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超可愛 荒野★徐清然
荒野★徐清然
沈之行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他夢見濕冷的海水變成水鬼,陰森恐怖,將他纏得窒息。
這個創傷似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幼年四歲。
他被他的父親沈複一腳踹到遊泳池的海水裡,也是這般痛苦地窒息。
隻是這次,好像不同,四歲那年,他孤立無援,這次有人一直在喊他的名字。
溫暖的口腔送入生命的熱度,沈之行極力撐住昏昏入睡的意誌。
他不能死,有人在等他。
沈之行心裡默唸徐清然的名字,漸漸他艱難地使自己清醒,用嘴呼喚徐清然。
“徐清然!”
沈之行猛的心一跳,酸澀的眼皮睜開,腦袋像要爆炸一樣難受。
“我在。”
沈之行看見徐清然正在朝他笑,嘴唇貼著他。
徐清然緊握著沈之行的手,嘿嘿地笑:“我說我剛剛準備給你做人工呼吸,你信嗎?”
沈之行慢慢恢複精神,他手指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陣疼痛,這不是夢。
“犯傻了?”徐清然笑說。
“徐清然。”沈之行喊。
“你男朋友隨時待命。”徐清然笑得痞氣乖張。
沈之行回憶起發生的事,當時他被巨浪捲到海裡時,是徐清然奮不顧身來救他。
當時海浪又大又急,他就這樣被徐清然抱著,被衝到一座小島的沙灘上。
沈之行望著他,說:“你真傻,乾嘛來救我,本來我一個人死就行了,現在我們都要死了。”
徐清然摸他的腦袋,安慰他:“寶寶,彆說這些喪氣話,有我在,我們都不會死的。”
沈之行搖頭,半坐起身體,膝蓋屈躬,手臂圈住膝蓋,看著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海,說:“你不必為我這樣。”
徐清然說:“那我問你,如果是我墜海,你會救我嗎?”
沈之行纖密的眼睫毛輕顫,說:“會。”
徐清然湊近他,將他的冰冷的臉捧起,眼眸含光,微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以一輩子隻喜歡我一個人,但你擔心我不能一輩子隻喜歡你一個人,對嗎?”
一輩子,太長,變故太多,此時山盟海誓,熱戀燃燒,誰又能保證誰一輩子不變心呢?
沈之行他這一輩子就認定徐清然一個人了。
可他也明白人生無常。
徐清然應該是自由的。
他陪他走的路,有限。
“小傻瓜,你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徐清然鼻子蹭沈之行的鼻尖,嘴唇輕輕吻著他,“我徐清然這輩子,隻喜歡沈之行你一個人。”
沈之行圈住他的脖子,享受他溫暖的擁抱。
兩個人溫存片刻,身體漸漸恢複體溫。沈之行眺望遠處,都是一望無際的海,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孤島。
幸好,海島的風不大,陽光溫暖,被海水浸泡的衣服,慢慢變乾。
徐清然解開綁在他和沈之行身上的繩子,沈之行注意到徐清然的右手有點腫,他心疼地拉住他的手,細細檢視。
“不要緊,過一會兒就好了。”徐清然笑說。
徐清然的右手一直緊抱著沈之行,肌肉持續緊張發力,又被冰濕的海水浸泡,顯得既腫又紫。
沈之行給他的手做按摩,為他消腫。
柔軟的金色沙灘裹滿陽光的味道,過了許久,徐清然的手好了點,兩個人站起身,思考未來。
這裡是一座孤島,要想活下去,可沒那麼容易。
他們背後是一座巨大的森林。
兩個人身上除了衣服,什麼現代化工具都沒有。
徐清然提議,先測量一下這座矗立於海中心的孤島有多大,於是他決定和沈之行相背出發,再返回原點。
兩個人沿著海岸線行走,分彆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回到原地。
徐清然判斷出這是一個不算特彆大的島,他帶著沈之行往森林裡走去。
這裡的樹雖高大,卻不密。路麵是乾的,有雜草與各種植物亂糟糟地鋪在一起。
空氣比外麵黏濕,鼻子稍微一嗅,便能聞到腐爛的草木味道。
“徐清然,過來。”沈之行急促喊他。
徐清然順著沈之行手指的方向,意外地看到森林的一處平地居然有一個木屋。
他驚喜之餘,又鎮定下來,覺得好奇怪,難道這座島上有人嗎?
以防萬一,他讓沈之行站在原地彆動。
他悄悄地跑近木屋,左右觀察,走路也格外謹慎。
“有人嗎?”他壯著膽子,推開木屋問。
屋內靜悄悄,沒有人。
沈之行跑了過來,謹慎地觀察,室內空無一人,但是很明顯地有人類生活痕跡。
屋內有一張木板床,有一個鍋,還有一個專門瀝水蒸餾的器具。
再仔細一瞧,屋裡的角落有不少工具,好幾把放在地上的小刀,也有砍刀,釣魚竿,釣魚線,漁網。
沈之行說:“難道住在這裡的這個人出去了?”
