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活埋後_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516章 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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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荼看向了朝曦,兩人四目相對,她赤紅雙眼,緊緊咬著唇不鬆,驀然被慶安的啼哭聲給驚醒。
從朝曦懷中接過慶安,吸了吸鼻子,極力剋製聲音哄著:“慶安不哭,是母後的錯,不怪你。”
小小的慶安從未見過父母爭執,也未曾見過方荼哭,被嚇得不輕,趴在了方荼懷中,低聲啜泣。
許久,才慢慢停下。
朝曦深吸口氣,麵上露出了幾分微笑,也不知對慶安哄了什麼話,終是讓慶安破涕為笑。
直到跟慶安解釋了一遍,她才恍然,又跟著宮女出去玩,這次宮女極有眼力見地將人走了很遠。
朝曦回過神看向方荼,欲言又止,幾次想要上前卻被方荼用眼神製止了,他道:“慶安在朕心裡無人能比較。”
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滿懷期盼的嫡長女。
方荼垂眸不語,眼神中仍是疏離,背過身去乾脆不再看他,兩肩慢慢地顫抖。
良久
朝曦離開了。
人走後,方荼重新坐了下來,眼淚卻是控製不住的流淌,彷彿流之不儘,扶月見狀趕緊走了過來。
“娘娘?”
許是傷心過度,竟兩眼一黑陷入了昏厥。
耳邊隱隱約約還有焦急的聲音。
“娘娘……”
再睜眼時方荼已經躺在了床上,扶月跪在榻前:“您可嚇死奴婢了,突然昏厥,奴婢猝不及防。”
方荼仰著頭,眼淚止不住的從眼尾滑落。
“娘娘,這究竟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跟皇上吵架了?”扶月急得不行,隻恨不得替方荼受過。
太醫來了,方荼卻道:“不必了,本宮隻是老毛病,不礙事。”
不肯看太醫將人打發了。
扶月追問:“娘娘,您不能作踐自己的身子啊。”
她知道這幾日皇上去了鹹福宮,殿內的燈火又開始亮到天明,需要用很厚重的粉才能勉強遮住。
“是因為喬貴妃……”
提及了喬貴妃三個字,方荼眼眸微動,直勾勾地望著青色帷帳,語氣空靈有些不真實:“貴妃有孕了。”
一句話令扶月也驚呆了,滿臉不可置信:“一個月前喬貴妃還被質疑有守宮砂,若有孕也不足一個月,怎麼會這樣?”
扶月掐指一算,問道:“會不會這孩子不是皇嗣?”
聞言,方荼眼眸微微動了,掙紮起身。
前幾日有關於常妃腹中孩子的事,扶月也聽見了,下意識地安慰道:“娘娘,常妃腹中子嗣不也不是皇嗣麼,皇上許是有其他安排。”
方荼靠在軟枕上,陷入了沉思,回想起朝曦的一字一句,還有每個表情,不斷地猜想著,極有可能。
“娘娘,皇上對您極有耐心,您日後莫要再將皇上推遠了,皇上隻是要個子嗣,其實……並不算過分,隻要心還在您這,日後去母留子。”
扶月大著膽子終於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後宮子嗣冇有幾個是正經血統,皇上不僅僅是您的丈夫,還是北梁的皇帝,親近貴妃,也許隻是要子嗣,若有了子嗣,自然就不會跟貴妃親近了。”
伺候方荼多年,扶月看得出朝曦對自家娘娘是有感情的。
但朝曦身上的擔子更重。
“每次皇上都想和您談心,您總是拒絕,冷漠的將皇上拒之門外,對皇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扶月咬唇,莫說皇上了,就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換成旁人,早就打入冷宮了。
方荼眼眸微動。
“娘娘,如今擺在您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抓住皇上的心,讓皇上寵幸其他妃嬪,去母留子,保全地位。第二,慢慢地讓喬貴妃抓住了皇上的心,誕下皇子,將來整個北梁江山都落入喬貴妃那邊,而您,什麼都冇有。”
相比較而言,扶月寧可讓皇上多寵幸幾個妃子,有了身孕即可,隻要心還在方荼這。
又有什麼要緊的?
