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活埋後_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353章 分家
臨近傍晚,錦初才從盛家宅子起身回宮,走之前還碰見了姬瑭,兩人四目相對,姬瑭率先行禮。
“世子,本宮可就這一個妹妹,來之不易,若要對她不好,本宮決不輕饒!”
眾目睽睽之下錦初給盛傾城撐腰,將象征著盛家繼承人的玉佩親自係在了對方腰間。
姬瑭連連保證:“太子妃放心。”
盛傾城也是一副嬌羞模樣。
三日後
鎮國公府舉辦婚事,浩浩蕩蕩十分隆重,東宮特派了禁衛軍護送,十裡紅妝羨煞旁人。
花轎吹吹打打繞城一圈,才被抬入了鎮王府。
由鎮王親自坐鎮主持。
姬郢也在一旁瞧著,麵上看不清情緒,眼皮挑起瞥見了廊下談氏的身影,隻見她躲在人群裡,赤紅了雙眼盯著這對新人,兩隻手都快攥緊了。
他揚眉。
“送入洞房!”媒婆高喊。
姬瑭笑意隱隱的牽著盛傾城去了新院子,滿心歡喜的看著盛傾城,將談氏忘了個徹底。
“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嫂嫂也嫁給兄長二十多年,生兒育女相伴多年,到頭來說棄就棄了。”
姬雪顏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皺著眉看向遠去新人背影,又跟著長歎口氣:“郢弟,你將來想要什麼樣的姑娘做妻子?”
聞言,姬郢回頭看向了姬雪顏,淡淡道:“楊氏就很好。”
“郢弟,我怎麼覺得你不太喜歡楊氏?”姬雪顏若有所思,白淨的臉上閃現疑惑:“你向來不是個計較的人,卻偏偏對季家容不下,二弟去了季家一趟,季芷晴如今下場可是很慘,還有季長蘅,他來找你投誠,你為何拒之門外,多一個朋友總好過一個敵人。”
“敵?”姬郢嘴角勾起:“這樣的窩囊廢還不配我將他放在眼裡。”
沒有繼續解釋,姬郢揚長而去。
姬雪顏眉心皺起。
鎮王府的喜事後很快便是第一場科舉,京城治安越來越緊張,京兆尹時不時就帶著衙兵在大街上巡邏,稍有不對便要盤問。
除此之外最忙的人就是姬郢了,負責整個科舉考試,更是主審官。
科考的第一日金鱗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定睛看了眼,速來姬郢身邊提醒:“小王爺,是季大公子!”
姬郢倒是不意外:“我知道,隨他去。”
季家派人要取消季長蘅的科舉考試資格,卻被姬郢給中途攔下來了,並表示每個學子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除非季長蘅自己簽字畫押不肯來。
季長蘅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翻身機會?
接連三日
季長蘅都在姬郢眼皮底下,考場上紀律森嚴,考生們就坐在一個個狹小的空間裡,埋頭苦寫。
就連季長蘅也不例外,拿到試題,奮筆疾書,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
第四日傍晚第一場考試結束,諸位學子揉肩弓腰往外走,彼此麵麵相覷,連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回到季府,劉芸娘就站在門口翹首以待,見他回來,欣喜不已地上前:“夫君,你回來了。”
看著劉芸娘清秀的臉龐,季長蘅不禁皺起眉,歎了口氣,又環顧四周,除她之外,沒有一個人來歡迎。
冷冷清清。
“祖母呢?”他難得主動開口問。
劉芸娘道:“祖母在禮佛,夫君可要去瞧瞧?”
季長蘅點點頭,起身要走,身後劉芸娘緊跟其後,他見狀回頭瞥了眼劉芸娘:“你不必跟著。”
聞言,劉芸娘委屈地站在原地。
丫鬟見狀忍不住小聲道:“夫人,大少爺為何不讓您跟著?都成婚快一個月了……”
大少爺連一夜都沒有留。
劉芸娘抬手摸了摸臉頰:“許是我這張臉太平庸了,入不了他的眼。”
這頭季長蘅到了季老夫人門口就聽見了敲擊木魚的聲音,咚咚作響,嬤嬤見他來,將人攔下:“大少爺,老夫人不見您。”
“我今日科舉……”
嬤嬤搖頭,擋在眼前寸步不讓。
季長蘅抿緊了唇,一言不發,跪在了地上朝著院子裡磕了好幾個頭後站起身:“麻煩嬤嬤轉告祖母,此次科舉,我定有信心一舉奪魁。”
嬤嬤應了。
又過了一個月,楊卿鳳舉辦了場賞花宴,邀請了幾個說得上話的姑娘在府上閒聊。
姬郢也不管她。
等到了傍晚,隔壁傳來了笑語盈盈的聲音,宛若銀鈴般悅耳動人,一牆之隔的姬郢聽得心裡癢癢,手上的書看不進去了,透過窗外看去。
“隔壁為何這麼高興?”他看向金鱗。
金鱗起身就去打探,片刻後又回來了:“公主府搭建了個皮影戲台子,公主在涼亭裡喝酒看戲。”
“哪來的戲台子?”
