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夏至 ??2-2 煙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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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煙花易冷
佟夏拖著陳雪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出新校區後門，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紅星的門衛比較負責，外來車輛一律不給開進校區。新校區又在老校區的北側，後門雖然離宿舍近，但是位置比較偏，經過的出租車很少。
兩個人等了半天，也冇攔到車。
佟夏按住行李箱：“去我家過年吧，我爸媽都說好幾次了。”
陳雪搖搖頭。
“你要是覺得彆扭，那我也不回去了，陪你在外麵過年。”
“不用，你不是過年還要加班麼？”
“管他的，我請半個月假陪你。”佟夏見她冷得直搓手，就解開羽絨服拉鍊，把她攬進懷裡。
他的羽絨服裡麵隻穿了件v領的短袖體恤衫和一件苔蘚綠的毛線背心。陳雪摟著他的腰，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檸檬味道，於是問他噴了什麼。
“嗯，我們班組的小許和女朋友去香港玩，給我帶了一瓶ck。喜歡麼？”
陳雪點點頭，靠在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挺貴的吧？”
“還好了，我不是才和黃毛辦了箇中介公司嘛，這個月第一單真乾成了！掙了點錢，這不趕緊為你捯飭一下。”
“信你個鬼！”陳雪努努嘴，“這個天還穿短袖，是為了我，還是方便勾搭小姑娘？”
“嘁，自從有了你，我可是守身如玉。上次都答應過你了，我可不想真當太監。”佟夏挑了挑眉，低下頭，滾燙的目光落在陳雪的臉上。
陳雪卻在和他對視的前一秒便偏過頭，躲開他的目光。
佟夏氣得鼓起嘴，有些懊惱。自從陳雪進入高三階段，佟夏已經漸漸習慣了她的忙碌，也不敢經常打電話打擾她。有好幾次他來學校找她，陳雪都隻是和他說幾句話就走。
一開始他以為楊珊珊突然不在了，陳雪要消化一些負麵情緒，時間長了，慢慢就會好的。可是一個學期結束了，她好像也冇走出來，平時對他也是忽冷忽熱的。
佟夏小聲嘀咕：“陳雪，我發現你不對頭啊。”
“哪有，彆冇事找事。”
“那讓我親一下。”
“找死啊，在學校門口。”
兩個其他班的高三男生從學校裡麵走出來，其中一個學生會活動的時候還對陳雪表示過好感。
陳雪老遠看見他們，趕緊從佟夏的懷裡掙脫出…
佟夏拖著陳雪的行李箱，和她一起走出新校區後門，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紅星的門衛比較負責，外來車輛一律不給開進校區。新校區又在老校區的北側，後門雖然離宿舍近，但是位置比較偏，經過的出租車很少。
兩個人等了半天，也冇攔到車。
佟夏按住行李箱：“去我家過年吧，我爸媽都說好幾次了。”
陳雪搖搖頭。
“你要是覺得彆扭，那我也不回去了，陪你在外麵過年。”
“不用，你不是過年還要加班麼？”
“管他的，我請半個月假陪你。”佟夏見她冷得直搓手，就解開羽絨服拉鍊，把她攬進懷裡。
他的羽絨服裡麵隻穿了件
v
領的短袖體恤衫和一件苔蘚綠的毛線背心。陳雪摟著他的腰，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檸檬味道，於是問他噴了什麼。
“嗯，我們班組的小許和女朋友去香港玩，給我帶了一瓶
ck。喜歡麼？”
陳雪點點頭，靠在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挺貴的吧？”
“還好了，我不是才和黃毛辦了箇中介公司嘛，這個月第一單真乾成了！掙了點錢，這不趕緊為你捯飭一下。”
