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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英雄改變曆史?等等,我先逝逝 第108章 十年治世,寒門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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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德十八年三月十五,宜放榜。

卯時三刻,汴京朱雀大街的晨霜尚未化儘,皇榜前已擠得水泄不通。

李重進特意換了身簇新的軟甲,腰間彆著張仲景給的止痛藥膏,混在人群中。

他的鐵槍被衛兵攔在貢院外,此刻正用拳頭撥開擋路的士族子弟,糙嗓門震得人耳朵發麻:“讓讓!某要看皇榜!”

三丈高的黃絹皇榜下,賣寒瓜的王婆踮腳念道:“文試頭名。。。

呂蒙正?這名字咋恁耳熟?”

“王婆,這是河南府的窮秀才!”

賣炊餅的武大激動得直拍大腿,“記得去年他還在相國寺擺攤代寫書信呢,我還拜托他給弟弟寫過信的!”

隨著一個個士子上榜,人群中時時爆發出潮水般的歡呼,寒門子弟們互相擁抱,有人甚至跪地叩謝。

李重進望著皇榜上醫科頭名“徐士廉”

三個字,想起這考生在殿試時胸有成竹的寫著策論的樣子,咧嘴笑出了滿臉褶子。

“徐士廉?”

“就是陳留郡那個賣草藥的窮小子?真考上醫科狀元啦?”

“聽說他爹早年死於瘟疫,他發憤學醫,要讓天下無疫呢!”

街角陰影裡,三個士族子弟捏著摺扇竊語。

其中穿湖藍錦袍的公子撇撇嘴:“不過是陛下用來作秀的棋子,真以為寒門能治天下?”

李重進濃眉一擰,鋼牙咬得咯咯響,大步上前時卻被張仲景拽住。

隻見醫聖袖口翻出半卷《太平惠民和劑局方》,遞到士族子弟麵前:“此書中‘藿香正氣散’一方,去歲在陳留郡救活三千百姓。施藥者,正是今科醫科榜首徐士廉。”

士族子弟望著書頁間夾著的枯葉標本,那是徐士廉在陳留疫村采藥時所留。

穿月白襴衫的少年突然紅了眼眶:“家祖曾患時疫,幸得此書救治。。。”

待三人走後,李重進拍著張仲景肩膀大笑:“先生這招比某的鐵槍還厲害!”

震得街邊茶盞嗡嗡作響。

一個月後,金鑾殿內,盤龍柱下的徐士廉攥著笏板,粗布袖口露出曬黑的手腕。

他進京時穿的芒鞋已磨穿底,此刻卻挺直脊梁,像陳留郡田間的麥穗般倔強。

“徐卿,”

柴榮指尖撫過禦案上的《殿試策論》,目光落在

“瘟疫根源非天譴,乃汙水與腐食”

的批註上,“朕聞你在陳留施藥時,曾用糞清救人?”

徐士廉叩首:“回陛下,《傷寒雜病論》載‘金汁可清熱解毒’,臣鬥膽一試,果然奏效。”

李重進聽得咋舌:“這法子也太醃臢!”

張仲景卻撚須點頭:“當年貧道在長沙,亦曾用此法救治重症患者,你能活學活用,善哉。”

柴榮忽然起身,從案頭拿起一卷《陳留疫案》:“此乃你沿途記錄的病案,朕已著人抄錄百份發至各州。你可知,為何朕要破格賜你‘巡方醫使’?”

徐士廉抬頭,撞見帝王眼中的灼灼星火:“因天下醫者,需走萬裡路,救萬家人。”

“善!”

柴榮擊節讚歎,親手將刻有

“醫濟天下”

的青銅印信放入其手中,“賜你八百裡加急令牌,所到之處,州府需全力配合。”

殿外忽有大雁掠過,鳴聲清亮。

徐士廉望著印信上的蟠螭紋,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在瘟疫中艱難吐出的

“學醫”

二字,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柴榮又看向殿下的文科狀元呂蒙正,見其雖身著禦賜緋袍,卻仍難掩眉宇間的清苦之氣

——

那是在破窯裡熬出來的堅韌。

“呂蒙正,”

柴榮抬手示意免禮,“朕聞你少時在龍門石窟旁的破窯讀書,冬日以積雪為硯,可有此事?”

呂蒙正叩首,聲音清朗:“陛下明察。臣母劉氏含辛茹苦,每日舂米僅得粟米半升,卻仍讓臣一心向學。”

李重進粗聲粗氣地插話:“某聽說你爹把你娘倆掃地出門?如此做派豈不是豬狗不如!”

