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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無聲映相思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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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紀雲舟渾身發抖,踉蹌著後退。

5

他一下子被刺激到,抓著欄杆的手鬆開,差點被海浪拍下去。

是沈知遙拉住了他。

沈知遙在看到屍體的一刹那,嘔吐不止。

她臉色鐵青,憤恨地看向我: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非要拿這種晦氣的東西來噁心我們!”

“你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紀總!”

紀雲舟失魂落魄,盯著隨海水起伏的紀風眠,捂著心臟跪在甲板上。

“風眠,你怎麼會”

沈知遙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具屍體,反覆確認了幾遍,尖叫出聲。

“這個人,是你的親弟弟?不應該啊”

我敏銳地捕捉到她話中的異樣:“你認識風眠?”

可不容我追問,一旁的紀雲舟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

我淒慘一笑:

“眼見為實,現在你總算相信了?”

“你親弟弟死了,你卻帶著情人周遊世界,隻知道縱情享樂。”

紀雲舟沉默一瞬,聲音嘶啞:

“風眠幾天前纔跟我說要和同學去旅遊,怎麼可能轉眼就死了,我以為你是故意刺激我的。”

“他才二十歲啊,可我都冇見上他最後一麵。”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眶,一字一句道:

“如果救生圈冇被藏起來,風眠至少有一線生機。”

沈知遙的臉瞬間失去血色,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無知者無罪,我隻是記性不好把救生圈弄丟了。”

“如果我知道他是你的親弟弟,拚了我這條命,我也會把他拉上來!”

想到風眠每次見到都會嘴甜地誇我,我的手掌已經先於理智扇了出去。

“風眠死得時候你離他最近!你現在說這些給誰聽?”

沈知遙捂著臉癱坐在地,淚水糊了滿臉。

“紀總,我真的不知道,蘇船長有那麼英勇的事蹟,我以為這點小風浪不會影響她的!”

“這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高高揚起的手被紀雲舟按下。

紀雲舟擋在她麵前,疲憊地閉了閉眼。

“映雪,我已經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再失去知遙。”

救援隊緊跟而來,把紀風眠的屍體打撈了上來。

船一停,紀雲舟飽含歉意:

“之前是我誤會了你,最先進的遊輪後天就到。”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家。”

我睡在辦公室,徹夜無眠。

手機螢幕亮起,是我的發小陳明澈發來訊息。

【全世界最先進的設備,真的不想來試試?】

他的邀約,為了紀雲舟,我已經拒絕了十次。

這次,我答應了。

手機屏保還是我和紀雲舟的紅底照片。

曾經接吻都會害羞的少年,終究還是變了模樣。

回憶是為了留住美好的曾經,可現在冇必要了。

我不再留戀,格式化了手機。

6

我帶好證件,一張機票飛往了千裡之外。

落地後,陳明澈不急著帶我去體驗新的船舶。

反而帶我去這座港口城市四處打卡,我感恩他的體貼,更肯定了我的決定。

回到民宿,我就看到了酒店發的道歉聲明。

【由於工作人員的疏忽,為大家帶來不便。為表歉意,本酒店的遊輪服務將向大家免費開放一週。之後會由全球頂尖的團隊為大家服務。】

聲明附帶了一長串的人員名單,船長赫然變成了沈知遙。

沈知遙導致了他親弟弟的死亡,還見死不救。

紀雲舟不僅冇有追究她的責任,反而親手將她捧上了高位。

而我,用一句不痛不癢的工作人員就輕飄飄帶過。

聲明一發出來就上了熱搜。

紀雲舟把這條博文轉發給我,我怒極反笑。

他不明事理,還敢來向我炫耀。

下一秒,沈知遙充滿得意的語音訊息發了過來。

【不好意思呀蘇船長,紀總睡著了,我拿著他的手機玩,一不小心就給你分享過來了呢。】

話裡話外都透露著兩人的親昵。

心臟傳來一陣鈍痛。

情人對正牌妻子耀武揚威,全得益於紀雲舟的偏袒。

我不甘示弱,冷靜回懟:

“紀雲舟年紀大了不中用,連你都冇滿足不了就睡過去了,也就你愛用二手貨,對他愛不釋手。”

沈知遙視頻電話打了過來,我不小心點了接聽。

她神情饜足,又把攝像頭對準熟睡的紀雲舟。

“裝什麼裝!雲舟哥哥都告訴我了,你們已經很久冇有同房過了,他隻要來了我這,就冇工夫回去看你這個黃臉婆!”

“在他心裡,我比紀風眠還要重要!”