“是太子殿下尋來給太子妃解悶兒,太子妃又賞給了公主。”
姬郢恍然,轉念一想已經一個多月不見麵了,上次見麵時她還紅著眼眶,委屈巴巴地望著她。
越是想,他越是激動。
啪嗒手上的書本子扣下來,赫然起身。
隔壁公主府,樂晏慵懶地斜靠在涼亭搭建的半張榻上,手裡舉著杯酒,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皮影戲。
比往日看的大許多,繪聲繪色的表演讓樂晏目不轉睛,時不時笑出聲來。
一曲落幕。
樂晏不知不覺喝了一罐子酒,臉頰微醺,眼眸卻是亮晶晶的,晃了晃手上的酒壺,已空了,抬手便要去勾另一隻,探過身子要去拿,倏然酒壺在她眼前被提起。
樂晏抬眸,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雙溫和帶笑的眸子,她錯愕,揉了揉臉欣喜道:“姑姑,我好像又做夢了,怎麼會看見了小叔?”
抬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頰,她咦的聲,伸手戳了戳,倏然咧嘴笑:“怎麼還能戳到?”
姬郢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紅梔姑姑,對方背過身去,姬郢彎著腰坐下:“什麼事心情這麼好?”
聽他開口說話,樂晏的酒醒了幾分,鬆開手,拉開了距離:“兄長南下回來,給我帶了好些稀奇玩意。”
喋喋不休說個沒完,姬郢也耐著性子聽,樂晏打了個飽嗝兒,撐起下巴,眼尾已染上了紅色:“小叔……”
“嗯。”
許久也等不來她開口,姬郢看去,樂晏已經合上眼眸睡著了,呼吸淺淺,眉眼都是笑意。
夜晚微風習習,吹在臉上還有股涼氣,姬郢起身喊了句:“姑姑!”
紅梔姑姑捧著披風進來,將披風搭在樂晏身上,不等姬郢問,便主動開口說:“朝曦小殿下好像是看上了方姑娘,求著公主牽媒搭線,送來好些東西,在東宮哄了公主一下午,公主心情極好。”
姬郢眉眼一鬆:“方姑娘?”
“對,就是和公主經常相伴的方姑娘。”紅梔笑。
難怪她今日心情好,姬郢眸色柔和的看了一眼樂晏,抬腳時忽然紅梔又道:“小王爺,容奴婢托大,想問一句關於科舉的事。”
姬郢蹙眉。
“今兒公主回府時,沿途有不少人在下賭注,壓賭季大公子一定會成為榜首,就連林太傅的孫女都去了季家去探望季老夫人。”
紅梔說到這欲言又止,姬郢則問:“姑姑想知道什麼?”
“奴婢是擔心季大公子真的一舉奪魁,會再次纏著公主,季大公子頻頻示好小殿下,不過小殿下並未放在眼裡,若是您接納了季大公子,奴婢……”紅梔歎氣。
微風襲來,姬郢凝著樂晏的容顏,眼底是一股遮掩不住的歡喜,語氣堅決:“他奪不了魁,也入不了我的眼。”
有了這句話,紅梔就放心多了。
距離放榜還有半個月
京城裡人人都在傳這次魁首一定是季大公子,按照往年狀元,若奪魁,最少也是個正五品。
參考上一屆的展範予,手握兵權鎮守邊關,一身功名將來還會封候拜將,徹底翻身。
賭坊裡的賭注越來越大。
上門拜訪季長蘅的人也來越多,有不少人想要拉攏,變著法的追捧,送出來的賀禮越來越貴重。
季家門口馬車就沒停過。
就連林太傅也親自拜訪,身後還跟著林家姑娘,起初季老夫人還能撐著來應付。
慢慢的就有些應接不暇了,過於疲倦。
夜色漸濃季家終於恢複了平靜,季老夫人皺著眉看向了桌子上堆滿的賀禮,劉芸娘站在桌子旁,一臉傲氣:“祖母,夫君他的文章寫得好,一定能奪魁的。”
季老夫人冷嗤。
二房因侄女的緣故,也是幫著季長蘅說話,三房和四房保持沉默,劉芸娘忽然從一堆賀禮中扒拉出來自鎮王府的賀禮。
“這是世子送來的,還有姬家二公子,咦,還有小王爺!”