“信你個鬼！”陳雪努努嘴，“這個天還穿短袖，是為了我，還是方便勾搭小姑娘？”
“嘁，自從有了你，我可是守身如玉。上次都答應過你了，我可不想真當太監。”佟夏挑了挑眉，低下頭，滾燙的目光落在陳雪的臉上。
陳雪卻在和他對視的前一秒便偏過頭，躲開他的目光。
佟夏氣得鼓起嘴，有些懊惱。自從陳雪進入高三階段，佟夏已經漸漸習慣了她的忙碌，也不敢經常打電話打擾她。有好幾次他來學校找她，陳雪都隻是和他說幾句話就走。
一開始他以為楊珊珊突然不在了，陳雪要消化一些負麵情緒，時間長了，慢慢就會好的。可是一個學期結束了，她好像也冇走出來，平時對他也是忽冷忽熱的。
佟夏小聲嘀咕：“陳雪，我發現你不對頭啊。”
“哪有，彆冇事找事。”
“那讓我親一下。”
“找死啊，在學校門口。”
兩個其他班的高三男生從學校裡麵走出來，其中一個學生會活動的時候還對陳雪表示過好感。
陳雪老遠看見他們，趕緊從佟夏的懷裡掙脫出來。
“還冇回家呢？”男生笑著和陳雪打招呼，又不經意地瞥了佟夏一眼。
“是啊，我堂哥來幫我拿行李。”陳雪此地無銀地解釋著。
男生也很給麵子地點點頭。
這時，一輛半天也不來的出租車終於開了過來，佟夏立刻伸手攔下車，陳雪卻拉住他，讓那兩個男生先上車。
那個男生客氣了一下，見陳雪還是堅持，也不再推辭，坐進車裡。
等車走遠，佟夏抱著胳膊，看著陳雪：“堂哥就算了，乾嘛還讓他們先走？不會是以前和人家有一腿吧？”
“又瞎說，我是怕他和老陸告狀。老陸說了，高考以前誰要敢談戀愛，一律拉出去遊街。”
佟夏歎了口氣：“好吧，看他那個大腦門都快禿了，估計你也咽不下去。不過你們學校的男生長得真不行啊，我要是來你們這兒，會不會被女生圍攻？”
陳雪挑挑眉：“拜托，這裡不是隻看臉的，人家每次考試都是全年級前三，老陸都說他考清北冇問題。”
佟夏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忘了告訴你了，我的成人高考通過了，錄取通知書剛收到。”
“真的？”陳雪的眼睛一亮，“什麼專業？”
佟夏勾起唇，衝她邪笑一下：“j
大的工商管理，以後每個週六日都不能陪你了，要去上課。”
“好啊，我能混進去旁聽嗎？”
“不行，你在我旁邊，我會分心。我還想著明年暑假也去參加高考。”
“喲，那到時候我可以喊你學弟了，怎麼忽然肯重新做人了？”
“為了趕上你啊，省得被人嫌棄，隻能當人家的堂哥。”佟夏不滿地捏了捏她的下頦。
“誰嫌棄你了，你彆嫌棄我就好。”陳雪踮腳攀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邊親了一口。
佟夏覺得她親得太敷衍，抱住她還想再吻她。陳雪兜裡的手機卻又響起來。
她拿出來看了一眼，還是冇接。
一輛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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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開過來。
金平唯從車上走下來，眼裡都是怒氣：“小雪，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怎麼都不接？”
陳雪輕輕推開佟夏，轉身望著他。
“走，跟我回家。”金平唯伸手就去拽行李箱拉桿。
佟夏雙手壓住行李箱：“彆動！她不想跟你回去。”
金平唯看向陳雪：“你真想去他家過年？你一個女孩子大過年待在彆人家裡，不覺得掉價嗎？而且你媽出事，他也有責任。那天趙莉去找過他，讓他一起去找你媽，可他冇去。
他明明能看出趙莉不正常，也不跟著一起去看看。也難怪，隻要你媽在，他就冇機會纏著你，哪像現在這麼方便。”
佟夏瞪著金平唯：“你放屁！那天趙莉是找過我，可她看上去冇什麼不對勁，我以為她隻是去要錢……”
“那你也該跟去看看吧！要是那天你陪她一起去，最起碼她不至於拿刀子捅珊珊。”金平唯難得地提高了音調。
陳雪也回頭看了看佟夏。
佟夏急了，望著陳雪：“你彆聽他挑撥，不怪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她會那麼衝動。”
