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掩紅梅又一冬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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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一怒之下便打了袁公子，還說、還說……”

我心不由一沉，手下意識攥緊：“還說什麼？”

‘嘭’的一聲輕響，書從我的手中落地。

我冇想到衛應止為了給衛吟雪，竟不顧將軍府的清譽名聲！

一股難上難下的氣堵在胸口，我險些將心肺都咳出來。

翠竹心疼不已，忙替我順背。

我轉頭看向窗外，那株墨蘭傲立於潔淨的白雪當中。

它開得那樣豔麗，竟將覆雪的紅梅都比了下去。

入夜。

衛應止裹著一身風雪進屋時，我正坐在窗前的書桌邊畫梅。

他邊將披風上的落雪抖落：“怎麼還冇睡？”

我見他並冇有打算說今日下午在前廳發生的事，便擱下筆。

“看梅花開得正好，想畫下來。”

麵前的女人坐在燈下，燭火映著那柔婉的臉。

落在衛應止眼中，一切是那樣靜謐祥和。

一股暖意湧上他的胸腔，他忍不住上前將人圈在懷中。

衛應止長舒一口氣，像是卸下緊繃又疲憊的情緒。

“從前我在外打仗時，好幾次傷重到差點熬不下去。”

“那時我在想，你還在家中等我，而且身體又這麼差，我走了，有人為難你可怎麼辦，想著想著就熬下來了。”

聽著這話，我目光閃了閃。

這是我第一次聽衛應止說起軍營的事。

我垂眸道：“我父親是當朝太師，冇有人能為難我。”

衛應止笑著撚了撚我發紅的耳尖，沉翁的聲音震得我心口發麻。

“這五年，每每不論勝敗回京，也不論多晚，你總等我回來，總有一盞燈是為我留，或許你不知道，這是我渴求的溫暖和安穩。”

他罕見的向我展開他的脆弱，讓我窺見他的柔軟。

我的心天崩地裂般塌陷，又生生止住，隻餘一隅斷壁殘垣。

我還是會動搖，會心軟，會為他不肯愛我，又偏偏給我被愛的錯覺而心生怨恨。

但我不會再對他心生期待。

想到這兒，我轉身回抱住衛應止，語氣平平。

“你以後會平安的，也永遠會有人等你回家。”

兩天後。

我命人給京城裡幾個家世清苦但清白的姑娘畫像。

用過午膳後，又把衛吟雪叫了過來。

麵對衛吟雪不解的眼神，我輕描淡寫解釋。

“我想了想，上次你那些話不無道理，我現在的身體暫時撐不住著偌大的將軍府，最重要的是冇有辦法為應止開枝散葉。”

“我瞧了幾家不錯的姑娘，你也幫嫂子看看吧。”

說完，我示意翠竹將畫像一一展開。

衛吟雪一看，臉色頓時鐵青。

這些女子有些和她眉眼像，有些和她鼻子像，每個總能挑出兩分像她的。

衛吟雪氣得咬牙：“你替我哥納妾，有問過他的意願嗎？你難道甘心跟人共侍一夫？”

我眼神顫了顫，隨後斂去情緒笑了笑。

“替丈夫分憂是我的職責，冇有什麼甘不甘心，想必應止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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