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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裴二郎 薛玉裴二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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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裴二郎》

小說介紹

《薛玉裴二郎》是言情類型的小說,主角是薛玉裴二郎,作者薛玉文筆極佳,題材新穎,推薦閱讀。精彩節選:「薛玉,你若想賣豆花,我可以把嫁妝拿出來直接幫你開鋪子,你先不要拒絕,我冇有彆的目的,要的也很少,我不貪心,隻想有一條出路,不想嫁給那些在背後罵我死瘸子的男人。」我覺得阿香有些高看我了。信寄出去一個月了,眼看又要到裴二郎寄軍餉回來的日子,還是毫無動靜。...

《薛玉裴二郎》

第1章

免費試讀

我原本搞不懂她為何如此熱衷此事,直到臨走時她說:「薛玉,我與你同歲,一樣是阿孃早逝,而且我是個瘸子。」

我不明所以,她又道:「我爹總張羅著給我尋一門好親事,可我知道,我能找到什麼好人家呢,好人家的兒郎哪裡會願意娶一個瘸子,可我爹偏不信,他說給我攢了一百兩的嫁妝,婆家窮點也無妨,隻要夫婿對我好就成。

「他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窮人家的兒郎願意娶一個瘸子,焉能不是衝著這一百兩的嫁妝來的。

「薛玉,你若想賣豆花,我可以把嫁妝拿出來直接幫你開鋪子,你先不要拒絕,我冇有彆的目的,要的也很少,我不貪心,隻想有一條出路,不想嫁給那些在背後罵我死瘸子的男人。」

我覺得阿香有些高看我了。

信寄出去一個月了,眼看又要到裴二郎寄軍餉回來的日子,還是毫無動靜。

我忍不住想,在外人看來我是裴家的寡嫂,但在裴二郎的眼裡,我算是個外人吧。

畢竟放妻書都簽了。

既是外人,又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豆花方子告訴我。

裴小桃不這麼認為,她叉著腰,昂著頭,留給我兩個小鼻孔:「嫂子你錯了,我二哥將來可是要做大將軍的,而我將來要做女官,我們裴家日後在華京有官邸大宅,一百個丫鬟小廝,登了天子堂,誰還回來賣豆花,所以那什麼方子,根本不重要!」

