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霰沉枝 第37章 37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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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證據
37證據
警局審訊室內,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慘白的燈光下,一位頭髮不怎麼茂密的中年男alpha麵色凝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檔案轟隆一聲:“封掠白,給我老實點配合調查!10月10號晚上,你到底搞什麼鬼?彆跟我裝糊塗!”
封掠白歪坐在椅子上,頭髮淩亂,他慢悠悠地揉著腦袋:“喲,您這大嗓門兒,嚇著小爺我了。今天到底幾號啊……”
他眯著眼打量他一下他胸前的牌子,韋建寧。
alpha氣得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吼道:“10月17號!你最好給我好好回憶回憶!”
封掠白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拖長了音:“那夜……”
與此同時,警局的其他詢問室裡,封掠白身邊的人陸續接受傳訊。
凝雲坐在詢問室裡,回憶道:“那夜,我、封掠白與孔亦熙三位在枝雪談合作,大家都喝的有點多。”
一個長相英氣的alpha警察追問道:“之後呢,封掠白怎麼回去的?”
凝雲看著她俊悄的臉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那天,我記得他是自己開回去的。”
隔壁詢問室裡,將季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他那時候冇讓我送,我就送凝雲回家了。”
“對的,是將季送的我。”
凝雲她揉了揉太陽xue,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改口道:“對不起,我實在記不清了,封掠白好像並冇有自己開車。當時腦子一團漿糊,可能記錯了。”
alpha:“先休息一下吧。”
枝雪酒吧裡的監控不知為何損毀了,警方隻能從對麵街調出監控。畫麵中,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封掠白擡手拍了拍撐著傘的將季,隨後鑽進車裡,揚塵而去。幾位警官圍在螢幕前,緊盯著畫麵,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回憶拉回到10月10號晚上。
雨滴劈裡啪啦地砸在車窗上,封掠白在一陣頭痛中緩緩醒來,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他迷迷糊糊地嘟囔著:“人呢?都死哪兒去了……”說完,便發動車子,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此時,顯示著11點34分32秒。
封掠白駕車路過正在修路的江民路,這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施工留下的痕跡,路燈也稀稀拉拉的,光線昏暗。剛駛入這段路不久,監控畫麵便失去了他的蹤跡。十分鐘後,封掠白又折返回來。
審訊室,韋建寧緊緊盯著封掠白,目光如炬:“你開車路過江民路,這段監控壞了,十分鐘後你又折回來。說,這十分鐘你乾了什麼?”
封掠白一臉不耐煩,翻了個白眼:“我……我那時候頭疼得要炸開了,鬼才記得清啊。您就彆為難我了。”
韋建寧冷哼一聲:“酒駕?還是酒駕殺人逃逸?”
封掠白大聲嚷道:“喂!您可彆血口噴人啊!我冇殺人!您這麼汙衊我,小心我告您誹謗!”
警局辦公室裡,鬱歸等警官圍坐在一起討論案情。
鬱歸雙眼緊緊盯著麵前的電腦螢幕,畫麵中不斷跳動著各種監控錄像片段。鬱歸全神貫注地追蹤著封掠白的行動路線,試圖從這些繁雜的影像中找到關鍵線索。
畫麵顯示,10月10號晚上,繁華的都市被夜幕籠罩,大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麵上,濺起層層水花。封掠白搖搖晃晃地從枝雪酒吧走出來,在門口稍作停留後,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鬱歸將進度條精準地拉到11點34分32秒,畫麵中封掠白的車緩緩路過正在修路的江民路。這段路一片狼藉,堆滿了施工材料,路燈閃爍不定,勉強照亮著泥濘的道路。
“就是這兒。”鬱歸喃喃自語,她的目光緊緊鎖住螢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接下來的十分鐘,監控畫麵中失去了封掠白車輛的蹤跡,那片區域彷彿成為了一個神秘的空白地帶。鬱歸眉頭緊皺,反覆拖動進度條,希望能發現一些遺漏的資訊,但始終一無所獲。
十分鐘後,封掠白的車再次出現在監控畫麵中,緩緩從江民路離開。鬱歸立刻將畫麵放大,聚焦在車頭部位。可惜拍攝畫麵有些模糊,再加上當天下著大暴雨,雨水肆意沖刷著車身,似乎將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跡都一併帶走了。
這場暴雨不僅模糊了監控畫麵,更有可能沖刷掉一大部分關鍵的血跡證據。從10月10號至17號,這座城市連續下了一週的雨,這無疑給調查工作增加了巨大的難度。
“封掠白在這段時間的出行軌跡調出來。”鬱歸道。
一位年輕警員迅速迴應:“鬱隊,已經在查了,不過數據量有點大,還需要些時間進行整理和分析。”
鬱歸點點頭,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支筆,在紙上隨意地劃動著,腦海中不斷梳理著目前已知的線索。“這一週的雨,不會隻是巧合。封掠白在江民路消失的那十分鐘,必定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她低聲自語道。
這時,韋建寧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檔案,看了鬱歸一眼,冷冷地說:“彆在這裡瞎指揮,你以為你還能像以前一樣?這案子按程式走,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鬱歸擡起頭,有些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韋隊,我可冇瞎指揮。咱們都是為了找出真相,我提出我的想法,大家一起探討,難道有什麼問題?還是說,您怕我查出點什麼,影響了您的‘英明決策’?”
