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係統的社死方程式 第9章 消防噴頭與圓周率
-
林小凡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金屬鏡框在指尖沁出冷汗。教室的空氣彷彿凝固成膠水，四十多雙眼睛像聚光燈般刺在他後頸。班主任李老師的指甲劃過講台，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林、小、凡，係統給你的任務，再複述一遍。”
他的校服衣角在指間擰成麻花，喉結艱難地滾動。“背、背誦圓周率至第一千位”
話音未落，講台就被重重敲響，驚得粉筆灰簌簌墜落。
“大聲點！”
陽光穿過玻璃，在他顫抖的肩頭烙下滾燙的光斑。林小凡猛地抬頭，聲音衝破喉嚨：“背誦圓周率至小數點後第一千位！”
後排傳來刺耳的嗤笑。張浩把玩著車鑰匙，金屬碰撞聲像死神的響指：“我奶奶都能背到五十位，這也叫挑戰？”
一股電流突然竄上脊椎，係統小柒的警報在腦海炸響：【倒計時
59
秒，任務失敗將承受雙倍社死值懲罰！】
當第一個數字從舌尖蹦出，林小凡感覺自己的大腦轟然開啟。無數立體數字如積木般在記憶宮殿中搭建，他彷彿沿著發光的階梯拾級而上，將沿途的景象化作語言傾瀉而出。教室裡的騷動漸漸凝固，隻有他的聲音在空氣裡盤旋，像精密運轉的機械齒輪。
“他怎麼做到的？”
葉暖暖馬尾辮上的
led
燈急促閃爍，映得她瞳孔發亮。
第
500
位數字落地時，一滴汗珠脫離他的下頜。詭異的是，汗珠並未墜落，而是懸浮在空中，緩緩凝聚成完美的球體，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前排的蘇雨晴突然挺直脊背，纖細的手指在桌麵敲出摩爾斯電碼般的節奏，而那滴汗珠竟朝著她的方向滑動了半寸。
隨著數字不斷奔湧，教室的溫度開始失控。五月的豔陽天裡，玻璃窗蒙起白霧，有人解開校服領口，卻驚覺脖頸上凝著細密的冰晶。張浩的鞋跟焦躁地敲擊地麵：“快結束了？這根本不算什麼！”
第
999
位數字出口的瞬間，天花板傳來細微的
“哢嗒”。蘇雨晴霍然起身，黑色長髮甩出危險的弧度，卻為時已晚
——
所有消防噴頭同時爆開，銀色的水簾如瀑布傾瀉。尖叫聲、桌椅翻倒聲與水流衝擊聲混作一團，而林小凡立在水幕中央，任由校服浸透，看著水流在地麵蜿蜒成神秘的圖騰。
那些水流彷彿被無形的手牽引，在地板上勾勒出複雜的化學方程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方程式以蘇雨晴的座位為圓心，組成精密的螺旋結構。林小凡的瞳孔猛地收縮
——
這分明是三年前全國化學競賽的標準答案！
“誰允許你窺探我的記憶？”
蘇雨晴的聲音裹著冰霜。她濕透的白襯衫緊貼身體，髮絲間卻閃爍著詭異的藍光，像極了電路板上流動的電流。
混亂中，一名消防員撞開教室門。林小凡瞥見他胸牌上的
“周師傅”
字樣，以及手中不斷嗡鳴的頻譜儀。而人群裡，清潔工打扮的王磊正用拖把巧妙遮擋筆記本，筆尖飛快點落，將地麵的方程式逐一複刻。
“暖暖，你看到了嗎？”
林小凡低聲詢問。葉暖暖馬尾辮上的
led
燈突然以特定頻率閃爍，拚湊出莫爾斯密碼：“非牛頓流體反應，座標偏移
15
度。”
撤離時，張浩擦拭著車鑰匙的手突然僵住。林小凡清楚看見，他後頸皮膚下閃過幽藍的數據流，緊接著，張浩的表情扭曲成猙獰的麵具：“給我查林小凡的所有資料！還有今天的監控，一幀都不許漏！”
屋頂上，周師傅將
u
盤遞給戴金絲眼鏡的文教授：“催化效果超出預期
40，兩個係統產生了量子糾纏。”
教授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中映出蘇雨晴蒼白的臉：“密切監視，她體內的能量封印正在鬆動。”
這些對話如冰錐刺進林小凡的耳膜。他低頭檢視手掌，係統警告在皮膚表麵浮現淡藍色熒光：【檢測到未知能量場，與目標距離需保持
12
米以上】。抬頭望去，蘇雨晴濕漉漉的髮梢正泛著微弱的電路紋路，宛如某種精密儀器的天線。
“小凡！你的鼻子”
葉暖暖的驚呼傳來。林小凡抹了把鼻尖，滿手鮮血。記憶宮殿的漏水現象開始了，無數碎片在腦海中翻湧。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看見母親捧著麪碗的幻影，白霧升騰間，碗底浮現出細小的二進製代碼。
再次醒來時，葉暖暖馬尾辮上的
led
燈溫柔閃爍：“昏迷兩小時，醫生說是用腦過度。”
她遞來紙條，上麵潦草寫著
“πγ2023”，“你昏迷時一直攥著這個，自己寫的。”
蘇雨晴就在這時推門而入，與病床保持著精確的
12
米距離。她換了乾爽的運動服，卻依然帶著冰冷的壓迫感：“那些方程式，你怎麼做到的？”
林小凡直視她眼底翻湧的風暴：“因為我也有係統，它叫小柒。”
蘇雨晴的指尖微微發顫，突然按住他的額頭。記憶如潮水湧入
——
無菌艙內，她瞳孔渙散地重複著數學公式，無數管線連接著她的脊椎。“這就是你的結局，除非”
她收回手，聲音沙啞，“除非找到解除係統的方法。我曾經也是宿主，現在它正在吞噬我的生命。”
係統小柒的聲音突然變得扭曲：【警告！檢測到前任宿主能量波動
記憶庫即將】林小凡頭痛欲裂，眼前炸開無數公式。混沌中，母親的幻影再次浮現，這次她的唇語清晰可辨：“不要相信係統”
橘貓阿黃躍上窗台，金色豎瞳與林小凡對視。他突然想起小賣部裡那隻貓爪劃出的克萊因瓶圖案，猛地翻身下床。是時候揭開真相了
——
從葉暖暖的父親，從那隻神秘的橘貓，從所有異常現象的交彙點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