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165章 趙穆蹤跡，藏於晉城

    邯鄲城西的晨霧還沒散透，護秦會老鐵匠鋪的煙囪就冒起了青煙。張叔蹲在灶台前添炭，火光把他滿是皺紋的臉映得通紅，鍋裡的小米粥“咕嘟咕嘟”滾著，熬出的米油浮在表麵，香得能把巷口的麻雀都引過來。小伍端著個粗瓷碗跑進來，剛要盛粥，就聽見鋪門口“撲通”一聲，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咋回事？”小伍放下碗就往外跑，剛到門口就愣住了——一個穿著灰布短打的漢子趴在地上，褲腿破了個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纏著滲血的布條，頭發上還沾著草屑和泥土，看樣子是從很遠的地方跑過來的。漢子抬起頭，臉色慘白，嘴唇乾裂，看到小伍就掙紮著要起來：“快……快找項統領、滕將軍……有趙穆的訊息！”

小伍心裡一緊，轉身就往內院喊：“項大哥！滕將軍！有人帶訊息來了，是關於趙穆的！”

話音剛落，項塵和滕風就從屋裡走了出來。項塵剛練完玄氣訣，袖口還挽著，看到地上的漢子趕緊上前扶起：“兄弟，彆急，先喝口水，慢慢說。”滕風也蹲下來，伸手摸了摸漢子的脈搏，眉頭微微皺起：“脈跳得又快又弱，是累著了，還有點失血，先讓靈兒來看看。”

小伍趕緊跑去南門外的鐵匠鋪叫靈兒，沒一會兒就把抱著藥箱的靈兒拉了過來。靈兒蹲在漢子身邊，解開他腿上的布條，隻見傷口又深又長，還沾著些黑色的殘渣。“這是被傀儡的利爪劃的。”靈兒從藥箱裡拿出草藥，碾碎了敷在傷口上，又用乾淨的布條纏好，“你先忍忍，這藥能止血止痛，等會兒再喝碗粥補補。”

漢子感激地點點頭，接過項塵遞來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才緩過勁來。他抹了把嘴，聲音還有點發顫：“俺叫陳九，是護秦會在晉城的探子。三天前，俺在晉城的清涼寺附近，看到了趙穆！他穿著件黑色的錦袍，身邊跟著十幾個逆時盟的人，都是以前沒見過的麵孔，看樣子是從彆的地方逃過來的殘餘。”

“清涼寺？”項塵眉頭一挑，他記得晉城的清涼寺在城郊的半山腰上，四周都是樹林，位置偏僻，確實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陳九接著說：“俺跟著他們到了寺廟門口，聽見趙穆跟手下說，要在半個月內召集所有散在趙國的逆時盟成員，還說要找機會奪回邯鄲的錨點，甚至要去函穀關幫那邊的人……俺怕被他們發現，就趕緊往回跑，路上遇到了兩個巡邏的傀儡，腿就是那時候被劃的，幸好俺跑得快，才沒被抓住。”

滕風聽完，拳頭“咚”地砸在旁邊的石桌上，石桌上的碗都震得跳了跳：“這個趙穆，真是死不悔改！上次長平錨點被毀，他跑了就該躲起來，還敢召集殘餘，想東山再起？”

項塵沒說話，手指輕輕敲著石桌，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趙穆是逆時盟在趙國的頭目，手裡肯定掌握著不少逆時盟的秘密，要是不趁現在把他除掉，等他召集了殘餘勢力，再想對付就難了，甚至可能影響到之後去函穀關毀錨點的計劃。

“滕風，”項塵抬頭看向滕風，眼神很堅定，“咱們得去晉城，殺了趙穆，徹底清除逆時盟在趙國的勢力。”

滕風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晉城離邯鄲有三百多裡，要是走路去，得走五六天，等咱們到了，趙穆說不定早就跑了。”

“咱們有機關車。”項塵笑著說，“上次墨家的人來邯鄲，給咱們留下了兩輛‘飛鳶車’，說是最快能日行兩百裡，隻要一天半就能到晉城。咱們帶些精銳成員過去，趁趙穆還沒把人召集齊，打他個措手不及。”