韋建寧臉色一沉,正欲發作,另一位警員匆匆跑進來,打斷了他們的對峙:“報告!鬱隊、韋隊,封掠白這段時間的出行軌跡調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暫時放下爭執,圍到電腦前檢視軌跡資訊。隻見螢幕上顯示出封掠白的車在這一週內頻繁出入幾個地點,其中有一個位於城郊的廢棄工廠,引起了鬱歸的注意。
鬱歸指著螢幕,果斷地說:“這個廢棄工廠很可疑,派人去查,看看有冇有什麼線索。”
韋建寧雖然心裡不太願意順著鬱歸的思路走,但也覺得這個工廠確實有蹊蹺,便冇有反對,安排了一隊警員前往調查。
幾個小時後,前去調查的警員傳回訊息:“這廢棄工廠是宴氏集團下的一個產業,但因為資金流通不暢,荒廢了。我們在廢棄工廠發現一些疑似車輛行駛的痕跡,還有一些破碎的玻璃碎片,看起來像是汽車上的,此外現場被清理得很乾淨,冇有發現其他明顯線索。”
鬱歸目光炯炯,神色嚴肅地掃視著在場的警員,果斷下令:“繼續在周邊展開細緻排查,重點問問有冇有人在10號當晚見到過封掠白的車。封掠白的車如果撞人了,一定還會殘留dna。另外,需要在現場找到的那些玻璃碎片妥善帶回,安排做詳儘的檢測。”言畢,她利落地起身,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資料,一邊高聲說道:“來一個人,跟我去取證。”
然而,迴應她的卻是一片令人尷尬的寂靜。偌大的辦公室裡,鴉雀無聲,冇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
其實,大家對鬱歸早有耳聞。她是從上級部門“空降”到此地的,至於究竟犯了什麼事,眾說紛紜,但無一例外都認為這次調動幾乎等同於“流放”。
在明觀這個地方,人際關係錯綜複雜,官場生態微妙至極。警員們心裡都清楚,在這裡行事如履薄冰,能做到不得罪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又有誰願意主動和這位前途未卜的鬱警官走得太近,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呢?所以,麵對鬱歸的號召,大家都選擇了沉默,假裝忙碌於手頭的事務,不敢與她的目光交彙。
鬱歸愣了一下,冇想到會遭遇這樣的冷場。她環視一圈,眾人或是低頭忙著手中的事,或是刻意避開她的目光,氣氛尷尬得有些凝固。
“怎麼,都不願意去?”鬱歸提高了音量。
終於,一個年輕的小警員微微擡起頭:“鬱隊……不是我們不想去,隻是……大家都有各自手頭的任務,實在抽不開身啊。”這話一出,周圍不少人紛紛點頭附和。
鬱歸心裡明白,這不過是托詞。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心頭的怒火,儘量平和地說道:“這案子迫在眉睫,每一個線索都至關重要。去取證說不定就能找到關鍵證據,推進案件偵破,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難道這點覺悟都冇有?”
然而,迴應她的依舊是一片沉默。就在場麵陷入僵局之時,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我跟您去,鬱隊。”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不久的年輕o警員,叫林宇。他身形挺拔,眼神清澈,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
鬱歸有些意外地看向林宇:“好,那就你跟我一起。”
兩人走出警局,外麵的雨依舊下個不停。雨滴打在地麵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鬱歸和林宇一頭紮進雨中,朝著廢棄工廠的方向趕去。一路上,鬱歸默默不語,心中卻暗自思忖著這複雜的局麵。而林宇則緊緊跟在她身後,內心也有些忐忑。到達廢棄工廠後,鬱歸和林宇立刻投入到工作中。他們沿著工廠周邊仔細排查,在一處隱蔽的草叢裡,找到了幾塊帶有特殊痕跡的玻璃碎片,鬱歸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碎片收集起來,放進證物袋中,準備帶回去送檢。
隨後,他們去找封掠白那輛在賽車中險些報廢的車。
林宇按照鬱歸的指示,俯下身仔細檢查車輛底盤。在一處不易察覺的縫隙中,他發現了一些暗紅色的痕跡。
“鬱隊,這裡有血跡!”林宇興奮地喊道。
鬱歸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檢視,叮囑道:“小心提取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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