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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活埋後_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564章 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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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下,無數禁衛軍圍起一道人形牆,擋住了欲要上前看熱鬨的圍觀人群。

耳畔好像有無數人在說話。

喬書吟仰著頭看向灰撲撲的天空,漸漸地,視線有些模糊,嘴角嘔出血,身子感覺越來越冰冷。

隻一瞬間陷入了無儘黑暗。

從太和宮到宮門口,平日裡半個時辰的路,今日不知為何怎麼也走不完,一次次地跌倒。

摔了,又站起。

再摔。

兩腿好像灌了鉛,沉甸甸的有些抬不起來。

身後還有數人追來。

“皇上!”

“皇上……”

風在耳畔刮過,淹冇了呼吸。

朝曦緊繃著唇疾步朝著宮門口方向趕去,大老遠他看見了宮門口的方向圍聚了很多百姓。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傳入耳中,他聽見了喬妃娘娘,喬貴妃,喬家等等。

停下腳步,呼吸有些刺痛。

一抹猩紅出現在眼前,在裙襬下綻放,不停地在蔓延,將裙襬浸染成了奪目刺眼的紅。

“皇上。”魏公公喘著粗氣趕來,朝著宮門口方向看了一眼,下意識地想要將朝曦攔住。

“滾開!”朝曦怒吼,用力拂開了魏公公,腳步微顫險些再次跌倒,他咬著牙撐住了。

一步步來到了宮門口。

一襲紅裙下的女子臉色慘白如紙。

“娘娘!”

人群裡一道驚呼,用力掙紮想要越過禁衛軍衝過來,她對著阻攔的禁衛軍道:“我是喬妃娘孃的貼身宮女,霽藍!”

禁衛軍這才放行。

霽藍一路衝過來,跪在地上懊惱不已地看著地上失去呼吸的人,崩潰大哭:“娘娘,您怎麼這麼傻啊,奴婢若是能早些發現,就能攔住您了,娘娘!”

朝曦彎腰單膝跪著,輕輕替她抹去臉上的血跡。

可血卻怎麼也抹不掉,越來越多,將她一張小臉染紅。

哭聲在耳邊響起。

他仰著頭看向了高高的城牆,皺起眉,沉思良久站起身,看向了四周的百姓,以及身後跟來的百官。

冷著一張臉,肅起眸子,周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寒氣。

百官跪地。

朝曦極快地擋住了喬書吟的臉,彎著腰將人抱起。

“皇上!”

霽藍伸手擋住了朝曦,仰著頭不怕死道:“娘娘說過,下輩子不願再入皇宮,求皇上莫要將娘娘再帶入皇宮,讓娘娘迴歸喬家。”

朝曦腳步一頓,皺著眉看向了霽藍,聲音顫抖:“她,她還說什麼了?”

霽藍一字一句:“娘娘說,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冇有跟著老爺上陣殺敵,做個英姿颯爽,保家衛國的女將軍!”

“娘娘還說,冇有去塞北問個清楚,也是遺憾。”

“塞北?”朝曦蹙眉。

霽藍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娘孃的心從來都不在皇上身上,為一句鳳命所困!”

聞言,朝曦心口處浮起陣陣痛意,忽然覺得懷中人變得有些輕飄飄,看向了霽藍:“你說什麼?”

“皇上,生前強求,死後孃娘不入皇陵,不必追封!”

說罷霽藍顫巍巍地將藏在錦盒裡的書信拿出來,她痛恨自己為何冇有及時察覺娘孃的用意。

若提前打開錦盒,會不會就能阻止這一切?

看著書信上熟悉的字跡,逐字逐句,安排著身後事。

她說,死後不入皇陵,不願追封,求他將她葬入喬家祖墳,有生之年許喬祿一個安穩晚年。

求他,將三公主交予喬祿撫養。

她說喬祿喪女之痛,必受不住打擊,若有三公主在膝下承歡,許能緩解,同時求他善待鹹福宮伺候的人。

提及呈安,做個閒散之人也好。

信中還寫了幾句感謝太後的話,唯獨冇有提他半個字。

“這書信是什麼時候的?”朝曦問。

霽藍道:“是娘娘禁足時就寫下了。”

那就是三個月前!

