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紀:逆時追秦 第172章 時空橋,時空扭曲的考驗
玄氣柱的金光撞在洞穴岩壁上,折出細碎的光粒,像撒了把碎星子。項塵站在深淵邊緣,鞋尖離虛空就差半寸,能清楚看見底下翻湧的紫金色亂流——那是時空撕開的細縫,每一次湧動都帶著“滋滋”的銳響,像是有無數把小刀子在割空氣,連旁邊的石縫都被熏出了焦黑的印子。
“這橋……真能走?”阿力撓了撓頭,手裡的斧頭往地上頓了頓,石板都震了震,“底下那玩意兒看著就嚇人,掉下去是不是連骨頭都剩不下?”他說著還往深淵裡探了探脖子,立馬被滕風拽了回來。
“彆探頭,小心被亂流掃到。”滕風的手指捏著劍柄,指節泛白,眼神卻穩得很,“剛才蘇藥說橋麵是仙秦晶石做的,能扛住時空扭曲,但咱們的身體扛不扛得住,得看項塵教的法子管用不管用。”
項塵沒說話,他正盯著橋麵的紋路看——那透明晶石橋麵下,藏著淡金色的細紋,彎彎曲曲的,和他體內的時空符文隱隱呼應。他伸出手,指尖剛碰到晶石,就感覺一股微弱的吸力從橋麵傳來,體內的時空之力像被喚醒的小蛇,順著指尖往橋麵鑽,晶石裡的細紋瞬間亮了亮,像星星眨了下眼。
“是時空符文的氣息。”項塵收回手,轉頭對眾人說,“橋麵的紋路是仙秦刻的時空陣,咱們體內的時空符文能和它呼應,隻要穩住符文不紊亂,就能抗住扭曲。”他頓了頓,從懷裡掏出之前在巫獸巢穴撿到的時空碎片——那碎片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泛著淡藍色的光,“這個你們拿著,要是感覺符文快撐不住了,就捏碎它,能暫時穩住周圍的時空。”
五個人每人捏了塊碎片,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像攥著塊剛從雪地裡挖出來的冰。蘇藥還從藥箱裡掏出個小瓷瓶,倒出幾粒淡綠色的丹藥分給大家:“這是‘定氣丹’,能穩住經脈裡的玄氣,時空扭曲的時候彆亂運功,容易走火入魔,要是覺得經脈發緊,就把丹藥含在嘴裡。”
“都準備好了?”項塵看了圈眾人,阿力把碎片塞在腰帶裡,還拍了拍生怕掉了;瘦猴把碎片夾在箭囊旁邊,手指時不時碰一下;滕風把碎片攥在手心,眼神專注;蘇藥把碎片放在藥箱的第一層,方便拿取。他點點頭,“我先上,你們跟在我後麵,間距三步,彆太近也彆太遠,跟著我的腳步走,彆踩橋麵紋路斷開的地方。”
說完,項塵抬起腳,踩在了時空橋的第一塊晶石上。
剛踏上的瞬間,他就感覺像是被兩隻無形的手抓住了胳膊,一邊往左邊扯,一邊往右邊拉,骨頭都發出“咯吱”的輕響。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原本站在邊緣的滕風他們,身影疊成了三四重,像被揉皺的畫紙展開,聲音也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項大哥,你咋樣?”阿力的喊聲像是隔了層水,模糊不清。
“穩住!”項塵咬著牙,趕緊調動體內的時空符文。淡藍色的光紋從他的手腕爬上來,順著胳膊繞到胸口,像藤蔓似的纏成一個圈。符文一亮,身上的拉扯感立馬減輕了不少,眼前的重影也慢慢收攏,變回了清晰的隊友。他低頭看橋麵,剛才踩的那塊晶石上,淡金色的紋路正跟著他的符文一起閃,像是在同步呼吸。
“按我教的來,先調動時空符文,讓它在體表形成護罩,彆讓玄氣亂飄。”項塵回頭喊,聲音雖然還有點發飄,但比剛才穩多了,“腳步彆停,跟著我踩的位置走!”