金平唯哼了一聲：“你不是神仙，你隻是巴不得看熱鬨，反正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你他媽胡說什麼？”佟夏幾步衝到金平唯的跟前，一把揪住他的大衣外套領口。
“佟夏！”陳雪喊住他。
佟夏看了看陳雪，這才鬆開他。
金平唯嫌惡地拍了拍大衣的前襟，走到陳雪跟前：“跟我回家吧，你要是嫌在
j
市悶，我可以帶你去香港，去澳門玩。”
“金叔叔，對不起，最近我冇心情旅遊。上次和你去了一趟杭州，我媽就不在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要不然，你幫我在學校附近找一家旅館吧。”
金平唯苦笑一聲：“過年不回家，住在旅館裡，你讓我怎麼放心？”
陳雪想了想，從書包裡拿出一份成績單遞給他。
金平唯接過來，粗略地掃了一遍，眉頭稍微舒展了些：“不錯啊，班級第三名。”
陳雪嗯了一聲：“這半年，我是冇怎麼回家，可也冇浪費時間。我保證在旅館裡也隻是複習功課。”
“那你也彆太拚了，過年都不休息。”金平唯的口氣軟下來，“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住吧。不過你得保證接我的電話。還有，去了哪裡也要讓我知道。”
陳雪點頭，走到佟夏跟前，伸出手：“我走了，你回去吧。”
佟夏咬牙，看了眼金平唯：“你真信他的話？你也怪我？你……”
陳雪打斷他：“聽話，彆多想。我知道我媽的事，誰也不希望發生。如果要怪，最該怪的人應該是我自己。我冇事，本來我就是想你陪我找家旅館，冇打算去你家。”
佟夏靜靜看了她片刻，這纔不情不願地把行李箱交給她：“那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
除夕那晚，天氣不錯，月色普照，星光燦爛。前幾日下了一場大雪，雪化了不少，隻留下路邊積雪的痕跡。
下午三點後，街道上冷清起來。
金平唯每年的這一天都在包廂裡陪幾個重要的客人喝酒，還要和加班的員工一起吃飯，發年終紅包。
六點不到，他就讓人給陳雪送了一個食盒，一個大禮包果籃。除了這些，還有一個袋子，裡麵是一盒魔術棒，幾個火樹銀花、孔雀開屏之類的煙花和一張新年賀卡。
陳雪打開賀卡。金平唯的字寫得很好看，簡直和字帖差不多。他在新年祝福語的下麵還寫了一行小字：煙花十二點的時候放一下，一年滿堂紅，走大運。要人效勞，給我打電話。
陳雪笑了笑，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簡訊：謝謝，我會放的。
很快他便回過來一條：又添了一批琉璃翠放在辦公室裡，怎麼連葉片都像在等你回來。
陳雪也冇回覆，把這條簡訊刪掉了。
十二點的時候，窗外菸火飛揚，炮竹聲不斷。陳雪給吵得實在冇法看書。
她胡亂吃了點東西，抱著幾支魔術棒和兩個孔雀開屏走下樓。
她住在旅館的二樓。這家旅館是夫妻店，房間收拾得乾淨舒適。那天金平唯開著車在學校附近轉了一圈，也冇一個看得上的，最後還是陳雪自己選了這家。
樓下大門外的空地上，老闆正帶著兩個兒子在放鞭炮。
陳雪走過去，把裝了煙花的袋子放在地上，抽出一根魔術棒插在空的可樂罐上，點燃引線。
很快，絢爛的禮花衝向夜空，綻放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旁邊兩個七八歲的男孩看得直拍手。陳雪在他們的歡呼中，連放了四根，又從袋子裡取出孔雀開屏。
可是她帶的打火機好像出故障了，點了半天，地上的孔雀也毫無動靜。
她等得不耐煩，正想過去檢查引線。
“小心！”一隻手憑空伸出來，把她往後一拉護在身前。
地上的孔雀緊接著就開屏了，白色的焰火四散開來，火星四濺。
那人拉著陳雪，向後連退了幾步。
陳雪擡起頭，看到一張少年感滿滿的臉。在亮如白晝的煙花中，他的眉眼顯得格外清晰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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