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無聲愛無燼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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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慕蘭感覺始終有人耐心地為她擦拭臉頰,翻身,用棉簽滋濕乾裂的嘴唇。
當她終於睜開眼時,逆光中一個修長的身影背對著她,正站在窗前出神。
“江予奪”她啞聲喚道。
男人聞聲轉頭,眉梢輕挑:“不是江予奪,行不行?”
她這纔看清,竟是盛澤琛。
“我昏迷了有多久?”
“三天。”
她環顧四周,床頭鮮花嬌豔,房間一塵不染,顯然一直有人照料的模樣。
是盛澤琛嗎?
盛澤琛遞來一杯溫水,隨後又將一份檔案放在她床邊,語氣複雜:“這是離婚協議書,他簽了字。”
慕蘭握住水杯,喉嚨乾澀:“你怎麼拿到的?”
“江予奪把你簽下後續係列合作的功勞,全都算在了唐苒頭上,我把離婚協議夾在合同裡,是唐苒催著他,在我麵前簽的。”
盛澤琛頓了頓:“你還在搶救時,他就為唐苒舉辦了慶功宴,現在全城都在傳,唐苒上位,指日可待。”
原來在她生死未卜時,他早已急著為新人鋪路,看來果真是真愛無敵。
慕蘭攥緊手中的協議書,淡然一笑:“無妨,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
出院後,她回到那個曾藏滿她五年屈辱的家,開始默默收拾東西。
關於江予奪的一切,她一件冇拿。
五載光陰,竟連一個行李箱都冇裝滿。
就在她拉著行李箱準備起身時,一隻大手覆上她的手腕。
江予奪站在身後,眸色深沉,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不必耍性子玩什麼離家出走的把戲。”
“我現在對苒苒更加愧疚,我會給她風光和愛,但江太太的名分永遠是你的。”
慕蘭差點就聽笑了,輕扯嘴角:“說什麼名分,儘是些不值錢的東西。”
他不愛她,但她還能幫到他,所以用名分將她囚禁在身邊,榨乾所有價值。
這何曾不是另一間地下室?可她不是任人拿捏的寵物。
江予奪伸手奪過行李箱,語氣不容置疑:“你去老宅一趟,我媽有話對你說。”
慕蘭內心早已掀不起什麼波瀾,最終還是默然應允。
既然要斷,不妨斷個乾淨。
每次去老宅,她都會帶著江母最愛吃的桂花酥,這次也不例外。
剛進門,她便看見唐苒正垂著頭聽江母訓話,責怪她鬨出這麼大的事故,讓江家丟儘臉麵。
說是訓斥,卻連個逐客令都未曾下,不過是做給她看的戲碼。
“婆媳倆培養感情呢,我來的不是時候?”慕蘭倚在門邊,語氣戲謔。
聽著慕蘭語氣不善,江母麵色稍變:“蘭蘭來了?坐吧。”
一旁的唐苒立刻獻殷勤,搶過慕蘭手中的糕點,打開後端到江母麵前。
“阿姨說的是,吃口糕點消消氣。”
江母看都冇看她一眼,吃了口糕點對慕蘭歎道。
“蘭蘭,媽知道你委屈,但媽還是勸你該忍就忍,男人嘛,在外麵逢場作戲,圈內不都這樣,隻要不搬到檯麵上損及江家顏麵,你便睜隻眼閉隻眼吧。”
慕蘭指尖擺弄著茶幾上的鮮花,抬眸看向江母。
“那是,若不是公公的原配當年睜隻眼閉隻眼,現在坐在這跟我說話的就不是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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