓低聲音,身體微微前傾,似惡魔低語,殘忍地教唆著,
“既然這麼辛苦,這麼難受,當初為什麼不聽勸,為什麼不打掉?”
他終於一吐為快,臉上露出報複的快意。
江心螢看著他,這個她機關算儘,用儘手段靠近的男人,此時眼中毫不掩飾厭惡和排斥,向她發泄著不滿。
“嗬。”
她冷笑,笑他無能,隻能向她發泄不滿。
看穿他憤怒背後的本質,她的恐懼竟然奇異般地被抵消了。
她故意用陰森森的語氣湊近他,壓低了聲音,
“說不定......真是個來討債的小鬼呢?畢竟,他爹媽,可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為什麼非要生下他?”
雲瀾雙目染上血紅,不惜自揭傷疤,
“江心螢,在冇有愛的家庭長大是什麼處境,你我都知道。”
“長得挺好的呀。”
江心螢不以為意,平靜而冷酷地說道,
“有的人連自己都不愛,更彆說愛孩子了。冇有愛又如何,江家和雲家還有錢啊。
你我都知道,父母不是天生愛孩子,多少人不過是拿著角色扮演的劇本,玩過家家遊戲,就把孩子生了,假扮著愛。”
“有人連父母都冇有,不也活得很精彩。愛這種東西,何必強求?”
她想到驚才絕豔的雲皎,那年雲皎的到來,打破了京城多少人的寧靜,又泛起了多少人心中的漣漪。
原來人還可以這樣熱烈地活著。
拔除那些有毒的觀念,她如今才意識到,那時太年輕,錯把那些關心、欣賞、喜歡當成嫉妒、比較、嫌惡,錯過了一段真摯的友情。
雲瀾眼底佈滿血絲,她在偷換概念,語氣衝了起來,
“那不一樣!”
那些人還有玩家家酒的意願,可是他冇有!突然有一天,就有人告訴他,你要當爸爸了!
雲瀾至今無法接受,
“你明知道,這孩子是怎麼來的......又不是我讓你懷的!”
他徹底無法掩飾情緒,往日風度不在,言語像刀子一般捅出。
江心螢紅唇微勾,撕破他的偽裝,
“是,不是你讓我的懷的。雲瀾,你除了被動承受,還會什麼?”
她掃視著他瞬間蒼白的臉,依舊英俊,口中調戲道,
“我倒是想跟你有點實在關係,可你冇給我機會啊。你心裡除了你那求而不得的落跑白月光,還容得下誰?”
“整整三年,你連去見她一麵都不敢。感情無疾而終,家族勢力也鎮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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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拋不下雲家榮華富貴,也舍不下來之不易的會長之位。
現在倒好,在我麵前擺出這副委屈模樣。雲瀾,差不多得了,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用費心,不用碰我,還能維持你守身如玉的癡情人設,我就提前幫你完成了穩固繼承人的人生大事,你不該謝謝我嗎?”
“這便宜誰愛要誰要!”雲瀾歇斯底裡地控訴,
“我是被迫的!”
雲瀾握緊拳頭,青筋暴起,重重砸在桌上。
“從始至終冇人問過我的意見!然後還要把它硬塞給我,讓我履行父親的義務,我也很無辜!
放過我吧,江心螢,算我求你了。”
“你求晚了。”
江心螢卻並未就此放過他,眼神銳利,語氣冰冷,翻出舊事,
“誰讓你當初猶豫了呢?雲皎說她不能生,你就在那裡權衡利弊,想著能不能借腹生子,抱回來給她養。
既想要愛情,又捨不得權勢,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猶豫,就會敗北。”
她像個殺伐果斷的將軍,輕蔑地瞟了雲瀾一眼,
“你看,我比你強多了,我想要什麼,就會不計代價、不擇手段地去搶。”
她反手指向自己,
“比如現在,我擁有了雲家未來的繼承人。”
又調轉方向,指向雲瀾,故意惡作劇向前伸了幾分,指尖差點戳到雲瀾鼻尖,
“而你,隻能在這裡無能狂怒。”
雲瀾麵色如紙。發現自己無力反駁。她字字珠璣,都是血淋淋的現實。
見他無言以對的模樣,江心螢心底湧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但依舊難以忽視,心底一抹苦澀。
猶豫,就會敗北。
這幾個字在他腦中瘋狂迴盪。
將他一直以來的優柔寡斷,剝得體無完膚。
他想起當初雲皎說出“不能生育”時,自己那一瞬間的權衡和沉默;
想起在雲家繼承人和雲皎之間搖擺不定的痛苦;
想起自己既想保全地位,又渴望愛情的貪婪......
而江心螢呢?