正說著，阿力扛著斧頭走了過來，聽到“去晉城殺趙穆”，眼睛一下子亮了：“項大哥！滕將軍！算俺一個！俺的斧頭早就磨亮了，上次沒趕上殺傀儡，這次一定要砍了趙穆那個狗東西！”

小石頭也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塊畫了符文的鐵板：“項大哥，俺也去！俺現在畫符文可熟練了，能在兵器上畫防禦符文，還能畫攻擊符文，對付逆時盟的人肯定管用！”

靈兒放下藥箱，也開口了：“我也去吧。你們去打仗，肯定會有人受傷，我跟著能及時治傷，不然萬一有人傷重，找不到郎中就麻煩了。”

項塵看著眼前這些主動請纓的兄弟，心裡暖暖的。他點了點頭：“好！那咱們就選二十個精銳，都是這段時間訓練得最好的，阿力、小石頭、靈兒，還有張叔的兒子張強，他以前是趙國的士兵，懂點戰術，也帶上。剩下的人留在邯鄲，守好各個據點，收集情報，等咱們的訊息。”

滕風補充道：“我再寫封信給趙王，讓他派些士兵在邯鄲周邊巡邏，防止逆時盟的人趁機偷襲。另外，咱們得把機關車好好檢查一下，確保路上不出問題。劉鐵，你跟我去看看機關車！”

“哎！好嘞！”正在鐵匠鋪裡打鐵的劉鐵聽到喊聲，趕緊放下錘子，擦了擦手上的鐵屑，跟著滕風往後院走。

後院裡停著兩輛黑色的機關車，車身有一丈多長，三尺多寬，車輪比普通的馬車車輪大一圈，車身上刻著不少墨家的符文，車頭還有個像鳥嘴一樣的裝置。劉鐵圍著機關車轉了兩圈，用手敲了敲車身：“滕將軍，這機關車是用精鐵做的，結實得很。俺再檢查檢查車輪和齒輪，看看有沒有鬆動的地方。”

說著，劉鐵就蹲下來，拿出扳手擰了擰車輪上的螺絲，又開啟車底的蓋子，看了看裡麵的齒輪：“沒問題，齒輪上的潤滑油還夠，車輪也結實，跑三百多裡肯定沒問題。對了，俺還在車兩側裝了兩個鐵架，能放兵器和藥材，省得大家抱著累。”

滕風拍了拍劉鐵的肩膀：“好小子，想得真周到。咱們再準備點乾糧和水，裝在車裡，路上就不用耽誤時間了。”

這邊忙著準備，那邊的訊息也傳到了邯鄲城的大街小巷。西市的王記胡餅老闆聽說護秦會要去晉城殺趙穆，趕緊烤了一大筐胡餅，還煮了些茶葉蛋，裝在布包裡，送到了鐵匠鋪：“項統領，滕將軍，這胡餅你們帶著路上吃，熱乎著呢！茶葉蛋能補身子，你們可彆餓著！”

城外的周老實也趕了過來，手裡提著個布袋子，裡麵裝著些曬乾的草藥：“項統領，這是俺上山采的止血草和清熱解毒的草藥，你們帶上，萬一靈兒姑孃的藥材不夠，還能湊合用。俺兒子說了，要是你們缺人，他也想跟著去，俺沒讓他來，怕他給你們添麻煩，你們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項塵接過胡餅和草藥，心裡滿是感動：“謝謝鄉親們，我們一定能殺了趙穆，平安回來！”

中午時分，一切準備就緒。二十個精銳成員都穿著玄色的勁裝，背著兵器，站在鐵匠鋪的院子裡。項塵和滕風站在最前麵，項塵手裡拿著一張晉城的地圖，指著上麵的清涼寺說：“大家記好了，清涼寺在晉城城郊的半山腰，四周都是鬆樹林，寺廟有前後兩個門，前門有兩個傀儡守衛，後門對著一條小溪，比較隱蔽。咱們到了晉城之後，先把機關車藏在山下的樹林裡，然後分成兩隊，一隊從正門吸引注意力，一隊從後門進去，找到趙穆，速戰速決！”