唯一能確定的是,後宮冇有子嗣,絕不是長久之計。
方荼也被扶月勸得清醒了幾分,忙讓她將後宮名單送來,扶月見她開竅,二話不說將名單取來。
除了筠妃,麗貴人還有芸德妃,常妃外還有十六人。
最高的位置不過貴人,其餘都是末等的答應。
“一個時辰後將這些人召來,讓本宮見見。”方荼有些焦急。
扶月想勸她不必著急,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內堂站著十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或嬌豔,或靈動,或嬌俏,還有清秀,端莊,溫柔……
“臣妾給皇後孃娘請安。”
十幾人行禮,她們個個麵露疑惑,惶恐跟不解,入宮三年多,也不見皇後召見這麼多人。
“都抬起頭來!”扶月道。
個個抬頭。
映入眼簾的女子容貌讓方荼心裡就跟針紮了似的難受,強行擠出微笑,揮揮手又讓人退下了。
“讓常公公來!”
扶月應了。
片刻後常公公趕來:“奴纔給皇後孃娘請安。”
“從今日起,你要勸誡皇上雨露均沾,彆讓後宮妃嬪獨守空閨。”方荼道。
常公公錯愕,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抬起頭看見方荼麵上是一派凝重,他悻悻點頭:“奴才遵旨。”
方荼又著重挑選了幾個樣貌嫵媚的:“今日就讓秦貴人侍寢吧。”
“啊?”常公公愣住了,麵露難色。
扶月上前解釋:“常公公,皇後孃娘身為六宮之主,理應勸誡皇上雨露均沾,為北梁多開枝散葉。”
常公公實在是捏不準方荼的意思,麵上也隻能應承著,此外方荼還對著常公公說:“從下個月開始,每隔五日讓太醫給諸位妃嬪診脈,若有喜訊者,本宮有重賞!”
看皇後的架勢不像作假。
也是常公公連連點頭。
傍晚
秦貴人送來時,朝曦愣住了,臉色鐵青看向了常公公:“這是怎麼回事兒?”
常公公苦著臉道:“這是皇後孃孃的意思,娘娘要勸您雨露均沾,為北梁多開枝散葉。”
此話一出,朝曦臉色一沉,揮揮手讓秦貴人退下了,秦貴人哭紅了眼,撲通跪下:“皇上,臣妾入宮三年,還從侍奉過皇上,懇求皇上憐惜臣妾吧。”
見狀,朝曦瞥了眼常公公,眼神過於薄涼,嚇得常公公二話不說趕緊拉著秦貴人退下了。
秦貴人前腳剛走,朝曦扭頭就朝著鳳儀宮方向去了,正好鳳儀宮還未落鎖,見著朝曦來,趕緊起身行禮:“奴纔給皇上請安。”
一路直奔主殿
遠遠的扶月就看見了來人,眼皮跳了跳,趕緊上前行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繞過扶月來到內室。
方荼已坐在銅鏡前卸了珠釵,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散披,她見著朝曦氣呼呼地來,起身屈膝行禮:“給皇上請安,這麼晚了皇上怎麼來了?”
“皇後,咱們談談吧。”
“皇上可是不滿意秦貴人?”方荼擰著眉:“那就換成蕭答應,眉答應也可。”
“皇後!”朝曦沉了聲。
方荼才抬起頭看向了朝曦,忽略了他臉上的怒火,反問道:“皇上若是都不喜歡,那便選秀吧。按規矩,來年也該選秀了。”
朝曦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皇後當真要如此麼?”
不耐煩的語氣嚇得扶月趕緊磕頭:“皇上,娘娘也是為了您著想,您千萬不要怪罪娘娘。”
“扶月!”方荼製止了扶月繼續磕頭,揚起了下巴:“皇上既能寵著貴妃,多寵幾個其他人又能如何,臣妾既為後,理應讓後宮子嗣多一些,才能不失職。”
她赤紅了眼,語氣裡還有幾分倔強:“皇上,臣妾這是儘職儘責。”
幾句話懟得朝曦啞口無言,眼裡的怒火一簇簇的往上翻湧,殿內氣氛驟降,扶月不敢去勸朝曦,隻能大著膽子輕輕拽了拽方荼的裙襬。
她是好心提醒皇後要勸誡雨露均沾,可不是讓皇後這般和皇上對著來,這不是讓原本兩人僵持的關係,越來越糟糕了麼。
朝曦點點頭:“朕娶了皇後,是朕之福,皇後賢良,朕無話可說。”
說罷,朝曦拂袖而去。
“皇上!”扶月急著要去追。
“站住!”方荼嗬斥:“不許追!”
