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鑄師 第1章
未來的一處戰場上,一名青年正孤身一人站在荒涼的土地上,周圍滿是被焚燒過的灰燼,無數具屍體屹立在山巔,一杆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戰旗被攔腰折斷。
天空中十二名至高神俯視著破敗的土地,雖然青年不願意承認,但這一戰人類敗了,他不甘心明明自己已經用儘全力。無數次的輪迴卻依然逃不過這樣的結局,難道這就是命運嗎?不~我不甘心!如果我不可以那麼就換一個人來,總會有一位勇士帶領我們站在屬於我們的土地上!
“萬界歸無,時空輪轉,陰陽顛倒,因果輪迴,生死線~開!”青年從眼眶中摳出一枚通體青色的眼球一把捏碎,戰場上無儘的光點朝著中心彙聚,一道穿越時空的波動使一切開始倒流。
“螻蟻,我們可冇有允許你們走!膽敢觸犯神的威嚴,死!”天空中一名下身為蛇上身為人軀的至高神朝著青年降下神罰,一道道形如龍聲如雷的紫電從高空激射而來,青年隻是微微一笑,整個身體爆發出如同白晝的光芒。
“嗬,我也冇有想走。不過就算死也不能讓你們好過,虛空行者響應我的號召吞噬他們。”滿是屍體的土地上赫然破碎開來,從中鑽出一隻能吞噬天地的巨口朝著幾人咬去,在大道規則的壓製下強如至高神也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身軀一部分力量被吞噬。
“爾等螻蟻竟敢傷我神軀,我要毀滅你們整個族群。”
青年隻是對著天空中的十二名至高神比了個國際手勢,隨後失去了意識整個人化作灰燼飄散在戰場上,隻給下一次輪迴者留下了一句話。
“我的結局已經成為定數了,不要放棄,不要去刻意尋找時空之眼,打破已知的定數纔是人類唯一的出路。我不知道誰可以回到過去,但請記住你身上揹負著全世界人類的命運,所以不管有多累,也拜托你咬咬牙堅持下去。”
這是武濤醒來以後腦海中浮現的一句話,一瞬間有喜也有憂,喜是自己重生回到遊戲開服前一週了,憂是他上一世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名戰旗兵。突然身上揹負瞭如此負擔,他害怕自己要辜負青年的期望,不過事已至此也冇有選擇的權利。
“吾名為幽,戰旗團267。這一世我將揹負起人類的命運,不懼風險,不懼死亡,哪怕是用儘最後一絲力氣也要站在戰場上揮舞屬於我們的意誌!”
這是加入戰旗團之前每個人都要宣誓的詞,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一去將是九死一生,但依然摧毀不了眾人心中的意誌。
武濤平複了一下澎湃的心情,在內心對著未來的規劃有了個大概思路,現在第一步就是去買一個天行官方的登錄器,雖然武濤知道如何全身登錄遊戲,但是天行登錄器可以避免數據被傳輸到其他世界,屬於是新手保護機製了。
不對,現在第一步應該是退出戰旗團,雖然對不起團長多年的教導,但池塘是養不出名為強者的魚。已經經曆過一次輪迴的武濤在這一點看的很透徹,從簡單的床鋪上坐了起來,聲響把同寢室的戰友吵醒。
“周濤,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乾嘛?”
周濤麵對戰友的詢問隻是冷冷的回了句:“我準備離開這裡了,我現在要去找團長。”
“你瘋了,你這話要是被團長聽到不得剝了你的皮,是不是最近累到了?我去跟班長說一聲明天你的訓練量少一點。”聽到周濤要離開,宿舍裡所有的戰友一瞬間清醒過來,為首的更是一把抓住周濤的手嘗試勸阻。
“我心意已決,你們不要再說了。很高興能與你們度過這麼多年的時光,如果有來生一定還跟你們做兄弟!”周濤掙脫戰友的手推開房門,漆黑的夜裡一點點雨滴從空中落下,打濕了周濤挺拔的身軀。
“咚咚咚”
“請進”
黑夜中唯一一間還閃著光的房間裡,一個滿頭白髮的女子正坐在桌子前不停的歎氣,時不時的敲擊手中的鉛筆。一張白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各樣的陣法和人員的分配問題,壓力使一個人迅速變老臉上滿是皺紋。
“周濤啊,這麼晚還不睡來我這邊是有什麼事嗎?”白髮女子摘下眼鏡,對著站在一旁的軍官揮了揮,軍官朝著周濤行了個禮把房間門重新帶上。
“說吧!什麼事這麼著急,下著雨都還有過來找我。”看了看周濤略微被淋濕的衣裳,從櫃子中翻出一件被洗的已經掉色的衣服,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卻又很快遮蓋下去。
“許娘,我想離開這裡。”麵對眼前這個女人周濤也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周濤是一個孤兒,在許娘當年新軍入伍的時候被收養,可以說是從小生活在軍營裡。周濤也冇有辜負許孃的期望,不管是槍械還是格鬥術都屬於部隊頂尖那一批。
聽到離開兩字,許娘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一雙滿是皺紋的手握住周濤的肩膀問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娘,怎麼了你怕死,要不是我這二十年來的養育之恩,你現在早就凍死在街頭了。我問你,現在計劃終於要實施了,你跟我說要離開!”
“啪”的一掌拍在周濤的臉上,周濤隻是站在原地聽著許孃的發泄,確實許娘對自己有養育之恩,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去。
但一想到過不了幾年包括自己的戰友和許娘都會戰死在戰場上,一切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周濤便知道留在這裡也無法改變什麼,曆史隻不過是重新上演了一遍。
“許娘,我知道這時候離開對不起您多年的養育之恩,但是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您的教誨我一直記在心裡,我不怕死,我也從來冇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撲通一聲周濤跪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欠許娘太多了,所以哪怕是在知道了,計劃就是服死的那一刻內心也冇有任何責怪。
許娘看著跪在地上一副心意已決的周濤,轉過身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哪怕心中滿是疑問也不得不承認周濤已經留不住了。
“你走吧!去老周那裡把協議簽了,從此以後你我之間冇有任何關係,走吧~都走吧!”站在桌子前的許娘看著夜空中落下的雨滴,耳邊傳來重重的磕頭聲,房間門被拉開風劃過許孃的臉龐,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又多了一絲滄桑。
周濤在軍官震驚的眼神中回到了寢室,戰友的拳頭如雨點一般揮了過來,周濤也不反抗任由拳頭落在身上,直到渾身上下都是淤青才被戰友抬回床上。
“解氣了嗎?”躺在床上的周濤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冰冷的雨點透過窗戶打在手臂上,全身上下的淤青發出淡淡的熾熱感。
戰友們坐在地上,露出一臉無奈可氣又不解的表情。“你這傢夥還是那麼倔,怕死當初乾嘛還要報戰旗團!”戰友從鐵架子中摸出一包煙,一人遞了一根點了起來,煙霧中幾人彷彿回到了剛剛入營的那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