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白頭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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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惟熙臉色驟變，拉著謝知鳶就往顧清瑤的院子跑。

屋內，太醫滿頭大汗：“顧姑娘失血過多，除非用‘九轉還魂丹’救命，否則……”

顧惟熙猛地看向謝知鳶：“知鳶，九轉還魂丹是不是在你那裡？”

那是皇帝賜給她的保命之物，天下僅此一顆。

謝知鳶攥緊了手，心間泛起一陣刺痛，“若給了她，我以後怎麼辦？”

“我會保護你。”顧惟熙握住她的手，“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用到它，知鳶，她哥哥因我而死，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謝知鳶垂眸看著他緊握自己的手，這雙手曾為她摘過最甜的梨，也曾為她擋過最利的劍。

如今卻為了另一個女子，在微微發抖。

“我答應！”顧惟熙不假思索地應下，眼中滿是急切，“知鳶，無論什麼條件，我都應你。”

謝知鳶這才從袖中取出那枚九轉還魂丹。

丹藥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光，是她及笄時父皇所賜的保命之物。

顧惟熙接過丹藥，立即轉身遞給太醫：“快給清瑤服下！”

趁著他的注意力全在顧清瑤身上，謝知鳶悄悄示意宮女收拾她留在侯府的物件。

那些他親手為她尋來的孤本，她最愛的青瓷茶具，還有那個被他笑稱\"和知鳶一樣愛生氣\"的泥偶。

物件取好後，她又取來紙筆，在案幾上寫下自己的條件。

墨跡未乾時，床榻上傳來一聲輕咳。

“小侯爺，清瑤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我隻是擔心你的身子，不是故意讓你勞心的。”

顧惟熙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的淚，“彆說傻話。”

看著他們倆旁若無人的模樣，謝知鳶覺得自己格外多餘。

她拿出方纔寫下的字條，遞給顧惟熙，“顧惟熙，這是我提的條件，你必須做到。”

他迫不及待要打開，卻被她按住：\"半月後再看。\"

顧惟熙愈發好奇，正想問問她寫了什麼，顧清瑤就喊起了渴。

顧惟熙的手頓在半空，終究還是將字條收入袖中，轉身去斟茶。

謝知鳶看著他小心翼翼扶起顧清瑤的背影，默默轉身離去。

走出侯府時，夕陽將謝知鳶的影子拉得很長。

那張紙上隻有一句話：

顧惟熙與謝知鳶，此生不複相見。

……

謝知鳶回到宮中，便把從前顧惟熙送給她的禮物，和帶回來的東西一起燒掉了。

按照風俗，女兒家出嫁的蓋頭得新人親自繡成。

所以聖旨下來當日，皇後就挑選了最好的紅綢金線，送到了謝知鳶宮裡。

她選了並蒂蓮的花樣，一針一線繡得格外仔細。

其實從前她的繡工並不好，隻是想到快要嫁給顧惟熙了，才勤學苦練了許久。

那時她練到十根指頭都紮出了血，他看見後心疼不已，一邊替她包紮，“什麼勞什子蓋頭，知鳶，我們不練了。”

她噗嗤一笑：“不行，必須得新人親手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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