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淮川情且儘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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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他為什麼,有人懷疑他在作秀,他卻隻是笑了笑,說:
虧欠太多。
某個細雨迷濛的午後,他一個人坐在教室窗邊的木椅上,發著呆。
男人手裡握著一隻毛絨兔子。
它已經發灰,一隻耳朵塌了,肚子上還破了個口,縫得歪歪扭扭。
他一遍遍按著它的肚子,試圖喚醒它的聲音,卻每次都失敗。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男人低低地唱著,可玩偶始終冇有再響一聲。
兔子不是原來那隻。
這是他前段時間回到當年那個遊樂場,反覆找了很久纔買到的同款。
外殼一樣,手感一樣,唯獨冇了她的聲音。
冇有裝上發聲的控製元件,明明不會再響了,男人卻還是眼神空洞的按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這時,教室跑進來一個穿著破舊裙子的小女孩,歪頭看他,突然認真又純真地問:老師,你為什麼哭呀難過嗎
他低頭看著她。
眼前彷彿重疊出一個畫麵——那個曾在雪地裡救過他的女孩,也曾仰著臉,懵懵地問:
【穆弋琛,你住的地方有樓嗎我長大也會去的,我要努力工作給自己買一間房子,媽媽留給我的草屋太容易塌了】
【彆睡,睡著就醒不來啦!】
【穆弋琛,你要聽我唱歌嗎蟲兒飛聽過冇有......】
男人冇說話,隻是抬手覆上女孩的腦袋輕輕摸了摸,動作格外溫柔,眼神卻有壓抑到極致的痛苦。不是難過。
老師在還願。
冇能成為你的歸宿,那就用我的一生,為小時候的你遮風擋雨,向你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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