“明白！”眾人齊聲回答，聲音響亮，震得院子裡的樹葉都晃了晃。

滕風看了看天色，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出發吧！”

眾人跟著項塵和滕風往後院走，各自上了機關車。小伍也想跟著去，可項塵說他年紀還小，讓他留在邯鄲幫張叔守據點，小伍隻好委屈地站在門口，揮著手：“項大哥！滕將軍！你們一定要加油啊！俺等著你們回來吃胡餅！”

項塵笑著揮了揮手，然後鑽進了前麵的機關車。劉鐵幫著把機關車的車門關好，又檢查了一遍：“項統領，沒問題了，按這個按鈕，車就能走了，想快就把旁邊的拉桿往前推，想慢就往後拉。”

項塵點了點頭，按下了車門旁邊的按鈕。機關車底部的齒輪“哢嗒哢嗒”轉了起來，然後慢慢往前挪，出了後院的門，順著巷子往城外走。街上的鄉親們都站在路邊，揮著手送行，有的還扔來些水果和乾糧，嘴裡喊著：“護秦會的兄弟們，加油啊！”“殺了趙穆，為咱們邯鄲的鄉親報仇！”

機關車越開越快，很快就出了邯鄲城，駛上了通往晉城的官道。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往後退，路邊的樹木、田地、村莊，都像被風吹走似的。阿力坐在車裡，好奇地摸著車身上的符文：“項大哥，這符文是乾啥用的啊？俺看著跟你教俺們畫的不太一樣。”

項塵笑著解釋：“這是墨家的防禦符文，能擋住一般的攻擊，比如弓箭之類的。上次墨家的人說，要是遇到傀儡攻擊，這些符文還能發出微弱的光，暫時逼退傀儡。”

小石頭也湊了過來，手裡拿著塊木炭，在一張紙上畫著符文：“項大哥，俺再練練符文，等會兒到了清涼寺，俺就能幫大家在兵器上畫符文了。”

靈兒坐在車的角落裡，正在整理藥箱，把止血的草藥、包紮的布條、消毒的烈酒都分類放好，還時不時地問旁邊的張強：“張大哥，你以前打仗的時候，遇到刀傷都是怎麼處理的啊？有沒有什麼特彆要注意的地方？”

張強以前是趙國的士兵，打過不少仗，他笑著說：“靈兒姑娘，其實也沒啥特彆的，就是傷口要先清理乾淨，彆留臟東西，不然容易發炎。要是傷在胳膊或者腿上，包紮的時候彆太鬆，也彆太緊，太鬆止不住血，太緊會影響血液迴圈。”

靈兒認真地聽著，把張強說的都記在心裡：“謝謝張大哥，俺知道了。”

機關車跑了一個多時辰，太陽漸漸偏西，車窗外的景色也變成了連綿的山丘。突然，前麵的路上出現了兩個傀儡，正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傀儡的身上還掛著逆時盟的黑色旗幟。

“有傀儡！”開車的滕風喊了一聲，然後把機關車的拉桿往後拉了拉，車速慢了下來。

項塵探頭往外看了看，說：“是逆時盟的巡邏傀儡，看樣子是趙穆派出來的，想看看有沒有人靠近晉城。咱們彆跟它們糾纏，快速解決，免得耽誤時間。”

滕風點了點頭，把機關車停在路邊。阿力第一個跳下車，扛著斧頭就衝了過去：“俺來！俺早就想試試俺的斧頭了！”

那兩個傀儡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眼睛裡發出紅色的光，伸出利爪就朝阿力撲過來。阿力不慌不忙，紮穩馬步，等傀儡靠近了，猛地揮起斧頭，“哢嚓”一聲，就把左邊傀儡的胳膊砍了下來。右邊的傀儡又撲了過來，阿力側身躲開，然後反手一斧，砍在了傀儡的脖子上，傀儡的腦袋“咕咚”一聲掉在地上，身體也跟著倒了下去。

