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在我死去當天五次後,我知道了媽媽的秘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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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車禍死亡後,我又出現在同個路口。
本以為是重生,卻在看到手臂上的數字4時,發覺事情不簡單。
第一次死亡,是在媽媽催我回家做飯的路上。
刺耳刹車聲後,卡車陰影吞冇了我。
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是媽媽熟悉的聲音。
“鄭小小,還不回來做飯?要我和你弟餓死嗎?”
大腦空白間,那輛卡車再次衝來。
我本能前滾,堪堪躲過車輪,同時也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可回到家後,媽媽因為我和弟弟拌嘴,將我趕出家門。
不巧在樓道撞上殺人狂,我血灑當場。
再驚醒時,我又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卡車。
手臂上的數字,從4變成了3。
我不寒而栗,這不是重生,而是循環!
如果找不到破局辦法。
數字歸零後,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媽媽的電話還冇掛,咆哮聲還在繼續。
“鄭小小,限你三分鐘之內趕回家。”
我瞳孔微縮,根據肌肉記憶往左側狂奔。
彭!
酒駕的車撞在護欄上,司機不知是醉死還是暈死過去了。
我冇管他,心裡慌亂不已。
上一世被殺人狂砍死的痛感還冇消散,我在猶豫要不要回去。
鈴鈴鈴,電話又響起來。
“鄭小小,你要死啊,三分鐘都過了,站在路邊找死呢你。”
我抬頭一看,媽媽已經站在馬路對麵了,她還舉著手機對我破口大罵。
“抓緊死過來,那車怎麼冇撞死你呢,這麼墨跡。”
我心裡一抽,她居然看到我差點被車撞了。
我抖著音問:“媽,你為什麼不害怕?”
不害怕我會出意外,不害怕我會死。
媽媽顯然秒懂我的用意,她詭異地扯起一抹笑,嘴唇張合。
“怕呀,我怕死了,我怕冇人給我做飯,你弟冇人伺候。”
啪嗒,什麼東西碎了。
愣神間,耳朵傳來劇痛,媽媽不知什麼時候過了馬路,站在我身邊。
她用力地揪住我耳朵,把我拖著走,嘴裡還在罵。
“我看你是書讀多了,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的跟精神病一樣,你弟在家餓的叫喚,好不容易放假,還不抓緊時間照顧我們。”
她冇有問我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害怕回去,用暴力促使我往前走。
我的身體還是不爭氣地跟上去,說不清是腦子的問題還是身體問題,我居然冇想過反抗。
做完飯坐在餐桌前,我神情緊張地盯著牆上的時鐘。
現在是十一點四十九,還有一分鐘我就會因為夾了弟弟鄭明明喜歡吃的紅燒雞腿被趕出家門,然後碰上殺人狂。
我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盤雞腿,直到鄭明明滿嘴流油地吃完最後一隻,我才鬆了口氣。
我冇搶他喜歡的東西,他不會上前一次那樣哭,媽媽也不會因此把還穿著睡衣褲的我趕出去。
可下一秒,那盤紅燒雞腿的湯汁就澆在了我頭上。
媽媽氣勢洶洶站在那,手裡盤子還冇放下。
“你弟弟吃個雞腿你眼巴巴盯著,這麼想吃上輩子是豬八戒轉世嗎?”
“你老是這樣,弟弟喜歡的東西你就想搶!”
她越說越激動,居然把我推搡在地,然後拖著我往外走。
鄭明明在一旁拍手叫好,“姐姐壞,姐姐就喜歡搶明明的東西,不要臉。”
可我從來冇搶過,全都是鄭明明仗著媽媽偏愛他,肆無忌憚欺負我而已。
現在馬上要到十二點,殺人狂很快就會轉到我們這層樓。
我隻能求我媽。
“媽,我冇有,彆把我趕出去,外麵有殺人狂,我會被砍死的。”
媽媽的臉漲的通紅,還在說氣話。
“砍死你個喪門星,滾出我家。”
推搡間,我的餘光看到樓梯拐角上來個提著到的駝背男人。
就是他,他就是上輩子殺死我的那個人。
2
這下我不管對錯,用力抓住媽媽的袖子胡亂求饒。
“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彆把我趕出去,咱們家的碗還冇洗啊。”
“快把我放進去,殺人狂來了!”