趙匡胤輕咳一聲,低聲道:“大帥慎言。”

柴榮卻擺擺手,目光溫和:“朕更聞,你中狀元後,迎父母同住,雖不同室,卻晨昏定省,孝道可嘉。”

呂蒙正鼻尖發酸,想起母親在寒窯中縫補衣物的身影:“昔年臣父雖苛,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臣不敢忘生養之恩。”

張仲景撚須點頭:“《孝經》雲‘夫孝,德之本也’,狀元此舉,足以為天下範。”

柴榮忽然起身,從案頭拿起一卷試卷:“朕觀你殿試策論,言‘賞罰分明,則官吏不敢為非;輕徭薄賦,則百姓欣然向化’,此乃治國要道。朕欲授你知製誥之職,兼修國史,可願擔此任?”

呂蒙正伏地叩首:“臣願以綿薄之力,報陛下知遇之恩。唯望陛下能廣開言路,讓寒門士子皆有建言之機。”

李重進忽然跨步上前,將腰間佩刀解下,“某雖粗人,卻知忠孝不能兩全。狀元郎,若有人敢為難你,某這把刀可不認人!”

柴榮大笑,命宦官捧上一方紫毫筆硯:“此乃紀念書聖王羲之的‘蘭亭硯’,朕將之賜你。望你如王右軍般,筆走龍蛇,書儘天下忠奸。”

呂蒙正雙手接過,硯台觸手生溫,硯底

“忠孝”

二字赫然入目

——

竟是柴榮親手所刻。他喉頭滾動,想起母親在破窯中教他寫

“孝”

字的場景,不禁淚濕眼眶。

王樸見狀,上前一步:“陛下,蒙正才學兼優,且熟知民間疾苦,正宜任以要職。臣保薦其入樞密院,協理庶政。”

柴榮頷首,目光掃過殿外飄揚的

“求賢”

大旗:“準奏。呂蒙正,明日起入值樞密院,與王大人共商國策。”

呂蒙正再拜起身,見張仲景正向他點頭示意,袖中露出半卷《太平惠民和劑局方》——

那是他在策論中引用過的醫書。

“臣定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他撫過硯台銘文,聲音堅定如鐵,“願以手中筆,寫儘天下不平事,書就人間忠孝篇。”

殿外陽光驟盛,照得

“忠孝兩全”

的禦賜匾額熠熠生輝。

李重進望著呂蒙正腰間晃動的寒門玉佩,咧嘴笑道:“這纔是咱們大周的狀元郎!”

子時,太醫院的油燈將張仲景的影子投在《天下醫籍》書稿上。

李重進踢開院門時,酒壇撞在藥櫃上,驚飛幾隻夜蛾。

“先生!”

李重進晃著酒壇,糙手遞過個油紙包,“某讓廚子做了無鹽肘子,你嘗嘗!”

張仲景看著油汪汪的肘子,無奈搖頭:“大帥傷處尚未癒合,如何能食油膩?”

卻見李重進從懷裡掏出張皺巴巴的紙:“這是徐士廉留的方子,說用蔥白、生薑煎水,可化淤血。”

醫聖接過方子,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

“李重進專用”,不禁失笑:“徐卿在考卷中寫‘戰傷需辨寒熱’,原來典出大帥的舊傷?”

李重進灌了口酒,甕聲甕氣:“某在壽州被契丹人砍穿肩胛骨,疼得死去活來,是個老軍醫拿草藥糊在傷口上,才沒爛掉。徐士廉這小子,倒把這事記下來了。”

張仲景望著窗外的滿月,想起白天皇榜前,李重進偷偷給寒門子弟分發燒餅的場景:“大帥可知,今日皇榜寒門占七成,文科取士又占了一半,百姓皆言‘重武輕文’是謠傳?”

李重進抹了把嘴:“管他文臣武將,能讓百姓吃飽飯、不生病的,就是好官!”

醫聖忽然放下筆,從藥櫃深處取出個檀木盒:“此乃華佗親製‘麻沸散’改良方,大帥若再受傷,可減輕痛楚。”

李重進盯著盒子上的五禽戲刻紋,忽然想起戰場上那些因缺醫少藥而死的兄弟,聲音漸低:“先生多編些這樣的方子,比某多殺幾個敵將有用。。。”

三日後,徐士廉的馬車駛過汴河橋。李重進親率五百禦林軍護送,鐵槍上挑著

“巡方醫使”

的杏黃旗。

“小子,”

李重進拍著馬車欄杆,“該著咱倆通力合作啦,若遇到不長眼的賊子,就看某的厲害!”

徐士廉掀開窗簾,見這位令契丹人聞風喪膽的將軍,甲冑下竟彆著個繡著

“平安”

的荷包

——

定是哪家百姓送的。

“謝大帥。”

他握緊手中的《陳留疫案》,“待某走遍天下,定要讓這書上,多些寒門醫者的方子。”

張仲景望著馬車消失在柳煙中,忽然想起柴榮在殿試時說的

“科舉非為選官,乃為選天下之材”。

他咧嘴輕笑,治世如醫病,需武夫守其外,文人治其內,醫者濟其民,三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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