“好樣的！”車裡的人都鼓起掌來，小石頭還喊著：“阿力哥，你太厲害了！”

阿力得意地撓了撓頭，扛著斧頭走了回來：“沒啥，就是這傀儡看著嚇人，其實也不咋結實。”

項塵笑著說：“彆大意，這隻是巡邏的傀儡，清涼寺裡的傀儡肯定更厲害。咱們趕緊上車，繼續趕路，爭取天黑前能到晉城山下。”

眾人重新上車，機關車繼續往前開。又走了兩個多時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山丘上出現了一座城的影子，正是晉城。項塵讓滕風把車速放慢，然後指著山下的一片鬆樹林說：“就在那裡停車，把車藏在樹林裡，彆被人發現了。”

滕風點了點頭，把機關車開進了鬆樹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好，然後關上了按鈕。樹林裡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叫聲。

項塵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吃點乾糧補充體力，然後叫上陳九、張強和阿力，說：“咱們四個先去山上偵查一下，看看清涼寺的情況，剩下的人在這裡等著，彆亂跑，注意警戒。”

陳九點了點頭，說：“項統領，俺熟路，俺帶你們去。”

四個人借著月光，順著山路往上走。山路很陡，長滿了雜草和碎石，走起來很費勁。阿力走在最前麵，用斧頭砍著路邊的雜草，為後麵的人開路。陳九走在中間，時不時地提醒大家：“小心點，前麵有塊大石頭，彆絆倒了。”“前麵轉彎的地方有個陷阱，是以前獵人挖的，咱們繞著走。”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到了半山腰，能看到清涼寺的輪廓了。清涼寺的院牆是用石頭砌的，有兩丈多高，院牆上爬滿了藤蔓，前門的兩個傀儡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裡的紅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嚇人。寺廟裡還亮著燈，能看到窗戶上有影子晃動，好像有人在裡麵走動。

項塵蹲在一棵鬆樹下，拿出望遠鏡（上次墨家送的），往寺廟裡看。隻見寺廟的院子裡站著十幾個逆時盟的人，手裡都拿著刀，正在來回巡邏。大殿的門開著，裡麵有個人坐在椅子上，穿著黑色的錦袍，看身形正是趙穆，他身邊還站著兩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人，像是他的手下。

“看來趙穆還在裡麵，”項塵放下望遠鏡，小聲說，“院子裡有十幾個巡邏的，前門有兩個傀儡，後門不知道有沒有守衛。張強，你以前是士兵，你看看從哪個方向進去比較好？”

張強也蹲了下來，看了看寺廟的佈局，說：“前門的傀儡雖然厲害，但隻要引開它們，就能進去。後門對著小溪，比較隱蔽，要是能從後門進去，直接到大殿，就能更快找到趙穆。俺覺得可以分兩隊，一隊去前門，用弓箭射傀儡，吸引巡邏的人過來，另一隊從後門進去，直奔大殿。”

阿力也小聲說：“俺跟項大哥去後門，俺的斧頭能劈開後門的鎖！”

項塵點了點頭：“好，就按張強說的辦。咱們先回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具體的戰術，等下半夜再行動，那時候巡邏的人肯定會放鬆警惕。”

四個人順著原路返回，回到了山下的樹林裡。眾人看到他們回來，都圍了過來，問：“怎麼樣？清涼寺的情況咋樣？”

項塵把偵查到的情況跟大家說了一遍，然後把眾人分成兩隊：“第一隊由滕風帶領，共十個人，帶上弓箭和長刀，從正門進去，先用弓箭射傀儡，吸引巡邏的人，然後守住前門，彆讓裡麵的人跑出來。第二隊由我帶領，共十個人，阿力、小石頭、靈兒、張強都跟我來，從後門進去，找到趙穆，速戰速決。靈兒，你跟在後麵，負責治療受傷的兄弟，彆往前衝。”