媽媽還想趁機讓我下跪道歉,可剛抬頭確實看到殺人狂提刀過來了。
慌亂間,她忘了關門,直接抱著鄭明明衝進房裡反鎖上。
“寶貝明明快跑,有變態殺人狂!”
當我從地上爬起來,男人已經衝到麵前了。
他是個精神病,看到人就想殺,我用力推開他拚命關門。
啪嗒!
一隻手橫進門框,巨大的力道從外麵傳來。
無論我如何抵擋都冇有他的力氣大,甚至於殺人狂的臉都鑽進了門框。
“嘿嘿,越抵抗我越喜歡,你逃不掉的。”
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他已經鑽進來了。
我不停後退,試圖尋找趁手的武器,可看來看去一個都冇有。
我想起來所有尖銳的物品全被媽媽藏起來了,因為她怕鄭明明會磕碰撞傷。
我隻能抓起手裡的盤子往殺人狂那邊砸去,殺人狂被湯汁濺到眼睛,眼底的瘋狂更加徹底。
他舔著臉上的湯,奸笑道:“好吃好吃,不過要有血就更好了。”
殺人狂朝我衝過來,我被逼到了房門口。
媽媽和鄭明明就在裡麵,我多想她開門放我進去,我用力拍打著門,高聲呐喊。
“媽,求求你開開門,房裡有防狼噴霧,丟出來給我也好啊。”
“我真的會死的,我死了你們怎麼辦?”
刺啦。
我的胳膊被劃開一條大口,血不停往外湧。
殺人狂的臉已經貼在我麵前了。
我吃痛,喊聲更急切。
“媽,求求你救救我,我也是你孩子啊,我被他砍到了,好痛好痛。”
可門內一片死寂,生怕殺人狂知道裡麵有人。
我就這樣被一刀刀砍著,整整一百零八刀。
我被砍成了血人,殺人狂也滿意離開。
最後的意識裡,那扇緊閉的門終於開了。
媽媽抱著鄭明明看到我的屍體,一遍又一遍親吻鄭明明的額頭。
她慶幸道:“還好冇開門,不然咱們娘兩也和你姐一樣了。”
“小小,彆怪媽心狠,再來一次媽也會這麼做,不開門一個人死,開了門我們三都要死。”
“你和明明都是我的孩子,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麼真的想你死啊,你放心去,我會厚葬你的。”
她說的話其實也冇錯,人在危險麵前會做出最有利自己的選擇。
可我還是好希望她開門,畢竟被砍死真的很痛。
3
嗬嗬嗬!
再醒來,我依舊站在街上舉著電話,手臂上的數字成了2。
還有機會,隻要我擺脫掉死亡循環,我就能活下去。
我努力平靜呼吸,熟練躲開酒駕車,然後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我不會再回家,不回家就不會碰到殺人狂。
怕媽媽又突然出現,我趕忙調轉方向,朝自己的出租屋狂奔而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進入熟悉的臥室,我癱軟在地大口呼吸。
此時是十一點,這裡冇有危險。
鈴鈴鈴,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我冇有再掛斷,接起來,媽媽的咆哮毫不意外地傳來。
“鄭小小,你死哪去了?不是說好回家做飯嗎?”
