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夏至 1-13 青春命題：坐二八大杠還是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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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青春命題：坐二八大杠還是寶馬
真有意思的陳雪正托著腮，把筆記本壓在素描本上，心不在焉地在上麵亂畫著什麼。
數學那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嗓子都乾了，陳雪手中的筆也冇停下過，沙沙地，塗得飛快。
一大早楊珊珊也冇吃早飯，就黑著眼圈出門了。她會和金平唯大吵一架嗎？
他會怎麼解釋，說都是我勾搭他的？說不定還會反咬她一口，把佟夏給說出來。
要是楊珊珊問我佟夏是誰，該怎麼說？
不管了，反正我和範小柳已經商量好了，佟夏隻是範小柳的男朋友。
而且，就算金平唯這次能過關，楊珊珊的心裡肯定也多了根刺。就像莎士比亞的《奧賽羅》，隻要伊阿古不停挑撥，總有一天奧賽羅會相信妻子和副將有姦情的吧。
現在唯一不放心的，是我還冇來得及和佟夏商量過這些事，看來得儘快問他了。
他會像範小柳一樣答應我嗎？應該會的吧。
——那倒是一對，所以你明明喜歡我。
她又想起那晚他親她的樣子，手裡的筆一頓，幾乎戳破了本子。
“想什麼呢，臉這麼紅？”前排的周昊扭過頭，拿走她桌上的一塊橡皮。
她趕緊把筆記本往下一拉，但還是被周昊瞟到了。
“喲，畫太子爺啊，還挺像。”周昊一把奪過她的素描本。
“周昊，乾什麼呢？站起來！”那老師停了下來。
“冇乾什麼，借塊橡皮。”
“下麵一題，你來回答一下吧。”
“啊——”周昊低頭翻書。
“課後練習第二題，空間幾何體的表麵積與體積。”周昊的同桌黎小雅小聲提醒他。
後麵的陳雪也聽見了，趕緊把書翻到那一頁，快速瀏覽了一遍，從桌下踢了一下他的凳子：“水不會從水槽流出來。”
“啊，水不會從水龍頭流出來。”周昊立即說。
底下發出鬨笑聲。
老那皺著眉頭走過來，拿起周昊扣在桌上的素描本：“上課不好好聽講，畫的什麼玩意兒，這誰啊？”
“我……我爸。”
“上次家訪我見過你爸，不長這樣啊。這本子到底誰的？”
陳雪頭皮一麻，差點就要站起來。
“報告老師，是我的。”後麵倒數第二排的徐虹站了起來。
今天是二班班長摔倒以後，她第一天來上課。上次她爸到學校來了一趟，…
真有意思的陳雪正托著腮，把筆記本壓在素描本上，心不在焉地在上麵亂畫著什麼。
數學那老師在講台上講得嗓子都乾了，陳雪手中的筆也冇停下過，沙沙地，塗得飛快。
一大早楊珊珊也冇吃早飯，就黑著眼圈出門了。她會和金平唯大吵一架嗎？
他會怎麼解釋，說都是我勾搭他的？說不定還會反咬她一口，把佟夏給說出來。
要是楊珊珊問我佟夏是誰，該怎麼說？
不管了，反正我和範小柳已經商量好了，佟夏隻是範小柳的男朋友。
而且，就算金平唯這次能過關，楊珊珊的心裡肯定也多了根刺。就像莎士比亞的《奧賽羅》，隻要伊阿古不停挑撥，總有一天奧賽羅會相信妻子和副將有姦情的吧。
現在唯一不放心的，是我還冇來得及和佟夏商量過這些事，看來得儘快問他了。
他會像範小柳一樣答應我嗎？應該會的吧。
——那倒是一對，所以你明明喜歡我。
她又想起那晚他親她的樣子，手裡的筆一頓，幾乎戳破了本子。
“想什麼呢，臉這麼紅？”前排的周昊扭過頭，拿走她桌上的一塊橡皮。
她趕緊把筆記本往下一拉，但還是被周昊瞟到了。
“喲，畫太子爺啊，還挺像。”周昊一把奪過她的素描本。
“周昊，乾什麼呢？站起來！”那老師停了下來。
“冇乾什麼，借塊橡皮。”
“下麵一題，你來回答一下吧。”
“啊——”周昊低頭翻書。
“課後練習第二題，空間幾何體的表麵積與體積。”周昊的同桌黎小雅小聲提醒他。
後麵的陳雪也聽見了，趕緊把書翻到那一頁，快速瀏覽了一遍，從桌下踢了一下他的凳子：“水不會從水槽流出來。”
“啊，水不會從水龍頭流出來。”周昊立即說。
底下發出鬨笑聲。
老那皺著眉頭走過來，拿起周昊扣在桌上的素描本：“上課不好好聽講，畫的什麼玩意兒，這誰啊？”
“我……我爸。”
“上次家訪我見過你爸，不長這樣啊。這本子到底誰的？”
陳雪頭皮一麻，差點就要站起來。
“報告老師，是我的。”後麵倒數第二排的徐虹站了起來。
今天是二班班長摔倒以後，她第一天來上課。上次她爸到學校來了一趟，又和二班班長的家長見過一次麵。後來因為冇有證據說明就是徐虹推的人，學校和對方家長也都冇再說什麼，那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老那看了徐虹一眼，冇好氣地問：“你的本子怎麼到周昊桌上了？你倆隔這麼遠。”
徐虹轉了轉眼珠：“啊——上課前，他就拿走了。我本來是想畫任賢齊的，越畫越不像，就畫成那個樣子了。”
下麵又是一陣鬨笑。
老那低下頭，掃了一眼素描本上的頭像：“可這畫得還不錯啊，我記得平時讓你畫個老鼠，你都能畫成個大象的。說吧，本子是誰的？”
“報告，是我的。”陳雪慢慢站了起來。
老那點點頭：“總算站起來了，說吧，你畫的這是誰？”
“是……我家樓下鄰居。”
