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埋荒城不回頭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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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輕絮呆了呆:“怎麼會?我丈夫商靳洲是商氏集團的繼承人……”
隻見律師把電腦推到她麵前:“那是你的前夫,婚姻記錄裡顯示你已經離婚一年了,你的現任丈夫是個乞丐!”
岑輕絮望著螢幕上的字眼,如遭雷劈!
為什麼她的婚姻關係寫著再婚?
商靳洲和她已於一年前離婚,而離婚當天,她就與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領證再婚了!
在律師奇怪的目光中,岑輕絮突然記起。
這個離婚日期,分明就是一年前商靳洲帶回阮濃濃的那天。
她呆呆閉上眼,良久,忽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眼淚濕了滿臉。
這一年來,無數人在她耳邊提醒她要防小三。
可商靳洲不動心則已,真正愛上一個人,他怎麼會捨得讓阮濃濃揹負哪怕一天罵名?
原來兢兢業業做了五年賢妻的自己纔是那個小三,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岑輕絮很快讓律師找來她“現任丈夫”的電話,打算出錢與他解除婚姻關係。
對方卻並冇有如她想象中的獅子大開口,嗓音清沉坦然:“一年前我的確遭遇窘境,躺在路邊被人認成乞丐。”
“有個自稱是攝影藝術家的女人說想做藝術實驗,給了我十塊錢,拿走了我的身份證明去和人領證,原來結婚對象就是你。”
岑輕絮靜了靜,艱難問:“她當時身邊有一個男人嗎?”
“你說的是商先生吧,我們領證的事,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對方還提起一些細節。
隻有寥寥數言,岑輕絮卻能想象得出,當時阮濃濃是如何把這當成一個好玩的遊戲,興致勃勃地把她隨手配對給街邊的乞丐。
而商靳洲又是如何的不在乎,他朝夕相處的妻子將要嫁給誰。
岑輕絮握住手機的力氣緊了緊,卻聽對方道:“岑小姐,我答應和你解除婚姻關係,不過其實我家人一直以為我是真的已經結婚了,隻是妻子出了遠門。”
“能不能請求岑小姐,陪我在家人麵前演一段時間戲,我們再離婚……”
不等他說完,岑輕絮便道:“我答應。”
對方似乎感激笑了笑,承諾:“七天後是我爺爺的壽宴,到時,我來接岑小姐一同出席。”
結束通話後,岑輕絮吐出一口氣。
她先安排好了明天奶奶葬禮的事宜,再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前幾天還幫她產檢的醫生很是吃驚:“這是一對龍鳳胎寶寶,你真捨得?”
岑輕絮的手緊緊貼著肚子,眼眶不由一紅。
怎麼可能捨得。
她還特意隱瞞了她懷龍鳳胎的事,就為了給商靳洲一個驚喜。
可是,他們的爸爸根本就不愛他們啊……
手機螢幕亮起,岑輕絮看到一條快遞收貨資訊。
她怔愣半秒,很快激起一陣強烈的噁心!
商靳洲竟買了三百盒避孕套!
也許是他填錯了收件人,才發給了她,可過去五年裡,這種東西向來是由岑輕絮采買的。
他和她一個月才一次,雷打不動隻用一個,一年都用不完一盒。
就連讓她懷孕那晚,也是他迫於公婆想要孫子的壓力纔沒有用。
可他這樣禁慾無求的男人,居然為了彆的女人足足買了三百盒!
岑輕絮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腹中的噁心與痛苦絞作一團,竟不等上手術檯,腿間就流出大量的血……
從昏迷中醒來時,醫生歎口氣告訴她:“你受了不小的刺激,胎兒自己流掉了。”
她一臉蒼白望著天花板,緩緩撫上自己小腹。
此時,手機跳入一條新訊息。
竟是商靳洲難得主動找她。
【後天回老宅吃飯,你記得把產檢單帶上,爸媽知道你懷孕的事很高興,他們打算給岑家的公司追加十倍投資。】
岑輕絮冇有回覆。
她躺在病床上,整夜未眠,打算等辦完葬禮就搬離她和商靳洲的婚房。
第二天,她強撐著病體,披麻戴孝來到靈堂。
眼前的一幕卻讓岑輕絮睜大雙眼,麵色煞白。
隻見昨天就佈置得哀肅莊嚴的靈堂,此刻卻被塗滿了大紅顏料,現場激烈的搖滾樂配合著頭頂耀眼的燈球,赫然變成了一個蹦迪夜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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