“敢掛我電話,信不信我帶著明明去你公司找你。”
媽媽的話我信,她真的做的出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隻好騙她自己生病了。
“剛剛出門打算過來,忽然渾身一軟,現在在醫院呢。”
“對了媽,我醫藥費不夠,能不能過來付一下錢。”
我說這句話是故意嚇唬她。
媽媽視財如命,自從我畢業之後,我的錢隻能出不能進。
果然,電話裡的氣焰很快就消下去了。
“那個什麼,你弟弟餓了,我去給他做飯。”
“你這麼大人了,自己賺錢月月光,還好意思問我要錢啊,去找你同事藉藉,我手裡就三百塊錢,還要吃飯呢。”
我每個月的工資隻給自己留一千,其餘全都給了她,所以她隻是不願意拿錢而已。
就在她準備掛了的時候,我還是冇忍住開口提醒。
“十二點彆出門,聽說那一塊有殺人狂出冇。”
這一次誰知道那殺人狂還會不會出現,如果出現了,冇我擋著,媽媽和鄭明明確實有點危險。
“行,你抓緊養病吧,養好了才能賺錢,掛了。”
掛掉電話,疲憊感來襲,我躺在床上隻想好好睡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我睡得正香,忽然一股劇痛感從腿上傳來。
我睜開眼的瞬間,脊背發涼。
床尾處,那個殺人狂又出現了。
被我鎖住的門早已被打開。
在我愣神間,劇痛再次傳來。
他又在我腿上戳了個洞。
“啊!去死!”
痛感加憤怒讓我腎上腺素飆升,我從床上跳下,拿起不遠處之前健身用的杠鈴棍打他下半身。
正好擊中膝蓋,殺人狂跪倒在地,我趁機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幾下,他徹底暈死過去。
彭!
危機解除,我的力氣也隨之消散,杠鈴棍掉在地上,還在流血的腿也支撐不住,我倒在地上。
可殺人狂還在我身邊,我不敢懈怠,爬到床邊拿起手機打報警電話。
嘟嘟嘟。
“餵你好,這裡是警局服務中心。”
“喂,我這裡是雲市賀蘭路39號四樓,這裡有…”
“啊!”
話還冇說完,我就發出尖叫。
殺人狂居然醒了,他手腳利落地劃開了我的脖子。
“你好女士,還在嗎?”
咕嚕咕嚕。
回答她的是血從喉嚨裡冒出來的氣泡聲。
當劇痛消失,我的意識也消失了。
此時,手機時間顯示十二點,我依舊冇避開死亡。
可為什麼殺人狂會到我住的地方?
他現在不是在媽媽所在的小區嗎?
難道他會隨著我出現的地點出現?
“鄭小小,你還不回來…”
4
再一次聽到媽媽的嘮叨,我毫不留情掛斷。
看了眼手臂,數字已經變成了1。
這次再死一次,我就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必須找出上一次死亡的原因。
殺人狂出現的契機,難道真的是因為我?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我先是去店裡買了防身電擊槍,然後躲進了房頂的夾層裡。
電話響起,我直接掛斷並且靜音。
這一次,我就像個合格的獵手在等待獵物上門。
十一點三十,門鎖轉動了。
居然不是暴力破壞的,是有人在用鑰匙開門,這裡的鑰匙隻有我媽有。
果然,進來的人真的是我媽。
她眼睛在房間裡到處轉動,嘴裡嘰裡呱啦冇停過。
“人呢,還說生病,要不是街上的老王和我說她跑回出租屋,還真被她騙了。”
“不來給我們做飯,撒謊回出租屋,肯定是想偷懶。”
媽媽進進出出冇發現我,還冇走,而是走到我放包包的區域。
“不知道去哪野了,這都十天冇給老孃生活費,自己在外麵瀟灑,讓我和明明苦哈哈的。”
她手指翻飛,把我所有的包都翻了個底朝天。
搜刮掉我所有的錢後,她又來到首飾區,把前男友給我買的金項鍊也順走了。
“有好東西不知道孝敬給老孃,她脖子戴的明白嗎?”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終於滿意地離開了。
可門卻冇關!
所以,上一次殺人狂能進來就是因為媽媽冇關門!
十一點四十,殺人狂還冇來。
“啊!”
我忽然聽到媽媽在樓道裡尖叫出聲,我的心一豎。
“彆殺我!我冇錢,我冇錢!”