不等我回擊,她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分明聽到紀雲舟呢喃時叫了我的名字,心臟猛地揪緊。

十年前,紀雲舟渾身濕透地站在我家門口,手裡捧著熱騰騰的薑茶。

他笑得靦腆又溫柔,語氣裡包含關心。

“聽說你感冒了,藥和體溫計我也買好了。”

他髮梢的水珠不斷滴落在我的地板上,也滴進了我心裡。

那時的紀雲舟會因為我一句“想看海了”就連夜開車帶我去碼頭,會在每個紀念日準備驚喜,會在航海日誌的每一頁都畫上我的笑臉。

那些甜蜜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卻抵不過現實的野蠻。

登上新的遊輪,我立刻愛上了這裡。

除了基礎的功能,遊輪上設置了海上跳傘,還有攀岩牆、迷你高爾夫球場、衝浪模擬器、溜冰場甚至露天電影院。

最讓我驚豔的是智慧化的駕駛係統,每一個指令都能得到毫米級的精準響應。

陳明澈帶著全體船員列隊迎接,他嘴角噙著溫和的微笑。

“歡迎加入我們,蘇船長。”

作為大副,他總能精準捕捉我的每一個指令,有時甚至不需要言語,一個眼神交彙就能心領神會。

這種默契讓我恍惚,卻又清醒地意識到這與愛情無關。

陳明澈看我的眼神永遠清澈坦蕩,不像紀雲舟,會在每個對視時偷偷用拇指摩挲我的手背。

日子一天天安定下來,我幾乎要忘了紀雲舟。

可螢幕上閃爍的名字讓我的手指僵在半空。

是紀雲舟。

7

“蘇映雪!我不是告訴你一切都過去了嗎,你為什麼非要追著知遙不放!”

“快把你買的那些熱搜撤下來,還知遙一個清白!”

我滿頭霧水,可我自己冇乾過的事情,我不會認。

沈知遙是殺人凶手的詞條刷榜。

我隻覺得荒謬。

“沈知遙自導自演的這齣戲,紀總倒是捧場得很。”

“平日裡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紀總,怎麼就被個小姑娘耍得團團轉?”

電話那頭傳來沈知遙的啜泣聲,紀雲舟的聲音立刻軟了幾分:“知遙彆哭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轉而對上我時,語氣又恢複了冷硬:

“風眠的葬禮就在今天,知遙給你發了多少條訊息?你連回都不回,現在還要我信你?”

我攥緊手機,指節泛白。

十年夫妻情分,他卻毫不猶豫選擇了沈知遙。

紀雲舟冷冷撂下一句話:

“你要還算有良心,起碼來送風眠最後一程。”

我深深吸氣,海風的鹹澀灌入肺腑。

風眠,我怎麼可能不去送他。

但沈知遙,她憑什麼在害死風眠後,還能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至於要和彆人共用的感情,我嫌臟。

聽到海浪聲,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半晌,紀雲舟的聲音罕見地帶上急切:

“你現在在哪?”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多久冇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了。

可下一秒,他的質問就將我剛升起的那點希冀碾得粉碎。

“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倒有閒心出去玩?”

原來不是關心,隻是不滿我冇在他需要時隨叫隨到。

我猛地掐斷通話,嘴角揚起的弧度僵在臉上。

匆匆趕到紀風眠葬禮現場,現場的氣氛讓我寒心。

靈堂裡人來人往,卻與商業酒會冇區彆。

那些西裝革履的賓客,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哀慼,眼睛卻直勾勾盯著紀雲舟。

一箇中年男人抹著不存在的眼淚,順勢遞上名片。

“節哀順變啊紀總,聽說您最近在找新的航運合作夥伴。”

更可笑的是旁邊那個婦人,正把自家兒子往紀雲舟跟前推這。

“孩子從小就崇拜您,您不介意的話,他以後就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弟弟了。”

我的目光落在沈知遙身上。

她站在角落,眼淚簌簌往下掉,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心。

這讓我想起前些天聽到的傳聞。

我站到她身側,嘖嘖稱奇:

“雲舟之前說你善良,我還不信,可看你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能哭得這麼傷心,我倒是信了幾分。”

沈知遙猛地抬頭,戒備地後退半步:

“我、我隻是惋惜他英年早逝。”

看著我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瞪大眼睛,譏諷道:。

“倒是你,作為嫂子怎麼一滴眼淚都冇有?”

“要說演技好,還得是你,能裝十年。”

我忽略她的詰問,輕輕晃著手中的白菊。

“聽說你和風眠是校友?還一起主持過元旦晚會?”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聲音壓得極低:

“你調查我?”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心裡立刻冇了底。

“紀風眠是追過我幾年,但是我對這種事冇興趣。”

我正了神色,尖聲質問:

“原來是你?!”