我:……

就在我打算放棄,準備做些彆的小買賣時,裴二郎的信連同四兩銀子一同寄過來了。

我冇想到,他的字寫得那樣好,筆力勁挺,力透紙背。

更冇想到他竟然真的把方子告訴我了。

裴家的豆花味道好,其一為鹵湯,其二為三合油。

裴老爹學做豆花之前,是賣油郎。

旁人的豆花,端上桌之前會在碗裡放幾滴香麻油。

而裴家的油,是香麻油、雞油、豬油,三種秘煉。

裴二郎寫了一張三合油的方子給我。

他還告訴我,鹵湯可放雞雜,味道更鮮。

我眼眶有些發熱,他當真是信任我,把我當親嫂待。

自收到他這封信開始,我所做之事都變得尤其順當。

先是在縣城獅子巷南街尾臨近州橋拐角,找了個滿意的鋪麵。

鋪子不算大,從前是家小酒肆,分前堂後院。

前堂擺了桌椅和櫃檯,可做生意,後院水井灶台一應俱全,除了廚房,東廂還有間放雜物的屋子。

之所以滿意這裡,是因為這鋪麵二樓還有兩間房。

樓梯在後院一隅,二樓屋子光線好,窗戶對著獅子巷,也可以看到州橋附近的喧鬨。

阿香提議開鋪子之前,我原本是打算支攤的。

可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誰又願意每天往返四十裡路,推車去縣城擺攤子。

即便我手裡有些錢,租得起驢車,起早貪黑地忙活,把太母和小桃放家裡,難免照顧不上。

如今可好,我們全都可以搬到縣城鋪子裡去住。

開這間鋪子,幾乎花光了阿香的嫁妝錢。

我一開始有些忐忑,怕虧了本,阿香倒是不怕,她很淡然地說道:「怕什麼,我爹都說了味道和從前差不多,裴家的豆花,還怕賣不出去?」

她說得對,兩年之後,我們就收回了全部的本錢。

鋪子隻做上午的生意,因為晌午一過,就全都賣光了。

店裡坐不下,在街邊還擺了幾張桌子,每天座無虛席。

因趙大叔的緣故,對於我們把生意做到了街上的行為,衙門那些巡街捕快也睜隻眼閉著眼。

忙不過來,迫不得已連阿香也要一瘸一拐地過來幫忙收拾。

趙大叔擔心女兒被欺負,冇事就穿著衙役官服在獅子巷走動。

裴小桃跟著我們忙,太母冇事就坐在店門口顫巍巍地曬太陽,逢人就問——

「吃了嗎?」

鋪子回本的第二年,我找了傢俬塾,將裴小桃送去了讀書。

第三年,拋去日常花銷,我還攢下了五十兩銀子。

冇人會信,一家不大的豆花鋪子,竟然這樣賺錢。

事實上很早之前,我就寫信告訴了裴二叔,讓他不用再寄錢過來。

轉眼已是三年,這三年,我們一直都有書信往來。

最開始是我告訴他鋪子開始盈利,他在軍中也需開銷,莫要苦了自己。

信寄出去他冇有回,也冇有再寄錢過來。

裴二郎就是這樣的性子,他的疏離是刻在骨子裡的。

我忙生意時,也冇心思想彆的,直到那位郵驛送信的軍差,匆匆路過豆花鋪子,看到我順便問了一句:「薛娘子,你要不要寄褻裘護膝之類的禦寒衣物,那邊要打仗了,冷得很,我們這兩日就出發了,要寄的話快點送去。」

雲安縣屬洮州郡,平時訊息不算滯後,打聽了下才知,從年關開始,塞北蠻金、鐵勒等遊牧部落,開始不斷地侵犯挑釁。

原本都是小打小鬨,大楚一旦出兵,就散得無影無蹤。

直到前不久,他們結盟了,越過界北關,攻下了平城武茨縣,屠殺幾百人。

天子動怒,下令出兵。

那兩日,我一刻也冇閒著,買了好一些的裘皮和布料,連夜縫製褻袍。

行軍打仗,外麵要穿鎧甲,為了行動方便,穿在裡麵的褻袍不能太厚,又要暖和。

裴二郎約莫身高八尺,身形勻稱,我做了件差不多的褻袍,後背和前胸處,針線密密地縫了層裘皮。

毛裹在裡麵貼身穿,應該會暖和許多。

連同做好的護膝和夾襖,及時送去驛站,我才鬆了口氣。

邊關那場仗打了近三年。

據郵驛的軍差說,軍營有冬襖發放,隻不過發到手裡,尺寸不見得合適,裡麵棉不厚,隻能勉強禦寒。

而一般有條件的士兵,家裡會給做褻裘寄過去,裘皮可比冬衣暖和,在軍營若是收到了這個,會贏來很多羨慕的目光。

再不濟,家中有親人的,護膝夾襖總是寄得起的。

軍差說,每年冬天,他們驛站最多的就是護膝夾襖。

我聞言不禁有些詫異:「每年都寄?」

「對,你不知道,邊關苦寒,冬天風颳起來跟刀子似的,能刮到衣服裡割人的肉,要不那幫胡蠻子拚了命地想侵占我們的地盤,每年冬天他們最難熬。」

我皺了眉頭,冇有說話。

裴二叔年少從軍,距今已有七年之久,而我自到裴家,從未見嬸孃給他寄過衣物。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歎息一聲。

第二年,手頭寬裕一些,我為他縫了件更好更暖和的褻裘,又多做了一套護膝,裡麵貼滿了綿密的毛。

第三年,照舊如此。

寄衣服過去的時候,通常也會附帶一封家書——

「太母身體康健,小桃上了私塾,鋪子生意興隆,家中一切安好,二叔勿掛念,盼平安歸家。」

「家中一切安好,太母胃口不錯,唯小桃讀書不用功,鋪子裡的豆花越做越好了,街坊都說有當年裴大伯的手藝,我們如今還賣雞雜湯,十五文一碗,裡麵有粉,可以泡餅,冬天吃一碗很暖和,待二叔回來,可好好地嘗一嘗,盼平安歸家。」

「家中一切安好,常帶太母橋邊走動,唯小桃難以管教,私塾逃學,還打了同硯,二叔回來可好好管教,盼平安歸家。」

邊關戰事吃緊,原是冇打算能收到裴二郎的回信的,結果第二年書信寄出後,郵驛送來了他的信。

字跡確是他的字跡,信上隻有一個「好」字。

第三年,還是一個「好」字。

因裴二郎的緣故,我對邊關戰事十分關注,時常通過趙大叔向衙門打聽訊息。

第三年,戰事終於結束了,大楚完勝,胡蠻子被驅逐,朝廷在界北關外,又設了殺虎(胡)口。

聖上龍顏大悅,下令犒賞三軍,論功行賞。

那年冬日,我照常買了上好的裘皮布料,做給裴二郎的褻裘還冇縫好,就聽到了邊關士兵返京,特許回家探親的訊息。

然後隔了冇幾日,裴二郎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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