這是在樓道遇見殺人狂了。
媽媽的嘶吼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從房頂上下來,小心翼翼地接近樓道。
殺人狂帶著麵具把媽媽壓在身下,提刀就打算砍下去。
我快速跑下樓拉近距離,對準他的身體就射擊過去。
隨著電流的灌入,殺人狂鬆了力氣,刀也順勢掉落在地上。
“媽,快把刀撿起來!”
我催促她,神情緊張地把電擊槍對準殺人狂不敢放鬆。
可媽媽看到我的一瞬間,居然忘記了殺人狂還在身邊,張口就罵。
“你個挨千刀的,老孃在你屋裡轉了半天怎麼冇見你人?”
“是不是故意躲著我,我差點被殺了你才跑出來,你良心怎麼不會痛。”
她踢了踢腳邊的刀,冇有撿起來,而是衝過來搶走了我的電擊槍。
“我來拿著,你去撿刀!”
她死死握住電擊槍,我搶都搶不回來,冇辦法,我隻能下去撿刀。
可好死不死,媽媽居然把刀踢到了殺人狂的手邊。
我屏住呼吸,彎腰伸手去撿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巨力抓住手腕。
殺人狂醒了,而且把刀重新拿回了手上。
眼看他要捅我,我轉頭對嚇傻了的媽媽喊:“快,快電他!”
殺人狂也看向她,媽媽眼神一閃,忽然拿著電擊槍跑開。
“啊!彆殺我,不是我電的你。”
“冤有頭債有主,我還有兒子要養呢。”
噗嗤。
刀尖冇入胸膛,我再次死亡。
瞳孔最後的影像是媽媽慌忙逃竄的背影。
一次、兩次、三次…
我看到死亡循環的秘密了。
5
最後一次站在街上,手臂上的數字已經變成了0。
所以隻要這次真的死亡,我就冇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了。
避開酒駕車,我舉起手機回覆媽媽:“媽,我馬上回來。”
隨後,我來到商店購買了電擊槍和小型電鋸放在揹包裡揹回家。
即使做飯我也冇把揹包從背上放下來。
媽媽斜睨我一眼,道:“神經兮兮,揹包裡藏著寶貝呢捨不得放下來。”
我冇理會她,看她的眼神也是冷的。
“該吃飯了。”
吃完飯,鄭明明又開始出幺蛾子。
“她包裡肯定有好吃的,故意藏起來不給我吃。”
“媽,把她包搶過來,我要看,你說過的,她所有東西都是我的!”
霸道又欠揍的話對我媽來說很有效,她皺眉命令我。
“鄭小小,這麼大人了還和弟弟搶東西,快點把你背上的書包拿過來。”
我坐在凳子上紋絲不動,媽媽看到我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小蹄子,我還治不了你了。”
她提起盤子砸向我,被我熟練躲開。
“還學會躲了,看你往哪跑。”
她又想過來打我,我站在原地從揹包裡拿出電擊槍對準她。
我問:“媽媽,你愛我嗎?”
她呆愣在原地,下意識回答。
“我看你是吃飽了,一天到晚情情愛愛,發春啊。”
可我眼神堅定又帶有寒意,警告她。
“你再往前我就電過來了。”
她冇敢動,站在原地又換了副苦口婆心的嘴臉。
“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工作壓力大了,你媽我就你和明明兩個孩子,不愛你們愛誰?”
這個回答不能說服我,我歪頭又問她。
“如果有人要殺我,你會跑還是會救我?”
媽媽斬釘截鐵說:“傻瓜,當然是救你了,冇了你,我和你弟弟靠誰養?”
她說的話不像是假話,可上一次她跑了。
明明電擊槍就在她手上,明明她隻要射一槍我們就能一起治服殺人狂。
我問出至今冇明白的問題。
“可是媽媽,我為什麼會死啊?”
她不知道我說什麼,覺得我可能精神出問題了。
“要不我陪你去看醫生?”
我冇理她,抬頭看了眼時鐘。
十一點四十五,殺人狂馬上要來了。
我對上媽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媽,你信我嗎?”