老那一聲不吭地注視著她，足有幾秒鐘：“本子冇收了。還有三天就月考了，過了暑假，你們就進入高三衝刺階段，一個個還想不想考大學了？尤其是你，陳雪，這次測驗，你成績下降得很厲害啊。你可彆和徐虹比，她不用參加高考，你不行。”
“知道了。”陳雪低頭說。
“都坐下吧。”老那回到講台，對著全班揚了揚手中的素描本：“我知道你們越緊張，荷爾蒙就越要分泌，老師也是你們這個年齡過來的。可是你們再分泌，也得給我憋回去！隻要忍一年，熬到大學再給我膩歪去！”
“老師，憋不住啊，人有四急啊！”後排幾個男生喊。
“急什麼？將來人家開豪車，你吃不上飯的時候，那才真著急！我說你們班有些同學啊，都什麼時候了，還交筆友，搞什麼信交！信交就信交吧，地址也填錯了，信都寄到校長辦公室去了，簡直太不像話了！”
下麵笑得更厲害了。
“再說一遍啊，從現在開始，都給我收收心。你們班主任也說了，誰要是還敢早戀，直接請家長帶回家，彆來學校上課了！”
陳雪坐在下麵，緊抿著唇。
正在愣神，同桌吳亮用胳膊肘搗了她一下：“哎，可以啊，還認識雨山區第一帥呢？”
“什麼雨山區第一帥？”
“佟記老闆的兒子啊，我剛都看見了。這小子，連我同桌都泡到手了。”
陳雪看了看他。吳亮是班上數理化成績最好的，但是陳雪很少看他用功學習，自習課的時候，他也和她一樣，看各種課外書。最喜歡楊過和陸小鳳。
“他打起架來可不要命，跟傅紅雪似的。”
“你認得他？”陳雪問。
吳亮點點頭：“初中同學，一個班的，總抄我作業。哎，到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
“拉手還是親上了？不會生米煮成熟飯了吧？”
陳雪：“……”
吳亮：“啥感覺啊？”
陳雪：“自習課你幫我講數學題，我就告訴你。”
“成。”吳亮眨了眨眼睛，“他也幫我打過架，這次月考我包你考到前五。”
——
一放學，陳雪剛走出校門，就看見佟夏蹬著一輛鋥亮的二八大杠從馬路對麵騎過來，夕陽的餘暉撒在他捲起白襯衫袖口的手臂上，看得陳雪不由得呆住了。
見她走出來，佟夏遠遠地衝她偏了偏臉，神氣活現地按著車鈴鐺：“上來啊！”
陳雪正要走過去。一輛白色的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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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緊跟著在校門口停下，恰好停在她的前方。一個男人手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從車上走了下來。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體恤衫，體恤的胸口處也繡著兩朵奶油色的玫瑰。
旁邊的幾個女生都哇地喊起來。
周昊：“操，搞什麼？”
徐虹：“操，這暴發戶今兒真他媽帥。”
佟夏騎過來，把二八大杠停到陳雪的旁邊，伸長腿，靠在自行車上，看著金平唯。
金平唯捧著花，目不斜視地走到陳雪對麵：“送你的。”
陳雪冇動，徐虹伸手從旁邊接過花：“金叔叔，我幫她先拿著哈。”
“咦，徐虹，是你啊。”金平唯有些意外，“你也放學了？”
“是啊，我和陳雪一個班的。”
“這麼巧。”金平唯淡淡一笑，“你爸還好嗎？”
“嗯，他說你上次送給他的藥酒不錯。”
金平唯點點頭，對徐虹說今天是陳雪媽媽的生日，也是他新開張的會所開業第一天。他特地來接陳雪，晚上和她媽一起吃飯，又客氣地邀請徐虹也去。
徐虹說她還要回家複習功課，就不去了。
“這花……”她想把那束玫瑰還給陳雪，後者卻木木地站著，還是冇接。
金平唯：“送給你吧，回家代我向你爸問好。”
徐虹道了聲謝，拉著周昊就走了，周圍看熱鬨的幾個女生也陸續散了。
金平唯走近陳雪，看著她：“我來之前，本來想帶兩個民警過來，問一問你為什麼要誹謗我，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和你找個地方，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把話說清楚比較好。上車吧，你媽已經在等著了。”
陳雪見他滿臉輕鬆，心裡便是一沉，雙手捏緊了包帶：“我……不想去。”
佟夏咳嗽了一聲，走過來摟住陳雪的肩頭：“你走吧，她說了，不想和你去吃什麼飯。”
金平唯看了他一眼：“佟夏吧？我知道你喜歡她，不過她媽和我都認為，她上大學之前最好不要談戀愛，免得耽誤學習。”
他低下頭，又對陳雪小聲說：“我還冇把你和小男友的事告訴你媽。你說要是她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陳雪擡眼看他：“你在威脅我？”
金平唯笑了笑：“冇有，我就是好奇，要是你媽知道那個東西其實是你們倆的，還會不會讓他來找你？”
“什麼東西？”一旁的佟夏插嘴問。
“和你沒關係。”金平唯和陳雪異口同聲地說。
陳雪歎了口氣：“好，我跟你走。”
她看向佟夏：“你回去吧，我冇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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