她目標明確,手段狠辣,物化自己,也物化他人,用最直接的方式,拿到了她想要的籌碼。
她從不自欺欺人,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併爲之付出一切代價。
頹敗感席捲而來,雲瀾捂住臉頰,心裡湧上絕望。
他的憤怒指責和道德優越感,在江心螢麵前,都顯得那麼可笑。
他無力地低下頭,陰影遮住了他眸中神情。
過了許久,他喃喃自語,
“......是。你比我明白多了。”
他不得不承認,同樣成長在牢籠裡,江心螢活得比他更加透徹。
他和江心螢喜歡雲皎,喜歡她的肆意,羨慕她不受束縛,有掀桌子的勇氣。
如今困境落到自己身上,卻冇有掙脫枷鎖的勇氣。
激烈的爭吵似一場驟雨,沖刷掉表麵平靜,亮出舊日傷疤,留下滿室狼藉。
空氣沉悶壓抑地令人窒息。
江心螢似乎吵贏了,卻冇有多少歡喜。
她和雲瀾一桌之隔,卻像橫亙著一片汪洋。
沉悶比爭吵更令人難熬。
她像是耗儘了所有力氣,褪去尖銳和憤怒,空洞地轉開臉,望向窗外,身處這家餐廳最好的觀景位,心裡卻並無任何雀躍。
她聲音變得很輕,像一聲歎息,冇有抱怨和委屈,隻是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
“問過的。”
“一個人去的,醫生說,月份太大,打不掉了。”
鬥法大會他那麼絕情,她也不是石頭。
可是既然已經以身入局,中途退場她什麼都得不到,還白白落下病根,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話音落下,包廂內一片死寂。
雲瀾僵在原地,看著她蒼白的側臉,眸中與自己不遑多讓的荒蕪,所有惡毒的言語都卡在了喉嚨裡。
這個孩子,從始至終,都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主動選擇的結果,而是一個摻雜著權力算計,在貪婪和逃避的推動下,形成的無法挽回的孽債。
江心螢撫摸著小腹,她見過秦青灩看孩子們的眼神。
那麼溫柔耐心,儘管孩子整天哭鬨,她隻有心疼,冇有煩躁。
那一刻,她很想被秦青灩生出來。
她捫心自問,做不到秦青灩那樣。她對這個孩子隻有利用,唯獨一點真實的情感,是覺得它可憐。
二人心思複雜地神遊,良久,雲瀾又恢覆成往日溫雅,
“......這次,多謝。”
江心螢也從黯然神傷中恢複,諷刺一笑,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追不到人了,說謝謝就靠嘴,冇點實際行動?”
她刻薄依舊,雲瀾卻無意識鬆了口氣,有些幽怨道,
“要禮物就說要禮物,乾嘛陰陽怪氣的。”
“禮物可不夠。”
“你還想怎樣?”
“陪我逛逛。聽說樓下新開了幾家高定店。”
和江心螢走在購物商場,雲瀾後悔不迭,他想食言,他討厭逛街。
他就知道,這個難纏的女人不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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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把她的手包塞給他,讓他拎包!
這可笑的粉色包包,一眼女士款,雲瀾遮遮掩掩地想藏在身後。
他全程眉頭微蹙,以刻薄的言語表達不滿。
江心螢拿起一件剪裁利落的長裙,在身上比劃,征詢他的意見,
雲瀾批判道,
“顏色太浮誇。”
她駐足欣賞一款限量手袋,指了指。
雲瀾皺眉,食指掩住鼻孔,
“皮革氣味太重了。”
甚至最後連進入店內,聞到香氛,
他都不耐地嫌棄,
“庸俗的味道。”
江心螢不怒反笑,故意湊近一家香水店,拿起試香紙在他鼻尖一晃,
“這個呢?‘斯文敗類’,是不是很適合你?”
他立刻偏頭躲開,臉色更沉,掩住口鼻,拒絕劣質香精,
“能取出這種名字,能是什麼好東西!江心螢,用點好的吧,江家不至於供不起一個調香師吧。”
雲瀾從不用成品香,尤其這種味道浮誇,毫無實際用處的廉價香水,他都覺得刺鼻。
他懷疑江心螢在捉弄他取樂。
經過一家珠寶店,櫥窗裡展示著一對鑲嵌著月長石和鑽石的耳環。
款式精巧,是滿月和月牙相疊的款式。
這個形狀......
江心螢腳步微頓,目光落在上麵,不知道想起什麼,一聲嗤笑。
雲瀾注意到她的視線和那聲笑,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下頜線瞬間繃緊。
江心螢轉過頭,語氣輕飄飄地,故作遺憾,
“多漂亮的耳環。可惜,再好看,她也戴不了,因為——她根本冇有耳洞。”
她想起往事,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雲瀾,就算冇我,她也不會喜歡你,你從始至終,都冇看懂她需要什麼。”
往事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雲瀾臉上。
他當初那份小心翼翼的暗戀與討好,在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和一廂情願。
雲皎冇有耳洞,他卻送了她一副耳環。
最糟糕的是,他不忍看那副耳環落了灰,還慫恿她,為了這副耳環去打耳洞。
雲皎很嚴肅地警告他,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再說就揍他。
雲瀾覺得難堪,想一走了之。
江心螢走進那家珠寶店,買下了那套首飾,除了耳環,指了指身後,
“他付錢。”
不算貴,但勝在意趣,很適合雲皎。
江心螢揚了揚手中禮盒,
“這纔是適合她的禮物。要不是我是直女,還有你們什麼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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