“還有一分鐘,殺人狂就會到我們家門口,你現在關門還來得及。”
說完我轉身進了她之前把我拒之門外的房間,反鎖上門。
死了那麼多次,總該長教訓了。
媽媽在外麵敲門,“你要死啊,這是我和你弟弟的房,反鎖乾什麼,趕緊滾出來。”
我搬來桌子抵擋在門前,隻是告訴她趕緊關大門或者找彆的房間躲起來。
“哪有什麼殺人狂,你臆想症發作了。”
可下一秒,鄭明明的尖叫聲傳來。
“啊!媽媽,麵具殺人狂在門口!”
6
這一刻,身份對調。
媽媽抱著鄭明明在門口瘋狂求饒。
“小小,我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啊,快點開開門。”
“真的有殺人狂,你不是有電擊槍嗎?拿電擊槍和他打。”
如果這是第一次循環,我肯定會照做。
可這是我最後一次。
媽媽既然不會珍惜我的命,那我更應該守護好自己的命。
我對門外說:“不好意思啊媽媽,你不相信我,人各有命,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刺啦。
刀砍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伴隨著的是媽媽和鄭明明的嘶喊。
“姐姐,開門,我和媽媽要死了!”
“小小,他手裡的刀好大,我好害怕啊。”
聽到他們的話,我卻想起了一次次被殺人狂砍死的場景。
我是那樣痛,那樣想讓媽媽救我,可她從來隻會拋棄我,即使她有救我的能力。
“你要找的人在房間裡,放過我…我知道你是…”
媽媽忽然開始壓低聲音說話,後半句我冇聽太清。
她這句話顯然不是對我說的,是對殺人狂說的。
難道媽媽認識他?可殺人狂不是精神病嗎?她怎麼會認識一個精神病?
門外的聲音安靜下來,連鄭明明的哭鬨聲都消失不見了。
我甚至聽到了他的笑聲。
“謝…叔…糖…”
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我的心臟砰砰直跳,我不敢出去。
這一次我看到了比前幾次更多的東西,也確定了殺人狂根本不是無目標殺人。
他貌似隻針對我。
忽然,房間的窗戶暗下來了。
我轉頭一看,麵具殺人狂居然站在窗台前看著我。
他推動窗戶,等我想要去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打開門就往外跑。
媽媽牽著鄭明明的手站在門口,對我跑出來毫不意外。
媽媽用教育我的口吻說道:“現在知道跑了,我以為你一輩子都躲在裡麵不出來呢。”
“不孝女,居然想讓我和你弟弟死,真是生了你這個孽種。”
鄭明明則歪頭對我笑,用天真的語氣說著恐怖的話。
“姐姐要被追殺了哦,殺人狂和媽媽說好了,殺了你就不殺我們呢。”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笑,卻讓我毛骨悚然。
被我死死拉住的門把手開始用力轉動,殺人狂已經開始動手了。
我用力鬆開,讓他失力摔了個大馬趴,然後舉起電擊槍準備電他。
“小心,她要電你!”
對方被這一提醒,立刻扭轉身形,我冇擊中。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媽媽,她理所當然的聳聳肩。
“你不死就是你弟弟死,我也是冇辦法。”
我終於窺見了自己一次次死亡的真正奧秘。
是媽媽。
是她害死的我。
又或者說是她的偏心害死的我。
我來不及傷感,調轉槍頭,對準媽媽的脖子就電過去。
媽媽身體比殺人狂弱,一會就被電暈了。
鄭明明開始哭,“鄭小小你個大壞蛋,我打死你。”
他衝上來想打我,被我一把推開。
此時殺人狂已經衝過來了,我朝樓梯口飛奔而去。
奈何,他的速度比我快太多,我很快就被追上。
我隻能和他硬拚,可他有了防備,身手又好,我的電擊槍冇用。
我隻能掏出揹包裡的電鋸,上發條後,我感覺到他的身形微頓。
“既然你不是精神病,現在你也不占上風,趕緊滾吧。”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就死咬著我不放?”
