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超可愛 退社
退社
大學課程一週為12-16節課,除了必修的專業課,還有公共課及少量的選修課。
總體節奏比高中的三點一線輕鬆許多。
剛到新班,徐清然便如魚得水融入進去,他痞帥的顏值頗得女生喜歡,灑脫大方的性格受男生追捧。
上課時,不少人給他主動幫忙占座位,下課後也有很多人邀他一起吃飯。
閒暇時,連同係裡的其他班的男生也會爭先搶後地邀他出去玩。
時不時,他隔三差五就收到他爸的溫暖關懷,問他在學校適不適應得了,一陣噓寒問暖。
結束通話電話後,徐清然的銀行卡會收到一筆六位數的钜款,這是徐海自小到大對他的寵溺方式。
一切都好。
可徐清然每當看到手機裡早已發出去的好友申請,卻遲遲未通過時,他總也好不了。
他的心情,如同九月份的第一場初雨,灰濛濛的。
北大的社團活動一般定在週六周天的下午,社員在活動室一起分享興趣,交流心得,這也是社團建立的初衷。
徐清然自小愛好攝影,他有一個陪伴他很久的攝像機,索尼牌,帶在身邊有些年月了。
他給自己的攝像機取了一個名字,叫“舊友”,因為的確看上去很舊了,邊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
他用“舊友”拍過許多好看的照片,他很滿意。
而且陪伴他的時間太久了,他捨不得換。
週六下午,徐清然來到攝影社,門早已開了,有不少拿著各式各樣攝像機的學生,在低聲交流。
卓婷開朗地和他打招呼,徐清然將脖子上掛的攝像機取下來,給她分享了幾組照片。
一組八張照片,拍的是一望無際,極湛極藍的青空。
“好純的藍色!”卓婷感慨。
徐清然拍風景居多,偶然間在學校裡走著的時候,擡眸望向天空,便很想用照片將美麗的景色記錄下來。
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大家都是對攝影感興趣,略懂一二的人,看了徐清然拍的照片後,不由自主地發出讚歎:“好美!好乾淨的藍色!”
徐清然心裡有些臭美,臉上卻故作鎮定:“隨手拍的,主要是相機給力。”
“啊?!然哥,你這相機莫非還是膠片的?”有一個男生眼尖,驚訝喊出來。
在這樣一個充滿了數字化與高科技的時代,膠片攝像機都已經算是落後產物了,現在玩攝影的哪個手裡不是充滿高階科技感的數碼攝像機?
徐清然卻很寶貝他的相機:“是啊,膠片拍出來的更真實更自然,麻煩是麻煩了點,不過無關緊要。”
卓婷將徐清然拍的照片,選了4張列印出來,準備貼在牆上。
貼的位置恰好在沈之行拍的小貓的旁邊。
徐清然的眼睛盯著小貓,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從一進門就很焦躁,現在他找到了焦躁的源頭。
因為過了一個小時,有個人還沒來。
他忍不住問卓婷:“沈學長,一般什麼時候來?”
卓婷臉露失望的表情,歎了一口氣:“唉,沈學長他退社了。”
“什麼?”徐清然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卓婷說:“三天前,沈學長說他想退出社團。”
她走到旁邊的一個立式深色櫃子裡,拿出一個東西給徐清然看,“他已經將鑰匙還了回來。”
一把貼有“沈之行”名字的便簽紙的鑰匙,靜靜擱在卓婷手心。
這說明沈之行真的退社了。
徐清然的興致,像退潮的海水,淹滅了大半。
他本來還在暗暗期待沈之行來,哪怕隨便和他說點什麼都好,避開那個“你為什麼不加我”的尷尬問題,隻談談攝影的話題也行。
隻是,沈之行沒給他機會。
他從桌子上找到一支黑色簽字筆,在剛剛掛在牆壁上的青空照片的反麵寫下:
[某年某月,你沒來,我的心情是哀鬱藍。]
徐清然參加的遊戲社團的聚社時間是周天下午,和攝影社剛好錯開。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周天下午,他來到北樓的電競辦公室,一進門,便聽到遊戲辦公室傳來的“快,守家!”“風暴龍王彆讓!”以及象征遊戲勝利高昂的播報“victory!”
趙晨和李維坐在電競椅子上,在遊戲雙排,嘴裡唾沫飛濺指揮隊友。
陳麗坐在他們對麵,使出玄學**,雙手作出奇怪的動作,神情緊張地在抽榮耀水晶。
徐清然一一掃過去,電競遊戲房三三兩兩坐滿了人,都在低頭玩遊戲。
唯獨,沒有沈之行的身影。
“然哥你來了!!”陳麗覷到徐清然,激動地站起來。
趙晨見他,開口喊:“然哥,帶帶我,我們一起五排吧。”
徐清然想,沈之行起碼也是遊戲社團裡的社長,應該不會輕易退團吧。
他邊想,邊隨意和他們幾個開始了五排,他選的打野位置,把把c,連贏五把。
“666!牛b!”趙晨喊。
“我操,爽!”李維附和。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徐清然觀察在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始終沒有捕捉到那抹藍色背影。
“沈學長,怎麼沒來?”終於,他耐不住性子問。
一聽這話,好幾個人垂頭喪氣。
陳麗哭喪道:“然哥,社長他退社了。”
徐清然心裡一涼。
“為什麼?”徐清然問,他想知道這次的理由。
“害,社長他說學業繁忙。”陳麗解釋。
“嗚嗚,我還想讓社長帶帶我呢,看來沒機會了。”蔣琪琪臉色失望。
沈之行這個人,給任何人的感覺都是冷不可言,哪怕他是社長,貿然退社,彆人也不敢挽留。
而且他的理由很正當,社團隻是業餘興趣,學業纔是首要大事,豈有因為遊戲興趣而耽誤學業的?
所以他們唏噓了一陣之後,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接受了現實。
徐清然開啟手機,點開加的遊戲社團群,手指點開第一個人的頭像,果然變了,那隻躲在拖鞋裡睡覺的小貓頭像圖片不見了。
沈之行把群也給退了。
徐清然臉色變得暗冷,他藉口有事先行離開。
走到一樓大廳時,他手重重朝牆壁錘了好幾下。
雖然沈之行退社表麵上與他無關,但為什麼遲不退早不退,偏偏自己來了,他就要退。
他真的弄不懂沈之行,那天晚上在一起散步敘舊的時候,他真的能察覺出這個人,明明心情很好。
到底是怎麼了,沈之行,我究竟哪裡做錯了?
出北樓時,天空灰暗,下起了細雨,校園樹杈上的廣播在播放流行歌:
「突來的訊息那個人是你
這麼多年你杳無音信
時間的橡皮擦掉了記憶
但我遲遲沒有忘記你」
細雨將徐清然蓬鬆的頭發打濕,他被雨淋濕的手指,按到微信收藏裡的文學院課表。
他不甘心,一定要找沈之行問清楚。
為什麼我一來,你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