話音落,季老夫人站起身有些不可思議,忙讓劉芸娘將東西拿來,三個盒子開啟,分彆是筆墨硯。
劉芸娘不認識,拿起摸了摸:“這是鎮紙吧,質地通透,摸著就舒坦,肯定很值錢,我在夫君那見過。”
季老夫人沒回應劉芸娘,視線落在了小王爺送來的一方硯台上,再次詢問:“這是小王爺送來的?”
管家看了眼點頭:“是郢王府的人送來的。”
眼看著季老夫人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劉芸娘一臉疑惑,上前扶了一把季老夫人;“祖母,這不過是一枚硯台,可有什麼講究?”
“硯台……而且是紅硯台,代表著將來高官厚祿,將來執筆寫文章?”二夫人忍不住插嘴。
季老夫人看了眼硯台又看向了季夫人:“外頭是不是還在傳長蘅一定能高中?”
季夫人臉上的笑意還沒收斂,點點頭。
這幾日太傅也都來了,話裡話外都是誇讚他的文章寫的極好,如今小王爺又送來了硯台。
作為主審官,小王爺這是看中了季長蘅?
季長蘅道:“兩個月前我曾去找過小王爺,他讓我高中狀元後,再來尋他,如今送來紅硯示好,難道不是暗示我?”
聽這話,季老夫人的臉色變得就更加古怪了,深吸口氣,看向了季夫人:“分家吧,今日就分!”
話落,四周寂靜。
季長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祖母?”
“你若能高中,我們不沾你的福氣,願你一路步步高昇,道不同不相為謀。”季老夫人的話成功堵住了季長蘅的嘴。
三房站小殿下,季長蘅卻站小王爺,兩者衝突,若不及時分解,將來都要被牽連進去,誰也落不得好。
提出分家,三房第一個舉手錶示同意,四房向來都是跟著三房的,二話不說也表示同意。
劉芸娘問:“祖母,夫君中狀元,小殿下遲早也會來找夫君的,到時候再做決定不行嗎?”
她雖不懂官場,但貨比三家的道理還是明白的,誰給的條件優越,自然就要跟誰合作。
這麼多年寒窗苦讀,圖的不就是這一刻?
季老夫人看向劉芸娘:“那小殿下可曾有任何表示?”
不等劉芸娘開口,管家率先搖頭:“回老夫人,並沒有,不止是小殿下,東宮還有公主那邊都沒有訊息。”
季老夫人看向季長蘅:“分家!”
季家關起門清點財產,將季家一分為四,就連二房也獨占一份,隻用了兩日就分開了。
三房和四房連夜收拾行李,並派人再買宅子,在季老夫人的催促中,爭取放榜之前離開了季家祖宅。
祖宅,交給了大房繼承。
二房並沒有搬家,而是選擇留在了祖宅和大房一塊,季老夫人也沒阻攔,
三房老爺親自來請季老夫人去府上,卻被季長蘅攔住了:“三叔,祖母應歸大房贍養,您若想看祖母,隨時都可以來。”
三房老爺瞥了眼季長蘅:“這事兒由不得你一個晚輩說了算,我這個當兒子還沒開口,你這個孫子無權乾涉。”
季長蘅蹙眉。
三房出了個季長言,因此,三老爺壓根就沒把季長蘅放在眼裡,直接去找季老夫人。
季老夫人早早就收拾好行李了,表示要跟三老爺去府上,季長蘅問:“祖母這樣做,是陷大房於不孝之地,將來孫兒有何顏麵和季家列祖交代?”
聽他這樣說,季老夫人擺擺手:“那都是身後事,是我自願的,祖宗也怪不到你頭上,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