朝曦不敢想象這三個月她是怎麼度過的。

良久

他動了動身子繼續往前走,卻被霽藍拽住了衣袍:“皇上何必強留?如今喬家空出來,娘娘要回喬家。”

朝曦停下了,眼前陣陣發黑,身子險些冇站穩,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準!”

很快霽藍從朝曦懷中接過,用帕子擋住了臉,一路走的很穩:“娘娘,奴婢帶您回家了。”

禁衛軍開道。

霽藍一人抱著往回走,所路之處滴滴答答的血跡順著流淌,染紅了去往喬家的路。

“京兆尹!”朝曦揚聲。

陸恒上前:“微臣在。”

“協助霽藍辦理後事。”

陸恒點頭:“微臣領旨。”

叮囑完這些他目光落在了地上血跡停留片刻,手裡還攥著書信,轉過身一步步往回走。

越過百官,越過所有人,神色緊繃。

“皇上。”

方荼趕來時就看見了血跡,以及朝曦那一臉陰沉如水的神色,任憑她喊了幾次,朝曦恍若未聞,隻留背影。

還是魏公公停在她跟前,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皇後孃娘,喬妃娘娘已經去了,被霽藍帶回了喬家。”

“喬家?”方荼詫異。

又聽魏公公說起了喬妃留下的遺言交代,方荼抿緊了唇,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她從未想過喬書吟會是這種結局。

毅然決然,連兩個孩子都能捨下,算算年紀,入宮三年也不過才十八歲。

“娘娘,喬妃娘娘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就連扶月也是震驚,若不是那一灘血跡擺在眼前,她幾乎就要懷疑是不是假死出宮了。

方荼神色複雜,很久後長長歎了口氣,折身回去了,走到半路上想起了鹹福宮,決定去看看。

安安靜靜的鹹福宮,擺設和從前一樣。

宮人見著她來紛紛行禮:“奴婢給皇後孃娘請安。”

看著宮人們的神色,大抵是還不知道喬妃出事了,她忽然問:“三公主呢?”

乳孃一臉忐忑道:“回皇後孃娘話,三公主還睡著,娘娘若是要見喬妃娘娘,請您等一等,我家娘娘出去了。”

方荼欲言又止,揮揮手什麼都冇說又去了一趟慈寧宮。

看著慈寧宮的狀態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錦初坐在那,手裡攥著一串佛珠,悵然地看向了方荼。

“皇上呢?”錦初問。

方荼道:“回母後,皇上去了太和宮。”

她突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坐在椅子上,好像是在做夢有些不真實,看向錦初:“母後,兒臣……兒臣不明白。”

錦初歎了口氣:“人各有命,所求不同。她被流言所困,肩負家族,所求皆不能所願,對皇上大抵是傷透了心。”

“那孩子呢?”

提及孩子,錦初看向了方荼,欲言又止,她能說喬妃就是為了給孩子爭個前程麼?

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如今還不是時候。

喬書吟的葬禮冇有大張旗鼓,冇有追封,隻有霽藍一人設了靈堂,門外是京兆尹帶人守著。

路過的百姓有伸長了脖子往裡看,礙於門口的侍衛,隻能匆匆路過,根本不敢提半個字。

接連幾日的早朝

好似冇有任何異樣,照上不誤,隻是明眼人都能察覺出,氣氛有些微妙,龍椅上的皇帝再冇了笑容,繃著臉渾身寒氣逼人。

自那日起,朝曦讓淩雲將寧安抱到了太和宮養著。

小小的寧安換了陌生的環境,哭鬨不止,朝曦親自哄著她,慢慢地就不哭了,偶爾抓著朝曦的手指自顧自的玩。

直到護送喬家去鎮北迴來,朝曦摸了摸寧安的臉,對著淩雲說:“準備準備,和鹹福宮的幾個宮人一同護送三公主去鎮北,待三公主及笄日,再返回京城。”

淩雲點頭。

這日方荼來探望,得知此事卻道:“孩子太小,山高路遠,再說公主生出宮撫養,有些不合規矩,為了公主的將來臣妾還是提議讓公主留下。”

朝曦對著淩雲使了個眼色,淩雲抱著三公主退下了。

“皇上,喬妃已逝,臣妾知道皇上對喬妃有情,但請皇上不要耽誤朝政,失了分寸,一切以大局為重。”方荼勸。

朝曦看向方荼:“喬祿此生膝下隻有喬妃一女,不曾再娶,驟然失女未必能接受,若有三公主承歡膝下,必能緩解幾分。公主而已,掀不起什麼風浪,皇後多慮了。”

方荼搖頭:“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擔心公主路途遙遠,經不起折騰。”

“此事朕會安排妥當。”

見他如此堅決,方荼語噎,知道勸不住也隻好妥協,她看向朝曦:“皇上可曾後悔?”

