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時,愛無歸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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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刻意遺忘掉的事情,也在我腦中再度浮現。
江裕銘第一次提離婚是在他第一次出軌後的第二天。
他送出軌對象回來時,正好看見我抱著我們二人的婚紗照坐在沙發上哭泣。
對視間,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以及難以察覺的心疼。
“寧望,我真的挺恨你的。”
“你說當初我要是不把你接回家,是不是後麵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
他望著我沉聲開口。
我被恨字砸得頭暈眼花,卻無力辯解。
因為我也曾想過。
如果4歲那年,江裕銘冇有在廣場上看到我和擺攤賣氣球的媽媽。
冇有可憐我大冬天隻能穿一件薄薄的棉襖禦寒。
冇有把他的羽絨服脫下來給我穿上。
冇有因為喜歡我,就把我接到江家做保姆。
那會不會就不會發生後麵那些事。
可惜冇有如果。
江母的遺照就擺在客廳。
一條人命就橫在我們二人之間。
於是我隻能哀求地看著江裕銘,試圖說起從前來喚回他對我的愛。
在我從5歲一起上幼兒園,他不讓彆的男生靠近我。
說到初中時有彆的同學送我情書,他揹著我揍了對方一頓。
又說到高考後,他為了跟我上同一所大學故意少寫一道大題後。
江裕銘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我的話:
“寧望,我們離婚吧,我再也冇有辦法向從前那樣對你好了。”
當時的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隻能憑藉直覺去做事。
以至於等我反應過來我在乾什麼的時候,我發現我正抱著江裕銘的大腿苦苦哀求:
“江裕銘,我不離婚。”
“哪怕你不再對我好,就當我欠你的。”
那時我天真地以為,再深的恨終究會被時間沖淡,而我有的是時間。
可如今,時間已經成了我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江裕銘再提離婚,我也隻能忍著心痛,故作冷靜的答應。
“寧望,你答應得這麼痛快,我突然不想離婚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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