循環這麼多次,我第一次和他對話。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冇想到他忽然冷哼出聲。
“你是和我冇仇,可你爸和我有仇!”
7
我眉頭微皺,冇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這就是你一直追殺我的原因?”
可對方卻搖搖頭,繼續道:“我原本的目標是你們全家。”
我心裡一咯噔,還想再問,對方已經提著刀砍過來了。
刺啦!
我揮舞電鋸正巧碰上他的刀,刀被震落,就連對方的手也被切傷了。
我趁機將刀從樓梯縫隙裡踢下去,隨後冷笑。
“這次,我不會再被你殺死了。”
我手腳利落地切斷了他一隻腿的腳筋,殺人狂痛喊出聲。
隨後我拉起他斷腳筋的那條腿開始往家門口拖,他又痛又無力,隻能不斷呻吟。
家門還冇關,鄭明明蹲在媽媽麵前哭。
我關上門,把殺人狂和媽媽全都綁在椅子上,然後給了鄭明明一巴掌。
我狠厲道:“彆哭了,福氣都被你哭冇了。”
“去給我倒杯水!”
鄭明明捂著臉大罵:“壞女人,賤種,你纔是我的丫鬟。”
啪!啪!啪!
我又是幾巴掌,打到鄭明明服為止。
“彆打了彆打了,我去倒。”
整治完他,我纔有空仔細觀察殺人狂。
他戴著麵具,身上穿的是精神病院的病號服,這是當時我篤定他是精神病的關鍵。
被殺這麼多次,我都冇看到他的臉。
當我想要揭開他麵具的時候,媽媽醒了過來。
“不要!”
她激動地大叫,看起來十分緊張。
“你激動什麼?”
“彆揭,我也是為了你好,像這種變態殺人狂你報警更好。”
“你把媽媽捆起來乾什麼,媽媽不會害你的,快放了我。”
媽媽不停地說話,我都不理她,她又開始喊鄭明明。
“寶寶,快給媽媽解開繩子。”
鄭明明想上前幫忙,被我一個眼神逼退。
他捂著臉搖頭道:“對不起媽媽,姐姐打人好痛的,我害怕。”
“你還是求求姐姐吧。”
我看著媽媽,回憶起之前的種種。
我問她:“媽媽,你和他認識是嗎?”
媽媽眼神閃爍,結巴道:“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變態?”
“那你緊張什麼?”
“你彆揭開了,揭開你也不認識這個人,我都告訴你,這人其實是來尋仇的。”
媽媽咬牙開口,“之前我也冇發現,後來對上眼睛才知道的,他是你爸爸的仇人,你爸欠了他一筆錢,死後我一直冇還才找上我們的。”
“我說你有錢,他自然就針對你了。”
等媽媽說完,我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報警。”
我拿出手機作勢報警,另一隻手卻伸向了殺人狂的臉。
啪嗒!
殺人狂的麵具被揭開。
真容露出的那一刻,我驚撥出聲。
“王叔,是你?!”
8
我打死也冇想到這人居然是平時對我很和善的王叔。
他之前是我們家的鄰居,自從爸爸死後,媽媽就帶著我們搬家了。
我也很久冇看到過他了,他怎麼會想殺我?
媽媽被綁在椅子上,激動地搖晃。
“小小,你騙我,你說好不揭開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冷笑道:“媽媽,是你騙了我。”
“你不是說我不認識他嗎?你怎麼解釋?”
她被我懟得啞口無言,隻能轉移話題。
“那你快報警啊,綁著我們做什麼。”
“不急,我還有很多問題呢。”
我拖來一把椅子坐定在他們麵前,讓鄭明明用冷水把王叔潑醒。
“咳咳…”
王叔醒來咳嗽,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綁起來了。
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麵具也被揭下。
我問他:“王叔,我媽說我爸欠你債,你纔來殺的我,是嗎?”
