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燼十年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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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江書願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她開始像十年前一樣對方旭白展開熱烈追求。

第一次，她抱著一大束含苞待放的梔子花，等在他的酒店樓下。

方旭白走出來，目光掃過她和她懷裡的白色，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徑直打車離開。

江書願追上去，隻看到汽車的尾氣。

抱著花，愣在原地。

第八次，她不知道從哪兒要來了方旭白房間的鑰匙。

趁他不在，把他那個簡單的酒店房間佈置成王子城堡。

鮮花、氣球、還有一個紅絲絨的首飾盒子。

放著比陸簡舟那條更奢華、更漂亮的古董手錶。

方旭白推開門，愣了一下，接著毫不猶豫地收拾東西，重新訂酒店。

江書願想解釋，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吐出四個字：

“沒有下次。”

第十一次，她叫上了宋婉和白輕輕，在陳教授的科研所門口彈奏他最喜歡的那首“藍色多瑙河”。

和求婚那天一模一樣。

方旭白從實驗室出來，見到這一幕停住腳步，示意江書願起來。

然後在她們驚喜的眼神中，拿起邊上的椅子重重砸在了鋼琴上。

巨大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方旭白不慌不忙地放下椅子，通知江書願：

“錢從我們的共同財產裡扣。”

那天警察都趕了過來，一片狼藉。

江書願呆呆地看著方旭白，笑得比哭還難看。

那天之後，江書願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半個月後，瑞士下雪。

方旭白從圖書館回酒店的路上摔了一跤，腳踝立刻腫起來，好久都爬不起身。

他掏出手機，想打救護車，江書願卻比它來得更快。

她瘦了很多，風衣也不合身了，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但她沒有猶豫，不顧方旭白的拒絕，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像十年前一樣把他扶了起來。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裡。

瑞士的雪比京城大無數倍。

街道也安靜的不像樣。

方旭白靠在江書願的身上，從一開始的掙紮，到後麵的憤怒、破口大罵，再到最後像被點了關機鍵，一動不動。

雪花漸漸覆蓋了兩人的頭發，江書願和方旭白都沒說話，靜靜享受著此刻的靜謐。

快到酒店的時候，方旭白忽然開口：

“江書願，你彆來纏著我了。”

江書願腳步一頓，沒有開口。

“還有宋婉和白輕輕，彆讓她倆半夜給我發訊息了，挺費電的。”

江書願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

“我們離婚吧，彆讓我們最後一點美好的回憶，也變成爛泥。”

方旭白看著天空飄下的雪，聲音細的幾乎聽不清。

江書願哽嚥了一聲，滾燙的眼淚滴在方旭白的手背上。

“好。”

“等走完這段路，我們離婚。”

結束了，這場下了十年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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