滕風第一個跟上來。他剛踏上橋麵,身體就猛地一僵——不是被拉扯,而是感覺時間突然慢了下來。項塵的背影在他眼裡變得慢吞吞的,連玄氣柱的光都像是凝固了,可耳邊的風聲卻快得刺耳,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耳朵。他趕緊閉了閉眼,按照項塵說的,把時空符文往耳後和太陽穴引——淡藍色的光紋剛碰到麵板,耳邊的風聲就慢了下來,時間流速也恢複了正常。
“是時間流速扭曲,”滕風睜開眼,對後麵的人喊,“要是感覺快了或慢了,把符文往頭部引,護住識海!”
瘦猴緊跟著滕風上了橋。他靈活慣了,剛踩上去就想往前竄,結果腳剛抬起來,就感覺腳下的橋麵突然“消失”了——眼前的晶石變成了透明的,他像是直接踩在虛空中,底下的紫金色亂流就在腳邊翻湧,嚇得他趕緊把腳收回來,心臟“咚咚”跳得快蹦出來。
“彆慌!是空間錯位!”項塵的聲音從前麵傳來,“盯著橋麵的紋路走,符文彆斷,那是幻象!”
瘦猴咬了咬牙,盯著晶石下的淡金紋路,一步一步往前挪。果然,隻要視線不離開紋路,腳下的“虛空”就消失了,晶石的觸感又回來了。可剛走兩步,一道細小的時空碎片就從深淵裡濺上來,擦著他的胳膊飛過——那碎片看著不起眼,卻把他的衣袖燒出個小洞,還帶著刺骨的涼。
“小心時空碎片!”瘦猴趕緊喊,“這玩意兒比暗器還狠,擦著就燎皮!”
蘇藥是第四個上橋的。她剛踏上橋麵,就感覺經脈裡的玄氣突然亂了——原本順暢的氣脈像是被堵住了,玄氣在胳膊裡打轉轉,弄得她胳膊又酸又麻。她趕緊停下腳步,從藥箱裡掏出定氣丹含在嘴裡,同時把時空符文往丹田引——淡藍色的光紋裹住丹田,亂飄的玄氣像是找到了歸處,慢慢平複下來。
“大家要是覺得玄氣亂了,就吃粒定氣丹,”蘇藥一邊走一邊說,眼神還留意著前麵的瘦猴,“瘦猴,你胳膊沒事吧?我這兒有藥膏,一會兒到了對岸給你敷上。”
“沒事沒事,就燎了點皮,不礙事!”瘦猴擺擺手,腳步卻更謹慎了。
最後上橋的是阿力。他塊頭大,踩在橋麵上的時候,晶石都往下陷了陷,嚇得他趕緊把力氣收了收。可剛走沒兩步,他就愣在了原地——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不是洞穴,也不是深淵,而是他家門口的那棵老槐樹,他娘正站在門口喊他:“阿力,快回來吃飯,娘給你做了紅燒肉!”
“娘?”阿力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邁,差點就朝著“老槐樹”的方向走——那裡可是深淵的邊緣!
“阿力!醒醒!是幻象!”項塵回頭看到不對勁,趕緊喊,聲音裡帶著急勁,“彆盯著眼前的東西,看橋麵的紋路!想你體內的時空符文!”
可阿力像是沒聽見似的,還在往前走。瘦猴在前麵急了,伸手想拉他,可兩人之間隔著三步遠,夠不著。就在阿力的鞋尖快碰到橋邊的時候,滕風突然往前跨了一步,手裡的繩索“啪”地甩過去,纏住了阿力的腰,猛地往後拽:“醒醒!你娘不在這兒!”
這一拽,阿力才猛地回過神來——眼前的老槐樹和娘都不見了,隻剩下黑漆漆的深淵,他的半個腳已經探出了橋麵,底下的亂流差點就掃到他的褲腿。他嚇得一哆嗦,趕緊往後退了兩步,後背全是冷汗:“俺……俺剛纔看到俺娘了,還有家裡的老槐樹,跟真的一樣……”
“是時空扭曲引出來的念想,”項塵鬆了口氣,聲音也軟了點,“你心裡最惦記啥,它就給你看啥,彆當真,穩住符文就好。”
阿力點點頭,趕緊把時空符文往胸口引,淡藍色的光紋裹住心臟的位置,剛才那種恍惚的感覺立馬沒了。他攥緊了手裡的斧頭,眼神也堅定了不少:“俺知道了,俺不看那些假的,俺跟著你們走!”
