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夏至 ??4-44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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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完結撒花
五個月後,南京某婦產科醫院內。
【近日,警方經過縝密偵查與果斷行動,成功搗毀一個長期在j市肆虐的黑社會團夥,多名涉案成員被依法逮捕,有力地維護了社會的治安與穩定。據悉,該團夥涉及多項違法犯罪活動……】
佟夏陪陳雪做b超檢查時,等候區的大螢幕正在播放實時新聞。
這算是江城加工廠窩點被警方端掉以後,周邊城市最大的動盪了。
電視螢幕上,鏡頭掃過團夥核心成員時,陳雪居然看見了奚夢璐。她瘦了整整一圈,長髮隨意紮在腦後,嘴唇泛著冇有血色的蒼白。
陳雪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也擡頭望向螢幕的佟夏:“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畢竟你和她認識一場,還差點就娶了她。”
“不隻是差一點,我從來就冇喜歡過她。那時候要是真娶了她,她怕是隻會更恨我。”
佟夏伸手將她的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陳雪的掌心立刻觸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感覺到了嗎?跳得這麼穩,是因為現在這裡隻有兩件事。一是等著咱們的寶寶平安出生,二是守著你把月子坐好。”
陳雪擡頭看他,嘴角抿出點笑,聲音也變得軟乎乎的:“說話算話,等寶寶出來了,換尿布、拍奶嗝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嗯,榮幸之至。”佟夏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還有個好訊息冇說呢,你師傅說檢察院那邊因為你協助抓江城,已經不打算起訴,等你生完孩子,隨時能去璟盛上班。”
“太好了!”陳雪激動得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了,一下子撲進佟夏的懷裡。
“夏夏,我還以為以後隻能在家裡當老媽子伺候你和寶寶了。”
“怎麼會?我老婆那麼優秀。”佟夏輕拍她的肩頭,“小雪,以前的那些都過去了。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彆怕,有我和寶寶跟你在一塊兒呢。”
一大顆淚珠從陳雪的眼角滑落,她紅著眼眶擡頭看他:“我這人運氣不好。從小隻要我一開心,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害得我連大聲笑都不敢。我總覺得老天爺討厭我,見不得我高興。”
“呆子!”佟夏捏了捏她的臉,垂眸輕笑,“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讓佟太太幸福得喘不過氣來。”
“夏夏……”陳雪呆愣愣地看著…
五個月後,南京某婦產科醫院內。
【近日,警方經過縝密偵查與果斷行動,成功搗毀一個長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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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肆虐的黑社會團夥,多名涉案成員被依法逮捕,有力地維護了社會的治安與穩定。據悉,該團夥涉及多項違法犯罪活動……】
佟夏陪陳雪做
b
超檢查時,等候區的大螢幕正在播放實時新聞。
這算是江城加工廠窩點被警方端掉以後,周邊城市最大的動盪了。
電視螢幕上,鏡頭掃過團夥核心成員時,陳雪居然看見了奚夢璐。她瘦了整整一圈,長髮隨意紮在腦後,嘴唇泛著冇有血色的蒼白。
陳雪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也擡頭望向螢幕的佟夏:“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畢竟你和她認識一場,還差點就娶了她。”
“不隻是差一點,我從來就冇喜歡過她。那時候要是真娶了她,她怕是隻會更恨我。”
佟夏伸手將她的一隻手按在自己胸前,陳雪的掌心立刻觸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感覺到了嗎?跳得這麼穩,是因為現在這裡隻有兩件事。一是等著咱們的寶寶平安出生,二是守著你把月子坐好。”
陳雪擡頭看他,嘴角抿出點笑,聲音也變得軟乎乎的:“說話算話,等寶寶出來了,換尿布、拍奶嗝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嗯,榮幸之至。”佟夏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還有個好訊息冇說呢,你師傅說檢察院那邊因為你協助抓江城,已經不打算起訴,等你生完孩子,隨時能去璟盛上班。”
“太好了!”陳雪激動得也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了,一下子撲進佟夏的懷裡。
“夏夏,我還以為以後隻能在家裡當老媽子伺候你和寶寶了。”
“怎麼會?我老婆那麼優秀。”佟夏輕拍她的肩頭,“小雪,以前的那些都過去了。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彆怕,有我和寶寶跟你在一塊兒呢。”
一大顆淚珠從陳雪的眼角滑落,她紅著眼眶擡頭看他:“我這人運氣不好。從小隻要我一開心,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害得我連大聲笑都不敢。我總覺得老天爺討厭我,見不得我高興。”
“呆子!”佟夏捏了捏她的臉,垂眸輕笑,“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讓佟太太幸福得喘不過氣來。”
“夏夏……”陳雪呆愣愣地看著他,感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隻覺得一股暖意像子彈一樣瞬間穿過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心裡百轉千回半天,嘴上隻憋出來一句:“佟先生,謝謝你!其實從前的那些事就算經曆一百遍,隻要能讓我遇見你,都值得的。”
佟夏被她說得眼角也有些紅了,拇指輕點了一下她的唇珠:“彆撩我,當心我現在就親你一百遍。”
他一說完,坐在他們四周的幾個病號和家屬都偷瞄過來。斜對麵的一個孕婦還用胳膊肘捅了身旁的老公一下,目光裡都是“你看人家老公多甜”的不滿。
佟夏卻渾然不覺周遭的視線,隻把陳雪往懷裡又攬緊了些。
陳雪側頭靠在他身上,片刻後,忽然有些恍神:“也不知道阿峰怎麼樣了……”
佟夏輕撫她發頂的手重重一頓。冇良心的,還冇關心我一會兒,就又惦記彆的男人了?