扶月是眼睜睜看著人走遠了,她紅了眼跺跺腳:“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方荼卻是一臉決絕:“本宮不稀罕憐憫,也不需要他將一個完整的心分一些給本宮!”
她是方家嫡女,絕不能墮了方家風骨。
一轉眼足有一個月不見朝曦
常妃已經孕七個月了,身子有些笨拙,時常來給方荼請安,嘴上笑著說:“這孩子乖巧得很,將來一定不會吵著娘娘。”
方荼瞥了眼常妃,欲言又止又朝著扶月看了眼,扶月皮笑肉不笑地說:“娘娘近來身子不好,分身乏術,怕是不能替常妃娘娘撫育皇嗣了。”
此話一出常妃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坐起身:“皇後孃娘不要皇嗣了?”
扶月道:“娘娘心地仁善,不忍看著常妃娘娘和皇嗣骨肉分離,當初既冇有收養大皇子,也不會厚此薄彼搶走常妃娘孃的皇嗣。”
方荼點點頭:“確實如此。”
“娘娘這不是出爾反爾麼。”常妃急了,一隻手撐著桌子站起身:“娘娘,臣妾已經被皇上厭棄了,若是皇子生下來冇有您的庇佑,註定是要見不得光的。”
“你彆胡說,孩子生下來,就是你的依靠。”方荼試圖安慰。
可是常妃的情緒卻是激動的久久不能平複,她甚至跪了下來:“娘娘您放心,臣妾什麼都不會跟您爭的,哪怕他將來有更好的造化,臣妾也絕不多看一眼。”
話音落外頭傳喬貴妃被診斷出不足兩個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常妃愣住了:“喬,喬貴妃有孕了?”
一個月前方荼就已經知道訊息了,但又聽一遍,心裡還是止不住的酸澀。
跪著的常妃急了:“皇後孃娘,喬貴妃已經有了身孕,您若是不收養一個皇子,將來還怎麼跟喬貴妃爭?”
方荼蹙眉:“本宮是皇後,為何要和喬貴妃爭?常妃,日後休要胡說。”
被訓斥了的常妃不僅冇有收斂,反而麵露幾分焦急,挺著笨拙的肚子上前:“喬貴妃心狠手辣,冇有皇子時都冇有將您放在眼裡,若是有了皇子,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
“夠了!”方荼打斷了常妃的,板著臉隱隱有些不悅:“這樣的話莫要再說了,貴妃有孕,懷的也是北梁皇家血脈,正好之前懷疑喬貴妃守宮砂假孕的事,不攻自破。”
常妃語噎,她實在是不明白皇後怎麼會這般糊塗。
“在你生產之前,莫要出來了。”方荼揮揮手,讓人將常妃帶走。
常妃氣得不輕,卻拿方荼冇轍,隻丟下一句:“娘娘您終有一日會後悔的。”
人走後,方荼揉著眉心,兩肩垮了下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愣神:“扶月,現在鹹福宮一定很熱鬨吧,皇上肯定會給很多賞賜,皇上一定很高興。”
“娘娘。”扶月心疼極了。
許是受了刺激,方荼忽然乾嘔起來,扶月被嚇了一跳:“娘娘?”
她吐的苦膽都要出來了。
扶月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方荼的手:“奴婢算算日子,娘孃的月信也遲了幾日。”
方荼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扶月。
“奴婢,奴婢去請太醫!”
半個時辰後
皇後也被診斷出有孕。
“確確實實是喜脈,剛滿一個月左右,隻是娘娘近來大喜大悲過度,不利於養胎。”太醫叮囑。
方荼聽聞自己有孕,整個人都是懵的。
扶月趕緊追問:“太醫,娘娘這一胎可知男女?”
太醫搖頭:“月份太小,再過一陣子許是能知曉。”
聞言扶月也冇有失望,歡歡喜喜地將太醫送出門,折身又回來站在榻旁邊:“奴婢恭喜皇後孃娘,娘娘您有喜了,日後切勿再操勞,這次奴婢一定嚴防死守。”
她下定決心,什麼臟東西也彆想進鳳儀宮。
方荼回過神,指尖搭在小腹上,又是欣喜又是委屈,若這個孩子再早一些該多好。
“娘娘,您誕下的是嫡子,喬貴妃越不過您。”扶月道。
方荼搖頭:“太醫說未知男女,再等等。”
“皇上若是知道一定很高興,奴婢這就去請皇上來。”
“不必!”方荼攔住了扶月:“下個月再說,先彆急。”
扶月雖不解,但還是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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