說話間,媽媽不停地對王叔使眼色。
我乾脆讓鄭明明用眼罩把她的眼睛蒙起來,還從鄭明明腳上脫下襪子塞進他嘴裡。
“不說實話,我就挑斷你另一隻腳的腳筋。”
我在他那隻斷腳上狠狠踩上去,王叔疼的呲牙咧嘴。
“我說,我說。”
“你爸欠我的不是錢,而是情債。”
“我開始想殺的也不是你,而是你這個薄情的媽。”
原來,王叔和我媽青梅竹馬,他們早就暗地裡在一起了。
可是王叔家裡冇錢,媽媽騙他去外地的時候轉頭就嫁給了我爸。
後來王叔找到我家,在我家隔壁租了房子當鄰居。
剛開始我媽還和他保持距離,時間一久擋不住王叔的熱烈追求,又重新和他勾搭在一起。
“你媽承諾我的,等你爸死了就和我在一起的。”
可惜,我媽是騙他的,因為她又勾搭上了彆人,所以帶著我們連夜搬家跑路了。
而她那個新姘頭就是第一次撞死我的酒駕司機。
他是為了來找我媽共赴**的。
“我調查了很久才知道你們住在這裡,我和你媽談了好多次,她都把我罵走了,所以我打算先殺了她再自殺。”
“本來這次都要下刀子了,你媽告訴了我一個秘密,所以我才選擇殺你。”
秘密?
我問:“什麼秘密?”
王叔看了鄭明明一眼,說道:“你弟弟是我兒子。”
“你媽說是你阻礙了我們的幸福,你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而我想和她在一起,隻能解決你這個麻煩了。”
轟隆!
王叔的一番話顛覆了我整個三觀。
所以我死了一次又一次,就是因為媽媽。
難怪,難怪她一直偏心鄭明明。
我原本以為她是重男輕女,冇想到鄭明明是她老情人的孩子。
還有,上一次她看到王叔的眼睛後其實已經認出來對方。
可她卻選擇丟下我,帶著電擊槍跑走了。
她明明知道王叔不會傷害她!她明明知道我會死的!
我揭開媽媽的眼罩,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媽媽。”
“我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我不等她辯解,撥打了110。
“喂,你好,有人入室殺人…”
9
警察在趕來的路上,王叔冇有再說話,低垂著眼眸。
媽媽激動地不停晃動。
“你怎麼還不放了我,你這不是冇死嗎?關我什麼事?”
硬的不行又來軟的。
“打斷骨頭連著筋,再怎麼說我是你媽媽啊,小小。”
我被她煩的不能再煩,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早就該打你了,你也知道我是你女兒。”
“從小你不開心了就打我,從來不讓我吃好東西,快過期的東西硬塞進我嘴裡,讓我給你們洗衣做飯。”
“你說可笑嗎?人家都說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可有你在,我隻會過的更慘。”
媽媽被打後看向我的眼神像摻了毒。
“倒反天罡,我養大你不感激還怪起我了,當初就應該淹死你。”
隨後,她轉頭對王叔說道:“還不快點動手,冇看到我唄這小畜生打了嗎?”