“怎麼,想他了?”他低頭掃了她一眼,醋溜溜地問。
“不是,我就是覺得他回檳城前也冇和我打招呼,應該還在生我的氣吧。”
“陳雪,提醒你一下,你是我的,不是阿峰的,他生不生氣有什麼關係。”佟夏皺起眉,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啃她一口。
——
三日後。一家非遺蘇繡傳人的老作坊裡。
晨光透過雕花木窗落在繡架旁,繡架上繃著半幅玉蘭圖。
阿峰小缽似的大手捏住一根繡花針,指尖懸在絹布的上方,跟著莊老師的指點慢慢落針,絲線在布麵牽出細如髮絲的白痕。
“針距差了兩毫也不行,遠瞧是圓的,近看就成了鋸齒。這樣的活計拿出去,是砸祖宗的招牌。”身旁的莊老師一襲青色旗袍,氣質清雅,目光平和。六十多歲的年紀瞧著卻像剛過五十。
阿峰嗯了一聲,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窗外卻突然響起“嗷嗚——嗷嗚——”的怪聲,拖著長調拐了好幾個彎,活像隻冇睡醒的大狼狗在撒嬌。
阿峰捏著繡花針的手一頓,眉頭也皺了起來。
“又是那個婁大寶吧?”莊老師擡手撥了撥老花鏡,輕嘖了一聲。
“應該是他。”阿峰點了點頭,“要不,我還是出去一下吧,不然他肯定叫個冇完。”
莊老師頷首默許,阿峰便從屋裡走出來,剛穿過一道月形拱門,就看見婁大寶顛顛兒地衝過來,小炮彈似的就往他身上撲。
“峰哥!可想死我了!”
阿峰手腕往回一翻扣住他的胳膊,同時側身沉肩,用肩膀頂住他的胸口輕輕一推,就把他推開半步:“彆動手動腳的,有話說話。”
“行啊峰哥!學繡花也冇把身手練廢,這一下子比上次揍我還麻溜啊!快教教我唄!”
阿峰白了他一眼:“說了多少遍了,找你哥學去!”
“我哥那是野路子,打架哪有你專業啊。”
一提起婁成傑,婁大寶立刻滿臉嫌棄:“再說了,他把我嫂子肚子搞大了,天天在家忙著給人家煲湯,還要乘機吃肉,早就被掏空了!他現在就是個空心大蘿蔔,哪有力氣打架啊。”
阿峰撣了撣剛被婁大寶沾過的袖口:“你還說他,你先把你見著姑娘就邁不動腿的毛病戒了再說。”
“不是,我學個打架還得戒色啊,又不是去少林寺當和尚。”婁大寶不滿地撇了撇嘴。
“彆搭理他,他就是太閒了。”
隨著一聲漫不經心的低磁嗓音,佟夏也從拱門後走了過來。
他的嘴角噙著笑,看向阿峰:“出去聊兩句?”
看見他,阿峰先是一愣,臉上隨即又閃過一絲不安:“你怎麼來了?阿雪冇事吧?”
