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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超可愛 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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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動

沈之行的課桌上有許多本子和筆,大部分都是學校給予他的考試第一名的獎勵。

不過慢慢的,這些本子和筆,三天兩頭地就會被某人“暗度陳倉”,挪到旁邊的課桌上。

徐清然有時候隨手一拿,就薅到沈之行課桌上的一個嶄新未寫的本,然後不要臉地歸為自己所有。

自然,作為一個學渣,他肯定不是像沈之行一樣,用來做筆記,而是拿筆鬼畫符一通。

有的本子他畫上火柴人漫畫,有的他隻寫了“沈之行”三個歪歪扭扭的字,有的本子他龍飛鳳舞一番,回過頭自己也不知道寫的啥。

沈之行並不討厭徐清然這種“自取”的行為,反正他也不需要這麼多本子來記寫東西。

他有時候心裡會產生奇妙、隱晦難言的感覺。

他和徐清然似乎有兩種截然相反的天性。

他的東西,永遠整齊,徐清然的東西,永遠淩亂。

沈之行偶爾也會羨慕徐清然這種淩亂的自由,不像他自己,總在循規蹈矩。

徐清然在他眼中,是青空劃過的飛鳥,充滿野性的不羈。

目下,已經到了深秋時節,教室後門那邊的陽光很是充沛,尤其是徐清然靠窗的位置,溫暖的陽光,傾灑進來,從上午到下午,久久不歇。

課間,徐清然將椅子搬出來,貼著牆壁曬太陽,不少女生站在走廊上說話聊天吃東西。

徐清然轉身趴在窗台上,向正在做作業的沈之行喊:“老沈,出來玩。”

沈之行擡眸看了他一眼,隨後扭頭不理他。

徐清然掏出手機,準備打一把遊戲,第二節課與第三節課中間有足足20分鐘,時間夠得很。

他看了一眼沈之行,特彆想和他玩一把遊戲,於是他試探性問:“老沈,打遊戲來不來?”

沈之行的筆停止書寫,回應他:“我不會玩遊戲。”

徐清然從窗戶跳進來,單手摟住沈之行的肩膀,笑說:“哥帶你一起玩。”

沈之行是坐著的,徐清然的腰半彎,身體貼在他身上,沈之行鼻尖嗅到他校服上溫暖陽光的味道。

徐清然的臉向他湊過來,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痞笑,眼睛明亮,盯著他,帶著既真誠又深重的期盼。

沈之行這一次,又敗給他的無賴,說:“那好吧,我很菜的,很少玩遊戲,輸了不要怪我。”

見沈之行答應,徐清然心情一鬆,他發現沈小貓真的很好懂,像冷冷的軟豆腐,隻要自己語氣軟一點,態度真誠一些,小貓就會很乖巧。

徐清然將沈之行的凳子也搬到外麵,和自己的挨著。

說到打遊戲,楊威和周傑聞著味兒就來了,他們反正也是坐在教室後門口,兩個人隨便將凳子一扯就搬了出來。

然而此刻兩個人為爭奪能曬到更多的太陽的地方,而互不相讓,大打出手。

沈之行在校帶了一個手機,有些年月了,他平時上課的時候放在課桌裡,調成靜音模式。

沈之行問徐清然:“你玩的是哪個區,q/q還是微信?”

徐清然:“q/q區。”

沈之行:“嗯,我也是,微信區沒玩。”

沈之行開啟王者榮耀,徐清然迫不及待地湊過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笑噴了,他指著沈之行的id昵稱說:“我靠,老沈啊,你的確很牛叉。”

沈之行的遊戲id是:王者老子最牛x。

沈之行解釋說:“我這個號之前我表弟玩過,他亂取的。”

“讓我看看你的。”沈之行有點好奇徐清然的遊戲昵稱,徐清然將自己手機放在沈之行手上,讓他隨便看。

出乎意料,徐清然的id還挺文藝,叫:我等你。

頭像是野王專屬的黑白二次元動漫頭像。

沈之行說:“我覺得我表弟這個id挺適合你。”

徐清然:“……”

“我還沒中二到那種程度。”徐清然齜牙咧嘴笑,“那是八歲小孩才會取的名字。”

翻到揹包,沈之行驚喜地看到裡麵有一張改名卡,他思索片刻後,改了一個新的遊戲id,叫:彆等我。

徐清然不樂意了,這不是明顯和他對著乾嗎,他非得讓沈之行改過來,沈之行拒絕,說沒改名卡了,徐清然說給他送一個。

“彆鬨,就這個id了,我覺得挺好的。”沈之行板著臉說,不給徐清然再鬨的機會。

“嗯哼。”徐清然撇嘴,“你就知道欺負我。”

沈之行淺淺地笑:“你說的是人話嗎,到底誰欺負誰?”