徐清然思索:“嗯,我們出去找找。”
徐清然緊牽著沈之行的手,沿著被踏平的草地行走。
“徐清然,看,前麵是不是有個人!”沈之行眼睛敏銳,赫然注意到有個人形躺在大樹底下。
他們快步跑近,近了一看,真是一幅驚悚又令人嘔吐的畫麵。
這個人已經的血肉已經腐爛生蛆,大量的吸血蟲和蒼蠅,趴滿了所有發爛的血肉。
從臉部麵相來看,沈之行判斷出這是一個外國人。
徐清然說:“可能是哪個老外來這裡搞冒險,不過他是怎麼死的?”
沈之行說:“可能吃了中毒的東西,也可能是被有毒的蛇或者蟲子咬了,還有可能是彆的原因。”
這讓徐清然不得不警惕起來,他必須要在這危機四伏的叢林裡,格外小心。
他們走了一大圈,除了發現這個死屍外,再無其他人。
徐清然帶沈之行折返到木屋。
徐清然笑說:“其實也沒那麼糟,起碼還有個屋子可以住。”
沈之行揶揄他:“我怎麼覺得你看起來還挺高興?”
徐清然聳了聳鼻子:“和你咱一起,我就很高興啊。怎麼,你有意見啊?”
沈之行揪住他的耳朵:“少來。我們得想想怎麼在荒島裡活下來。”
徐清然自小熱愛冒險,看的動畫片都是熱血探險之類的。
小學6年級的時候,他想報名參加荒野求生類的兒童電視節目,他爸怕他出意外沒讓他去。
他性格外放,張揚自信,骨子裡燃燒著探險之火。
這次他意外流落到真實的荒島,讓他隱隱地有種興奮。
他決定,一定要讓沈之行活得好好的。
木屋可以提供睡覺的地方,解決了睡的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急需解決,那就是吃喝。
喝的話,徐清然想到可以通過木屋裡的蒸餾工具,采取海水來蒸出可以喝的水。
另外,他發現這裡的椰子樹很多,掉落下來的椰子不少,也可以喝這個。
吃的話,徐清然想可以利用漁網魚竿來捕魚。
說乾就乾,徐清然將木屋裡的東西全部翻找出來,驚喜地翻找出一個打火槍,本來他還想鑽木取火,現在有這個,取火方便太多。
徐清然走出木屋,將周圍所有的枯葉和樹枝樹棍撿起來,堆成一堆,還從遠處搬來不少石頭,圍成一圈,忙活半天,做了一個大火坑。
沈之行從遠處撿來不少木頭,堆放在木屋門口,當作儲資。
徐清然負責點火蒸水,沈之行負責撿拾乾柴和可以燃燒的葉子。
蒸了幾個小時,好不容易有一碗淡水,徐清然讓沈之行先喝。
“不錯。”沈之行嘗了一口,味道雖然一般,但在這種荒野的環境下,已經可以了。
徐清然接過水,喝了一口後,繼續蒸餾。
眼看天色漸晚,徐清然讓沈之行守著火堆蒸水,他要去海邊搞點吃的回來。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沈之行擔憂問。
徐清然將魚竿漁網拿好,弓腰摸他的腦袋,溫柔笑:“這次不用,你在這裡呆著,把衣服烤乾,不然穿著難受。”
徐清然脫掉他的上衣:“把我的也烤一下,等我回來,請你吃美味的烤魚大餐。”
旺盛的火堆照亮愈發暗黑的天際,沈之行邊蒸水邊將衣服烤乾,他好擔心徐清然,看著夜色越來越深沉,他將烤好的衣服掛在事先綁在樹上的晾衣繩上,準備去找徐清然。
“寶寶,我回來了!”徐清然嘹亮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讓沈之行內心差點要哭,幸好他平安無事。
徐清然像個幼稚的小鬼,給沈之行展示他捕獲的五隻魚和兩個大螃蟹。
徐清然用小刀迅速地切魚,將內臟取出來,穿成小串綁在樹枝上,就著燃燒的大火開始烤魚。
兩個大螃蟹被徐清然丟在鍋裡麵進行蒸煮。
見徐清然如此熟練,就好像他在此生活多年,一點兒不像養尊處優的城市富少爺。
沈之行噗嗤笑了出來,徐清然笑問:“老沈,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一定是在想我吧。”
沈之行的眼神充滿曖昧的愛意,他坐在枯葉堆上,手撐著腦袋,笑看他:“我在想,你現在看起來一點不像富少爺,像個正兒八經的野人。”
徐清然將烤魚翻了一個麵,笑回:“野人正好,能捕魚能點火,最重要的是,不會讓某隻可愛的小貓餓肚子。”
沈之行愣了愣,一陣暖流滾過心頭,他貼近徐清然,腦袋湊到他的臉龐,在他的嘴唇吻了一下。
“你在誘惑我。”徐清然盯著他。
“誰叫你,這麼壞。”沈之行扭過臉說。
徐清然哈哈笑,將沈之行摟在自己懷裡:“其實這樣也不錯,你會主動吻我,我也可以肆無忌憚地抱你。”
“魚糊了。”沈之行提醒他。
徐清然將烤好的沒有燒焦的魚遞給沈之行,他吃烤糊的魚,吃得津津有味。
晚間,他們簡單在海裡梳洗一番,在一張床上抱著睡覺。
“寶寶,晚安吻。”徐清然愛撫沈之行的背,臉靠近沈之行的臉。
沈之行主動將嘴唇湊近,徐清然吻了他許久,心滿意足。
屋外的篝火熱烈通明,阻擋野獸和毒蟲的侵擾,保佑一個平安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