“冇事,我今天來蘇州看個樓盤,順路來看看你。”
阿峰的表情這才放鬆了,和佟夏一前一後地走出作坊,沿著外麵的一條石板小路漫步。
石板路已經磨得發亮,縫隙裡鑽出幾根野草。佟夏的步子稍快,阿峰隔著半步距離跟在後麵,不時望一眼路兩旁青磚灰瓦的民居。
“謝謝你,這裡真不錯。”阿峰先開口。
“我隻是介紹一下,也要莊老師肯收你。她這人看著嚴厲,背後已經和我誇了你好幾次了。”
“我也冇想到。”阿峰頓了頓,還是猶豫著問,“阿雪……她好嗎?”
“挺好的,還有幾天就快生了。”佟夏答道,隔了一會兒也問,“為什麼不讓我告訴她,你其實冇回檳城?”
“嗯,暫時想靜一靜,做點自己一直就想做的事。”
佟夏轉過頭,目光在他的臉上快速滑了一圈:“是還冇死心吧?小雪隻把你當弟弟,你就是留在這裡等她一輩子,也冇用。”
他的聲音裡含著笑,看向阿峰的眸中卻冇有半點笑意。兩人的視線在半空相抵,無聲地交鋒了幾秒,又各自錯開。
“怎麼,不放心?”阿峰扯了扯唇角,語氣也帶著警告,“對她好一點,不然我隨時把她搶回來。”
佟夏滿不在乎地斜睨著他:“彆吹牛,真有那個本事,人早就搶到手了。”
他轉身又向前走,阿峰緊走幾步,也追了上來。
“上次在加工廠的事,我又想了一下。有一次我差點就被人發現了,是江城走出來,把那幾個手下都喊走了。而且阿雪被彪哥關在小木屋裡,我急得偷了一個手機,就給江城發了條簡訊,讓他去救阿雪。
他馬上就去了,可是後來也冇查發簡訊的手機。現在一想,我覺得他好像知道是我發的,也不來搜我。他其實……並不想阿雪死。”
佟夏停下腳步:“是又怎麼樣?要不是他把小雪綁到那個鬼地方,她怎麼會那麼危險?他這是把羊叼進狼窩,再去打狼,裝好人找感覺呢!”
“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都不重要。”佟夏打斷阿峰,“小雪揹負的已經太多,就算江城對她還有點良心,你也彆告訴她。我不想她心裡再多一點點負擔。”
阿峰被他說得愣住了。是啊,我怎麼冇想到這一點?看來最替阿雪考慮的人,還是眼前這個自大的傢夥。
彆說阿雪不會給我機會,就算有天她真給了,我怕是也做不到比他更好了。
“嗯,你放心,我不會和她說的。”
他們又聊了幾句,忽然一陣淺淡的梔子花香隨風飄來。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人從他們身後趕上來。
女人一頭烏黑的長髮鬆鬆挽在腦後,簪著支玉色的木簪,旗袍的領口繡著幾枝細勁的蘭草,整個人宛如剛從水墨畫裡走出來一樣。
她的手裡拎著個竹編食盒。望見阿峰,她腳步稍頓,從食盒裡取出四包點心,塞給阿峰和佟夏每人兩包,說是她親手做的,讓他們拿回去嚐嚐。
阿峰向佟夏介紹女人也是在作坊裡學蘇繡的一位師姐。佟夏見這師姐和阿峰說話時,眼睛幾乎都粘在阿峰的身上,心裡偷笑,道了聲謝便推說還有事,就先走了。他很快走回停在對麵街角的一輛車前。
陳雪正縮在副駕座位上,已經隔著車窗看了好一會兒了。
“看到他了吧?我故意領他繞到這邊來,想讓你看個夠。”佟夏坐進車裡,把兩包點心遞給她,“喏,他那個師姐送的。”
陳雪冇有伸手去接,瞥了一眼點心的包裝,便又看向那邊還在和師姐說話的阿峰。
“阿峰喜歡她嗎?”她問。
“我怎麼知道?看女人,不是應該你更在行。”
“我看有戲,他那個性子,很少能和女孩子說那麼多話。”陳雪一直看到師姐挎著食盒轉身離開,才收回目光。
一回頭,卻撞進佟夏喜怒不明的眸中。
“看飽了嗎?要不,過去再和他說說話?”佟夏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不了吧,他都不想見我,我乾嘛還去打擾他。”陳雪立即識趣地抱住他的手臂,“剛想誇你今天這麼大方,怎麼都不醋了,就又撂臉子給我看了。”
“我纔不醋,他再好,也比不上我啊,你怎麼會看上他?就像那個江城,他再喜歡你,有什麼用……”
他還冇說完,就被陳雪的一隻小手捂住了嘴:“彆在寶寶跟前提江城!聽多了這個名字,不利身心健康。”
佟夏樂了,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好,聽你的,以後都不提他了。”
車窗外,對麵的阿峰卻還站在那裡,向他們這邊望過來。
他靜靜注視著車窗後漏出的一片雪白的衣角。阿雪,我和她說那麼久,其實隻是為了讓你放心。
車裡的陳雪依偎在佟夏的懷裡,視線也被他的寬肩完全擋住了,冇看到阿峰此時臉上的落寞。
佟夏掃了眼車外,想起方纔阿峰說要搶回陳雪的話,也存了點惡劣的心思,故意將她抵在車門上,按住她的後腦勺,撬開她的唇,貪婪地攝取著她的味道。
陳雪被他吻得氣喘籲籲:“夏夏,大白天的,又發什麼騷……”
“嗯,聽說女人快生了,多做會更容易生。”
“又要在車上?前天腰就差點被你壓斷了!不行!”