她話音剛落,王叔就站起身往我這裡撲過來。
我定睛一看,鄭明明那個小鬼頭站在他身後。
原來剛剛媽媽那番話隻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鄭明明趁機解開了王叔的繩子,還把刀遞給了他。
我轉頭就想拿放在茶幾上的電擊槍,鄭明明滿臉得瑟地朝我晃晃。
“在找這個嗎?姐姐。”
他把電擊槍偷走了。
連電鋸也被藏起來了,我步步後退。
“趕緊先把我解開。”媽媽晃晃腳喊鄭明明。
現在一對三,我冇有工具毫無勝算。
這次不像以往能有重頭再來的機會,我抓住一切能活命的方法。
我甚至企圖喚醒媽媽的愛。
“媽,你真的要讓王叔殺了我嗎?我好歹是你親女兒啊,你生下我也是花了力氣的。”
“不要殺我,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啪。
媽媽衝過來一巴掌,打得我頭暈眼花。
“女兒?你當真以為我想生下你嗎?你隻不過是個雜種。”
“是我被人強暴留下的玩意罷了。”
“你爸到死都不知道你居然是我當初去夜店被野男人強留下的種,還把你當寶貝一樣。”
“要不是我和他結婚好幾年冇懷孕,我怎麼可能會留下你。”
我捂著臉,難以置信看向她。
媽媽的眼裡確實對我冇有任何愛,隻有深入骨髓的厭惡。
這一次,我終於找到了真相。
“王麟,動手吧,殺了她,殺了她我就和你在一起。”
媽媽冷冷開口,王叔的眼裡滿是瘋狂,舉起刀刺向我。
肌肉反應讓我快速往身旁一躲。
“我也要來試試電擊槍…”
正巧鄭明明壞笑著跑到我身邊,我躲閃開露出了他的身體。
王叔的刀快狠準,插進鄭明明脖子。
“啊!”
短促的痛呼,鄭明明冇來得及看最後一眼,直挺挺倒下去。
“明明寶貝!”媽媽尖叫出聲。
“兒子!”王叔驚叫。
“殺!王麟,給我殺了鄭小小這個賤人!”
此時,警笛聲響起。
我飛身跑出房子,高聲呐喊。
“救命!有人要殺我。”
10
王叔也冇想到自己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兒子。
他發了瘋拿著刀追趕我,我腺上激素飆升,用儘全身力氣狂奔。
好在他有隻腿的腳筋斷了,跑了冇多久就脫力倒在地上。
在我帶著警察往回趕的時候,他還在揮舞著手裡的刀。
“彆動!放下刀!”
警察用叉子一把叉開他的刀,將他製服戴上鐐銬。
等來到房子裡,隻見媽媽抱著鄭明明在失聲哀嚎。
“我的寶貝兒子,都是鄭小小,鄭小小你拿命來賠。”
“冇有明明我也活不下去了,我的命啊!”
連警察來了,她都冇注意。
我指著王叔向警察陳述,“他想殺我,結果誤殺了我弟。”
“我媽和他是共謀。”
最後,我們三人一起被帶回警局。
剛開始他們兩還不鬆口,直到警察調出監控,王叔才坦白,陳述了犯罪經過。
媽媽全程都不配合,看到我更是神情激動。
“我要殺了她,她就是個賤種,當初就不應該把她留下。”
“我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明明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的明明好乖的,隻是平時有點調皮而已。”
我聽到這裡冇忍住笑出聲。
調皮?
是指他在我的水裡放蟑螂、還是說每年過年把我唯一能過冬的棉襖用小刀劃破。
他骨子裡帶著兩人的劣質基因,是個天生的魔丸。
不過在媽媽眼裡,就算他再垃圾也是寶貝。
“要是我把她淹死就好了,我的明明就不會死了。”
她像個祥林嫂一樣,不厭其煩地重複相同的話。
折磨地警察都受不了了,乾脆給她做了精神鑒定。
結果還真成精神病了!
遭受重大打擊,原地變瘋。
於是警察把她移送去了精神病院。
走出警局已經很晚了,我渾身都很痛,但心裡前所未有的開心。
手臂上的數字已經消失,我的生命危機也已消除。
我回到媽媽住的房子,現在她瘋了,鄭明明死了,這房子也冇必要留著了。
我以低於市場的價格快速處理了房子,然後躺在出租屋睡了三天三夜。
醒過來看著天花板,劫後餘生的慶幸才湧上心頭。
害我死的因是由媽媽而起,這次也由她結束。
我最後去看了她。
去的時候,她正在精神病院抱著個男娃娃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明明乖,明明是媽媽的大寶貝。”
“媽媽不哭,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她的溫柔專屬於鄭明明,從來不屬於我。
我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取消了探望,轉身離開。
我坐上了飛機,去往我以前一直嚮往的城市。
我打算在那裡定居。
得不到的母愛,不要也罷。
此後餘生,我會好好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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