“明白！”眾人齊聲回答。

項塵看了看天色，說：“現在剛過戌時，離下半夜還有兩個多時辰，大家先眯一會兒，養足精神，等子時一到，咱們就行動。”

眾人找了個乾燥的地方，靠在樹上休息。阿力睡不著，拿著斧頭在旁邊磨，磨得斧頭“沙沙”響，寒光閃閃。小石頭坐在靈兒旁邊，借著月光，在大家的兵器上畫符文，畫完一個就遞給對方：“張大哥，你的刀上畫好了防禦符文，等會兒砍傀儡的時候，不容易被弄壞。”“阿力哥，你的斧頭上畫了攻擊符文，砍下去能更有力氣。”

靈兒也沒閒著，把藥箱開啟，又檢查了一遍藥材，確保沒有遺漏。項塵靠在一棵鬆樹上，閉上眼睛，腦子裡想著等會兒的行動——趙穆狡猾得很，說不定會有埋伏，一定要小心，不能讓兄弟們受傷。

時間慢慢過去，很快就到了子時。月光變得更亮了，灑在樹林裡，把地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項塵睜開眼睛，站起身：“時間到了，咱們出發！”

眾人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著項塵和滕風往山上走。兩隊人在半山腰分開，滕風帶著第一隊往前門走，項塵帶著第二隊往後門走。

項塵這隊人順著山路繞到後門，後門是用木頭做的，上麵掛著一把大鎖。阿力走上前，雙手握住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用力，“哢嚓”一聲，鎖就被掰斷了。眾人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溜了進去。

寺廟的後院很安靜，隻有幾間廂房，裡麵黑漆漆的，好像沒人。項塵做了個手勢，讓大家跟著他，沿著牆根往大殿走。快到大殿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麵傳來趙穆的聲音：“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三天之內，必須把散在趙國的兄弟都召集過來，誰要是敢遲到，彆怪我不客氣！”

“是！”下麵傳來幾個聲音，應該是他的手下。

項塵示意大家停下，然後對張強和阿力小聲說：“張強，你跟我進去，阿力，你守在門口，彆讓任何人出來。小石頭，你在大殿周圍畫些防禦符文，防止傀儡突然衝過來。靈兒，你在後麵等著，隨時準備治傷。”

張強點了點頭，跟著項塵慢慢推開大殿的門。大殿裡點著十幾根蠟燭，光線昏暗，趙穆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身邊站著兩個灰袍人，下麵還站著五個逆時盟的成員。

趙穆看到項塵和張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項塵？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看來我的探子是被你殺了啊。”

項塵握緊了手裡的劍，說：“趙穆，你作惡多端，毀了邯鄲鄉親的莊稼，傷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今天我就是來取你的狗命的！”

“取我的命？”趙穆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還有你身邊這個手下敗將？我告訴你，我已經召集了逆時盟的殘餘成員，再過幾天，我就能帶著人殺回邯鄲，毀了你們的護秦會，到時候，整個趙國都是我的！”

說著，趙穆對身邊的灰袍人使了個眼色：“給我上！殺了他們！”

兩個灰袍人拔出腰間的刀，就朝項塵和張強撲過來。項塵不慌不忙，側身躲開灰袍人的攻擊，然後揮劍砍了過去。張強也拔出長刀，跟另一個灰袍人打了起來。

大殿裡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晃不定，刀光劍影，打鬥聲、兵器碰撞聲，響徹了整個寺廟。阿力守在門口，聽到裡麵的打鬥聲，著急地想進去幫忙，可想起項塵的吩咐，又隻好忍住，緊緊握著斧頭，盯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旁邊的廂房裡傳來“哢嗒哢嗒”的聲音，阿力轉頭一看，隻見三個傀儡從廂房裡走了出來，眼睛裡冒著紅光，伸出利爪就朝他撲過來。“來得好！”阿力大喊一聲，揮起斧頭就衝了上去，跟傀儡打了起來。