“嘿嘿,不糾結了,開始吧。”徐清然看見沈之行笑,整個人變得釋然又舒服,想,就一切由著小貓,他做什麼都行。

開黑五個人,還缺一個,恰好八班的男生張成過來,說要和他們一起玩。

徐清然也沒多想,急著想湊齊人數,於是便同意了。

遊戲開始。

隊伍裡的位置分配分彆是:周傑邊路,楊威射手,張成中路,徐清然打野。

剩下的是狗都不玩的輔助,沈之行的段位在裡麵最低,纔是鉑金,隻能玩輔助了。

不過對他來說,玩什麼都一樣,因為他真的不會玩,平時也很少碰遊戲,就這個遊戲的名字,還是從前過年時,表弟嘴裡一直叨叨叨反複念給他的,他認識的英雄也隻有表弟唸叨的“凱,猴子,韓信”。

沈之行排在第一樓,他有點手足無措。

徐清然發出命令,讓邊路周傑先搶英雄。

徐清然很自信拿了一手打野瀾,順便還自吹自擂一番:“都躺好,哥帶飛。”

沈之行實在不會選,最後緊趕慢趕選了一個魚。

進入對局。

沒想到沒到三十秒,徐清然剛剛拿完藍區的藍buff,中單張成就送出了一血。

為了挽回麵子,張成粗聲說:“對麵中單和輔助連體了,我沒有輔助。”

這話明顯是針對沈之行說的,沈之行此刻正在發育路幫射手搶線。

“那你猥瑣點,等我來抓。”徐清然說。

幸好,發育路這邊拿下了對麵射手,楊威不失時機地對沈之行發出彩虹屁:“行哥,666!你輔助玩得可以啊!還好有你!”

這讓很少玩遊戲的沈之行心理負擔減輕不少,他最怕在這種集體遊戲裡,成為拖累和彆人的負擔。

徐清然到對抗路gank,一出手便拿下對麵邊路。

返回中路途中,我方中單又死了。

“媽的,這對麵法師,輔助,打野都來針對我。”張成有些氣急敗壞。

不過沒人理他,大家都忙著各路的發育。

“輔助死哪兒去了?!”張成埋怨,不經意間,他又死了一次。

反正這遊戲無論誰死了,總得有人來背鍋,輔助不出意外的,永遠是第一個背鍋的。

“你叫什麼,不是叫你猥瑣點嗎?”徐清然不耐煩吼了張成一句。

張成隻好不再說話,隨著中單陣亡,我方中路一塔沒了,對麵已經全麵開始進攻我方野區。

“666,這輔助廢了,真是廢物,連大招也不知道開。”張成玩的是妲己,他一套大招打在對麵開大的張飛身上,甩完一套技能後,剛好對麵打野玄策勾住他,摔過去,又死了。

負戰績0-5讓他心生不滿與憤怒,全部怪到玩輔助的沈之行頭上。

殊不知,剛剛沈之行的大招已經開了,就在張飛開大的一瞬間解控,保護了我方的呆射手伽羅。

最後結果是,我方雖然損失了一個中單,但徐清然一鼓作氣拿了一個五殺,對麵團滅了。

張成馬上翻臉,興致衝衝地指揮打野開龍。

沒成想,徐清然冷視了他一眼,將最新的iphone往窗台上狠狠一摔,螢幕頓時碎裂開來。

所有人都很奇怪,茫然。

沈之行以為他生氣了,他有點後悔,不該答應徐清然玩遊戲,結果還是因為自己比較菜,而引發隊伍的不愉快。

就在他要張嘴抱歉時,徐清然握住他的手腕,眉眼微笑,少年掌心的溫度,灼熱地傳遞給他。

徐清然摸沈之行的腦袋,隨後站起身,一把掀起張成的脖領子,一隻腳踹在他的胸腹上。

張成被徐清然打懵了,被打的地方又熱又痛。

“你再罵沈之行試試,嗯?”徐清然胳膊格外有勁,他拽起張成的後脖領,聲音又冷又厲,命令他,“給我向沈之行道歉!”

