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時,愛無歸期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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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隔絕了江裕銘的表情。
我卻仍覺得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鋒利,紮得我胸口生疼,比之玻璃剜心更甚。
原來他回來不是捨不得我。
而是捨不得碰心上人。
思及此,我自嘲笑笑。
歇了找藥的心思,背對著江裕銘躺下。
還記得第二次流產時,我也曾問江裕銘尋個公平。
我說:
“江裕銘,我媽跟你爸私奔是不對,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私奔的不是我,害死你媽的也不是我,你這樣對我根本不公平。”
“如果你真的想要替你媽報仇,跟我離婚,直接離我更遠一點不是更好嗎?”
話音剛落。
江裕銘就紅著眼掐住我的脖子,怒吼:
“你做夢!隔著一條人命談公平,寧望,你還有人性嗎!”
甩下這句話,江裕銘便摔門離去。
他隻記得我媽欠他媽一條命。
卻忘了他已經害死了我兩個孩子,欠了我兩條命。
再後來,我為了救江裕銘失去一條腿時。
我也曾挾恩圖報,想藉此來讓他放下仇恨。
他卻隻是冷著臉反問我:
“寧望,你拿一條腿來換我媽一條命,你覺得公平嗎?”
想到這,我忍不住開了口:
“你說你恨不動了,是因為秦晚嗎?”
身側沉浸許久,終於傳來一聲沉重的附和。
“對,我愛她。”
“所以不想帶著仇恨繼續跟她一起過日子。”
淚水順著臉頰滑下。
我捂著疼到發麻的心臟閉上了眼。
又是徹夜難眠。
等我迷迷糊糊的起來時,身側的人影早已不再。
唯獨床頭櫃上擺放了一紙離婚協議書,上麵附著江裕銘簽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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