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時,愛無歸期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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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當天,我跟江裕銘去領了離婚證。
感情走到最後。
他大方了一回。
把百分之八十的財產都分給了我,唯一留給他的是我們共同居住過的那棟彆墅。
一月未見,江裕銘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
當年結婚時的那套西裝穿在他身上大了一整圈,晃晃噹噹的很不好看。
“寧望,以後有什麼事能讓我幫得上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走出大廳後,全程保持沉默的江裕銘對我說了第一句話。
眼睛始終緊緊盯著我。
像是要把我永遠的記住一樣。
我笑了笑,搖搖頭。
然後他瞬間紅了眼。
“江裕銘,不用再見了。”
話落,我不再理會他,徑直走下樓梯。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
今天的路不太好走。
期間,我屢次腳滑差點摔倒。
但好在最終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站穩了。
因此跟在我身後的江裕銘,直到我走上計程車,他都冇能再扶我一把。
隻能眼睜睜的望著我坐的車離開他的視線。
到了目的地後,我打開手機就見到一條資訊。
是江裕銘發來的。
很長的一段。
很多的對不起。
他說這段時間他去了很多次醫院看我,卻不敢見我。
他把那枚紮根在我心裡的玻璃碎片手術縫在了他的腿上,醫生說以後每次下雨或者下雪都會疼,但他甘之如飴。
他說是他誤會了我,說我媽是無辜的。
最後一行則是一個地址。
我按著地址找了過去,看到了久未謀麵的母親。
五年未見,她頭髮白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但見到我,還是她先紅了眼眶。
“小望,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媽媽對不起你,害了你。”
我紅著眼抱住母親。
哽咽許久,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曾誤會過她。
但她還在就好。
我跟母親定居在了她住的那個城市。
我心臟恢複的很好,除了終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外,跟正常人無疑。
隻是每當陰雨天。
心臟處會隱隱作痛。
問了徐醫生,他說那是心理問題。
因為那一處受過很久的傷,積重難返,身體會下意識認為傷還冇好,所以纔會痛。
不過不用擔心。
隨著時間的消逝,身體會忘記那些疼痛,從此恢複正常。
我信以為真。
直到又一個雪夜。
我從夢中驚醒,跑到門外。
在門口發現一個包裹。
打開看是一枚戒指、一個玻璃碎片、以及一封遺書。
江裕銘死了。
抑鬱而終。
留給我的遺書上是滿頁的對不起。
那一刻,心臟的鈍痛就此消失。
我的愛和恨都隨著大雪被埋葬。
包括我曾經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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