五個人終於都上了橋,排成一列往前挪。橋麵不算寬,也就夠兩個人並排走,他們踩著淡金色的紋路,一步一步往前挪,像是走在刀尖上。深淵裡的紫金色亂流時不時就往上濺,有的擦著橋麵飛過,留下一道焦痕;有的落在玄氣柱上,發出“滋滋”的響,把金光都震得晃了晃。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項塵突然停下腳步——他感覺體內的時空符文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橋麵的淡金紋路也開始閃爍,像是電流不穩似的。他抬頭看向前方,發現前麵的橋麵竟然“彎”了——不是往下彎,而是往左邊扭曲,像是被一隻大手掰了一下,連對麵的石門都變了形,歪歪扭扭的。
“大家停一下!”項塵喊了一聲,“橋體要扭曲了,把符文裹緊點,彆被甩出去!”
話音剛落,橋麵就猛地晃了一下!像是地震似的,整個橋體往左邊傾斜,阿力沒站穩,一下子往左邊倒過去,半個身子都探到了橋外,手裡的斧頭“當啷”一聲掉了下去,瞬間就被深淵裡的亂流卷沒了。
“俺的斧頭!”阿力急得喊,想伸手去撈,結果身子更往外探了。
“彆亂動!”項塵眼疾手快,把玄鐵槍往阿力的腰帶裡一勾,猛地往後拉,“滕風!拉繩索!”
滕風早就攥緊了繩索,聽到項塵的話,立馬往後拽,瘦猴也轉過身,伸手抓住阿力的胳膊,蘇藥在旁邊穩住他的身體,四個人一起用力,才把阿力拉回橋麵。阿力癱坐在橋麵上,大口喘著氣,手心全是汗:“娘哎,剛才差點就成了亂流的點心了!”
“斧頭沒了就沒了,命在就行。”滕風把繩索又往阿力腰上緊了緊,“一會兒走的時候,把腳踩實了,彆再走神。”
項塵撿起玄鐵槍,發現槍尖上沾了點紫色的東西——是剛才勾阿力的時候蹭到的時空亂流,槍尖都被燻黑了一點。他皺了皺眉,看向橋麵扭曲的地方:“剛才那下不是普通的扭曲,像是有股外力在扯橋體,可能是深淵裡的亂流變強了。”
蘇藥湊過來,看了看橋麵的紋路:“你看,這些紋路好像在變淺,是不是玄氣柱的力量不夠了?”她指著橋兩端的玄氣柱,果然,剛才還金燦燦的柱子,現在光暗了不少,上麵還爬了幾道裂紋。
“得快點走,再晚玄氣柱可能撐不住了。”項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阿力,你能走嗎?不行的話我扶著你。”
“俺能走!”阿力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胸脯,“就是沒了斧頭,有點不習慣,俺用手也能護住自己!”
眾人又重新排好隊,繼續往前挪。這次大家都不敢大意,阿力緊緊跟著蘇藥,手還抓著蘇藥的衣角;瘦猴把速度放慢,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滕風在後麵盯著每個人的腳步,一有不對勁就提醒;蘇藥把藥箱抱在懷裡,隨時準備遞丹藥;項塵在前麵開路,眼睛盯著橋麵的紋路,還時不時觀察玄氣柱的情況。
走了沒幾步,項塵突然感覺眼前的景象又變了——這次不是重影,也不是幻象,而是看到了過去的畫麵:一個穿著玄色長袍的人,手裡握著青銅劍,正從時空橋的另一端走過來,他的動作和項塵現在的動作一模一樣,連腳步的節奏都分毫不差。
“項少龍前輩?”項塵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那人的背影,和他想象中的項少龍前輩一模一樣!他想喊出聲,可聲音像是被堵住了,怎麼也發不出來。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回過頭——項塵看清了他的臉,和自己有七分像!那人對著他笑了笑,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穩住”,然後畫麵就像碎玻璃似的,一下子散了。
“項大哥,你咋了?”蘇藥看到項塵愣在原地,趕緊問,“是不是又看到啥了?”