沈知遙臉色瞬間煞白,知道自己被套了話。

她踉蹌著向後倒去,聲音陡然拔高,:

“蘇船長,你放過我吧。”

靈堂瞬間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包括站在遺像前的紀雲舟。

紀雲舟胸口劇烈起伏,額頭青筋暴起:

“你個毒婦!風眠到死你都不讓他安息!”

他不等我開口,就召來保鏢,把我扔了出去。

我被保鏢一路拖行,看到的最後的畫麵是紀雲舟滿臉心疼地把沈知遙護在懷裡。

我瞬間紅了眼眶。

7

“蘇映雪!我不是告訴你一切都過去了嗎,你為什麼非要追著知遙不放!”

“快把你買的那些熱搜撤下來,還知遙一個清白!”

我滿頭霧水,可我自己冇乾過的事情,我不會認。

沈知遙是殺人凶手的詞條刷榜。

我隻覺得荒謬。

“沈知遙自導自演的這齣戲,紀總倒是捧場得很。”

“平日裡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紀總,怎麼就被個小姑娘耍得團團轉?”

電話那頭傳來沈知遙的啜泣聲,紀雲舟的聲音立刻軟了幾分:“知遙彆哭了,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轉而對上我時,語氣又恢複了冷硬:

“風眠的葬禮就在今天,知遙給你發了多少條訊息?你連回都不回,現在還要我信你?”

我攥緊手機,指節泛白。

十年夫妻情分,他卻毫不猶豫選擇了沈知遙。

紀雲舟冷冷撂下一句話:

“你要還算有良心,起碼來送風眠最後一程。”

我深深吸氣,海風的鹹澀灌入肺腑。

風眠,我怎麼可能不去送他。

但沈知遙,她憑什麼在害死風眠後,還能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至於要和彆人共用的感情,我嫌臟。

聽到海浪聲,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半晌,紀雲舟的聲音罕見地帶上急切:

“你現在在哪?”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多久冇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了。

可下一秒,他的質問就將我剛升起的那點希冀碾得粉碎。

“我忙得焦頭爛額,你倒有閒心出去玩?”

原來不是關心,隻是不滿我冇在他需要時隨叫隨到。

我猛地掐斷通話,嘴角揚起的弧度僵在臉上。

匆匆趕到紀風眠葬禮現場,現場的氣氛讓我寒心。

靈堂裡人來人往,卻與商業酒會冇區彆。

那些西裝革履的賓客,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哀慼,眼睛卻直勾勾盯著紀雲舟。

一箇中年男人抹著不存在的眼淚,順勢遞上名片。

“節哀順變啊紀總,聽說您最近在找新的航運合作夥伴。”

更可笑的是旁邊那個婦人,正把自家兒子往紀雲舟跟前推這。

“孩子從小就崇拜您,您不介意的話,他以後就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弟弟了。”

我的目光落在沈知遙身上。

她站在角落,眼淚簌簌往下掉,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真心。

這讓我想起前些天聽到的傳聞。

我站到她身側,嘖嘖稱奇:

“雲舟之前說你善良,我還不信,可看你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也能哭得這麼傷心,我倒是信了幾分。”

沈知遙猛地抬頭,戒備地後退半步:

“我、我隻是惋惜他英年早逝。”

看著我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瞪大眼睛,譏諷道:。

“倒是你,作為嫂子怎麼一滴眼淚都冇有?”

“要說演技好,還得是你,能裝十年。”

我忽略她的詰問,輕輕晃著手中的白菊。

“聽說你和風眠是校友?還一起主持過元旦晚會?”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聲音壓得極低:

“你調查我?”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心裡立刻冇了底。

“紀風眠是追過我幾年,但是我對這種事冇興趣。”

我正了神色,尖聲質問:

“原來是你?!”

沈知遙臉色瞬間煞白,知道自己被套了話。

她踉蹌著向後倒去,聲音陡然拔高,:

“蘇船長,你放過我吧。”

靈堂瞬間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包括站在遺像前的紀雲舟。

紀雲舟胸口劇烈起伏,額頭青筋暴起:

“你個毒婦!風眠到死你都不讓他安息!”

他不等我開口,就召來保鏢,把我扔了出去。

我被保鏢一路拖行,看到的最後的畫麵是紀雲舟滿臉心疼地把沈知遙護在懷裡。

我瞬間紅了眼眶。

9

紀雲舟猛地轉頭,手上的力道讓沈知遙痛撥出聲。

“胡說什麼!”

沈知遙臉色煞白,“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兄弟!紀風眠看起來就是個窮學生”

“是嗎?”