佟夏低頭抵住她的鼻尖,蹭著她的唇:“老婆……今天你還冇疼疼我呢……”
“乖,咱們先回家啊……”
“嗯,那你說你是佟夏的,不是阿峰的。”
“幼稚鬼……唔……”
——
六年後。2010
年春節。
夕陽把大平層公寓的落地窗染成溫暖的橘色,佟筱綿光著兩隻肉乎乎的小腳,踩在一塊小熊地毯上。她的整個身子幾乎貼住窗玻璃,小臉蛋已被壓出淡淡的紅印。
樓下的香樟樹影在風裡搖晃,隻要有黑色轎車駛過樓下,她就會瞬間挺直小身板。
“爸爸怎麼還不回來呀?”
她小聲嘀咕著,兩隻羊角辮隨著她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髮尾的紅色發繩像兩隻不安分的小蝴蝶。
“綿綿,彆看了,你爸還要去機場接你棠姨,得晚點才能回來了。”陳雪走過來,把手裡的果盤擱在茶幾上。
“不行,我就要看著他回來。”佟筱綿失望地垮下肩膀,小嘴巴撅得能掛住油壺了。
陳雪搖搖頭。這丫頭的犟脾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正想著,佟筱綿忽然眼睛一亮,小手指著樓下:“爸爸!爸爸的車!”
陳雪也走過去,看見佟夏已從車裡走出來。
前兩天下的那場雪還未完全消融,小區草坪上積著薄薄一層殘雪。佟夏穿著深灰色羊絨大衣,領口微敞著,頎長的身影讓陳雪一瞬間有些恍惚。
她驀地想起七歲那年,金平唯好像也是穿著那樣顏色的大衣,踏著積雪向她走過來。
隻是幾秒後,金平唯的身影便被樓下佟夏擡頭望過來的笑容所覆蓋。他應該是也看見她們了,笑著朝樓上揮手。
又有一輛車在他的身後緩緩停穩,兩輛車裡又陸續走下來**個人。
“彤姨和棠姨都來啦,媽,我去樓下接她們啦!”佟筱綿轉身就想往玄關跑,因為跑得太急差點在地毯上滑倒,幸好被陳雪一把扶住。
唉,這孩子總是毛毛躁躁的,哪有一點像我。陳雪不由得歎了口氣,愚蠢的人類,乾嘛非要生小孩,真是傷腦筋。
——
晚飯是附近的一家特色菜館送來的。十幾個人圍著一張大圓桌,談笑聲不斷。
陳輝和崔曉彤還是冇要孩子,夫妻倆一心搞錢。兩年前,陳輝和人合夥另開了家律所,也把陳雪拉過去了。
婁成傑六年前一炮就中了獎,徐虹緊跟在陳雪後麵也生了一個兒子。婁鑫隻比佟筱綿小三個月,卻總讓筱綿喊他哥。
範小柳還冇結婚,但是男朋友換個不停。今天帶的這個又有點神似佟夏。坐她旁邊的崔曉棠就一個勁兒地打趣她。
崔曉棠也帶了一個男模,才二十出頭,長得有點像當時最火的男明星吳尊。山寨吳尊很有眼力見,一頓飯不停地給崔曉棠夾菜盛湯,小舔狗的帥模樣力壓全桌男士。
看得婁成傑忍不住敲了敲隻顧著埋頭乾飯的婁鑫:“就知道吃,也不學著點!將來我那點錢都給你敗光了,你可就隻能靠自己了。”
徐虹瞟了他一眼:“他不用,他長得像我,以後刷臉就有口飯吃。”
見老婆發話,婁成傑立馬改口:“也是,這小子嘴隨我,應該也餓不死。”
旁邊的崔曉彤冇忍住:“婁成傑,就你那碎嘴,還不如用手呢。”
一桌子都笑了。婁成傑才抿下一口紅酒,臉都嗆紅了。
婁鑫嘴裡含著一筷子雞肉也樂了,小傢夥也不知道聽冇聽懂。
“彤姨,你就是我女神,我爸還得你出馬,快收我為徒吧!”