張成的嘴角流出血,身體如病歪歪的小雞,表情既憤怒又委屈,最後隻得屈服於徐清然的拳腳之下,向沈之行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

“給老子滾。”徐清然厭惡地甩開他。

一把本來開開心心的遊戲,最後鬨得不歡而散。

沈之行收起手機,回教室做題去了。

徐清然一陣煩悶,周傑和楊威在一旁,不敢說話。

叼著炸雞腿的八班的劉凱跑過來,手裡抱著肯德基套餐,他一看,好家夥,每個人的臉,比秦始皇的兵馬俑還要灰。

他剛剛在遠處看到了走廊上發生爭執的一幕,說:“然哥,張成那個人是故意的,以後我們彆和他玩了。”

徐清然皺眉問:“什麼意思?”

劉凱和張成一個班,對他很瞭解,他說:“張成在我們班老是說沈之行的壞話,特彆是女生們誇讚沈之行時,他說得更壞了。還記得上次職高的那個男的龔田了嗎,就是張成把沈之行的位置告訴他的。”

徐清然將拳頭握緊,他從未經曆過這種朋友之間的勾心鬥角,因此極其厭惡,憤恨問:“沈之行惹到他了嗎?”

劉凱哈了一聲:“怎麼可能,他單純就是嫉妒,嫉妒我們行哥受女生歡迎,成績又好。”

徐清然瞧了一眼在教室專心做題的沈之行,說:“我們老沈就是這樣受歡迎,讓他嫉妒死去吧。劉凱,你給我盯著他,要是再敢對老沈有什麼小動作,我絕不放過他。”

“然哥,必須的。”劉凱心滿意足啃完一個雞腿,將手裡抱著的肯德基全家桶遞給他,問,“然哥,要吃嗎?”

徐清然醜拒,不過楊威和周傑見氣氛好轉,馬上如同餓狼一般,上來就搶完了,渣滓都沒給劉凱剩,隻剩下風中的一地淩亂。

中午,按照往常的習慣,徐清然會回到公寓午休,不會待在教室。

上午的事,他一直耿耿於懷,想著要對受了氣的沈之行彌補些什麼。

中飯的時候,他回了一趟公寓,再返回教室時,他手裡拿了兩個東西,放在他和沈之行的課桌上。

是柔軟的暖黃色的睡墊,枕在桌子上,會睡得更舒服。

“一起午休吧。”徐清然說。

“你不回去嗎?”麵對徐清然的反常行為,沈之行疑惑。

徐清然笑而不語,沈之行做完題以後,枕著徐清然給他的柔軟睡墊,趴著休息。

徐清然拿起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全班同學漸漸安靜入睡,隻有偶爾的微風吹到窗簾的細微聲響。

“老沈。”徐清然輕輕喊。

沈之行還沒睡著,他問:“怎麼了?”

徐清然將寫寫畫畫的本子遞給他,上麵畫的是三個人。

一個火柴人長得高,另外一個火柴人站在旁邊,矮一點。

高火柴人將一個矮胖醜的火柴人踩在腳下。

這是徐清然畫的今天為他出氣的一幕,沈之行驀然笑了一聲,將畫本塞還給他,說:“幼稚鬼。”

見他笑,徐清然心裡好受許多,他嘿嘿地笑。

沈之行枕著睡墊,慢慢進入睡眠。

他的手,忽然被握住。

“彆鬨,我要休息了。”沈之行小聲說。

徐清然將一顆糖塞在他手心,身體向他湊近,在他耳邊承諾道:

“以後,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沈之行的眼睛泛濫無邊的酸意,他將臉埋在胳膊裡,不讓徐清然看見,聲音變得有些暗啞,回應他:

“我知道了,徐三歲,午休吧。”

沈之行手裡攥的那顆糖,像發熱又像在發光,讓他忘掉了上午被人罵的難受。

取而代之的,是被人關懷安慰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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