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超可愛 不捨
不捨
校園的黃昏落日,伴隨廣播裡的流行勵誌歌,與雲朵一起燃燒,沒入遙遠的地平線。
最近北附中作為教育改革試點中學,取消了晚讀,吃完晚飯後,直接上第一節晚自習。
原來的早讀是語文英語輪著來,晚讀則是背誦化學生物地理這些科目,學生像輪軸轉的機器,一刻也不得歇。
現在取消了晚讀,意味著晚飯和晚自習之間有40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
落日的黃昏末光散去,操場上的學生陸續如倦鳥歸林,跑回教室。
當然對於學渣徐清然來說,什麼早讀晚讀,他通通不讀。
此刻,他正手裡提著一瓶冰可樂,慢悠悠地向教室走去。
一進教室,徐清然就覺得不對勁。
之前他進出教室總是跳窗,今天他從過道這邊過來,垂頭一看,發現了不對勁的源頭,原來是沈之行的課桌好空。
要知道,平常沈之行的課桌是標準學霸式的“山包”課桌,滿桌子的書本、試卷、練習冊、黑色紅色的筆。
沈之行正在收拾書本,擺成一摞,放在課桌上。
徐清然從他身邊側過身體,回到自己的課桌。
他迷惑,這大熊貓同桌在乾啥呢?
楊威和周傑眼巴巴地看著沈之行,眼裡彷彿含有淚水。
徐清然眉頭微皺,看向楊威,問是咋回事。
楊威哭兮兮道:“行哥要搬到中間的大組去坐。”
“啊??”徐清然始料未及。
對於楊威和周傑來說,他們馬上要失去了一位偉大的“作業大師”,隻要手一伸過去,就能要到作業抄的美好日子要結束了,兩個人抱在一起“嗚呼哀哉”。
對於徐清然來說,他腦袋有些空白,怎麼那麼突然要搬走?
上一週,班上的一個同學轉走了,第二大組的前三排的位置空了一個,沈之行向班主任蔡旭國申請,調到空位置,蔡旭國和藹同意。
沈之行的大部分課本都已經搬到那個空位置。
沈之行雙手抱剩下的書,準備離開。
徐清然啪的一下子站起,手重重地按在他的這最後一摞書上。
“不準搬走!”徐清然粗黑的眉毛蹙起,盯著沈之行,“當了我的同桌,就不準走。”
“有病。”沈之行冷道,“現在我把你的位置還給你。”
徐清然心裡悶悶的,之前他橫行霸道慣了,覺得一個人占兩個人的位置爽的一批,沈之行的突然闖入,最初讓他的確很抗拒。
但現在,他已經習慣了旁邊坐著一個人。
此時的徐清然,有著少年心性的好麵子,他冥冥之中,對沈之行有著不捨的情緒,但他不會將“我捨不得你”堂而皇之地告訴沈之行。
難明的情緒,激發出他跋扈的行為,使他下意識以強硬的方式挽留沈之行。
沈之行沒理他,將最後一摞整理好的書,搬到空位置。
掛在椅子上的黑色書包,是他遺留的最後一件東西。
他拿起,轉過身,卻被一種力量,緊緊拉住動不了。
徐清然拉住他的校服衣角,少年昂起臉,黑色頭發下的臉,被教室燈光照得發白。
隱藏在陰影裡的黑色眼睛,向沈之行投去無聲的光。
沈之行記起那次下大雨,徐清然的眼睛,也曾閃爍這樣的光芒,那是徐清然對他關心而流露出的少見的真摯。
他的手垂了下去,將黑色書包重新放在椅背上掛著,說:“你之前不是說我霸占了你的座位嗎,怎麼我還給你,你倒是不願意了?”
徐清然見他不走,一轉剛剛哀愁的臉,笑嘻嘻道:“今時不同往日啊,反正現在你必須要當我同桌。”
沈之行:“……”
這個人怎麼那麼霸道。
徐清然起身,來到第二大組的空位置,大手一抱,將沈之行的書全部撈了回來,然後一個不小心,全部掉落在沈之行課桌的地麵。
沈之行問:“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真不是。”徐清然蹲下身體,撿書,一臉無辜,“我隻是手抖了一下。”
楊威和周傑也蹲下身體幫忙撿書,他們聽了沈之行不走,樂開了花,想,以後作業不愁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