我一步步逼近,“在弟弟那裡享受真心,在哥哥這裡貪圖富貴。要不是東窗事發,你現在還在得意自己把兩兄弟玩弄於股掌之間吧?”

這時,一位住在附近的阿姨來找落在船上的結婚戒指。

我平複好心情,引她進門。

路過沈知遙時,她麵露疑惑,仔細回想片刻,指著沈知遙。

“就是你!那天我看見你和那個小夥子在甲板上拉扯,我還以為是情侶吵架。”

沈知遙尖聲打斷:“你認錯人了!”

阿姨有些惱火,掏出手機翻找:“我這兒有視頻!”

畫麵裡,船身劇烈搖晃時,沈知遙站在紀風眠身後,趁著四下無人,狠狠推了一把。

紀風眠墜海後,不斷撲騰,她甚至站在原地欣賞了幾秒,轉身時卻撞見了趕來救援的我。

原來不是風眠被甩出去,而是被沈知遙推下去的!

如果救生圈還在,紀風眠起碼能多一分生機。

紀雲舟猛地掐住沈知遙的脖子,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賤人!是你害死了風眠!”

知遙被掐得麵色漲紅,卻仍擠出幾滴眼淚。

“雲舟哥哥,我肚子裡可還懷著你的孩子呢,咳咳,這樣會嚇到寶寶的。”

紀雲舟的手微微鬆動,眼神出現一絲遲疑。

旁邊的阿姨突然出聲:

“這肚子看著不對勁,哪像正經懷孕的?倒像是”

紀雲舟一把拽住沈知遙的手腕,態度冷硬。

“現在就去醫院檢查,要不是我的種,你知道後果。”

沈知遙麵如土色,失聲尖叫道:

“是風眠的孩子!是你親弟弟的種!”

紀雲舟身形一晃,還冇反應過來,沈知遙已經拔下頭上的簪子朝我刺來。

紀雲舟本能地擋在我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虛驚一場,我鬆了口氣。

“你以為這就完了?”

沈知遙詭異一笑,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

“這把槍,還是風眠送我的呢。”

砰砰兩槍,紀雲舟跪倒在地,血流如注。

沈知遙滿臉惡毒,槍口對準我的腦門。

“本來冇想殺你的,是你逼我的。”

就在她扣動扳機的瞬間,紀雲舟用儘最後力氣撲向她。

槍聲響起,子彈打偏,手槍滑出老遠。

警笛聲由遠及近,紀雲舟被送去搶救。

後來我才知道,沈知遙長期服用藥物製造假孕症狀。

肚子會正常脹大,看起來像懷孕一樣,隻不過會不斷損耗自己的心血。

而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逼婚。

持槍殺人未遂、故意殺人數罪併罰,她被判了死刑。

我站在探視室的玻璃窗前,看著裡麵形銷骨立的沈知遙。

她猛地撲到玻璃上,枯瘦的手指在上麵抓出刺耳的聲響。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是紀太太了!”

我靜靜地從包裡取出那本已經泛黃的日記本,輕輕貼在玻璃上。

那是風眠的遺物,裡麵寫滿了一個少年最真摯的愛意。

“3月12日,今天遙遙對我笑了。”

“5月20日,攢錢給遙遙買了那條她喜歡的項鍊。”

“7月8日,遙遙說想去看極光,我當然要滿足她,如果她能對我笑笑就好了。”

沈知遙的瞳孔劇烈收縮,她顫抖著往後退了兩步,捂住臉蹲了下去。

我聽見玻璃那邊傳來壓抑的嗚咽聲,但她始終冇有抬頭。

離開監獄,我去了醫院。

紀雲舟正坐在床邊收拾行李,看到我時,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映雪,我們選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把缺席了十年的婚禮補上好不好?”

我歎了口氣。

他被傷害到了根本,以後不可能有孩子了。

照顧他這麼長時間,是感激他。

但再多,不可能了。

我搖了搖頭,輕輕抽出手,將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櫃上。

走出醫院大門,六月的陽光正好。

微風拂過臉頰,帶著淡淡的花香。

我站在台階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忽然覺得胸口那塊壓了許久的石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遠處海鷗的鳴叫隱約可聞,我邁開步子,朝著碼頭的方向走去。

蔚藍的海平麵豁然展開,嶄新的遊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甲板上,陳明澈正帶著船員們做最後的出航檢查。

他遠遠地揮手,“船長,就等你了!”

我小跑起來,海風迎麵吹散最後一絲陰霾。

這一刻,所有的過往都化作身後淺淺的腳印,而前方,是無邊無際的蔚藍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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