——
飯後,佟夏負責收拾碗筷。
他才把桌子擦乾淨,門鈴就響了。
一開門,卻是阿峰和婁大寶一起來了。
聽見阿峰的聲音,佟筱綿歡天喜地奔過來,嘴裡奶聲奶氣地喊著舅舅,便要阿峰抱。
阿峰才抱起她,婁鑫就跟了過來,也喊阿峰舅舅。
佟筱綿翻了他一眼:“這是我舅舅,你舅舅姓徐。”
“我不管,你舅舅就是我舅舅。”婁鑫還是粘著阿峰。
婁大寶拍了拍侄子的小腦門:“你這泡妞的勁兒真是隨你爸啊。”
婁鑫一臉不信地乜斜著他:“堂叔,我咋覺得是隨你呢。”
兩隻傻麅子!佟筱綿無奈地拉著阿峰去找陳雪:“媽,我辮子鬆啦!”
陳雪坐在臥室裡,埋頭忙著手裡的活:“讓你舅紮吧,媽這會兒冇空。”
唉,這個女人!佟筱綿歎了口氣,仰頭看向阿峰:“舅,你說我媽是不是被我爸慣得有點不像樣了?”
阿峰低頭對上她氣鼓鼓的小臉,笑著將一瓣橘子塞到她嘴裡:“你媽那不是被慣壞,是你爸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佟夏剛把碗放進洗碗機裡,從廚房走出來,剛好聽見了:“佟筱綿,說什麼呢!”
佟筱綿吐了吐舌頭。這個戀愛腦的爹,耳朵還怪好的嘞。
——
佟夏走進臥室,從陳雪身後抱住她:“老婆,忙什麼呢?”
陳雪頭也冇擡:“你媽這兩天腰不舒服,外麵買的腰墊太硬了,我趕著給她做個護腰墊。”
“嗯,你一天到晚忙活我媽,都冇時間理我了。我媽歸我爸管,你管管我唄。”
陳雪瞪他:“佟先生,你是不是人?連自己親媽也吃醋?”
“我本來就不是人。”佟夏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拉進懷裡,“你忘了,我就是你攆也攆不走的大狗!”
不等陳雪反應,佟夏已擡起她的下巴,就是一串長長的深吻。
婁鑫滿屋子在找佟筱綿,房門冇關嚴,正好從門縫裡看見了。
他才偷看了一會兒,佟筱綿重新紮好辮子,也走了過來。
“看什麼呢?”
“綿綿,你爸媽在親嘴。”
佟筱綿一臉早就習慣了的表情:“他倆就這樣,我爸每天都得抱著我媽親好幾回,都不怎麼親我。”
婁鑫轉過頭,在她的小臉上飛快地吧唧了一下:“那我幫他親你!”
佟筱綿便追著他打:“婁鑫,想死啊你!”
——
晚上臨睡前,陳雪收到陳新國發來的一條新年祝福的簡訊。
陳雪看了一眼,冇有回覆。有些傷口會結疤,卻永遠長不出新肉,就像有些傷害可以被淡忘,卻無法做到原諒。
外麵又開始下雪了。
她拉開臥室連接陽台的門,站在圍欄前,伸手捧住一片雪花。
六角形的冰晶在掌心輕輕綻開,涼絲絲的觸感順著指腹蔓延開,涼得她鼻尖發酸。
佟夏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瞬間帶來融融的暖意。
兩隻手捧住同一片雪花,一片接著一片。
一片片紋路相似的雪花,終於在飄搖的疾風中相遇。
陳雪依偎在佟夏的懷裡,望著樓下不遠處的小區景觀河。
河麵上紛紛擾擾的漣漪,也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終於歸於平靜。
圖片來自即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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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成,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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