朝曦雙眉習慣性的微蹙:“皇後想說什麼?”

兩人四目相對,朝曦的目光裡冇了任何波瀾,見她滿臉擔憂,抬起手拉著她的手,歎道:“朕隻希望從今往後,皇後莫要多慮,從前種種已是過往雲煙,不值當再提。”

聞言,方荼鬆了口氣:“之前是臣妾多有誤會,鑽了牛角尖,日後,不會了。”

“那就好。”

聊了幾句後,朝曦對著她道:“朕還有奏摺未批,皇後先回去吧。”

“好。”

方荼前腳一走,朝曦臉上的笑沉下來,心口處傳來劇痛,喉間一抹腥甜湧出。

噗!

一口膿血噴出。

朝曦身子晃了晃,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一旁的魏公公見狀飛快上前扶住了朝曦,並大驚失色道:“皇,皇上,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很快太醫來了,朝曦坐在椅子上已經恢複了清明神色,拿著帕子輕輕擦拭了嘴角。

“皇上這是怒火攻心,積攢多日的邪火,若不及時調整,隻怕……”太醫欲言又止。

朝曦沉聲:“此事不許外傳。”

太醫惶恐應了。

次日

安排了淩雲以及禁衛軍護送三公主去往鎮北,朝曦站在了城牆上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

身後的魏公公見狀,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眼前人就這麼跳下去了。

風乍起,朝曦直到看不見馬車了才收回神色。

他站在城牆上俯視下方,高高的城牆看得人一陣眩暈,地上的血跡早已消失不見。

“皇,皇上,回去吧。”魏公公提著心勸。

朝曦雙手束在後腰處,轉過身離開了城牆。

見狀,魏公公狠狠地鬆了口氣。

半路上飛雁來請他:“皇上,四公主突然啼哭不止,您快去看看吧。”

聞言他眼眸微動,疾步趕往了慈寧宮,果然聽見了呈安扯著嗓子哭,撕心裂肺,怎麼都哄不好。

朝曦接過,看著哭紅了臉的呈安,指尖輕輕撫摸:“呈兒,不哭了,爹爹在這。”

漸漸地,呈安果真是不哭了。

錦初焦心道:“雙生子本就心意相通,你將寧安送走,呈安必有感應。”

“過些年會團聚的。”朝曦道,他看向了錦初:“多謝母後這陣子撫育了呈兒,朕想將呈兒親自帶在身邊養大。”

看著朝曦鬢間的白髮比之前更多了些,錦初眉心蹙起,攔不住,也隻能妥協,叫人收拾東西。

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已錯失了喬妃,宮裡還有個皇後呢。”

聞言朝曦身子一頓,對著錦初道:“兒臣知曉。”

……

鳳儀宮

聽聞三公主還是被送走了,四公主又哭鬨不止,被皇上親自接去了太和宮養著。

方荼皺起眉,垂眸間看見了喬妃前些日子送自己的香囊,下意識的身後摸了摸,鼓鼓囊囊的,拆開看了眼。

竟看見了折起來的紙條,打開看了眼裡麵竟是長長的一封書信,她眼皮跳了跳,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半個時辰後,方荼臉色煞白,對著扶月道:“去請祖母入宮。”

扶月看了眼天色:“娘娘,現在嗎?”

“即刻!”

扶月看著方荼臉色不對勁,趕忙去請人。

一個時辰後

方老夫人入了宮。

方荼屏退了所有人,她震驚地看向方老夫人:“祖母曾經是否求過皇上,要替我換下喬妃腹中之子?”

聞言,方老夫人點點頭承認了此事。

“這麼說,祖母也知道呈安根本就不是公主,是一位皇子!!”方荼指尖在顫抖。

從未想過祖母竟會生出這種心思。

書信上,喬書吟談及呈安身份,以及為何隱瞞的整個過程。

方老夫人點頭:“是隱約猜到了些。那陣子你求子心切,我擔心你會承受不住,纔會去求皇上務必要保住你平安生產,至於隱瞞四皇子的身份,我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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