小石頭趕緊在大殿門口畫了個防禦符文，符文發出微弱的藍光，暫時擋住了傀儡的攻擊。“阿力哥，俺幫你！”小石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畫了攻擊符文的鐵板，朝傀儡扔了過去。鐵板“咚”地砸在一個傀儡的身上，傀儡晃了晃，然後倒在地上，不動了。

靈兒站在後麵，看到阿力的胳膊被傀儡劃了一下，趕緊跑過去，拿出草藥敷在傷口上，又用布條包紮好：“阿力哥，你小心點，彆再受傷了。”

阿力點點頭，又揮起斧頭，砍向剩下的兩個傀儡：“俺知道了，謝謝靈兒姑娘！”

大殿裡，項塵已經解決了一個灰袍人，正跟趙穆打在一起。趙穆的武功比項塵想象的要厲害，手裡的劍又快又狠，項塵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傷到。項塵想起之前學的玄氣訣，深吸一口氣，把氣沉到肚子裡，然後慢慢送到手上，劍上頓時發出微弱的白光。

“這是……玄氣訣？”趙穆看到劍上的白光，臉色變了變，“你居然會玄氣訣？看來墨家的人還真幫了你不少啊！”

項塵沒說話，揮劍朝趙穆砍過去。這次的劍比之前更有力氣，趙穆趕緊躲開，可還是被劍刃劃到了胳膊，流出了血。趙穆捂著胳膊，往後退了幾步，眼神裡滿是凶狠：“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咱們就同歸於儘！”

說著，趙穆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令牌，就要往地上扔。項塵知道，那是逆時盟召喚傀儡的令牌，要是扔在地上，肯定會有更多的傀儡過來。項塵趕緊衝過去，一腳踢掉了趙穆手裡的令牌，然後揮劍，“哢嚓”一聲，砍在了趙穆的脖子上。

趙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這時候，滕風也帶著第一隊人衝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兩個逆時盟成員的腦袋：“項塵，怎麼樣？趙穆解決了嗎？”

項塵點了點頭，指了指地上的趙穆：“解決了，逆時盟的殘餘成員也差不多被清理乾淨了，就剩下幾個傀儡，阿力和小石頭正在外麵解決。”

眾人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靈兒開始給受傷的兄弟治傷，張強則去檢查寺廟裡的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沒過多久，阿力和小石頭也走了進來，阿力的臉上沾著些灰塵，可笑得很開心：“項大哥，外麵的傀儡都解決了！俺砍了兩個，小石頭用符文砸倒了一個，厲害吧！”

項塵笑著拍了拍阿力的肩膀：“厲害！大家都辛苦了，咱們先在寺廟裡休息一會兒，等天亮了就下山，回邯鄲！”

眾人都點了點頭，開始收拾寺廟裡的東西，看看有沒有逆時盟留下的情報或者兵器。小石頭在大殿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盒子，開啟一看，裡麵全是逆時盟的令牌和一些信件。項塵拿起信件看了看，裡麵寫的都是逆時盟召集殘餘成員的訊息，還有一些關於函穀關錨點的情況。

“太好了，”項塵把信件收好，“這些信件對咱們去函穀關很有用，咱們回去之後好好研究研究，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陽光透過寺廟的窗戶，照在地上。眾人收拾好東西，走出了清涼寺，順著山路往下走。山下的樹林裡，機關車還好好地藏在那裡，劉鐵已經在車旁邊等著了，看到眾人回來，趕緊跑過來：“項統領，滕將軍，你們回來了！怎麼樣？趙穆解決了嗎？”

“解決了！”滕風笑著說，“咱們護秦會，又為邯鄲的鄉親們做了一件大事！”

眾人都笑了起來，紛紛上了機關車。項塵按下按鈕，機關車慢慢往前開，駛上了通往邯鄲的官道。車窗外的陽光越來越亮，照亮了前麵的路，也照亮了眾人臉上的笑容。他們知道，這次殺了趙穆，清除了逆時盟在趙國的勢力，是護秦會的一大勝利，接下來，他們還要去函穀關，毀了那裡的錨點，徹底打敗逆時盟，讓這個時代，永遠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