項塵回過神,發現自己還站在橋麵上,剛才的畫麵已經沒了。他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令牌,令牌竟然在發燙,像是在呼應剛才的畫麵。“沒什麼,”項塵搖搖頭,聲音裡帶著點激動,“可能是項少龍前輩留下的氣息,咱們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眾人一聽“快到了”,都來了勁。阿力也忘了沒斧頭的失落,腳步都快了點;瘦猴甚至還吹了聲口哨,雖然聲音因為時空扭曲有點變調;滕風的臉上也露出了點笑容,手裡的劍柄也不那麼緊繃了;蘇藥把藥箱裡的丹藥又分了一圈,讓大家補充體力。
又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前麵的橋麵終於不扭曲了,對麵的石門也越來越近——那石門是青黑色的,上麵刻著“仙秦核心”四個大字,字是用仙秦篆書寫的,筆畫裡還泛著淡淡的金光,和橋麵的紋路呼應。石門旁邊站著兩根玄氣柱,比橋兩端的粗一倍,金光也亮得多,顯然是核心區的守護柱。
“快到了!就剩最後一段了!”項塵指著石門,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就在這時,深淵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紫金色亂流從深淵底部衝了上來,像一條巨蟒,朝著橋麵撲過來!玄氣柱的金光瞬間亮到極致,擋住了亂流,可橋麵還是被震得劇烈晃動,好幾塊晶石都裂開了縫。
“抓緊了!”項塵大喊,把玄鐵槍插在橋麵的石縫裡,穩住身體,“蘇藥,看看玄氣柱還能撐多久!”
蘇藥抬頭看了看玄氣柱,臉色有點發白:“玄氣柱的裂紋越來越多了,最多還能撐十息!”
“十息!大家快跑!”項塵拔出玄鐵槍,帶頭往前衝。眾人也跟著跑起來,橋麵的晶石在腳下“咯吱”響,像是隨時會碎。阿力跑得最快,雖然沒了斧頭,但他腿長,幾步就衝到了蘇藥前麵;瘦猴靈活,踩著橋麵的紋路跳著走,比平時還快;滕風在後麵斷後,時不時拉一把差點摔倒的人;蘇藥抱著藥箱,跑得頭發都散了,卻沒忘了把掉在地上的時空碎片撿起來。
“五息!”蘇藥喊。
“快!石門就在前麵!”項塵已經能看到石門上的紋路了,他掏出懷裡的青銅令牌,令牌的光和石門的金光呼應,石門上的縫隙開始發光。
“三息!”
阿力第一個衝到了對岸,他剛站穩,就轉身伸手拉蘇藥;蘇藥被阿力拉過去,又伸手拉瘦猴;瘦猴跳過來,和阿力一起拉滕風;滕風被拉過來,最後伸手拉項塵。
“一息!”
項塵的手剛碰到滕風的手,玄氣柱就“砰”地一聲炸了!巨大的衝擊力把橋麵震碎了好幾塊,紫金色的亂流撲到了項塵的腳邊,把他的鞋邊都燒黑了。滕風使勁一拉,把項塵拽到了對岸,五個人剛站穩,身後的時空橋就“嘩啦啦”碎了一大段,掉進了深淵裡,濺起的亂流把石門都震得晃了晃。
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身上全是汗,有的衣服被燒破了,有的手上劃了口子,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阿力拍著大腿喊:“俺們過來了!俺們真的過來了!”
瘦猴靠在石門上,掏出水壺喝了口,笑著說:“剛才那下差點就成了橋下水,幸好項大哥帶得好。”
滕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石門:“先彆高興太早,咱們還得開啟這扇門,才能見到項少龍前輩。”
項塵也站起身,走到石門麵前,把青銅令牌貼在石門上。令牌剛碰到石門,就發出“嗡”的一聲,金光順著石門的紋路爬開,像藤蔓似的繞滿了整個石門。石門緩緩地往兩邊開啟,裡麵傳來淡淡的玄氣,還有隱約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裡麵等著他們。
項塵握緊了玄鐵槍,眼神裡滿是期待:“項少龍前輩……我們終於來了。”