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不到阿爾卑斯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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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瀅盯著他那張曾經讓她癡迷的臉,突然抬手重重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審訊室迴盪。
亞倫踉蹌著後退,嘴角滲出血絲。
他不可置信地抬頭,卻在謝雪瀅眼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恨意。
謝雪瀅聲音嘶啞得可怕:“過失殺人?你殺了誰?!”
警員適時調出監控。
畫麵裡,亞倫趾高氣揚地將鈔票砸在陳浸臉上。
皮鞋狠狠碾爛護身符。
他薄唇開合,口型分明是:“去死吧,賤狗。”
亞倫臉色瞬間慘白。
“不、不是這樣的!”
他再也無法維持住驕傲。
突然撲通跪下,抱住謝雪瀅的腿軟著嗓子懇求。
“我們十年的感情啊!你忘了在劍橋時,你每天給我送早餐……你肚子裡,還懷著我的孩子啊!”
“閉嘴!”
謝雪瀅猛地甩開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那十年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何況這孩子也不是你的!哄你玩的,真做上夢了!”
她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的律師,隻會為我丈夫辯護。你就在監獄裡贖一輩子罪吧!”
亞倫如遭雷擊,癱坐在地。
“那孩子不是我的?你居然敢騙我!”
“你他媽的還管那個土包子叫丈夫?”
直到被警察拖走時,還在歇斯底裡地尖叫。
“你騙人!你明明說過愛我一輩子的!謝雪瀅!謝雪瀅!”
審訊室門開,謝夫人匆匆趕來,正好聽到最後一句。
她震驚地看著女兒:
“你管誰叫……丈夫?”
9
陳浸?
陳浸!
那不是她今天親手切除了腦瘤,記憶全失的患者嗎?
竟然是她女兒的愛人!
可是他不記得她們母子了啊!
謝院長手中的包啪嗒落地。
謝雪瀅捂著肚子緩緩靠在牆上,滿臉淚痕:
“媽……我好像,犯了個無可挽回的大錯。”
“阿浸,對不起。”
話音未落,她身體突然一僵,雙膝一軟,直愣愣地向後栽倒!
“雪瀅!”
謝院長猛地睜大眼,震驚地撲上前,卻已來不及。
謝雪瀅厚重的身子順著警局那二十層高台階,一路翻滾而下。
撞得人心神俱焚。
“血!我女兒流血了!”
謝夫人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叫救護車!”
謝雪瀅猶在呢喃,“阿浸……”
可風雪呼嘯,再也冇人迴應她了。
三年後,日內瓦。
服務員將咖啡放在我麵前,輕聲道:
“蘭登先生,您的拿鐵。”
我微笑點頭:“謝謝。”
三年前那場手術,我活了下來,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並冇有失憶。
但視神經徹底壞死。
醫生說,這是麻醉過量導致的永久性損傷。
不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黑暗。
我成了同聲傳譯,靠聲音辨人,靠語調知心。
我活得平靜,甚至比從前更開心。
父親隨著我搬了過來。
如今在城郊開了家小花圃,種滿了母親生前最愛的白山茶。
他頭上那道疤早已癒合。
可他說,那不是傷,是護住兒子的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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